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必須死,尤其是劉季韓信勝七和張良三人。”
見羅網之主将宇宙之心融入心髒,有同歸于盡的架勢,燕丹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作出了決斷。
出現在未來畫面中的人都必須得死,留不得!
尤其是那韓信和張良,那兩人在畫面中站在劉季兩側,顯然地位最高,也最得信任。
“我們各自殺各自的!”
羅網之主沒有絲毫猶豫的應下,不過提出各自清理門戶。
他正好有個想法想要嘗試下,如果成功的話,自己的宇宙之心将有可能更進一步。
“你那裏我們需要監督!”
昌平君表态,也算退了一步。
從未來的畫面他們也能看出羅網之主也是受害者,如此就有聯手的基礎了。
現在隻能各退一步,先将緊要的問題解決了。
“立即動手!”
王翦也開口表态,不想拖延下去。
不單單是羅網之主的儒漢,自己這邊也得大清理一次,尤其是那個韓信。
他這些年可是待韓信如親子,将自己的兵法戰略傾囊相授,還爲其謀劃交易到了青龍之力,成爲世間的頂尖強者。
誰想卻落得那般結局,讓他怎能接受得了?
“那就動手!”
羅網之主倒也光棍,那些人既然極有可能已經背叛,那就先下手清理掉,免得被其所害。
“老頭子,你真要相信那一塊破泥闆嗎?”
就在這時,一道話音響起讓羅網之主瞳孔驟縮,燕丹三人的面色也很不好看,扭頭看向快速飛來的一大群人,爲首之人正是漢王劉季。
而劉季看到四人嘴角的血迹,再看看那碎了一地的泥闆碎塊,哪還想不明白肯定是四人窺探未來遭受到了反噬。
他們來的正是時候!
“你怎知道命運泥闆的?”
陰沉着一張臉,羅網之主知道消息洩露了。
燕丹三人也明白了這一點,面色都很是難看,猜測着到底是哪裏洩露了秘密。
要知道命運泥闆的事情知道的可沒幾個,當初那位說出時隻有他們四人在場,外加燕丹的女兒,但燕丹的女兒沒可能洩露秘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劉季沒有回答,隻是表現出一副哀痛的模樣,好似在傷心自家父親爲何要做這等殺害親子的事情。
他是正面人物,可不能像個反派似得嚣張跋扈。
“月兒!”
這時後邊的荊天明飛上前高興的向高月招手,看那架勢要不是邊上項少羽拽着的話,都想要跑上前了。
對此高月黛眉微蹙,她對那個表哥的感覺很奇怪,也知道那位表哥喜歡自己,但閱讀過大秦法典的她深知近親成婚的隐患,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爲怪胎,所以對那位表哥隻有兄妹之情。
今天對方卻來了這裏,還跟着那些人來的,是要與父王爲敵嗎?
燕丹也想到了這一點,老臉頓時一黑,殺機湧動。
“信兒,爲師待伱不薄,爲何要背叛?”
看了眼周圍圍過來的那些身影,王翦目光落在韓信身上。
他之前可沒讓韓信進入神界,但對方此刻卻進來了。
而且之前還在各處神殿中蛻變的手下們也自行圍了過來,顯然都已經投靠了韓信,将自身孤立了,甚至還幫助這些人悄無聲息的潛入進神界。
要知道爲了以防萬一,他可是讓最信任的心腹守在通道口的。
本是爲了對神界内部以防萬一,一旦出現不可對抗的兇險,便立即從那條空間通道離開,可誰想現今被人潛伏進來圍殺。
“老師的教導之恩韓信終生銘記,但老師現今要屠滅所有人,我不能答應,老師若肯交出母盒,我可爲老師養老送終。”
韓信誠懇的行了一禮,道出此來的因由,至少是明面上的因由。
這話倒是将王翦給氣笑了,現今的一切都是自己奮鬥出來的,這小子想要摘桃子卻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而且老夫現今差不多已經可以永生不死了,用得着你養老送終?
