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昊等人商讨韓國計劃的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鹹陽城相國府中,呂不韋得到了掩日送來的有關于李斯和韓非的言行記錄。
“是個有野心也有膽魄的後輩!”
看過李斯的言語,呂不韋莞爾一笑。
他不在意手下的人手有野心,因爲有野心才會有動力,發揮出自身能力極限的做事。
那種沒什麽野心,隻會躺平的人物他還不想用呢。
從李斯的言語理念讓他好似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不過這年輕人比他當年更有膽魄,運氣也更好。
“你真願意放下手中的權力?”
邊上的羅網之主有些猜不透呂不韋的想法,跟自己以前的了解有了變化。
這種不在掌控中的事情讓他很是不爽。
這個問題讓呂不韋扭頭看了一眼羅網之主,心下有些失望。
自己這些年在不斷地提升,權謀手腕和心智越發的完美,對比起來羅網之主卻還在原地踏步。
或者說對方将精力主要放在了修煉上,想要去突破那層境界成就聖賢。
雖說這也是一種提升,但不是他想要的。
這種人物已經沒資格陪自己下棋了!
沒有去糾結這些,呂不韋淡然的解說道。
“不是放下,而是一種傳承,現今的一切是我努力的成果,我不想這份來之不易的成果被毀掉,找一個繼承人也好。
趁着我還沒有老糊塗,培養出一個出色的繼承人,他作爲一名楚國人比我更有優勢。
這是我的長生之道,追求意志理念的延續,跟你那個不同。”
他對李斯的這個觀點比較認同,楚國人的身份足夠讓其與楚系一脈親近,至少有了份基礎。
隻要運作得當,就能将楚系和自己的實力融合爲一,形成一個整體,消除秦國内部的隐患。
如此便可将自己的成果更進一步的推升,從而去一統天下,如此他就能以秦國統一奠基人的身份名留青史,永恒長存,如同他的先祖姜太公一般。
“他到哪裏了?”
又問了一句,呂不韋很想與那個後輩見面。
“前天剛過大梁城的地界,以他們的速度,最多十天就能抵達鹹陽。”
回了一句,羅網之主對這點還是很清楚的。
“那個儒家浩然可有查到?”
呂不韋滿意的颔首,轉而問起另一個人的情報,對之也很感興趣。
“沒有,他很神秘,而且在荀子當年出關後對他顯得很親近,當天就收爲弟子,對其重視也超越了之前的三個弟子,我懷疑他是儒家某一脈的人。”
羅網之主道出自身的分析,他現在也隻能分析,畢竟缺少足夠的情報。
那位儒家浩然實在是太低調了,不管是拜入小聖賢莊之前,還是離開小聖賢莊之後都沒有音信,一點痕迹都沒有。
要麽對方善于僞裝,要麽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在暗中幫其隐藏抹除痕迹。
“你們不是對儒家有滲透嗎?”
呂不韋對這位合作夥伴的能力再一次的失望了,這點事情都查不到,要伱們何用?
難不成隻會砍人嗎?
“儒家内部分散的很開,主要脈絡就有八個,細小的脈絡更多,不過我猜測他可能是孟子的後人,荀子的那種才氣力量應該與那人有關。”
無奈的解釋,羅網之主也想将儒家全面滲透,掌握在手中。
可惜儒家那些人也不是善茬,他們隻能悄悄地去做。
而且儒家的脈絡實在是太多了,主要在于孔子當年收的弟子太多,單單有名的就有七十二位,都留下了各自的傳承脈絡。
更别說之後的孟子了,尤其是孟子一脈在外并無傳承,他猜測可能隐世了。
“孟子一脈!”
