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田昊重點在改造劍的造型,其本身的材質是相當完美的,所以要輕松的多,甚至火焰溫度都不需要太高,隻需将之加熱到能夠用于鍛造變形就成。
先行将跟劍身不是一體的劍柄劍格取下來,然後對劍身進行捶打,最先捶打的便是掩日劍。
掩日劍的劍身很有特色,中間是一條縫,用于施展特定的劍招,所以很好分開。
而後将之分别捶打成正常的劍身形态,随後将劍柄也一分爲二,捶打着包裹上去。
如此一對成套的長劍就成型了,沒有絲毫花哨,不管是劍身還是劍柄都顯得樸實無華。
同時他以劍意引導完善劍身中的靈性,并融入進去,使得内中的力量内斂,劍身也變得黯淡無光。
别人看去最多以爲那是一對下品的名劍。
随後是宵練劍,田昊将之捶打的從中間分開,形成兩把劍,劍身也纖薄了一些,甚至具備了一定的韌性。
還是跟掩日劍一樣的操作,打造成了一對長劍,借此分攤内中力量,再加上内斂的操作,他人看去也就隻以爲會是下品層次的名劍。
在姬無夜手底下幹活可不好受,絕對不能表現出不被掌控的力量,否則就活不長了。
所以必須得藏拙,他可不想下次去韓國的時候發現墨鴉和白鳳的墳頭草都老高了。
接下來給赤伶和素妃的劍依舊是雙劍形态,兩人都擅長身法速度,用雙劍更具威力。
其實妃雪閣給他的感覺就跟基三…不,是劍三中的七秀坊一樣,走雙劍流是最爲合适的。
搞定了四套雙劍後,田昊方才将之用布卷起來背上,提着老嶽父那已經涼透的屍體離開。
如此奔行了半個時辰,當達到約定的地方後就看到某少女又在吃東西,這次是一頭野豬,身子還在火堆上烤着,但四根豬蹄已經不見了,其中一個正在某少女手中。
“抱歉,我去晚了,嶽父大人已經飲毒酒自盡,隻能将屍體給你帶來。”
将老丈人的屍體甩到魏纖纖身側,田昊一臉哀傷的解說道。
“爹爹!”
正在啃豬蹄的魏纖纖被吓了一大跳,待看到是自家爹爹的屍體後不由悲呼出聲,撲上去哭泣,不過身體的本能仍然讓她将手中的豬蹄快速啃完。
“大人!”
在邊上守着的墨鴉趕忙行禮,眼睛卻看向魏庸的屍體,瞅着魏庸那死不瞑目的表情,那叫一個無語。
大人您确定魏庸是自己飲毒酒自盡,而不是被您逼着喝下毒酒挂掉的?
“是你害死我爹爹的。”
情緒稍微緩過一點的魏纖纖看過自家爹爹那死不瞑目的樣子,頓時憤恨的瞪向某個無恥壞蛋。
“也不能這麽說,當時我去的晚了一步,嶽父大人已經飲下了一杯毒酒,但他用的卻是老鼠藥,腸穿肚爛的那種,極其痛苦,但短時間内卻又死不了,我隻能将剩下的毒酒全給他灌下去,讓他少受些痛苦,我這裏有記憶的,你要不要看?”
田昊顯得很坦誠,對于自家媳婦,他從來不會欺騙的,夫妻間就得真誠。
“我不管,就是伱害死我爹爹的。”
這話聽得魏纖纖怒火和怨氣上湧,拿起邊上的狼牙巨棒就掄了過去,要給爹爹報仇。
隻可惜她的實力差了太多,還沒等掄到人,就被田昊閃身上前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幹脆利落的昏了過去,依舊是臉面着地的那種。
沒有理會昏迷過去的少女,田昊将背上背負的劍取下來全部遞過去,同樣遞過去的還有一份紙稿。
“這是改造好的掩日劍和宵練劍,還有掩日的劍法,記下後就燒掉,那兩套劍我做了收斂的處理,需要長時間的煉化磨合才能激發出内中威能,可以大方的交給姬無夜看,他看不出來的,劍鞘你自己去找人打造。
另外兩套劍你送到妃雪閣,不要露面被他們看到,你現在的身份需要保密。”
“謝大人栽培,墨鴉感激不盡,定會辦好大人吩咐的事情。”
接過四套劍和紙稿,墨鴉激動的道謝,對這位大人是越發的認同了。
同樣是讓人賣命,這位展現出的大氣魄遠遠不是姬無夜所能比拟的。
“你盡快離開,跟百鳥的人會合,不然消失太長時間會讓人起疑的。”
田昊示意盡快離開,墨鴉跟着自己已經太長時間了,也是時候分别了。
而且他相信墨鴉是個聰明人,肯定不會作出愚蠢的事情來,更别說他暗中還催眠洗腦了一波的,絕無可能背叛。
“屬下告退!”
