一大媽屋裏,一大爺易中海坐在炕沿上,正和傻柱抽煙聊天,瞧見秦淮茹帶着頭發亂七八糟的棒梗進來,不禁眉頭一皺。
傻柱心裏暗笑,他來一大爺家的時候,恰好看到賈張氏在給棒梗剪頭發。
此時此刻,瞅着棒梗那像鬼剃頭一樣的腦袋,傻柱忍不住向哭喪着臉的棒梗打趣道:
“小子,你奶奶親自給你理發,那麽疼你,伱還愁眉苦臉的幹啥。”
棒梗斜眼看向傻柱,怒視道:“傻柱你不說話會死嗎?”
傻柱置若罔聞,在看到秦淮茹朝他翻了個白眼後,才悻悻然地不再奚落棒梗。
易中海沒理會傻柱逗弄棒梗,朝秦淮茹道:“找你一大媽是嗎?”
秦淮茹點點頭。
這時,一大媽從廚房清洗完碗筷,擦幹手走出來,看到棒梗腦袋上的頭發,着實吃驚,忙問道:
“淮茹,你兒子頭發這怎麽回事?”
秦淮茹苦惱道:“還不是我媽,她非要給棒梗剪頭發,自己不會,還要學前院三大媽逞能,結果就搞成了這樣。”
“一大媽,我這不趕緊找您來,請您幫着修一修。”秦淮茹把剪刀遞給一大媽道:“麻煩您了。”
一大媽聞言,歎了口氣,隻能硬着頭皮,幫棒梗修繕一下,她也不太會剪,手藝自是沒有。
大院裏,也就前院三大媽家孩子多,這麽些年,在三大爺的摳門教育下,練出來了。
其餘人,都還差着火候。
經過一番拾掇,棒梗的腦袋總算是能看的過去了,不再像先前那般紮眼難看。
而這會兒,前院裏,三大媽才剛剛幫徐愛國把頭發剪完。
三大媽的手藝看的過眼,比起街上專門開理發館的,差距還是不小,但最起碼剪完之後,像那麽回事。
不至于說,像賈張氏給棒梗剪的那般糟糕。
三大媽解開圍在徐愛國身前的窗簾,然後讓去她屋裏趕緊洗頭。
徐豐銘不用三大媽說,直接就主動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同時自己還把那門簾圍在了身上。
三大媽見狀,随之繼續幫豐銘剪起頭發。
小丫頭坐在徐慶身邊,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三哥的頭發一縷縷的落在窗簾上,被風一吹,又飛落在地上。
一個半小時後,徐慶帶着剪完發,在前院洗過頭的弟弟妹妹,出了大院後,在街上坐上公交車,去動物園玩去了。
動物園内,今天人山人海,孩子居多,陪同前來的大人也不少。
徐慶拉着小丫頭的手,讓二弟和三弟跟緊點。
這年頭的四九城動物園,動物不少,熊貓,長頸鹿,雪豹,山魈,黑猩猩等都曾展出過。
不過上個月又首次展出牛蛙,讓不少人慕名前來參觀。
小丫頭看着牛蛙,感覺沒圓滾滾的熊貓好看,撅起小嘴,有些小失望。
徐豐銘則撇撇嘴,小聲嘟囔道:“臭蛤蟆,真沒勁!”
徐愛國提醒道:“不是蛤蟆,是牛蛙。”
徐豐銘搖晃腦袋道:“還不是都差不多嘛。”
徐慶見三個小家夥都沒啥興緻看,便領着他們去了别處。
逛完動物園,中午徐慶和三小隻在外面吃了午飯,在街上逛到下午四點多鍾,才回了大院。
春去秋來,冬去夏至.
一晃眼,三年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
随着66年的到來,三小隻都長大了。
小丫頭上了初中,長得愈發出落。
尤其是模樣更是讨人喜歡。
徐豐銘和徐愛國,先後步入了高中。
他們三個也已經能幫大哥徐慶分擔事情了。
做飯這種事,小丫頭幾乎一個人全包了。
徐豐銘和徐愛國過高中住宿後,屋内就剩下了徐慶和小丫頭。
所以,徐慶每天下班回到家,小丫頭幾乎都差不多能把晚飯做好。
徐慶想要幫忙,都被小丫頭笑嘻嘻地推出了廚房。
按照她的話說:“大哥,以後廚房就交給我!”