思索着有關于孟子的記載,确實沒有準确的後人脈絡傳承下來,這一點跟孔夫子有很大的不同。
孔夫子那一脈現今已經發展成了一個龐大的家族,勢力非常大,在齊魯之地很有實力。
但孟子一脈真沒聽說過,可能是沒有傳承下來,也可能是避世了。
而孟子的學說當年被各國拒絕否定,心灰意冷之下讓後人隐世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那時候孔氏一脈勢大,在儒家中根深蒂固,孟子要是将後人留在儒家裏面難免會有争端沖突,甚至有可能會被滅族的,留在外面并隐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此大争之世,各方勢力都跳脫出來了,連一向号稱避世潛修的道家天宗都要下山,出現一個孟子一脈倒也不稀奇。”
目視着窗外的天空,呂不韋感慨這個時代的波瀾壯闊,也越發認定要選擇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來完成自己沒有完成的事業,推動秦國完成一統。
否則要是能力不足的話,怕是難以鎮壓下這個時代蹦跶出的各方勢力和各方大才。
羅網之主對這句話深表認同和無奈,以及一份吃力。
這個大争之世的激烈程度遠超他們以前的預估,不僅他們羅網内部蹦出了個叛徒掩日,打亂了他們的所有計劃。
現在外部也出現一個個的猛人奇才,各個都野心勃勃,想要在最後的亂世中分一杯羹。
面對這麽多勢力和大才,哪怕他們這邊底蘊深厚,也仍舊倍感吃力。
“荀夫子還沒有給回應嗎?”
思緒轉到小聖賢莊的那位荀夫子身上,呂不韋對那個女婿仍然沒有十足的把握,想要彙聚更多的力量。
“沒有,他上次似乎被北冥子的實力吓到了,一直在閉關修煉,甚至修煉了一門硬功,補全身體上的短闆,也許是爲了沖擊那一步做準備的。”
遺憾的搖頭,羅網之主也希望荀子能參與進來,可惜沒成,不過他也能理解。
上次荀子敗的太慘了,哪怕手持湛盧劍都敗了。
要是不突破那一步,恐怕是不會來秦國的。
不過荀子是他們這一輩人中最有希望突破到那一步,成就聖賢的,也許真能成功。
且不提呂不韋和羅網之主這邊的商議,另一邊的田昊跟衆人商議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清晨方才散去。
韓國本身的事情沒什麽好商議的,但這次他會将韓國之外的六大國家勢力全部引過去,讓韓國徹底的亂起來,最大限度破壞天行九歌的劇情,爲金手指增收。
“人家也想去!”
出發之際,睡醒的趙姬抱着某人的手臂,如同一個少女般賣萌撒嬌,表示也想過去。
不單單是想陪着小男人,也有想出去散散心,看看别國的風土人情。
更别說接下來韓國的戲碼那麽大,不去看看太可惜了。
“行吧!”
田昊想了想,最終沒有拒絕。
趙姬爲了他們在秦王宮一呆九年,從未出來過,肯定憋悶得很,這次帶出去散散心也好。
“好耶!”
見小男人同意,趙姬歡喜的蹦了起來,并送上一份香吻。
“小鹦,你要不要去看看墨鴉?他現在也是我的手下了。”
田昊看向鹦歌,這丫頭一直跟在趙姬身邊,也好久沒出去逛逛了。
“還是被你禍害了。”
嘟囔了聲,鹦歌沒想到墨鴉還是被這玩意給禍害了。
當初就是爲了保全墨鴉她才向那玩意屈服的,結果最終墨鴉還是沒能逃過這玩意的魔掌,自己當初的那番努力白費了。
确定好之後,五人乘坐機關黑雀飛往楚國,同行的還有一位千鳥成員,負責将機關黑雀開回來。
沒有立即前往楚國,而是先行去了太乙山,将一直被碧血分身紮根雙修的浩然劍拿到手,這才轉向前往楚國。