想弄死我就直說!
隻可惜自己隻是一名将領,而非君主之才,不善于權謀手腕,以至于被那小子架空了都不知道。
若非因爲命運泥闆,恐怕還被蒙在鼓裏面呢!
什麽時候被陰死了都不知道。
“你自幼家貧,品性也不好,無法維持生計,經常到别人家去蹭吃蹭喝,很多人都厭惡你。
是爲師發現了你的潛力,将你收爲弟子教導兵法韬略,可惜現今看來爲師漏了一點,沒有教你該如何做一個人。
看在往昔的師徒情分上,爲師最後送你一句話,一次不忠,終生不用!
你這種連爲師都能背叛的白眼狼,不會再有人信任你的。”
失落的搖了搖頭,王翦爲以往的作爲後悔,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應将那小子收爲弟子,直接弄死就沒有現在這攤子破事了。
不過韓信的未來也不會好過,作爲一名将領可以沒有大才學,但忠誠是必須要有的,哪怕背叛也得由外部因素開始,主動背叛就得遭人唾棄。
韓信已經不可能被那劉季信任,而武将執掌兵權本身就很危險,掌握的越多,危險就越大。
這份危險不單單是對君王而言,對爲将者自身也很危險,當年的秦武安君白起就是因此被秦昭襄王所忌賜死的。
所以韓信必然會被劉季所忌憚猜忌,結局已經注定了。
除非韓信能夠超脫出将領的身份,成爲一名君王,可惜韓信沒有爲王的潛質,性格也不合适,更沒有對應的權謀手腕。
結局已經定好了!
韓信被王翦說的臉面憋紅,但沒辦法去反駁,反而激起了一股子恨意殺機。
沒有理會韓信的那份殺機,王翦目光轉移到了站在韓信後方的張良,若有所思。
“信兒跟老夫是一個路子的,沒有這份權謀手腕,應該是你張良張子房在背後出謀劃策的吧,不愧是被韓非先生稱贊過的人。”
他很了解韓信,在兵法戰略上已經達到了一種巅峰,超越了自己,但在權謀手腕上卻差得很,甚至比自己還差,不可能這般悄無聲息的架空自己,顯然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的。
想來想去,也就那個張良了,對方可是連羅網之主都能架空的存在。
“前輩缪贊了,晚輩不想與四位劍鋒相向,請四位莫要讓子房爲難。”
張良上前一步勸說,表現的很謙遜随和。
燕丹也看向了張良,森然的殺機沒有絲毫掩飾。
“張子房,很好!很好!你非常的好!”
算上當年墨家機關城那次,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這個小輩算計了,并且這次算計的更狠。
“兩位愛卿,你們沒什麽想對寡人說的嗎?”
目光轉向大鐵錘和盜跖,燕丹想不明白這兩人爲何要背叛,這可是他的心腹啊。
至于其他人,他本身就沒真正的信任過,哪怕那樊於期他都隻将之作爲一個手下大将看待,而非心腹,背叛了也不會感到奇怪,唯獨這兩人他是真的在信任。
大鐵錘面露愧疚掙紮,低下腦袋無法與燕丹對視,倒是盜跖沉靜的質問道。
“王上你還堅持着覆滅暴秦的信念嗎?”
他當年之所以背棄荊轲大哥,就是因爲荊轲大哥無法幫他覆滅暴秦,爲慘死在黃天侯手上的父親報仇雪恨,所以他投靠了燕丹。
可現在燕丹似乎也作出了跟當年荊轲大哥相似的抉擇,讓他很是憤怒。
“寡人明白了!”
燕丹一愣,旋即恍然,看了眼依舊沒有言語,但卻緊攥着雷神錘的大鐵錘,沒有再問。
這兩人的父親一個被黃天侯擊殺,一個被儒家浩然擊殺,正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兩人也一直在爲複仇奮鬥着,現今會爲了複仇選擇背叛自己不奇怪。
“勝七,爲何背叛寡人?”
