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兒,周弈又有些郁悶,他們倆之間的這個交情,再加上這麽些年了,他都快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說動薛離送一幅畫給他。
衛雲雪看着他的表情,湧到舌尖的話硬生生的讓她給咽了下去。
薛離的畫不肯輕易送人嗎?她怎麽記得衛國公府的書房裏,有着好些衛國公從薛離這裏帶走的畫啊,而且好像還皆是出自薛某人的手筆。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衛家書房中的畫被她和衛雲生打鬧的時候弄壞了好些副,當時衛國公痛惜的老淚縱橫,險些背過氣去,她還以爲是自家爹爹小題大做了。
現在聽了周弈的話,再想起她弄壞的那些畫作,衛雲雪頓時臉都要綠了,她這隻破手喲!
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端着的茶盞往旁邊挪了挪,衛雲雪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一杯茶再潑上去,那薛離的這幅畫也就不用要了。
倒是薛離見她這般小心的動作,勾唇笑了一下,将畫卷收了起來,随手放到了一旁博古架上。
周弈眼饞的看着那副畫卷,又瞅着薛離沒有要送他的意思,最終撇了撇嘴,收了讨畫的心思,開口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前些日子雪澤山上秋獵,父皇送給了母妃一隻捕獲的雪狐,挺讨人歡心啊,母妃讓我問問你要不要。”
雪狐?薛離挑了挑眉以示詢問,他長這麽大,何曾養過什麽小動物?
周弈接到他鳳眸裏傳來的信息,朝着衛雲雪的方向努了努嘴,他當然知道薛離對這種小狐狸沒什麽興趣,但衛九這種小女孩就不一定了,女孩子們不都是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麽?
溫貴妃此番問他也不過是想問問衛九喜不喜歡罷了。
哪知還沒等薛離開口問,就聽得衛雲雪忽然嗷的一聲,不管不顧的撲進了他的懷裏。
這一嗓子沒吓到薛離,倒是驚得周弈一個手抖,手中的茶盞沒有端住,溫熱的茶水潑濕了半身衣袖。
衛雲雪餘光都沒給他一個,隻是做出一副驚懼萬分的模樣,雙手死死的抱着薛離,口中還嚷嚷道:“啊——!雪狐!薛離,人家好怕,雪狐好可怕。”
“……”周弈看着她這拙劣的演技,嘴角一陣抽搐。
嘶——這女人變臉變得可真快,誰不知衛國公家的這位九姑娘自幼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膽子是出奇的大,借她一根竹竿,她敢把天給捅個窟窿出來。
而且周弈清清楚楚的記得在今年年初的春獵宴會上,衛九那一手百步穿楊的功夫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她單單隻自己一個人,便敢獵了隻帶崽的黑熊回來,讓一衆拎着兔子狐狸的世家子弟羞愧的幾乎擡不起頭來。
這樣一個敢隻身深入雪澤山狩獵猛獸的人,會害怕一隻小小的雪狐?鬼才信呢。
正想說些什麽,周弈忽然感覺到自己頭頂傳來了一道陰恻恻的目光,擡頭便發現衛雲雪一邊給薛離撒着嬌,一邊面帶威脅之意的瞪着他,她眼中的情緒表達的很清楚:敢戳穿我就要你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