因爲距離不算遠,第二天夜晚就抵達了楚國境内,而後五人趁着夜色施展輕功落下,機關黑雀則被那位千鳥成員操控着轉了個圈返回。
雖然沒有了田昊和光同塵的光學隐身,但因爲機關黑雀本就是黑色的,在夜色遮掩下也能做到隐身,安全返回不成問題。
落地後,五人弄了四匹馬,趙姬四女騎馬,田昊則步行。
沒辦法,以他現在的身形體量,再加上浩然劍的份量,馬是肯定馱不動的,隻能步行。
當然,弄到的馬隻是一般的驽馬,體型也不大,戰馬那玩意才是戰略物資,各國都嚴格管控的,不會流落于民間,更不會允許交易。
五人速度不慢,從楚國北上,穿過百越故土前往韓國。
那片百越故土現今已經變成了楚國的國土,對此韓國自然不敢有絲毫想法。
别看楚國在秦國手中吃了好幾次大虧,但卻也不是韓國所能比拟的,各方面都有差距。
更别說韓國當初也被折騰的很慘,更不敢說什麽了。
在将百越占下來後,楚國就将那條主道打通,成爲往來楚國和韓國的重要商道。
四女雖然容顔絕美,哪怕易容後也是人間絕色,但有田昊這麽一個大塊頭在邊上威懾,再加上那把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輕的浩然劍,絕對的不好惹。
所以商道上的人雖然不少,但卻也很少有不識趣的敢過來找事,就算有也都會被田昊一巴掌拍飛,免得影響心情。
五人一路順利的進入韓國境内,等行進到一半距離的時候忽然在一個夜晚消失,折返來到了火雨山莊那裏。
之前爲了避免被人懷疑,他們沒有在火雨山莊中停留,而是繼續前行,直到今夜方才返回。
五人修爲都不差,輕功也都很好,一晚上就奔行了數百裏來到火雨山莊那裏。
當年被燒毀的火雨山莊已經被重建,成爲這條商道的一處大型交易市場,并且還歸于翡翠虎的名下。
“翡翠山莊,不愧是夜幕四兇将執掌财的,對商機的嗅覺就是敏銳。”
瞅着遠處山莊大門上的匾額,田昊感慨翡翠虎的能力,能成爲夜幕四兇将之一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早晚要滅了他們。”
胡媚恨恨的道,雖然當年她們的災劫主要源于劉意,但姬無夜等人也有責任的。
要不是姬無夜等人要算計李開大哥,劉意又豈敢借機動手?
這筆賬她們早晚要跟姬無夜等人算清楚。
“走吧!”
傷感的看了眼那被重建的陌生山莊,胡雅轉身離去,前往父親等人的埋葬之處。
這次過來隻是看看這個曾經的家,父親等人的墳墓在另一座僻靜的小山上,甚至爲了避免被人打擾,她們那時候都沒有立碑,屍體也大多燒成骨灰埋葬的。
五人來到那片墳墓所在,胡雅姐妹兩拿出特意帶來的一個火盆,取出準備的紙錢點燃一張張的燒着。
田昊也到胡媚身旁跪着,畢竟胡媚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面前這兩座墓就是老丈人和丈母娘。
正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得跪的。
看着田昊竟然跟着跪下,胡媚一驚之後内心是滿滿的甜蜜。
胡雅也看了眼跪下來的恩公,沒說什麽,繼續将紙錢送入火盆。
田昊也沒閑着,一邊從胡媚手中分了一點紙錢送着,一邊操控光線遮掩住火光。
這裏距離翡翠山莊不遠,必然會有翡翠虎安排的人,還是小心點爲好。
倒不是怕被發現,而是不想因爲一些小事情而影響到接下來在韓國的計劃。
正所謂細節決定成敗,小心無大錯的。
三人一邊燒着紙錢,一邊說着,主要是胡雅在說,胡媚和田昊偶爾會跟着說幾句,向二老訴說着她們這些年的生活。
趙姬和鹦歌則在不遠處看着,同時趙姬也趁機跟鹦歌交流墨鴉的事情。
“以前一直沒問過,你跟那個墨鴉的關系當初進行到哪一步了?”