昌平君看向勝七,那份恨意和殺機同樣沒有絲毫掩飾,但也想不通這位心腹爲何會背叛的。
項燕和楚南公會背叛他不是很意外,對這兩人他本就是利益上的合作,而且那所謂的楚南公身份也有問題,背叛了不奇怪。
但勝七可是自己早年培養的心腹,已經有數十年了,怎麽會背叛的?
“屬下并未背叛王上,因爲屬下效忠的并非是王上,而是力量。”
手持巨劍的勝七沒有絲毫愧疚,因爲他從始至終追求的都隻是力量的巅峰,效忠昌平君也隻是爲了更好的提升自我罷了。
現今昌平君既然要殺自己,他自不會坐以待斃。
“衛莊,你們也要參與進來?”
燕丹看向拄劍而立的衛莊,他跟衛莊是有盟約和諸多合作的。
“我的目标是他!”
衛莊的目光一直落在那蓮花封印上的身影,心中的戰意在升騰。
他的劍寂寞太久了,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這種從神話時代存活至今的強者很合他的胃口。
尤其是張良所說過的絕望之力和希望之力,他很感興趣!
“你們既然知道命運泥闆的力量,肯定會好奇我們之前在命運泥闆上看到了怎樣的未來,現在就讓你們看看。”
昌平君忽然冷笑一聲,用神力将之前看到的畫面顯現出來。
王翦看了眼衛莊身後的項少羽,将那畫面投影到神界的蒼穹上,讓所有人都能看到。
看着天空中投影出來的畫面,很多人面色都變了,尤其是項少羽。
在那畫面中并沒有自己的身形,大概率是隕落了。
還有自己手中的雷霆長矛在畫面中卻出現在韓信的手上,是自己敗亡在了韓信的手上嗎?
項燕的神情也不太對,因爲他的身影也沒在畫面中,反而自己的冥叉出現在了項伯的手上。
結合這三年來項伯在自己面前多次說過儒漢那邊的好話,讓他不得不誕生出一些糟糕的猜測。
而看到那未來的畫面,有人歡喜有人愁,勝七是歡喜的,當初在奧斯匹林神山上第一次見到那奧斯匹林神劍他就喜歡上了。
他本身就擅長禦使大劍,而那奧斯匹林神劍本身就是大劍的形态,并且品質和威能都非凡,如果能拿到手,自己不僅實力會暴增,還能借此掌控奧斯匹林神界,成爲神系神王的。
而在未來的畫面中,他果然得到了奧斯匹林神劍,這是命中注定的!
“少羽,冷靜,你的目标并非是儒漢,而是秦國,那才是你最大的敵人,就算戰死也肯定是戰死在暴秦的手上。”
張良見項少羽越發惱火,項氏一族的強者神色也不太對,趕忙開口喊道,之後又向荊天明說道。
“天明,想想你的月兒。”
果然,一聽到月兒,原本打退堂鼓的荊天明瞬間堅定下來,而後看向身旁的項少羽。
“少羽!”
“我沒事,之前說了要幫你将月兒搶回來,就一定會做到!”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項少羽緊攥着雷霆神矛。
雖然對儒漢那些人很惱火,但他也明白現今最大的敵人是昌平君五人,否則一旦讓那五人逃脫,他們項氏一族必将會有滅頂之災。
其他的事情等解決了這五人再說。
而項燕率領着項氏一族的強者和麾下的其他強者來到了孫兒這邊,顯然是不想跟儒漢那些人混了,免得等下被暗算。
以往與項伯走得近的幾人同樣被控制起來,免得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他是你女兒的相好?”
