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寒風,沿着院門沖進前院,呼嘯而過後,随之消散無蹤。
前院裏,二大爺被衆人一番勸阻,不再用鞋子打劉光天和劉光福,但臉色卻依舊陰沉,與此時的天色一模一樣。
劉海中氣惱地抽着煙,望着自己倒黴的兒子,心裏頭五味陳雜。
前兩天,因爲偷偷抽煙,他剛收拾了一頓,以爲能消停些,沒曾想,今天又鬧出這事兒。
劉海中一邊心疼,一邊又覺得自己上次還是打的輕了,倆兒子沒一個長記性。
猛嘬了一口煙,他扭頭瞥見站在雨水身邊的三小隻,氣又不打一處來,心裏瞬間火冒三丈。
徐慶家的三個小家夥,都沒說放炮仗把自己腦袋搞爛,自己家的倆兒子,比小家夥們還都大,卻幹出了這種丢人現眼的事情,真是是一點都不争氣!
劉海中越想越惱火,長歎一聲,扭頭朝後院回去了,懶得再看自己倆兒子一眼,更不想站在前院裏讓大夥兒笑話他教子無方。
劉海中一走,二大媽忙和三大媽以及一大媽簇擁着劉光天進了閻埠貴屋裏。
三大媽找出一顆止痛片,碾成粉末後,讓二大媽敷在了劉光天腦袋的傷口上,暫時止痛、止血。
然後三大媽又拿出剪刀,絞下一塊紗布,給劉光天腦袋包紮起來。
至于去醫院,劃不來,傷口無需縫針,而且這點小傷,去了醫院,也是簡單地消毒處理後,上點藥的事兒。
頂多再配些消炎藥,止痛片,讓回來慢慢往好養。
而此時前院裏,三大爺把閻解成,閻解放,從屋裏叫了出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呵斥。
劉光天腦袋能爛,都是跟着閻解成學的,三大爺身爲教師,又是大院裏最有文化的人,自是要以身作則,當着衆人的面厲聲教訓。
隻不過,閻埠貴不像二大爺那麽暴脾氣,動不動就打,也就是言語數落。
閻解成低着腦袋,微擡眼皮,一點都沒當回事,他腦袋沒破,而且劉光天非要逞能,跟着學,又不是他撺弄的。
閻解放倒是态度相對好點,一聲不吭,任由閻埠貴訓斥。
賈張氏站在前院院裏,一直雙手揣兜,既沒有跟着秦淮茹去三大爺家看劉光天,也沒有立即回中院。
直到閻埠貴把閻解成和閻解放狠狠地臭罵一頓後,賈張氏才轉身朝中院回去了。
反正棒梗沒闖禍,也沒惹亂子,再加上這段時間,三大爺家也沒找她搖煤球,賈張氏自然不願摻和院裏的事。
隻要不觸到她家的利益,賈張氏向來是袖手旁觀,一輩子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原則。
當然,要是誰救濟她家,賈張氏倒也會噓寒問暖的。
徐慶在前院和三大爺以及一大爺、傻柱,四人聊了半響後,轉身帶着三小隻回了後院。
回到自己屋裏,徐慶朝着三個弟弟妹妹道:
“你們都瞧見了吧,劉光天今天放炮仗,把他自己的腦袋都弄爛了,你們以後千萬别學!永遠不用把炮仗,随便塞到其他東西下面。”
三個小家夥,小腦袋瓜連連點頭。
徐豐銘把他身上的炮仗全都掏出,扔在炕上,似乎是吓壞了。
小丫頭嘻嘻一笑,全都抓到手裏,揣到了她自己身上,咧着小嘴,朝徐慶道:
“大哥,我拿着,以後放炮仗,我讓我二哥幫我點。”
徐愛國幽幽地看向小丫頭,撇了撇嘴,很是無語。
而徐豐銘一臉的追悔莫及,纏着小丫頭,就想要把炮仗要回來。
小丫頭躲在徐慶身後,就是不給。
“三哥,你.伱都不要了,現在是我的啦,你不怕點炮仗把腦袋炸了啊。”
徐豐銘聽到小丫頭的後半句話,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蔫了下來。