墨鴉再次躬身行禮,然後幹脆利落的縱身離開。
自己離開的時間确實很長了,必須得盡快回去布置。
不過跟着大人這段時間,他知曉了不少情報,對大梁城的此次事件本質十分了解,足夠向姬無夜交差了。
看了眼墨鴉快速離去的身影,田昊找來一些幹枯樹枝,用火屬性真氣和水屬性真氣将老丈人屍體内水分蒸發引導出來,成爲易燃的幹屍,然後将枯枝堆上去點燃。
之前說了要火葬,讓魏纖纖将骨灰帶走的,自然不會食言。
很快老丈人的幹屍就被燒成了灰燼,隻剩下那套骨骼。
對此田昊沒有停歇,上手将老丈人的骨骼拿起來手工捏碎。
沒辦法,骨骼那玩意不好燒,即便在火葬場都是人工搗碎的。
“我爹呢?”
這時魏纖纖蘇醒過來,第一時間尋找父親的屍體,可卻沒有看到。
“在這裏呢!”
田昊一邊說着,一邊将老丈人的一根手臂骨骼捏碎。
“爹爹!”
看到自家父親的殘缺白骨,魏纖纖更加的悲戚了,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跪着身子上前,拿起父親的頭骨,眼淚順着黝黑的臉頰滑落下去,滴落在那頭骨上。
任由小媳婦哭泣了一會兒,田昊将剩餘的骨骼都捏碎後,方才開口道:“乖,别哭了,以後将嶽父的骨灰帶在身邊,就相當于沒有離開你,他會一直看着你的。”
一邊說着,田昊一邊将那個頭骨從少女手中拽過來,然後幹脆利落的捏碎,成爲一把細膩的骨粉,放到之前抽空用木頭雕琢出來的骨灰盒裏。
“來,拿好你爹爹。”
不等少女發怒發狂,田昊将骨灰盒塞到少女懷中,表示這就是你爹了。
這一套操作讓魏纖纖氣得說不出話來,内心更是委屈和憋屈,哭的更加傷心了。
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怎麽會遇上這麽個無恥壞蛋的?
“你現在打算怎麽做,是将你爹的骨灰一直帶着,還是帶到魏家莊去跟你娘合葬?”
田昊無視了小媳婦的哭泣,詢問接下來的打算。
“我去找我娘。”
氣鼓鼓的瞪了眼,魏纖纖起身抱着骨灰盒準備去魏家莊。
“走錯方向了,是那邊。”
看着小媳婦氣鼓鼓的離去,田昊無奈的指了指正确的方向,真是不讓人省心。
然後田昊扛着狼牙巨棒,背着那一套狼牙裝甲前行,後邊的魏纖纖氣鼓鼓的啃着烤豬,父親的骨灰被綁在背後,還時不時地擡頭恨恨的瞪着某人,好似要用眼神殺将之挫骨揚灰。
她就沒見過這麽壞的人,将自己爹爹害死了不說,還要挫骨揚灰,我爹爹到底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啊!
且不提這邊奔喪的小兩口,另一邊的墨鴉先行趁着夜色返回大梁城,雖然大梁城此刻戒嚴,但以他的輕功和幻術修爲想要混進去不難。
找到一位匠師,花費重金外加性命威脅,讓其爲四套劍制作劍鞘,還有兩個精美的劍盒。
等那位匠師通宵達旦搞好後,墨鴉再次威脅一波後方才離去,然後利用輕功将給赤伶和素妃準備的劍放到妃雪閣,這才離開。
而一直呆在妃雪閣中的赤伶和素妃兩人很快就發現了那兩個劍盒,同樣發現的還有韓非四人。
他們也一直待在妃雪閣中,本身是想随機應變的,隻是還沒等他們作出應對,玄甲軍就入城了。
面對那種武者軍團,他們的力量太過微弱,便隻能一直等待着。
然後事情的發展就比較奇詭了,同時讓他們有了些猜測,最終也隻能繼續在妃雪閣中等下去。
“是劍!”
