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清晨返回那處廢棄的府邸,田昊瞅着以一種奇怪眼神瞪着自己的少女,感覺那丫頭可能有什麽危險的想法,也就是說又欠收拾了。
“你昨天是在吓唬我?”
緊盯着某人的雙眼,魏纖纖有了些猜測。
雖然昨天很讓她氣悶,但事後想了想發現了一些端倪,自己可能被那混蛋給騙了。
對方明顯對自己的身子容貌沒什麽興趣,否則輔助修煉的時候也不會蒙着眼睛了,甚至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頭發剃光。
但之前對方卻說出那些話語,還做出那種表情來,顯然是在吓唬自己。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沒一句真話。
“是不是吓唬你,又是真是假,決定權在你,伱可以試試看的。”
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田昊不介意跟這丫頭玩一波鬥智鬥勇,也能調節下心情,同時也是一種調教方式。
這話讓魏纖纖遲疑了,她也不敢去賭一把,玩意對方真的會那樣做呢?
“大梁城内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我可能會顧及不到你父親,到時候得你來守護你的老父親了,所以爲了你父親的小命,你得更加努力的修煉。”
邪笑了一聲,田昊轉身離開房間,給對方時間和空間來塗抹藥油,做修煉的準備工作。
他打算用特殊的手段将魏纖纖的實力快速提升起來,成爲一大戰力,輔助自己在大梁城的計劃。
“騙人的壞蛋!”
嘟囔了聲,魏纖纖隻能解下衣衫再次塗抹藥油。
有過昨日的修煉經曆,她也算适應了,尤其是對方蒙着眼的舉動讓她放心不少,也少了些羞澀。
接下來田昊用毛巾抽打了一波後,開口爲其講述内功的修煉。
當然,雖然想要幫助魏纖纖速成,擁有一定的實力,但他并未傳授五雷正法,那不符合他現在懸剪的身份。
修煉到了現今的層次,尤其是開創出能夠吸收天地元氣和星光力量輔助修煉的手段,效率非常高,并不比雷霆吐納術差多少。
魏纖纖也學的很認真,現在已經變成這樣了,她唯有變得強大起來才有希望掙脫這壞蛋的縛束,同時保護爹爹不被其所害。
兩人一個教的用心,一個學的認真,進境自然不慢。
而時間就在這般認真學習中快速流逝,當輔助魏纖纖将内息凝練成内力後,田昊終于等來了所等的變化。
“妃雪閣要來魏國大梁城向魏王和魏太後獻舞,還有趙國的使臣。”
魏庸府邸,田昊聽過魏庸所說的事情,對此并不感到驚訝。
這是今天早上趙國派遣來的使者所言,也算是一份申請,因爲趙國使臣此次帶來了趙王嘉的一份盟約,想要讓趙國和魏國結盟,共同對抗秦國。
爲了防止被秦國派人破壞,會由趙國的武靈騎護送入魏,這必然得申請一下,獲得魏國的同意。
趙國和魏國是最直面秦國的國家,以前甚至有部分國土在黃河那邊,跟秦國直接接壤。
現今也隻是隔着一條黃河罷了,兩國會進行深層次的結盟不奇怪,但要知道趙國前不久才進行了王位更替,趙王偃的死也有諸多疑點,再加上那位平原君趙捷。
将這些因素串聯起來,事情就不簡單了。
“盡管從我大魏得到的消息來看,趙王偃的死和趙王嘉的登位過程中沒有信陵君的手筆,但我堅信信陵君肯定有插手,而且那位平原君趙捷現今已經是趙國的相國了。
還有一事,燕王也死了,燕太子丹已經被趙王嘉派人護送回國,成爲了現今的燕王丹。”
魏庸道出一條新的情報,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從趙國和燕國的情報看出一些問題。
秦國那邊不平靜,他們山東六國同樣不平靜。
“當年隴西之戰,燕國參與進去的人是鞠武,現今他在燕國是什麽職位?”
田昊問了句,他對燕國那邊的情報并不知曉,羅網也沒有派人過來通知他。
其實對于趙國和燕國,乃至整個山東六國的變化他都不放在心上,所以當初在知曉趙捷等人的謀劃後,并沒有打算去破壞。
因爲到得現在,山東六國已經徹底沒有機會了,他已經練成了一個超級大招,并将之完善,隻要條件合适,足以一擊滅成。
山東六國如果都換成激進的人去執掌,肯定會派出大量的高手前去參與鹹陽之戰,那樣他就能趁機一網打盡。
所以趙國和燕國的變化對他而言是好事情,也省得自己費心思的釣魚了。
“也是相國!”