這時田昊将蓮花封印收起,跳出大坑目視着對面的荊天明,不善的看了眼燕丹。
見這位面露不爽,燕丹趕忙解釋道:“他是我的親外甥,月兒的表哥,是有血緣關系的,不可能在一起,那有違人倫,隻是那小子對月兒見色起意罷了。”
然而對于這個解釋田昊卻無動于衷,神情依舊不善。
“這種事情在我們那裏是絕對不被容許的,會遭人唾棄。”
昌平君開口解釋,爲燕丹作保。
他仔細研究過希臘神系的神話傳說,知道這個神系内部關系很亂,有血緣關系的發生關系并不少見。
“你們胡說,我和月兒是情投意合的,我們在一起隻會被人祝福。”
荊天明氣惱的反駁,他一定要跟月兒在一起。
“不知廉恥的小畜生,休要儒我女兒的清白!”
面色一黑,燕丹怒罵,旋即看向衛莊,質問道:“衛莊兄,你們鬼谷就是這麽教導弟子的?連人倫大道,禮義廉恥都沒有嗎?”
對于這個外甥與自家閨女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甚至以前還保持着默許的态度,就是想用閨女釣着那傻小子,未來也好借此利用。
甚至他也跟閨女說過讓其接受荊天明,好進一步的控制,隻是閨女對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比較反感,一直沒有給出回應。
不過現在無需在那傻小子身上下注了,因爲有了更好的選擇,同時那小子也是他們的敵人。
衛莊沒有言語,直接無視了,雙眼依舊緊盯着某人,表示什麽也沒聽到。
沒辦法,那種破事真沒辦法說,表親成親在以前也有,但都上不得台面,若真要在明面上說是說不過去的,強行去說也隻會尴尬。
“我不喜歡強迫他人做事,那邊有你們的諸多羁絆,現在可以選擇留下,或者到他們那邊去。”
掃了眼高月幾人,田昊給出了選擇的機會。
漣衣沒有絲毫猶豫的拉着妹妹站到自家父親身後,這是不需要想的事情。
而對面的季布看到漣衣如此抉擇,甚至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心如刀絞,知曉自己傷了漣衣的心。
他早就知道投靠儒漢會産生很多問題,與漣衣之間的感情必然會受到影響。
原本他想着等王上死後再帶着漣衣前往儒漢,如此一切矛盾也就不存在了。
可現今王上還活着,自己如此作爲便是背叛。
隻能等勝利後再想辦法說服漣衣了。
而漣衣對季布是真沒有絲毫好感了,以前是有些好感,但今日對方的選擇讓她很失望。
畢竟是要來殺害自家父王的!
“唉!”
花影看着對面弟弟黯然痛苦的模樣,歎息一聲,緩步來到某人身後,算是表态了。
對于弟弟投靠儒漢的事情她并不感到意外,以前就有所察覺,不過那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她隻能選擇隐瞞。
沒想到這麽快就攤牌了。
作爲一個女人,她能做的選擇不多,現今也隻能跟着那個男人。
至于說轉到對面去她沒想過,如果弟弟投靠的是項氏一族她也許會考慮下,但阿布投靠的是儒漢,那裏可都不是善茬,自己一個女人過去大概率會成爲弟弟的累贅。
除非自己嫁給一個不喜歡但卻有權勢的人,比如說那漢王劉季,可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田言則一直表現的緊盯着花影,甚至還作出防備的姿态,用行動來證明自身的立場。
高月自然也是毫不猶豫的走到自家父親身後站定,最後剩下的呂雉拉着妹妹站到田昊身後,一雙妙目更緊盯着那高大的背影。
這是她們的選擇和未來!
“月兒,你聽我解釋,我沒想着殺害你父親,張良說了隻要你父親交出無限手套和神力,是不會害他性命的。”
見高月作出的選擇,荊天明急了,趕忙解釋,但這話卻引得不少人側目。
承載玄武之力的就是這麽個二貨傻缺?
一直維持着自身高冷男神範的衛莊都不由面皮抽搐了下,感覺自己的教育似乎不怎麽成功。
“你比你爹更蠢!”
燕丹真不想承認那二貨是自己的外甥,當年的荊轲已經夠蠢了,沒想到其兒子青出于藍勝于藍,蠢到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