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這種事,自然是他自己處理。
難不成真讓對象馬靜紅,向她們團裏的團長告狀?
若是那樣的話,徐慶倒不覺得丢面子,隻是怕以後對靜紅在團裏工作,造成影響。
當然,那也不失爲一個解決的辦法,可既然曹小軍想跟自己過過招,徐慶自是不會慫的!
況且爲自己喜歡的女人這般,對徐慶來說,還是從未有過的經曆。
“放心,沒事的。”
胡同口,徐慶伸手拍了拍馬解放的肩膀,然後将網兜裏的三份元宵,掏出一份,遞給馬解放,讓拿回家吃去。
他自己則拎着網兜裏的另外兩份,與馬解放分開後,朝師父老張家去了。
因爲路上的耽擱,再加上在死胡同的事情,徐慶到師父老張家時,天色已經擦黑兒。
夜幕緩緩地籠罩四九城,預示着一天即将結束。
徐慶在院裏喊了一聲師父後,才推門進去。
前屋炕上,張珍蓮和她的幾個姐姐,正在納鞋底。
前段時間過年,師父老張的幾個閨女,有些早早地回娘家過年,有些則是最近才來。
徐慶因去年下半年才進廠上的班,才跟師父老張學藝,所以,去年他幾次前來,也隻見過張珍蓮,其餘幾人,則是完全沒見。
畢竟嫁人的姑娘,一般難得有時間再回娘家。
徐慶自不認得,隻不過,他很機靈,今天正月十五,在師父家的,除了師父的孩子,親戚那些早都走了。
所以徐慶朝着炕上的幾位喊了一聲‘姐姐’。
張珍蓮見徐慶來了,忙放下手中納的鞋底,咧嘴露出酒窩,一臉喜色的地從炕上溜下,扭頭朝廚房喊道:
“爸,媽,慶子哥來啦。”
老張站在廚房,幫着自家老婆子煮元宵,聞言,捏着鐵勺從廚房探出頭,嘬着嘴角的煙卷,朝徐慶道:
“臭小子,還以爲你今天不來了,等着,師父跟你師娘馬上就把第一鍋元宵煮熟,你小子千萬别偷溜走!”
徐慶嘿嘿笑了一聲,從網兜内掏出一份元宵,遞到張珍蓮的手中
“謝謝慶子哥。”
張珍蓮拿着元宵,扭頭向徐慶介紹着坐在炕上的幾個姐姐。
“慶子哥,這是我大姐,二姐,四姐,五姐。”
“我三姐前幾天回她家了,所以嘛,伱今天瞧不上。”
張珍蓮笑嘻嘻地說完,把元宵拿進廚房,轉身出來時,給徐慶端了一茶缸熱茶水。
徐慶向張珍蓮道謝一聲,便準備離開。
結果張珍蓮的四個姐姐,見屋裏來了人,全都下炕,走向徐慶。
“蓮兒,這就是咱爸去年新收的徒弟啊,長得可真俊!”
徐慶被師父老張的四個閨女圍住打量,瞬間臉不由地紅了起來。
沒辦法啊,四雙眼睛在身上來回盯着看,任誰能不臉紅。
張珍蓮趕緊幫徐慶解圍,“大姐,二姐,四姐,五姐,你們别這樣,搞得慶子哥多不好意思。”
這時老張雙手端着鍋,從廚房出來,放在前屋的火爐上,打發自己閨女張珍蓮趕緊去拿碗筷。
徐慶見狀,急忙道:“師父,我就先回去啦,我弟弟妹妹還在家等着我呢。”
老張扭身用跟鉗子似的右手,牢牢抓住徐慶胳膊,生怕跑了。
“臭小子,着啥急,吃了元宵再說,幾分鍾的時間,不打緊的!”
徐慶見自己走脫不了,隻好在師父家吃完元宵再離開。
這會兒,張珍蓮拿着一摞碗筷從廚房出來,她的四個姐姐,一個用勺子舀元宵,一個拿碗接。
張珍蓮端了兩碗,遞給老張和徐慶。
徐慶看到鍋裏滿滿一鍋的元宵,眨眼間,幾下就分沒了。
頓時心中暗覺,師父把幾個女兒拉扯長大,可真不容易。
幸好自己屋裏隻有三個弟弟妹妹,不然的話,自己這當大哥的,怕是往後有的愁了。
三下五除二,徐慶吃完元宵,将碗筷拿進廚房,然後向師父師娘,以及張珍蓮她們道别。
老張這次沒再攔,站起身送徐慶離開。
“臭小子,路上注意點,現在可天黑了。”
徐慶嗯了一聲,道:‘師父,你回屋歇着吧,我走了。’
說罷,徐慶拎着手中的網兜,趕緊朝自家大院回去。
此刻夜空中繁星閃爍,徐慶借助點點星光,出了胡同,沿着大街,一路快走。
回到自個屋裏時,三小隻已經把饅在廚房竈台上的鍋裏熱好了。
徐愛國拿着菜刀,正站在案闆跟前,學着大哥的模樣,很不熟練地切菜。
徐豐銘和小丫頭則蹲在竈台跟前,一邊燒火,一邊兩個小腦袋瓜湊在一起吃核桃。
小丫頭見大哥拎着元宵回來,立馬站起身,小臉透出高興,撲到徐慶身前。
“大哥,我待會我給咱們煮元宵好不好?”