趙姬很尊重鹦歌的隐私,所以沒主動問過這方面的事情。
但此次既然來了韓國,并且會跟墨鴉見面,有些事情就得搞明白了,免得弄出什麽狗血的事情來。
鹦歌看了眼那邊的某個玩意,用天籁傳音暗中說道:“其實也沒什麽,百鳥隻是一個殺手組織,甚至是一個工具,工具是不能有感情的。
我那時候跟墨鴉相互幫扶過,有些好感,但還沒有上升到感情。”
她很清楚自己跟墨鴉當年的事情,雙方也隻是有一點點好感罷了,還談不上喜歡,更别說是愛了。
也許相處一段時間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可惜自己才出去沒多久就栽在了那玩意手上,一直沒工資的打工到現在,對墨鴉的那點感覺早就沒了。
想來墨鴉也是一樣的。
不過就算沒有遇到那玩意,自己和墨鴉也沒可能的,百鳥作爲姬無夜他們的工具,是不允許有感情的,更别說自己那時候還成爲了血衣侯看中的爐鼎,最後下場肯定好不了。
“有些事情你真該考慮考慮了,算算年歲你也快三十了,都成老姑娘了。”
趙姬再次說起這方面的事情,想要多上一個盟友。
星雲那丫頭一直待在巴蜀那邊,這邊隻有自己和胡媚兩人,根本頂不住的。
上次就被折騰的很慘,必須得增加盟友分擔火力,否則每次都在生死間徘徊好幾十次,那滋味真心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已經遠遠超出了她們的極限。
胡雅那邊她沒辦法去勸說,隻能順其自然的發展,也許哪天就動心了,主動投入小男人的懷抱,爲她們分擔火力。
現在這邊能夠忽悠的隻有鹦歌這丫頭,而且這丫頭也已經是個大姑娘,甚至距離老姑娘都不遠了。
其本身沒有親人長輩,自己便算半個長輩,自然得爲其終身大事操操心。
畢竟總不能一直這麽下去吧。
鹦歌沉默不語,内心挺掙紮的,她也的确不小了,都快奔三了。
見鹦歌沒有拒絕,趙姬就知道有戲,再接再厲的忽悠起來。
“當初跟他相遇就是你們的緣分,雖然他的手法粗暴了些,給你的印象不好,但那時候我們算是敵人,而且我們還不算強大,他隻能如此。
之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他的爲人你都看在眼裏,作爲一個男人,他無疑是非常可靠的……”
趙姬訴說着自家小男人的優點,這方面能說很多的。
當然,其本身的缺點也不少,不過都無傷大雅,欺負她們女人的時候也就那種啪啪啪的巴掌了。
那本身也沒什麽,畢竟她們女人全身上下能被打的也就那裏了。
“要不要找個機會試試?别每次都在邊上偷看,你那樣更不好受。”
說到最後提議了下,這方面的事情最難的就是第一步,隻要開了頭,之後就會簡單的多。
這話讓鹦歌白淨的俏臉立馬給紅了,畢竟她現在可還是黃花大閨女的,說這種話題着實難以承受。
更别說她的确每次看後都很是不堪,上次腿就有些軟。
“等到新鄭安頓下來後,我給你安排。”
見鹦歌依舊沒有拒絕,也沒有排斥的意思,趙姬就知道成了,隻需要找個機會安排下就能邁過那道坎。
“嗯!”
羞紅着臉,鹦歌細若蚊吟的應了聲。
她其實對這方面并不是很排斥,甚至幾年前在水池的那次,要是那混蛋強硬一點她也就從了。
可誰想那玩意沒有那樣,反而将自己一頓啪,都給打腫了,隻是爲了算賬。
當時可把她給氣的,現在邁過那一步也好,自己在硬實力上打不過那玩意,那就在别的戰場上将之擊敗榨幹,讓對方跪地求饒。
如果未來有了孩子,那就打他的娃,這叫作父債子還!
田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懷揣着仇恨理念的女人盯上了,就準備将他壓榨幹淨,跪在地上唱征服了。
甚至還要禍及家人,欺負他的娃,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