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了解薛離了,每次薛離這種語氣,都沒什麽好事。
不得不說,衛雲雪的直覺還是挺準的,因爲她已經明确的感受到了他放在自己腰際的手上所傳來的無聲的溫度。
眼瞅着薛離的手鑽進了自己的衣袖,略帶危險之意的撫上自己肌膚,衛雲雪趕緊手忙腳亂的捉住了他作亂的手,瞪他一眼:“你幹嘛?這可是在外面。”
薛離薄唇微勾,斜長逶迤的眼尾掃出三分興味:“方才夫人強吻我的時候,膽子可沒這麽小。”
衛雲雪:“……”
這個親吻和那個啥還是有所不同的吧,她可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表演活春宮的這種惡俗癖好。
身形一輕,回過神來的時候薛離已經與她換了位置,她被他按在湖邊的那棵老柳樹上。
薛離的一隻手撐在她的耳側,一隻手按在她的腰際,衛雲雪動也沒法動,鼻息間滿滿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氣息。
“喂——”
她才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字,熾熱的吻便鋪天蓋地的落在她的唇角,臉側,将她剩餘的話堵了回去。
衛雲雪推又推不開他,隻得一邊拉着自己的衣衫,一邊豎着耳朵分神去聽外面的動靜。
這棵柳樹上的綠葉還尚未落幹淨,薛離找的角度又絕妙,半遮半掩之下旁人确實看不清這裏發生了什麽,但若是有人靠的近了,有心來看,也是能看到些許春光的。
衛雲雪的想法全都擺在了臉上,薛離卻隻是輕笑一聲,并不在意。
删——
衛雲雪被他鬧的身上癢,但腦子裏還算清明,心裏想着明日起來後,脖子裏肯定全是暧昧的吻痕了,但這才十月份的天,她總不能就在脖子裏戴一條雲肩絲帶吧?
薛離到底還是沒有繼續下去,因爲他清楚的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一聲惱人的呼喚:“九妹妹,聽祭星說,你來了這裏?”
是她的八堂姐衛子衿的聲音。
衛雲雪看着薛離微微眯起的鳳眼,不由得撲哧一笑,哎呀,她的這位八堂姐來的還真是時候,正好撞在了薛離的興頭上。
“還笑。”薛離低頭在她的紅唇上又是氣惱的一口咬下。
衛雲雪忍着笑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無辜。
“要不是見她是你堂姐,我該叫影衛把她丢進湖裏的,好沖一沖她那顆不清醒的腦袋。”薛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郁悶。
難得見他這般孩子氣的模樣,衛雲雪忍笑忍的更辛苦了。
不想讓薛離參與後院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衛雲雪安撫性的親了親他的薄唇,到底還是讓他先回去了。
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後,衛雲雪這才慢悠悠的從柳樹後走了出來。
衛子衿來找她,無非就是因爲自己妹妹的事,衛雲雪懶得理會這些瑣事,又想着若是處理不好以後怕自己還會被這兩姐妹纏,态度便難得強硬了起來。
衛子衿被她幾句明嘲暗諷的話刺激的臉色微微發白,心裏一邊疑惑着爲什麽衛九的态度突然大變,一邊又氣惱着自己被妹妹當了活靶子使,竟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适的話來反駁。
話不投機半句多,衛雲雪瞅着她被自己氣的臉色發白的模樣,自覺自己這樣也隻是浪費口舌,遂幹脆一拂袖,擺擺手轉身就走了。
衛子衿難得沒有追上來,隻是站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神色驚疑不定。
回到雪院的時候,薛離居然不在,問了祭星後,衛雲雪才得知薛離剛才被衛國公叫去了書房。
這麽晚了,父親還來找了薛離,怕是邊境那邊又是不太平了,想來薛離應是不會太早回來了。
衛雲雪白日裏确實有些累了,方才又被薛離一頓鬧騰,于是沐浴過後,一翻身趴在床上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門扉吱呀一聲輕響,緊接着一個帶着沐浴後的清香水汽的懷抱将她攬在了懷裏。
衛雲雪半夢半醒的睜開眼,借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隐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啞着聲音問道:“怎麽才回來?”
“嗯,有些事。”薛離嗓音低低的應了一聲,垂眸吻了吻她的指尖,輕聲道:“睡吧。”
“嗯。”衛雲雪在他的手心裏無意識的蹭了噌,然後才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一早,祭星就傳來了消息,衛雲生從國子寺裏回來了,彼時的衛雲雪正一臉惆怅之色的站在房内的銅鏡面前,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脖頸間那處暧昧的深紅吻痕看。
而始作俑者隻是坐在窗邊的美人塌上,一手撐着下巴,看着她低着頭笑,一點愧疚不安的意思都沒有。
怎麽遮都遮不住,衛雲雪在心底哀歎一聲,轉身一臉抓狂的撲到了薛離的身上:“你弄的!你想辦法弄掉!”
薛離按住她揮舞的雙臂,頗有耐心的撫着她的脊背,慢慢悠悠的嗓音裏藏着點笑意:“爲什麽要遮掩掉?這樣不好麽?”
“……”衛雲雪一噎。
好個鬼啊好,她簡直想吐他一臉口水。
這樣出門,大家不都知道昨夜裏她幹了什麽好事了?诶,不對,不能說她幹了什麽好事,而應該說是他幹了什麽好事。
但眼瞅着這個始作俑者絲毫沒有要遮掩的意思,衛雲雪心裏更是憤憤然,爲什麽他造的孽,最後要她來背啊。
“這樣的話,大家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了。”薛離笑的張揚,低頭又滿是占有欲的在她的脖頸處落下一吻。
衛雲雪又是一噎。
不知道爲什麽,她忽然想起了以前聽翰林院的老先生們授課時講到的一段趣聞,聽說像獅子虎豹這種猛獸都喜歡在自己的領地上留下自己的記号,以表示這是自己的所有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