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慶帶弟弟妹妹出門時,瞧見許大茂昨晚果然沒有回來。
此時許大茂家的屋門緊閉,門上挂鎖,自行車也不在。
徐慶望了一眼,收回目光,帶着三小隻與剛從屋裏出來的二大爺,打了聲招呼後,便一同邁步進了中院,跨過前院,沿着胡同朝街上過去。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徐慶碰上了許大茂。
許大茂端着剛打的飯菜,坐在徐慶身邊,一臉春風得意地悄聲道:“慶子,哥哥我昨晚又拿下一個。”
許大茂說完,朝徐慶擠眉弄眼了一番。
馬解放和二麻子,一臉茫然,他們倆沒聽見許大茂對徐慶嘀嘀咕咕說了啥,也就不知許大茂到底啥意思。
徐慶汗顔,許大茂的拿下,除了指女人,還能有啥。
不過扭頭朝許大茂還是說了一句:“厲害!”
許大茂得意洋洋的二郎腿一翹,抓起饅頭掰了一塊,一邊塞進嘴裏,一邊說起了一些廠裏打聽到的小道消息。
徐慶對此沒太大興趣,二麻子和馬解放倒是聽的很上心。
尤其是許大茂把廠裏的年輕女工,如數家珍一般,分析的頭頭是道。
誰有對象,誰單着,哪個身材好,哪個臉蛋俊
馬解放聽的雙眼冒光,佩服不已,飯都沒心思吃了。
而剛結婚不久的二麻子,因媳婦陳小娟距離這邊相距甚遠,偷偷把他以前的見解,也趁機說了出來,和許大茂交換經驗心得。
好在他們說話聲音不大,再加上這會兒食堂内亂哄哄的,嘈雜一片。
不然徐慶真要端起飯盒趕緊溜了。
這要是被那些女工聽了去,非罵他們是一群臭流氓不可!
下午廠裏的下班鈴一響。
徐慶忙完手頭工作,和辦公室的錢兵,魏勝利一起離開。
廠大門口跟前,馬解放和劉二小以及其餘幾人,正将一個混混模樣的青年,壓在地上。
“孫子,敢在我面前晃悠,我看你丫的找死!”
馬解放今天在門房打盹一天,也就剛才下班前幾分鍾,瞅見廠門口外,這個青年在鬼鬼祟祟的來回徘徊。
出去一問,原來是打聽徐慶的,馬解放直接将其忽悠進廠,朝門房内的其餘人一招呼,當場拿下。
按理說打聽個人倒也沒啥。
問題是,馬解放和徐慶是同學加同事的關系,感情那叫一個鐵,見對方不像啥好鳥,便心中警惕了起來。
暗覺應該是曹小軍那孫子找的人,所以也就沒廢話,直接給弄進了廠裏。
這會兒,廠裏下班的工人全都陸陸續續地離廠,看到這一幕,還以爲是抓到小偷了。
不少人頓時駐足圍觀起來。
徐慶走到跟前,朝馬解放問道:“那人犯了啥事?”
“慶子哥,你來的正好,走,咱們上一邊說去。”
馬解放轉身帶着徐慶走到人少的地方,低聲道:
“慶子哥,那孫子是來打聽你的,在咱們廠門口,晃悠了老半天,我估計是曹小軍那丫的昨天在我家觸了黴頭,又在胡同裏被伱收拾了一頓,對你記恨上了,想背地裏給你使絆子。”
徐慶眉頭一挑,掏出煙,遞給馬解放一根後道:
“解放,你把人搞進廠裏,準備怎麽辦?”
馬解放撓頭道:“這我倒沒想過,反正那孫子,今天肯定是走不了,要不我問問我爸,看怎麽處理。”
徐慶直接擺手,這事摻和人的多了,更麻煩。
他可不想因爲這點小事情,讓馬叔出面,多丢人!
徐慶思索片刻,感覺事情在廠裏還沒介入,得趕緊把那人弄出去廠,自己解決。
趁着現在下班,徐慶和馬解放以及許大茂、傻柱,一起将事情簡單遮掩了一下,說是老同學,鬧着玩的,随後就帶着那人匆忙離開。
當然,大部分人不明情況,半信半疑。
而保衛科的劉二小,眼睛瞪大,一臉蒙圈,抽着徐慶遞的煙,也不好多說什麽。
反正廠裏沒丢啥東西,便也就這麽着了。
徐慶和馬解放四人帶着那青年出了廠,直接朝周邊偏僻處過去。
那人吓破了膽,本就是在街上混迹的混子,眼力見比一般人多了好幾倍,知道事情不妙,一臉不情願,可也找不到機會逃。
嘴上想喊叫,許大茂右手暗暗地朝其肚子給了一拳。
許大茂在街上混迹的時候,那人還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兒。
心裏想的啥,許大茂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
一到無人的地方,徐慶将那人拽靠在牆。
懶得跟這種混子廢話,擡手就是一耳光。
既然曹小軍兩次三番地派人來挑釁,自是沒必要再手下留情。
随後徐慶冷聲道:“是曹小軍還是馮秃子讓你打聽我的?”