“好!”
徐慶伸手捏了捏小丫頭的鼻子,洗手将鍋裏的饅頭端了出來。
徐曉雅一臉開心,站在竈台旁,把倒在搪瓷大碗中的元宵,沿着鍋邊,小心翼翼地倒進沸騰的開水中。
徐慶把勺子遞給她,小丫頭頓時有模有樣的用勺子攪了起來。
徐豐銘不再吃核桃,将剩下的一小塊揣進口袋,轉身跑到櫥櫃跟前,拿起碗筷。
七八分鍾後,元宵煮熟,小丫頭很有範兒的,捏着勺子幫大哥,二哥,三哥,還有她自己,很均勻地往每個碗中分别舀了七個。
徐慶其實打算多買一些的,可是票買的斤兩有限,再加上他給馬解放和師父家,又各給了一份。
因此,剩下的就不多了。
師父老張必須給!
馬解放家不給也不成,去年馬解放可沒少給他拿面過來。
不管是他五姐的主意,還是他自己或他父母的意思,這情分,徐慶心中一直記得。
再者,徐慶和馬靜紅現在還正在處對象,多多少少,總該表示一番心意。
此時竈台跟前,徐豐銘還沒将碗端出廚房,就用筷子夾起一個元宵,不顧燙嘴,一口吞進了肚子。
小丫頭看到三哥這麽快就吃掉了一個元宵,瞬間端着自己碗中的七個,洋洋得意地炫耀起來。
“三哥,嘻嘻,我可還有七個呢。”
徐豐銘扁着嘴,低頭望着自己碗中剩餘的六個,一時舍不得再吃。
徐慶用筷子從自個碗裏,給小家夥夾了一個。
小丫頭嘟起嘴,攔住道:“大哥,不公平,咱們每人都是七個,我數好了的,你給我三個,你就少吃了。”
徐慶笑了笑,将夾在筷子上的元宵,放進小家夥的碗中後,又給小丫頭和徐愛國也分别夾了一個。
“大哥我不愛吃,你們多吃點。”
徐慶說完,小丫頭若有所思地端着碗,跟着二哥徐愛國去前屋吃去了。
清晨,徐慶從大院出來時,和傻柱、秦淮茹又結伴一起上班。
去年這時候,天還黑咕隆咚的,但現在已經蒙蒙發亮。
寒意也沒去年重,徐慶不覺得冷,剛才屋裏出來時,他又沒戴圍巾。
傻柱跟他一樣,而秦淮茹倒是還戴着。
現在不下雪,也沒下雨,發亮的天色又不阻礙視線,大街上騎自行車的人,把車子蹬的飛快,呼呼地從他們身邊竄過,帶出的風兒,反倒是裹挾了一陣冷意,讓秦淮茹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中午下班的時候,徐慶在廠大門口外,見到了昨天被他和馬解放堵在死胡同的那小子。
“我這次過來是帶話的,馮秃子和曹小軍說了,下午他們在石獅子橋頭那邊的天橋底下等你們。”
那人臉上的腫還沒消,看到馬解放,下意識地趕緊調轉自行車的車頭,一邊擡腿跨過橫梁,一邊對徐慶道:
“曹小軍說,到時候他跟你單挑!”
那人說完,顧不上看徐慶和馬解放臉上的表情,蹬着自行車,搖搖晃晃地趕緊溜了。
馬解放朝地上啐了一口,轉頭看向徐慶道:
“慶子哥,下午咱們可别去,我看曹小軍那幫孫子,不是啥正經東西,搞不好又在玩陰的!”
徐慶朝那人離去的背影望了望,沒立馬回應馬解放話。
見那人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了人群當中,徐慶收回目光道:
“不礙事,曹小軍既然敢說跟我單挑,要是玩陰的,那不就證明他不是個爺們嘛,咱們幹嘛不去瞧瞧。”
馬解放抽着煙,皺着眉頭,心中思索一番,張嘴還想再說什麽,但見徐慶去意已決,便最終将嘴邊的話,沒說出來。
轉身和徐慶回到廠裏,一起朝食堂方向過去。
再次感謝“光情”的打賞!!!(打賞了三次,嗯,下一章,還得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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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