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田昊對衛莊的謀劃,各大勢力都相繼派出隊伍押送大批量的隕石前往農家。
而秦國也隻是最初那一個月出手搶奪,并未過分的逼迫。
畢竟是六國的地盤,有些事情做太過的話很容易出問題的,更别說還有天眼在盯着。
天眼則很猶豫,祂引導那些隕石降落其實是爲了幫助山東六國的,也預料到秦國會出手搶奪,都做好了分出力量塑造天罰轟殺一些秦國強者的準備。
但秦國卻将分寸拿捏的很好,并未徹底做絕,讓祂不上不下的。
本體正處于蛻變的關鍵時期,分出的力量很有限,在穩定大亂的命數情況下,很難抽出更多的力量,能不損失還是不要損耗的好。
否則命數要再出現什麽變動,祂就沒辦法壓制了。
與那個結果比起來,讓秦國搶走過半的隕石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這無疑證明自己的這一階段計劃不完美,還需要進一步的引導六國加強。
因爲秦國的停手,各大勢力都松了口氣,尤其是現今的七國。
他們還真怕秦國一搶到底,那樣他們在機關術體系上與秦國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的。
同時這也讓諸國和諸子百家越發的迫切變強,農家的此次邀請對他們而言便是一大機緣。
陰陽家的隊伍速度也不慢的,當被迎接到大澤山裏面後,焱妃的笑容便多了份獰然和暢快。
憋了這麽幾年,老娘終于等到報仇的機會了。
當年是自己不夠強,才被那混蛋一直欺辱,這幾年拼命地修煉,再加上諸多機緣,現今已經很強了。
“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來到被安排的院落中,焱妃擡眼看向魁隗堂的位置,她之前特意問過接待她們的農家強者,得知那個混蛋這段時間一直在魁隗堂。
她跟農家很多人都很熟悉的,畢竟當初呆了那麽長時間,還傳授了農家一些木部的術法,所以農家也不會對自己刻意防備。
這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
沒多耽擱,背後金烏雙翼展開,身形沖天而起,飛向魁隗堂的方位。
她可以忍耐數年,但可不表示着還能忍耐朝夕。
必須立刻過去報仇雪恨,将那個混蛋吊起來打,狠狠地打!
“果然有問題!”
目視着焱妃的身形遠去,月神眸光流轉,身形化作一道泡影消散,施展輕功追了上去,同時沒忘記隐身,避免被農家的高手發現阻止。
“歸農哥哥,妃兒很想你呢!”
飛到魁隗堂上方,在感應到某人那沒有遮掩的功力氣息後,焱妃找上門去,焱妃面帶笑意,很冷的笑意。
“你來的正好,我也正想着伱的,接下來你得留在農家助我修行。”
看到焱妃飛落下來,田昊很是歡喜,甚至有些驚喜。
他猜到陰陽家會派來重量級的人物,但着實沒想到這丫頭會主動過來,他還擔心上次将這丫頭欺負狠了,這次不敢過來了呢。
“好呀,人家就喜歡跟歸農哥哥修煉了。”
焱妃笑意更濃,但手中的羲和劍矛卻直刺了過去,力道雖然不強,但爆發速度卻很快。
田昊隻感覺眼前金光一閃,羲和劍的劍鋒便來到了面前。
隻是還不等劍尖刺中面龐,一面寬大的劍身忽然凝聚出來,将那羲和劍的鋒芒封擋。
“歸農哥哥也轉修劍術了嗎?”
目視着那道實質的劍氣,焱妃略感意外。
上次這混蛋可沒有展現過劍術,是隐藏的太深了,還是這幾年才修煉的?
“這畢竟是個劍的時代,而且我作爲一名鑄劍師,會點劍術是很符合邏輯的。”
田昊同樣面帶笑意,他感受到了焱妃的那股子怨氣怒氣,甚至是殺意。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丫頭來了,夥夫的最佳人選也就有了,正需要這丫頭來幫忙提升爐溫鑄劍呢。
“妃兒也學了點劍術,還請歸農哥哥指點!”