荀文采緊盯着那兩個劍盒,能夠感應到内中的劍意,必然是了不得的名劍。
伏念三人也緊盯着那兩個劍盒,同時猜測這應該就是那天晚上羅網懸剪所說的禮物了,是浩然兄和郭開所準備的。
他們之前想過浩然兄和郭開會爲兩人準備什麽禮物,也有想過是劍的,畢竟赤伶和素妃的修爲都不弱,而且劍術功底也不差,畢竟劍舞就是趙舞的一部分,懸剪用來交易的那套功法中也有一套劍法的。
現今看來果然是名劍,隻是不知道是怎樣的劍。
素妃倒也不拖沓,好奇的打開一個劍盒,内中有兩柄連鞘長劍。
“锵!”
拿出一把劍拔出,暗紅色的光芒映照在眼中,更有一股極緻的死亡氣息,讓她都忍不住身子一顫,不由皺眉。
這把劍的力量太不祥了,說是一把克主的劍都不爲過。
将另一把劍也拔出,發現是一樣的。
感受着那股子死亡氣息,在場幾人都爲之皺眉,不明白那兩人爲什麽要送這樣的一把劍。
“這兩把劍是給我的。”
赤伶從素妃手中拿過那兩把血劍,明白這是給自己的,也明白了内中的奧妙。
一般人隻能看出劍身上的死亡氣息,但她這種心死之人卻能看出在劍身深處隐藏着一絲微弱,但卻頑強的生機。
看到這把劍後,她就明白了浩然先生的深意,是想要讓自己能如同這兩把劍一樣孕育出生的希望,完成自身的蛻變。
隻可惜自己的心已經徹底死了,一點點的生機都沒有。
自己之所以執着于那份承諾其實并非因爲浩然先生本身,而是自身對舞蹈和歌曲的熱愛,不想留下遺憾離去罷了。
“姐姐……”
素妃不解,那人爲什麽要送姐姐這樣的不祥之劍?
“你不明白。”
赤伶沒做解釋,将雙劍歸鞘放在桌上,有些事情她不想解釋,免得素妃擔心。
同時在想着給這兩把劍找一個更加合适的主人,免得在自己死後讓這兩把劍蒙塵。
見姐姐不願多說,素妃也不好再問,轉而打開另一個劍盒,顯露出内中通體素白的兩把長劍。
看到那素白的色澤,素妃就喜歡上了。
她本身就很喜歡白色,也是以此命名的,現今有這樣兩把劍在眼前自然很是喜愛了。
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把劍出鞘,内中的劍身也并非一般的銀白或者青色,而是如同劍柄劍鞘一般的素白,這讓她更是歡喜。
“算那大貪官有心。”
看着手中通體素白的長劍,素妃不由想到了那位大貪官,心跳都不由加速了點。
那大貪官爲什麽要送自己這樣一對長劍?
莫非是對我有意思?
且不提素妃這邊的心思變化,李斯看過那兩把劍後說道:“師兄,我們是時候去與魏太後告别了。”
現今魏國大梁這邊的事情很明朗,整個過程和結果早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沒有他們插手的地方。
畢竟連那位黃天侯都出手了,自然将所有人都算計在内,與那位比起來,他們還差了不少的。
而且大将軍典慶也已經率領大軍抵達大梁城外,正在接管大梁城的防務,不可能再有變故。
留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離開返回小聖賢莊,繼續他們的學業。
“嗯!”
