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念你。”衛雲雪沒有擡頭,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在他的身前蹭着,稍稍加大了些聲音。
他又低笑:“你也什麽?”
“哼,聽不清就聽不清。”衛雲雪的耐心正式宣布了告罄,撇了撇嘴推開他,就要從他的膝上跳下去。
薛離卻是眸光一深,長臂一伸,骨節分明的手直接握上了她的腕,毫不客氣的往回一拉。
手腕上傳來的霸道力度讓衛雲雪整個人向後一仰,像一直翻了殼的烏龜,直挺挺的就栽到了他的懷裏。
後腦勺撞到他身前,衛雲雪還沒來得及呼痛,就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身後微微一涼,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薛離按在了窗台上。
這個角度讓她的雙腿晃悠在半空中,腳下沒有絲毫的着力點,大半個身子都是靠薛離擱在她身上的那隻手支撐着。
“薛離,你幹嘛呀?”衛雲雪不由自主的攬緊了薛離的脖頸,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滑落了下去。
薛離不答,隻是将手墊在她的身後的窗台上,。
微涼的薄唇(……),薛離根本不給她半分說話的機會,(……),他的動作不見平日裏的從容不迫,反而顯得有些孩子氣的急躁粗魯。
薛離身上獨有的冷香味道鋪天蓋地的籠罩在她的鼻息之間,衛雲雪一時有些恍惚,呆愣愣的由着他在自己的唇上肆意。
直到她被吻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衛雲雪才後知後覺的伸手去推他,薛離雖退開了些許,但仍是(……),在她的唇角(……)
這一記深吻結束,衛雲雪趕緊大口的呼着氣,差一點,她可能就要當曆史上第一個在接吻時被憋死的人了。
薛離的看到她的窘樣,笑出聲來。
衛雲雪咳了一聲,擡頭瞪他:“笑什麽笑。”
這樣還不是都怪他,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還笑的這麽開心。
“因爲開心。”微涼的指腹(……),薛離彎着眼睛,一本正經的答道。
衛雲雪一時愣住,那雙狹長的鳳眸裏似乎落進了這世間星空上的所有星辰,亮的幾乎有些刺眼。
纖長的眼睫若鴉羽一般輕撫過她的心尖,撩的她忽然有些心癢,衛雲雪鬼使神差的湊了過去,又讨來一個黏黏糊糊的吻。
良久,薛離将頭擱靠在她的肩處,稍顯紊亂的呼吸打在她(……)上,帶來一種異樣的酥癢。
衛雲雪低頭看他,薛離安安靜靜的阖着雙眸。
她擡起手來,像平日裏他安慰她那樣,輕輕撫了撫他的烏發。
薛離的睫羽末端少見的染着一層淡淡的倦色,他沒有睜開眼,氣息卻漸漸變得安穩而綿長。
“去休息一下吧。”衛雲雪瑩白的指尖點在他的眉心中,似乎想撫平他微蹙的眉宇。
薛離又笑,忽然睜開眼睛,眸中盡是一派足以融化滿池春水的暖意。
衛雲雪覺得薛離今日實在是有些不對勁,往日裏他在面對她的時候,雖然大部分時間也是淡淡笑着的,但與今日還是大不一樣的。
今日他的情緒似乎外洩的着實……明顯了些?
“我怎麽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對勁?”衛雲雪收回手,一臉狐疑的看着他,難不成薛離在回京的路上撿錢啦?而且看他這副模樣,想來定是撿的錢不少。
“因爲開心。”薛離依舊是與方才無二般的回答。
“爲什麽這麽開心?是因爲見到了我嗎?”
“嗯。”他大大方方的點頭,坦然的承認。
衛雲雪有些驚奇的看他,她本以爲他會否認來着,畢竟薛離怎麽看也怎麽不像會把心思直白說出來的那種人。
“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眼前忽然一暗,衛雲雪的雙眸被一隻修長的手覆住,随即一個溫熱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鎖骨處,薛離低啞的聲音如絲絲管弦聲沁入她的心口:“我很想念夫人,這話是真的。”
他很少會這般直白的訴說自己的想念,更多的時候是抱着她,一邊像撫摸小貓似的順着她的發,一邊在她的耳邊低聲念着那些她似懂非懂的詩詞。
即便衛雲雪對他口中的那些情詩不甚理解,但也能從他咬字發音時的那種纏(……)綿悱恻的語調中窺探到他的二三柔情。
心扉霎時間一片柔軟,衛雲雪垂下了眼簾,彎起唇角來,聲音糯糯軟軟:“我也很想念你,這話也是真的。”
天色連着陰了大半個月,在薛離回來的這天,夜裏終于是下起了雨來,正所謂是一場秋雨一場寒,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着門扉窗框,帶來了深秋的氣息。
滿城的楓葉皆落,鋪平了一整條朱雀大街,衛雲雪習慣了漠北的風沙和滿天的風雪,初回臨安倒是覺得有幾分不适應,漠北的這個季節已經早早的落起雪來,而這時候的臨安城溫度還不算太低。
定遠王府上雖然長時間沒有住人,但這五年來一直都有專人打掃着,尤其是兩人的内室裏,祭星更是一天至少打掃兩遍,幹淨清潔的連點灰塵都找尋不見,是以這次從衛國公府回來,也沒用特意再清理。
王府上還是往日裏的那幾個爲數不多的小厮婢女,但因着薛陵和雲念的到來,王府裏倒是比先前熱鬧了不少。
文靜一早就傳了信兒來,今日要來看自己的幹兒子,巧的是,周弈也給薛離捎來了口信兒,要來看一看小豆包。
衛雲雪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告知他一聲文二姑娘也來的這個消息時,周弈已經帶着大包小包的稀奇禮物上門來了。
當然,禮物都是給薛陵的。
“豆包,來。”衛雲雪沖着正與一個撥浪鼓較勁兒的小豆包招了招手,“叫叔叔……呃,不對。”她又停住了口,猛然想起來眼前的這位譽王殿下按輩分來說,似乎要喊薛離一句小王叔來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