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的術法又有長進了,比以前有力了很多,看着都帶勁。”
馬車中,田昊展開師姐白天書寫的一幅字很是滿意,這書寫風格比起以前有力了太多,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寫出來的。
“能不有力嗎,都将筆給寫秃了。”
也坐在馬車中的紫女吐槽了句,她之前好奇之下也過去看了看,然後就知曉了某人的非人操作,也看到荀文采書寫時的那股子狠勁,恨不得将白紙都給穿透了。
那墨迹更是力透紙背,可見人家姑娘心中的那股子殺氣怨念。
“我的字,我做主。”
冷漠的道了句,荀文采雖然依舊沒猜到這玩意要做什麽,但她不想讓對方用自己的字去做交易,她寫的字隻能自己來。
“字是你的沒錯,但内中的語句是我的,我們應該一人一半!”
田昊不同意,這娘們雖然寫了字,但用的内容卻是他田某人的。
“是你的?”
荀文采愣住了,那十句話是她一次在父親書房中看到的,當時就看得入迷,正準備問,結果父親開口催婚,就沒心情問了。
當時隻以爲是父親所寫,沒想到卻是這麽個混蛋玩意的。
這怎麽可能?
“是你的?”
紫女也很吃驚,那十句話很直白,她能看明白内中的意思,本以爲是荀夫子所總結的,誰想卻是此人。
“不然你以爲是誰的?”
田昊顯得很是傲然,雖說這番理論有橫渠四句,但他覺得橫渠四句不夠全面,又補了六句,達到了百分之六十的占有比例,所以必然是他田某人的知識産權。
“很難讓人相信!”
冷笑一聲,荀文采雖然知道這玩意不會說謊,但卻不想相信。
“确實難以置信。”
紫女深表認同,在荀文采和赤伶兩女身上,她見識到了某人非人的一面,着實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語的人,感覺應該是其祖上總結下來的。
“好吧,這不是我說的,而是先祖和先輩們總結出來的。”
見兩女都不怎麽相信,田昊不想争辯,表示是先祖先輩們的,這樣也能确定知識産權。
隻是對他知根知底的趙姬四女卻知道某人那孟聖後人的設定全是假的,這貨就是純粹的草根出身,全憑自身努力獲得現今成就的。
尤其是趙姬最先認識,相處的時間也最長,很清楚小男人的才情,也清楚其在隴西那邊的所作所爲。
這十句話就是小男人的真實寫照,沒有半分虛假。
這也是她們對之癡迷的一大原因,有才華的男人總是充滿了魅力的,哪怕顔值不行都能強行撐起來。
再者說了,顔值真不算什麽,雖然相比起來男人的顔值巅峰期更長一些,但老了之後照樣會變成老臘肉,比如說呂不韋那老貨,現在還不是個老臘肉?
所以看男人得看内在,那才是重點和核心。
“先生你說謊了。”
一直沒有言語的赤伶忽然道了句,一雙秋水般的眼眸則盯着某人,顯得很是确定,乃至堅定。
“爲什麽如此确定?”
田昊來了興趣,這位是如何這般肯定自己剛剛說謊了呢?
“直覺!”
道了兩個字,赤伶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也深知這位是有大才情的男人,單單當初爲自己所做的赤伶就能說明一些問題的。
“真是個無解的解釋。”
砸吧下嘴巴,田昊對這個回答沒辦法說什麽,因爲那玩意本身就是無解的。
“看着實在不像。”
紫女意外的看了眼赤伶,旋即妙目流轉,落回某人身上,仔細打量一番還是覺得不太像。
荀文采和素妃兩女也在打量着,同樣覺得不像。
“紫女姑娘莫要以貌取人,這浩然十句就是浩然兄所做,當日我也在場的。”
在外邊步行的韓非說了句,他不認爲那浩然十句是浩然兄借助了先輩的理念,因爲以浩然兄的才情完全沒必要那樣做。
他跟浩然兄相處過幾年,也交流過不少次,對其本身才學和那些個奇思妙想很是驚奇和認同,隻有這等奇才才能想出這套浩然十句來。
“什麽浩然十句?”