點點頭,韓非也是這樣的想法,他也想盡快返回小聖賢莊。
“赤伶姑娘,你們何時離開?我們護送你們回去。”
伏念則看向赤伶兩人,既然與浩然兄有關,他們自是不能坐視不理。
此次雖然信陵君的人手被重創,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但信陵君真身卻從未出現,一直用的是個替身假身,所以還是得防備着。
更别說趙國那邊也不平靜,讓兩人上路他們不放心。
“不回去了,我就住在這裏。”
微微搖頭,赤伶看了眼韓非,她依舊在惦記着那個約定。
既然在魏國沒有等到浩然先生,那就等着在韓國見面。
隻是韓國内部的問題比較多,她們不好直接過去,等韓非回歸時她們再一同過去,也能幫襯下。
人家這次幫了她們,她們自然也得回報下的。
“我也不回去了!”
荀文采緊跟着開口,她同樣不想再回去,主要是不想被那三個玩意和自家父親辣到眼睛,每次看到那四人非人的身形,她就氣得肝疼。
“這……”
伏念遲疑了,這種事情他做不了主。
“師兄,就聽師姐的,我過會兒去王宮跟姨姥姥說一聲,讓她照看下便可。”
韓非開口道,他明白師姐的心思,顯然是不待見他們,而且也想着等待進入韓國,找浩然兄算賬。
這方面他們沒辦法說什麽,隻能依着這位師姐。
好在此次信陵君遭受重創,未來幾年基本上不會再蹦跶了,魏國相對會安穩一些,讓師姐在這裏也好。
見韓非如此說,伏念思量了下點點頭,不過準備立即返回小聖賢莊,将此事彙報給老師,讓其定奪。
韓非沒再說什麽,起身背負巨劍向着王宮行去。
上次爲了避開信陵君的視線,他隻能從暗道悄悄地過去,此次卻不用隐藏了,光明正大的過去便可。
韓非的身份不一般,是樂靈太後的外甥孫,魏王增的外甥,王宮禁衛自然不會攔着,帶領着韓非去見樂靈太後。
“非見過姨姥姥!”
韓非向樂靈太後行禮,心緒很是複雜。
他之前一直在思索這位姨姥姥的底氣,隻是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的底氣如此大,竟然去跟秦國的那位黃天侯合作。
可黃天侯畢竟是他們六國的大敵,更将他們韓國多次重創,姨姥姥現今與對方合作讓他感覺很不好受。
“心裏面不舒服?”
好似看出了韓非的心思,樂靈太後笑了笑。
到底還是個孩子。
“有點,我們韓國被那位黃天侯整得有點慘,我母親的死也多少與他有點關聯!”
私下裏見面,韓非倒也不生分,苦笑着點點頭。
“國家層面的事情就是如此,沒有私仇,隻有利益,隻要利益對了,哪怕以前是敵人,也能轉變成朋友。
這些你以後不管選擇哪條道路,都會面對的。”
提點了句,樂靈太後對于那位黃天侯自然也有恨的,上次的合縱之戰她們敗的太慘了,夫君也因此一病不起,進而撒手人寰。
但卻不得不佩服那位的能力,與之成爲敵人是一種災難,但與之成爲合作夥伴的話,便是一種幸運。
此次魏無忌的謀劃讓她着實沒有太好的辦法,尤其是那尊青銅巨人出現後更是無解。
她們魏國的确拜托公輸家打造了針對性的巨型機關,隻是那隻有公輸家的人才能啓動,在公輸家的人選擇背叛後,就成了一堆廢銅。
對上那種青銅巨人,她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完全是個無解之局。
但那位黃天侯出現後,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不僅一舉重創了羅網和魏無忌的人,還将魏無忌暗中拉攏安插的那些人都揪了出來。
雖然因爲人數太多,讓朝堂運轉出了點問題,但隻要扛過去,她們便可徹底掌控朝堂,以後魏無忌再想這般謀劃就沒可能了。
“非受教了!”
韓非對這點是認同的,以前浩然兄就說過類似的話語。
“非今日來是向姨姥姥告辭的,另外赤伶姑娘素妃姑娘和我師姐荀文采想要留在大梁,還請姨姥姥能照看一二。”
說起荀文采三女的事情,這邊也隻能請這位姨姥姥照看着了。
“本宮會吩咐下去的,你去跟增兒道個别,多聊一聊,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略微颔首應下此事,樂靈太後對此自不會拒絕,不管是那位赤伶姑娘,還是那位荀文采都跟那位儒家浩然有着深層次的關系,留在大梁城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