焱妃依舊維持着那份笑容,并将此次戰鬥定性爲切磋。
她雖然對這個混蛋恨了好幾年,但卻也不會失去理智。
她現在的身份是陰陽家的東君,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必然要爲整個陰陽家考慮。
現今農家正值強盛,更借助鑄劍建立了龐大的人脈關系,各大勢力都在等着農家将那些隕石材料鑄造成名劍。
這時候要是與農家交惡,隻會給陰陽家帶來災難。
在失去九州鼎的現今,那位東皇大人也有些不對勁的階段,不宜任性。
但報仇是必須進行的,否則她非得憋瘋不可。
話音落下,手中羲和劍矛迅疾捅刺,沒有絲毫花哨,全是兵家的搏殺路數。
羲和劍矛很特殊,單獨是槍和劍,組合起來又是一把長矛,很适合修煉兵家武學。
所以她練了些,甚至還專門修煉了點外功,在不改變身形的前提下盡量提升身體素質。
尤其煉化了金烏精血後,他的身體素質得到極大增強,特别是在速度爆發上更爲強大。
在多方加持下,焱妃如同一個女武神般,展現出犀利迅捷的矛法,羲和劍的鋒芒更始終不離田昊的周身要害。
隻不過田昊更強,單手持着劍氣凝聚的實質大劍輕輕松松就将焱妃的攻勢擋下。
他也想見識下這丫頭數年來的成長。
“歸農哥哥,妃兒要認真了!”
簡單的熱身過後,焱妃看似善意的招呼了聲,然後擡手将羲和劍矛分解成劍和槍,一手持劍,一手持槍,心分二用的共同攻擊,甚至還用上了陣法配合。
“槍劍雙絕,妃兒用心了!”
田昊略微颔首,依舊是單手持劍的封擋,不過這次裝作吃力了一點。
見某人果然不似之前那般輕松,焱妃戰意更濃,攻勢也進一步加強。
現今依舊是熱身的階段,比拼的更多是招式力量速度等等,真正的殺招還沒用呢,也算是一種試探了。
“歸農哥哥還是那樣的強,不用些真本事怕是拿不下歸農哥哥。”
進一步拼鬥一番後,焱妃縱身後退,再次将羲和劍與長槍組成劍矛形态,體内的金烏之力也随之爆發。
她自身的力量不算強,真正強大的是體内和羲和劍中的金烏之力,那是源自于金烏殘軀中的力量,是真正的神獸之力。
哪怕自己還遠遠無法發揮出那種層次的力量,但也足夠擊敗這個混蛋了。
金色的金烏之力爆發,凝聚成一尊巨大的金烏将焱妃包裹在内,散發出炙熱的高溫,讓百丈方圓的空氣都劇烈扭曲。
要不是兩人借助之前的戰鬥,将戰場轉移到一處空地上的話,怕是單單這高溫就足以在魁隗堂中引發一場大火災了。
“妃兒妹妹也不差,想要拿下你,哥哥我也得拿出些真本事了。”
田昊也維持着切磋的姿态,并未點破焱妃的那點小心思。
焱妃不想将事情鬧僵,他自然也不想的,接下來還得這丫頭給自己打工當夥夫,真要弄得太難看,耍起脾氣來可就不好哄了。
這丫頭也是性子死倔的那種,得把握好那個度。
松開劍柄,身前的劍氣大劍分裂成三十把大劍,六把在内,二十四把在外,組成了一座陣勢。
“地澤大陣!”
身處于金烏中的焱妃黛眉微蹙,認出這是農家的地澤大陣,并且比起當年的地澤大陣要更加精妙。
這一點她之前有聽說,似乎農家在那位儒家浩然的幫助下将地澤大陣進一步演化,并且就是以神農尺爲核心的。
這混蛋雖然轉修了劍道,但神農尺本身就是其兵器,會這種提升後的地澤大陣不奇怪。
甚至她在來之前就有所猜測,自己爲這一戰準備了數年之久,吃了那麽多苦,受了那麽多罪,自是不會掉以輕心的。
“神獸的力量可不是你的地澤大陣能夠抵擋的!”