坐在自家哥哥肩頭的紅蓮好奇的問道,她這次是跟着哥哥出來玩的,自己想要出一趟新鄭可不容易。
至于那什麽浩然十句她卻不知道,甚至剛剛才聽哥哥提起。
“浩然兄!”
韓非招呼了聲,田昊将荀文采所寫的那幅字抛出去被韓非接住。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将那幅字遞給妹妹,韓非覺得還是直接用雙眼看到文字會更加震撼一些。
真要用言語去說的話,得選擇清晨時分,然後如同浩然兄當初那般找好角度,借助光線來增加逼格,如此聽着才更有震撼感。
現在則已經夕陽西下,并且那邊還是多雲天氣,光線不強。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萬物立意,爲百姓立德,爲萬民開智,爲家國立法,爲往聖繼絕學,爲今人拓新意,爲後人創萬道,爲萬世開太平!”
将卷軸展開,借着暗淡的光線觀看内中文字,紅蓮一邊看着,一邊低聲念出來。
“這是那大塊頭想出來的?”
看過内中的浩然十句,紅蓮很是吃驚。
她經受過良好的教育,雖然算不上才女,但這套浩然十句本身就很直白,至少大部分是她能理解的。
單單理解的這部分就讓她有種浩大剛正的感覺,甚至對比下來還感到自身的渺小。
那個大塊頭能說出這種話語來?
“人不可貌相的,你看哥哥我現在不也很有才。”
韓非鄭重強調,也算是一種糾正,說着胸肌還下意識的跳動了下。
“我感覺哥哥你在小聖賢莊肯定将大半時間都用在練力氣上了。”
紅蓮用腳跟踢蹬了下哥哥的胸肌,對這種非人的身形着實不怎麽喜歡,說個話都得将頭仰起來,很累的。
“你還小,不懂,父王以前将你也保護的太好了,不懂得世間險惡。
這個世界分爲黑白兩色,但現今黑色的部分已經占據大半,沒有足夠的實力出去隻會成爲他人的劍下亡魂。
隻有實力才是活下去,并爲自身理想奮鬥的基礎。”
伸出手指敲了敲妹妹白皙的膝蓋,韓非語重心長的道了句。
這是浩然兄的理念,他深表認同。
尤其是當年經曆了魏王宮宮變的變故後,對之更加認同。
如果商君當年能有自己的這般身闆和實力,最後肯定不會落得那般下場,不僅自身身死,還讓全家人被滅。
所以實力才是一切的根基,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做出再多也難以穩固下來,最終隻會是徒勞一場。
“我是不懂,但哥哥你懂就好啦。”
紅蓮并不在意,也不想去想那些複雜頭疼的事情和問題。
她有父王和自家哥哥,未來無需去想那些事情。
“哥哥不可能陪着你一輩子,得給你找個如意郎君,這樣哥哥也就能放心了。”
韓非趁機向妹妹提起婚嫁的事情,看看這傻妹妹對此是怎樣的看法。
“我才不要你選的如意郎君呢,我要讓我如意的郎君。”
揚了揚精巧的下巴,紅蓮擺動着雙腿,她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不是什麽人都能入她的眼的。
“那我的小紅蓮想要怎樣的如意郎君?”
韓非笑着問道,妹妹不排斥這方面的話題就好。
不過也對,正所謂哪個少女不懷春,紅蓮也到這個年歲了。
紅蓮倒也沒有避諱羞澀,一邊掰着手指頭計算,一邊說着:“要比哥哥你有才華,實力要比哥哥你強,長得要比你帥,還有得是一名強大的劍客,天下第一的那種。”
她見過的最優秀的男子無疑是自家哥哥,自然得以之作爲标準了。
“一定要長得比哥哥我帥嗎?不是我吹,你哥哥我這張臉可是全天下最帥的,想要找出一個比我更帥的難比登天,恐怕紅蓮得單身一輩子沒人要了。”
韓非暗搓搓的誘導自家妹妹,想要将那個顔值的标準降一降。
“你才一輩子沒人要呢!”
