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豐銘吓的趕緊躲到一旁。
傻柱剛剛才從外面進來,手是冰的,小家夥才不會讓他得逞。
何雨水埋怨地看了一眼傻柱,知道自己這沒啥正形的大哥,就喜歡逗弄人。
傻柱沒得逞,也不再繼續逗徐豐銘,而是坐在炕沿上,又掰了一小塊花卷,扔進嘴裏,琢磨起了滋味。
而這時,徐慶倒了兩茶缸熱水,端到了何雨水和傻柱面前。
徐愛國則從一邊沒人的地方,沿着炕沿溜下,穿上鞋,将碗筷端進了廚房。
小丫頭也拿着一些東西,朝廚房過去。
不過卻将放有花卷的盤子沒端走。
因爲傻柱還在品嘗,也不知道是沒吃飯,還是覺得好吃。
小丫頭心裏反正認爲,肯定是雨柱哥,從沒吃過自己大哥做的這麽好吃的花卷,所以想多吃一點。
徐慶則看着像個美食家一樣的傻柱,并沒有對此介意。
雖說屋裏的糧食不多,可讓傻柱吃幾口,也沒啥。
日子再不過好,也不差這一口吃的。
何況,之前傻柱兩次将帶回來的飯菜都給了他,還是肉菜,一個花卷,縱然是讓他吃完,也不礙事。
傻柱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停罷手,朝徐慶道:
“嘿,小子,你這佐料除了蔥花,其他的是不是老太太給的?”
徐慶微微一笑。
“傻柱哥,嘗出來啦?!”
傻柱拍了拍手,一臉神氣道:“那是當然,我自己配的佐料,那可是獨家秘方,咋能吃不出來,要不是你放的少,也不用害我嘗這老半天。”
徐慶笑着朝傻柱遞煙道:“沒法子啊,之前我讓老太太教我腌鹹菜的時候,我給她送了一小罐,老太太說她屋裏有好東西,非給我拿了過來。”
傻柱撇了撇嘴,也沒介意,伸手從棉襖口袋裏摸出火柴,本想劃着點煙。
不過眼角餘光瞥見燒的正旺的爐子,站起身走了過去,拎起燒水壺,将煙頭放在爐子口點着,嘬了兩下,轉身坐回炕沿。
與徐慶拉起家常道:
“三大爺臨晚兒的時候,是不是來你屋了,我聽三大媽說,她今天去了街道辦,把伱前幾天在廠裏的事情說了。”
徐慶點頭嗯了一聲。
傻柱哭喪臉道:“嘚,後天咱們大院就等着開會吧!”
徐慶明白傻柱嘴裏的開會啥意思。
依着街道辦的行事方法,自然是少不了号召大家夥兒學習一番,而徐慶作爲當事人,更是少不了要出來,當着衆人的面,講講心得體會啥的。
何雨水雖然今天才從學校回來,但是傻柱在背着鋪蓋卷回來的路上,就把徐慶救人的事情,告訴了她。
此時何雨水白淨的臉上露出崇拜神情,朝徐慶道:
“徐慶哥,還是你厲害,要是我哥遇見了,怕是吓的拔腿就跑,哪裏敢救人。”
傻柱不樂意地朝何雨水看了一眼,撇着嘴道:
“有你這麽說自己親哥的嗎?!”
“再說了,我就那麽不堪?”傻柱抽了一口煙,繼而道:“那些兔崽子是沒碰上我,要不然,有他們苦頭吃的!”
徐慶很相信傻柱的話。
畢竟犯起渾的傻柱,一般人還真不是對手。
而且傻柱也不是那種見事兒就躲的人,真讓他遇上了,倒黴的肯定是那幾個混子。
倘若是許大茂遇上,大概率會先盤算一下,而不是直接動手。
不管怎麽說,傻柱人是絕對的靠譜,憎恨分明,見不得有人被欺負。可也正因爲這樣,很多時候,他容易幫人的同時,得罪另外的人。
直白一點,就是善心泛濫,有些爛好人。
自己有沒有能力幫人,從不去想,就知道先幫再說。
這就導緻,廠裏工人對傻柱都挺喜歡,但廠裏的領導,除了愛吃他做的菜以外,不是很待見他。
晚上十點半,傻柱和何雨水才從徐慶屋裏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
徐慶從屋裏出來,沒在中院遇上傻柱,隻瞅見了秦淮茹一人。
秦淮茹見徐慶過來了,便主動走上跟前,結伴朝大院外出去。
今天沒明月,繁星倒是不少。
胡同裏在昨天亮了一早後,再次陷入黑寂一片。
一路上,秦淮茹問了一句,何雨水昨晚跟傻柱是不是去他屋了。
徐慶點了點頭,然後二人便再沒說話。
到廠裏後,徐慶走進車間,剛做完一個零件,二麻子胳肢窩裏夾着兩條大前門就跑了進來。
“徐慶,拿着,我爸說了,這煙你要是不收下,今天我下班回去,他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二麻子丢給徐慶一條,搓着雙手,又道:
“昨天晚上,我爸媽還有那媒人,去小娟家坐了半宿,總算是把事情擺平了,他大爺的,可真是晦氣死我了!”
徐慶将二麻子給的那條煙,放在一旁的鐵架子上,随後道:
“這不挺好的嘛,事情既然了了,你也不用再發愁了。”
二麻子擡手摸着腦門,望向徐慶,長籲短歎道:
“哪有那麽簡單,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我爸媽回來,逮住我就是一頓臭罵。
我對象他們家說,讓我明年開春就娶小娟過門,獅子大開口,彩禮就要兩百塊,少一個子都不成!
還說我要是明年三月份之前不娶,還要來廠裏鬧!”
徐慶有些吃驚,兩百塊的彩禮,這年頭,不是一筆小數目,二麻子對象家,這是趁火打劫啊。
農村彩禮撐死才五十多塊。
城裏相對高一些,可大多數也就一百多,就算頂天了。
要是幹部子弟結婚,可能會再多一些,但畢竟是少數。
徐慶渡步走了走,問道:“二麻子,那你怎麽打算的?”
“打算個屁啊,哥們我現在哪兒還有什麽打算!”
二麻子哭喪着臉,“這幾年你也知道,大家夥全都買不到糧,吃不飽飯,我爸媽攢的那點家底,全都找二道販子折進去了,哪裏還有錢。
現在我一個月才三十多塊的工資,兩百塊彩禮,我就是不吃喝,得半年時間才能掙下,我對象他們家,分明就是故意刁難我。”
徐慶沒說話,結婚按理來說是個喜事。
可眼下這情況,一點都令人高興不起來。
徐慶手裏倒是有一百多快,可也不能借給二麻子。
自家的日子還得過,明年開春後,三個弟弟妹妹開學,也要用錢,總不能爲了幫别人,啥都不管不顧。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算是有些好轉。
至于以後二麻子怎麽湊齊兩百塊的彩禮,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新郎官是二麻子。
到時候,徐慶随個份子,帶着三個小家夥,去喝個喜酒,吃頓喜宴,再送個祝福,就算齊活兒。
很快,廠裏的人都來了。
二麻子見狀,扭頭示意徐慶把鐵架子上的那條煙收好,随後夾着胳肢窩的另外一條,跑出車間,給馬科長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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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