這使得徐慶感覺,自己這個當大哥的,好像現在太清閑了些。
隻是小丫頭長大,徐慶在前年把隔壁小屋收拾了出來,讓她住在那邊。
畢竟是女孩子,不能跟着他和二弟,三弟再住一起了。
小丫頭起初不樂意,不知道大哥爲啥要讓她一個人住,朝徐慶嚎了幾鼻子,眼淚撲簌簌地從白淨的臉蛋上流下,讓徐慶看的直心疼。
但有些話,徐慶當大哥的不好說,便讓對象馬靜紅幫他向小丫頭解釋。
之後的日子裏,小丫頭逐漸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依舊每天笑嘻嘻地。
白天呆在主屋這邊,晚上她就一個人去小屋裏睡覺。
徐慶經過這三年在廠裏穩當工作,他的級别由七級辦事員,逐漸調升爲了四級,當同于大學生畢業轉正。
而這是他用時間,一步一步熬上來的。
上個月,廠裏才剛通報他升爲四級。
工資方面更是從七級時候的三十七塊五,六級的四十三,五級的四十九塊五,最終變成了現如今的五十六塊。
工資漲了,徐慶每個月還有二十次,一分爲二能力使用,現今家裏的光景,不比大院其他人家差多少。
雖說三小隻這三年來,花錢的地方一年比一年多,但是徐慶每個月的工資,外加李副廠長和劉岚三年前白送的五百塊,完全足夠應付。
父母離世剩餘的撫恤金,徐慶都還一個子沒動。
許大茂四年前搞了收音機,徐慶今年也搞了一個。
票是廠裏發的,錢,徐慶從五百塊中拿的。
可以說,大院裏其他人家添置了啥好東西,徐慶屋裏也是一件不落。
這三年時間裏,徐慶還給二麻子生的倆小子滿月随了份子,又逢年過節看望師父老張,辦公室的同事,魏勝利和錢兵以及田中清三人結婚随禮等等.
一番花銷下來,那五百塊錢就所剩無幾了。
可徐慶手頭依然并不拮據,他每個月會從工資中,擠出一點,積攢下來,用來應急,也用來當老婆本。
再加上,鄉下的爺爺奶奶,每年依然來城裏看望他和弟弟妹妹,仍每年給他錢。
錢不多,卻是當老人對孫子孫女的一點心意。
徐慶每次都不要,但每次都被黑着臉,脾氣暴躁的爺爺用煙鍋子敲腦袋訓斥。
“你小子還沒結婚,我這把老骨頭,也硬撐不了幾年了,你當我給你錢,隻是爲了讓你照顧好愛國,豐銘,曉雅的嗎?你自個的事情,怎麽就不上上心。”
徐慶不敢頂嘴,挨着訓,苦笑道:“爺爺,快了,快了,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的。”
“你知道個屁!”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一煙鍋子就敲的徐慶腦袋冒起了個大包。
小丫頭和徐豐銘偷偷在一旁笑着。
徐愛國還想勸說一下爺爺,告訴他,自己大哥其實早都有對象了。
可他還沒張嘴,老爺子擡手一煙鍋就敲到了他的腦門上。
“還有你小子,你也快了!”
徐愛國一臉哭喪,他還念書呢,結婚還早,這招誰惹事了,平白無故地挨了一下,半響不敢言語。
徐豐銘一瞧,直接從炕沿上跳下,主動向老爺子表示道:“爺爺,您放心,我高中一畢業,就把我對象領到您面前來。”
老爺子聽到這話,心情舒坦不少,扭頭朝徐慶道:
“聽見沒,豐銘高中畢業就能把對象領回家,你這大哥怎麽當的,要氣我啊。”
老爺子說完,叼着煙杆,猛嘬了一口,猛然回頭,朝着小家夥的頭上也狠敲了一下。
“你個兔崽子,一天天在學校不好好念書,談什麽對象?!”
徐慶兄弟仨人,全都挨了爺爺的敲打。
也就小丫頭,很會哄爺爺、奶奶高興,不但沒挨一下,反而還深得倆老人的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