氣鼓鼓的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臉頰,紅蓮想了想,道:“就算不如哥哥你長得帥,也不能比你差了。”
對于未來的夫君她其實幻想過,也不覺得有什麽好避諱的,甚至感覺有些期待。
隻可惜她也明白作爲帝王家的女子,享受着萬千寵愛的同時,也得承擔一些東西。
自己那些個姐姐就被父王指派着嫁了出去,甚至她還看到好幾個姐姐出嫁前在暗自垂淚,顯然所嫁之人并非所喜歡的。
希望自己未來的夫君能讓自己滿意吧。
想到這裏,心中的期待漸漸變成了憂慮。
且不提外邊兄妹兩的交流,馬車裏的衆女卻不由得看向某人,甚至紫女和荀文采都帶上了份審視。
對此田昊果斷無視,不想進行這方面的話題。
他田浩然的顔值其實還是可以的,雖然說不上帥,但也絕對談不上醜。
“你是有多怕死,練成了個銅疙瘩都不算完,還搞了個不死之身,是壞事情做多了,擔心遭報應嗎?”
荀文采忽然道了句,面上帶着份生硬的嘲諷,對某人依舊很是不爽。
這玩意太坑了,誰對上都得頭疼。
本身那種不滅金身就硬的讓人手疼,結果又将才氣和言出法随練得那麽強,現在又弄了個鳳凰神力。
給别人治療效果都能那麽好,作用在自身上肯定效果更加強,說是不死之身都不爲過。
這讓人怎麽打?
無處下手啊!
“外面的壞人太多,總得多準備點保命的手段。”
田昊并不認爲怕死是可恥的,是個人都會怕死,這是人的一種本能。
有條件的話自然得将防禦恢複增益等等點滿點爆了,如此才能成爲一個球形戰士,笑到最後。
“衛莊兄一個人留在紫蘭軒裏,扛不扛得住?”
田昊說起衛莊,他們這次幾乎都出來了,隻剩下衛莊一人坐鎮紫蘭軒,他比較擔心會有些人忍不住出手搞事情,或者說試探。
“看過你的鳳凰神力後,他放得更開了,巴不得有強者會找上門來。”
紫女說着幽怨的看了眼某人,都是某人展現出的強大醫術讓那位放得更開了,同時也是這位上次短暫交手打擊到了衛莊,讓其對戰鬥和實力越發的渴望。
希望别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紫蘭軒給打廢了。
“紫蘭軒那地方位置不太好,得另選一個。”
說了一句,田昊走出去坐到馬車車轅上,看向正在跟紅蓮聊着的韓非。
“師兄,我記得上次在王宮那邊看到一大片廢墟,就是太子府和王宮之間的那一塊,我想将那裏改造成一個大型的演唱會場。”
韓國雖小,但新鄭畢竟是一國首都,寸土寸金的,想要在城内找到一塊足夠打的地皮很難。
現今唯一符合他要求的也就那處冷宮了。
“那座冷宮?”