焱妃依舊信心十足,不多廢話,操控着劍氣混合金烏之力形成的三足金烏沖了過去。
她雖然受限于自身的實力,還無法自如掌控金烏之力,但用之簡單地爆發沖撞卻不難。
而且這不單單是金烏之力,她還融入了自身所修劍意的,仿照那位儒家浩然的鳳凰法相形成了現今的金烏法相。
十丈大小的金烏法相如同一尊太陽般撞了過來,金色的火焰更劇烈燃燒,短短一會兒就将地面燒得通紅,甚至有熔化的趨勢,可見溫度之高。
然而面對金烏法相的威勢,田昊卻并未出擊,反而将地澤大陣春生和夏榮兩大變化加持在金烏法相上。
這一手出乎了焱妃的意料,甚至都有些慌亂。
金烏之力本就不是那種溫和的力量,很不好掌控,她現在使用起來也勉強的很,還多虧了羲和劍的輔助。
這次是自身極限狀态的爆發,也達到了控制的極限,自信足以将那混蛋撞的重傷,然後便可吊起來打了。
可誰想那混蛋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用地澤大陣加持金烏法相。
本就達到了自身控制的極限,現在被如此加持立馬超越自身極限,失控了。
金色的金烏神火爆發,将下方地面瞬間融化爲火紅色的岩漿,甚至有向着金紅色轉變的趨勢。
這是能量進一步失控,進而逸散造成的。
真要這般下去,這尊三足金烏法相鐵定會爆炸的,内中的焱妃也會跟着殒命。
她煉化的那點金烏精血和強化的身軀還不足以承載如此程度的神力爆發,或者說是暴走。
現在她有兩個選擇,要麽繼續操控金烏法相跟那混蛋同歸于盡,要麽散掉這一身的金烏之力,将之送到高空去爆發。
可一旦爆發出去,自己的這一身金烏之力也就沒了,實力會大大衰減。
“我以後一定會打敗你的!”
沒有猶豫,焱妃恨恨的瞪了眼某人後,猛地将羲和劍矛甩向高空,帶動着金烏法相跟着飛上去。
雖然可以用這一身金烏之力跟那混蛋同歸于盡,但那樣做的後果太嚴重了,她作爲陰陽家的當代東君,必須要爲陰陽家的利益考慮,甚至得放在首要位置,如此才能對得起東皇大人的栽培。
而且她更想用自身的力量正面擊敗那個混蛋,然後将其吊起來打,以報仇雪恨,這般與之同歸于盡太便宜那混蛋了。
隻是這剛脫離了金烏法相,焱妃還來不及穩住身形,柔軟纖細的腰肢便被一強有力的臂膀攬住,緊接着被攬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還不等本能的掙紮,一道話音自耳旁響起。
“那份金烏之力浪費掉太可惜了,我配合你将它重新掌控收回來。”
田昊說了句後,将地澤大陣的力量加持在焱妃身上,輔助其對那金烏法相進行控制。
同時将秋枯的力量加持在金烏法相上,對其進行削弱。
接下來還需要用金烏之力引動太陽光華來輔助鑄劍,否則那麽多隕石得鍛造到猴年馬月啊。
焱妃微微一愣,旋即強壓下内心的那點慌亂,借助地澤大陣的加持和對羲和劍的掌控,重新控制那被秋枯陣法力量削弱的金烏法相。
如果能收回那份金烏法相的力量自然是最好的,否則一旦徹底暴走爆發開來,再想收回就難了,時間一長更會消散于天地間。
沒錯,本姑娘隻是爲了收回那份金烏之力的。
有着田昊的輔助,耗費了一些時間後,焱妃終于将那即将暴走爆發的金烏法相重新掌控,并還原成金烏之力收入體内和羲和劍中。
“你抱夠了沒有!”