那人挨了一耳光,右臉被掴的通紅,牙齒崩了兩顆,心裏慫了,忙求饒道:
“哥幾個,手下留情,是馮秃子讓我打聽的。”
馬解放站在一旁,冷哼一聲:“丫的,又是那孫子,以前就是他找人跟蹤咱們,今天他媽的又來?!”
馬解放邁步走到那人跟前,咧嘴罵道:“孫子,你丫的完了,上次我慶子哥仁義,放了那小子,今天,你就甭想那麽便宜了!”
許大茂朝馬解放看了看,頓覺沒混過的,壓根不懂,跟這種人,廢他媽什麽話。
許大茂叼着嘴角的煙,袖子一撸,走上前,擡手就是一拳。
徐慶反手一耳光,打的那人直接一頭栽倒在地。
馬解放一腳踹在那人身上,連打帶罵,一通亂揍。
傻柱右腳上的鞋一脫,捏着鞋跟,朝着那人身上猛抽。
昨天徐慶在馬解放家的胡同,沒怎麽收拾曹小軍,其實除了胡同住的人多之外,更擔心牽連到馬解放一家。
但今天,這混子不長眼,跑過來找死,現在這周邊可幾乎沒人。
徐慶四人直接放開手腳,揍的混子鼻青臉腫,腦袋開瓢,趴在地上就差磕頭叫爺爺了。
徐慶這才罷手,冷冷道:“回去告訴馮秃子和曹小軍,我沒功夫跟他們瞎扯淡,單挑都輸了,還想玩陰的,他媽的算爺們嗎?!
另外告訴曹小軍那孫子,不服氣,給我忍着,惹惱了爺爺,我廢了他!”
混子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地連連點頭,大氣不敢喘,屁也不敢放。
平日裏,他們挨了揍,丢了臉面,還敢撂個狠話兒。
但今天,跑都跑不了,撂狠話,鐵定還要挨揍。
直到徐慶四人走了十多分鍾後,才敢拖着渾身傷痛朝醫院過去。
本來這混子是想着幫忙打聽個人而已,能賺點錢花花,以爲沒啥。
沒曾想,挨了一頓揍毒打不說,差點今天被對方給廢了。
晚上,挨了打的混子,去醫院包紮後,趕緊向馮秃子回了話。
同時狠狠地要了一筆醫藥費。
馮秃子見他被打的不輕,頓時吓壞,忙蹬着自行車就去找曹小軍。
此時曹小軍正在他自個屋裏,咬牙切齒地盯着幾個月前報紙上的徐慶照片,發狠。
見馮秃子慌慌張張地來找自己。
曹小軍披着衣服,叼着牡丹煙,站在胡同道:
“馮秃子,那孫子住哪打聽出來了嗎?”
馮秃子臉色鐵青,緊皺眉頭道:“小軍哥,我看這事就算啦,我找了兩撥人,都被打了,今天找的那人,被揍的頭破血流,差點折了,那孫子撂話了。”
馮秃子把徐慶的話,一字不落地轉述給曹小軍。
“什麽?”
曹小軍勃然大怒,“廢我,那孫子有那個本事嗎?!”
嬉皮笑臉的馮秃子,今天臉上沒一絲笑容,怯聲道:
“小軍哥,徐慶那小子不是混子,要是混子說這話,那是虛張聲勢,咱們可以不用怕他。
問題是,那小子出手又快又猛,上次單挑,還有昨天,你都”
曹小軍沒等馮秃子把話說完,眼睛當即狠狠怒瞪。
馮秃子不再言語,閉上嘴,坐在自行車上默默抽煙,
曹小軍一臉陰狠,但心裏想起幾個月前和徐慶單挑的事情,不由地後怕連連。
一擊就将他打昏,他壓根不是對手。
而昨天,也沒落個好。
所以才想讓人找徐慶的住處,想找機會,陰徐慶一把。
但此刻,曹小軍感覺,他就連在背後使陰招的機會也沒有。
就如馮秃子所說,徐慶那小子不是混子,真動真格的,他爲了一個馬靜紅也犯不上。
文工團又不是沒别的女的了,大不了換一個呗。
隻是想到馬靜紅,曹小軍心裏又堵得慌。
曹小軍連抽兩根煙後,眼神陰冷地白了一眼馮秃子道:“滾!”
馮秃子啥話也沒敢說,騎上自行車就溜了。
這事他是不想再跟着摻和了。
曹小軍見馮秃子走了,嘬着煙,獨自站在胡同裏,心裏說不出的惱火。
自從他跟徐慶杠上,兩次丢了臉面,還兩次都沒能從徐慶身上占到一丁點便宜。
而身邊聚集的這幫人,不管是馮秃子還是瘦猴,除了溜須拍馬之外,簡直就是飯桶,一點用都沒有。
至于讓當團長的爹出手,曹小軍知道沒那個可能。
就算是告訴了,老家夥不管不說,搞不好自個就得先挨一頓揍。
曹小軍自知再這麽鬥下去,最後倒黴的說不定還是自己。
把手中抽了三口的牡丹煙,狠狠地扔在地上,曹小軍徹底對馬靜紅失去了追求的念頭,更不敢再動歪心思,對付徐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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