韓非一愣,旋即皺眉說道:“那片冷宮很特殊,是曾經鄭國王宮的殘留,想要拿下那片地得獲得父王的同意。
父王雖然對浩然兄的才華很是欣賞,但還沒到足夠的高度。
而且冷宮另一邊緊挨着的就是太子府,想要拿下那塊地,也必然得獲得太子的同意。”
道出兩個難點,韓非深知那片冷宮的特殊性,想要将之拿到手很難。
而且不單單是那冷宮本身的原因,更在于邊上就是王宮,那算是禁忌之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
不過那也同樣是一大優勢,如果真的将紫蘭軒搬遷到那裏去,就能獲得王宮禁衛的部分守護,一些人想要鬧事都得掂量着點。
因爲王宮禁衛理論上是可以擊殺任何可疑人物的,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王室成員,有先斬後奏之權。
這一點也是父王多次說過的,是父王直接賦予的權力。
雖然那句話不可能絕對,但對付一般的達官顯貴,王宮禁衛還是不憷的,尤其是遇上那些個愣頭青,是真敢對任何人射出機關弩箭的。
“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的。”
點點頭,田昊也明白此事不好做,太子那邊好搞,但韓王安那邊就得細細謀算了。
見浩然兄對那片地執着,韓非沒多在意,那片地雖然想要拿到手難度很大,但以浩然兄的才智想來不難。
而且有浩然兄在靠近王宮的地方坐鎮,也能進一步震懾姬無夜,防止對方狗急跳牆殺入王宮作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紅蓮則好奇的看着某人,之前可聽哥哥多次說起過此人,當初來韓國的那個李斯也多次提起過此人,都對之推崇備至,讓她很是好奇,今日終于見到真人。
察覺到某少女的目光,田昊擡眼回以一份和善的笑容。
對于這位未來的媳婦他比較重視,能不能忽悠到大舅哥就看能否忽悠下這丫頭了。
而且未來也能借此機會,看看能否名正言順的接收下那位老嶽父的遺産。
紅蓮倒也不羞澀,大膽的繼續看着,最後目光落在馬車上橫放着的浩然大劍上。
“聽哥哥說你是一位強大的劍客,但卻沒真正用過你那把劍?”
哥哥跟她說了很多有關于這人的事情,也說過對方的那把劍,連哥哥的儒劍都是仿照這把劍打造的。
“主要是沒有遇到值得我拔劍的對手。”
田昊沒有避諱,道出不用浩然大劍的真正原因。
這把浩然劍是他所鑄造蘊養的成道之劍,意義非凡,戰鬥隻是次要的。
“這麽說你的劍道很強喽?”
眼珠子轉了轉,紅蓮有些大膽的想法。
“全天下的不敢說,但當今韓國明面上的那些強者,我都能用這把劍砍死。”
展現出一份自信,他田浩然在韓國這一小片地皮上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連那個大壞蛋将軍也不是你的對手嗎?”
眼眸更亮了,紅蓮就喜歡這種強大的劍客。
她雖然沒有跟那位大将軍接觸過,但似乎父王和哥哥都對之十分忌憚,那肯定是個壞人。
如果自己能夠變強,就能爲父王和哥哥打敗那個大壞蛋将軍了。
“姬無夜在韓國很強,但在我面前也就是一劍的事情。”
田昊對這點信心十足,這十幾年來姬大将軍修爲實力确實提升了不少,可他田某人提升的更快。
當年就能将姬無夜追着打,現在差距更大,一隻手都能将對方按在地上摩擦。
“那你能幫我們殺死那個大壞蛋将軍嗎?”
紅蓮很是期待,如果能直接殺死那大壞蛋将軍,父王和哥哥就不用那般發愁了。
對此田昊沒有回答,韓非卻寵溺的捏了捏紅蓮的包子臉,說道:“國家層面的事情沒那麽簡單,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就算殺了姬無夜也不會有多少有益的效果,相反壞的後果會更多更大,甚至讓韓國崩潰掉。”
說到最後韓非無奈的歎息一聲,這些年夜幕在韓國中紮根太深了,真要将那些人逼得狗急跳牆,韓國必然會陷入大亂。
那個後果更加要命,如果到時候秦國忽然打過來,韓國就得成爲曆史了。
“什麽嘛!”
紅蓮不開心的嘟囔了句,旋即神情一轉看向某人,面上也再次帶上了份希冀。
“你能教我劍法嗎?能變得很強很強的那種。”
她很早就對劍術感興趣了,父王也給自己找了幾個劍術教師,可惜水平都一般,自己練了好幾年也沒有太大的成果。
她一直想要找到一位真正的強大劍客作爲老師,教導自己變強,眼前這人既然能獲得哥哥的認可,實力必然強悍,有資格做自己的劍術教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