擡頭望向大哥徐慶,一個人趴在炕沿上,若有所思起來。
第二天一早。
徐慶從屋裏出來,瞧見連續三天的雪,總算停了。
天空的陰沉一掃而光,換成了放晴的天色,如同是有人連夜提着油漆桶,重新粉飾了一遍。
東邊天際盡頭,徐慶能看到太陽隐約露出的紅光。
隻是天氣仍是很冷,寒意在清晨這會兒,沒有消退,将地上的積雪,以及前日三小隻堆的雪人,全都凍僵凍硬。
徐慶伸了個懶腰,扭頭瞥見許大茂家的屋門口,那輛車頭依然歪斜的自行車,躺在地上。
不知是許大茂昨晚上沒停放好,被昨夜的寒風吹倒,還是許大茂就這般随意地撂在地上。
徐慶走過去,踩着凍住的雪,搓了搓手,彎腰握住冰冷的車把,将其立起來停正。
許大茂在屋裏聽見動靜,裹着被子趴在窗戶前,看到是徐慶在幫他停自行車。
隔着窗戶喊道:“慶子,别管,就那麽撂在地上沒事,壞不了!”
徐慶知道壞不了,這年頭的自行車,除了車圈,車胎外,幾乎全都鐵的,就算是想砸爛,都要好好費一番力氣不可。
隻不過徐慶看着自行車那麽撂在地上,覺得有些别扭。
早上九點多,徐慶兄妹四人吃完早飯,何雨水和傻柱就過來了。
徐慶又幫雨水複習了一上午的功課。
快臨近十二點的時候,傻柱帶着三小隻,跑回後院,将徐慶家的屋門推開。
三大媽笑盈盈地端着一個搪瓷大碗,走進來道:
“徐慶,今天我家做豆腐,你三大爺還在忙,我過來跟你送兩塊!”
徐慶收下後,給三大媽的碗裏舀了一碗白面,算是回禮。
隻是三大媽死活不要,一邊擋着徐慶,一邊走進徐慶廚房,将碗裏的面,倒在了案闆上。
其實三大媽過來,主要是閻埠貴的意思。
不管怎麽說,上次多虧徐慶給他們家的閻解曠接上脫臼胳膊,三大爺人摳門是摳門,但要不是徐慶幫忙,他的三兒子,要多遭罪不說,去了醫院,醫生給接上,還要另外花錢。
而給徐慶一包茶葉,兩塊豆腐。
這賬怎麽算,閻埠貴心裏很清楚。
三大媽自不會要那碗面,她走出廚房,端着空碗向徐慶道:“你屋裏有黃豆嗎?有的話,就拿到前院來,讓你三大爺順便幫你家也做一些豆腐。”
傻柱在一旁也開口道:“慶子,你屋裏要有的話,趕緊用泡一下,我和一大爺還有二大爺,秦淮茹,都把黃豆拿到前院了。”
徐慶搖頭道:“三大媽,我屋裏還真沒有。”
徐慶倒是前幾天去國營商店的時候,有想過買點黃豆,好過年做豆腐吃。可想到,做豆腐很麻煩,就憑他和三個弟弟妹妹,怕是做出來的不是豆腐,而是一鍋豆漿。
何況做豆腐,最關鍵的是要有鹵水,徐慶也不知道去哪裏找,最終就沒買。
但沒料到,三大爺家今天做豆腐,要是早知道的話,那天就買個三斤黃豆了。
三大媽聽到徐慶說屋裏沒有黃豆,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傻柱抽着煙道:“沒事慶子,我家豆腐做好了,我待會給你拿四五塊過來,就當你幫我妹妹這幾天補習功課的。”
傻柱咧嘴嘿笑着說完,和三大媽一起走了出去,三小隻也跟着又去前院看三大爺做豆腐了。
徐慶返回廚房,将兩塊豆腐,一塊留在櫥櫃裏,一塊放進碗裏,然後舀了一瓢涼水,端去隔壁小屋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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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