見某人還如此的懷抱着自己,焱妃強忍住那份怪異的感覺,冷着一張臉呵斥道。
“沒有,焱妃妹妹的身子我抱一萬年都不夠的。
走,跟我回家!”
田昊深情款款的道了句,然後就這般懷抱着焱妃,腳踏劍氣大劍飛回魁隗堂,飛走之前,眼睛餘光瞥了眼某個方位,唇角更帶上了一抹神秘的笑意。
而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和話語讓本就心兒混亂的焱妃更亂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某人帶到了住處,還揮出一道掌力将房門和窗戶關上。
這一舉動讓焱妃心兒更亂了,但内心深處卻不由得有點期待。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這種感覺也從未有過,甚至不由的會想起當年在腦海中播放的那些記憶畫面,心跳都跟着加速了。
但接下來的變化讓她懵了,很懵的那種。
隻見将門窗都關上後,田昊顯露出了真面目,原本深情款款的笑容變成了一種獰笑,一把将某少女提溜過來壓趴在腿上,自身也順勢坐到床榻上,撩起少女的裙擺就揮掌啪下。
“還敢對我動殺心,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他剛剛明确感應到這娘們的殺心殺意,顯然是想要謀害他田某人的性命,對于這種想要害自己的敵人,他田歸農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今天非得将這丫頭打腫不可。
讓其好好地長長記性!
“啪啪啪……”
那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疼痛感讓焱妃懵了很久方才回過神來,然後氣急,幾欲抓狂。
“你混蛋!”
焱妃都快氣哭了,虧得自己之前還那樣的期待,這就是個混蛋,大混蛋!
早知道就應該操控金烏法相跟這個混蛋同歸于盡!
“還敢罵人,罪加一等!”
面色更加獰然,田昊更用力了一分,同時用地澤大陣春生的變化爲其恢複,這樣才能啪的更久一點,讓其記憶更加深刻。
焱妃倒也倔強,看出某人的混蛋後緊咬着貝齒不再開口,最多是發出一些悶哼聲。
而用幻術隐身潛伏到屋外的月神聽着内中詭異的聲響,神情不由古怪起來。
沒想到那位師姐竟然是這樣的師姐。
“當年東皇大人給師姐的任務似乎并未徹底失敗,隻不過反倒是讓師姐給淪陷到了那田歸農的懷中。”
心下低語,月神有了猜測。
之前的戰鬥,或者說切磋她就在遠遠地觀看,尤其是最後兩人摟抱在一起的一幕,怎麽看都像是熱戀中的男女。
甚至最後回來的時候,她還看到了師姐面上的粉意,那是羞澀嗎?
“師姐,你的弱點我可找到了!”
面上多了一抹得意的笑意,月神轉身離開。
雖說找到了師姐的弱點,但想要将之利用起來得好好謀劃一番才行。
嗯,得向湘夫人請教下。
畢竟自己對感情一竅不通,這方面得找有經驗的人請教下,隻有了解了感情愛情,才能作出完美的謀劃來。
随着月神的離開,屋内正在進行調教的田某人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就是要讓那月神誤會,如此才好進行一些謀劃。
本來他還想着以後有時間了混入陰陽家裏面去搞事情,那邊也有很多劇情命數可以賺外快的。
但誰想人家卻主動送上門來,甚至農家這邊有先一步送來的情報,讓他知曉了陰陽家此次的來人。
除了焱妃和月神這兩個一直相愛相殺的冤家對頭外,還有大司命和湘夫人,甚至在月神後邊還跟着身穿一白一黑兩種衣裙的少女,應該就是少司命的預選者了。
這些可都是優質的工具人,能幫助自己完善練氣術元素屬性的演化,同時他也想趁機在陰陽家中布局,或者直接挖牆腳也行。
焱妃是不知道某人的險惡心思,她此刻都快将牙給咬碎了,對某人也是恨極了,也很是後悔。
早知道某人還是那般混蛋,剛剛真得同歸于盡的,也就不用落得如此下場了。
後悔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