魏庸回了句,話語中有着一份向往。
趙國和燕國有了相國,他們大魏也應該有一個相國來帶領魏國快速強大起來,這個人隻能是他魏庸。
“他們那張網已經編制起來了,楚國是昌平君,魏國是信陵君,趙國是平原君,燕國是鞠武,現在就剩下韓國和齊國,想必他們肯定有了人選。”
田昊分析道,對此也早有猜測。
不管是昌平君,還是信陵君,都有意串聯六國,形成真正的合縱,借此來對抗,乃至覆滅秦國。
以前還隻是低層次的合縱,現今則想要成爲六國各自的主導者,如此便可全力聯合,甚至形成聯邦之類的合衆國。
“韓王安是差了些。”
魏庸深表認同,也看不起韓國的那位韓王。
實在是對方表現的太拉胯了,先是在百越之戰中被人家接連爆錘,之後被秦軍吓得逃離國都,最後還屈辱的跟秦軍合作,任由秦軍前往國内各大城池劫掠搜刮。
最後雖然得到了東周國和西周國的故地,但丢失的更多,尤其是在君王威信上面更是如此。
“你也得加快進度了,取代信陵君成爲他們之中的一員。”
提醒了句,田昊現今頂着的是玄翦的馬甲,代表了羅網,能做的事情隻有砍人,其他事情得由魏庸去做,他最多爲其掃清障礙。
“已經在做了。”
面上帶着份自信的笑容,魏庸的确一直在努力,并且已經跟一位王室成員搭上了線,如果魏王增死去,對方最有機會繼承王位。
“你們羅網與我直接合作,應該也有準備後路的想法。”
忽然道了句,魏庸這段時間想了很多次,對羅網的意圖有些猜測。
顯然羅網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勝過秦王政和黃天侯,在暗中準備退路,盯上了他們魏國。
“這對你而言是一個機會,取代呂不韋,乃至超越他。
我們羅網一向隻跟有價值的人合作。”
田昊沒有否認,并誘導了一波。
魏庸的野心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原本命運軌迹中能在玄翦一個殺手的幫助下成爲魏國大司空,并且沒被懷疑,本身就是一種能力的證明。
若是能獲得更強的助力,成爲魏國相國,乃至如同呂不韋那樣的無冕之王都不成問題。
“你們羅網都很擅長蠱惑人心嗎?”
魏庸确實心動了,這是他無法拒絕的,同時也感慨羅網在蠱惑人心上的手段,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這不是蠱惑人心,而是我們羅網的生存之道。”
田昊忽悠的很認真,表示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吧,隻有你爬得更高,才能讓我們羅網在你這邊下更大的注。
“趙國的入局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好事,太後的注意力會被吸引過去一部分,更難注意到我們的動作,但趙國本身也是個變數,你去盯緊他們。”
将話題轉到趙國的使臣隊伍上,魏庸可不相信對方真的隻是來結盟的。
或者說是來結盟的,但跟誰結盟就不好說了。
“信陵君本身就從未信任過我們羅網,之前也隻是相互利用罷了,現今看來我們羅網隻是他在大梁城打開局面的一把刀,他真正的合作夥伴是趙國。”
田昊表态他們羅網跟信陵君隻是塑料姐妹,随時能夠相互捅刀的那種。
“信陵君此人太瘋狂了,他成爲魏國的君王隻會将魏國帶向毀滅。”
魏庸很不認同信陵君,其本身太極端,太激進了,完全是那種爲了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而現今的天下也已經徹底亂了,禮樂全面崩塌,先是韓王安弑父登位,然後是秦國的秦王子楚,之後的秦王政登基也極其詭異。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其有插手,但肯定借助了呂不韋和秦王子楚之間的矛盾,來了一波借刀殺人,成爲最大的赢家。
再然後就是信陵君當初想要弑君登位的舉動,雖然失敗,但對方顯然不甘心,轉而去插手趙國的事情,将趙王偃給弄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燕國的變故,必然也跟信陵君脫不了幹系。
現今趙國和燕國的君臣都是信陵君的助力,這一股力量太可怕了,必須謹慎防備。
“這份名單上的人都清理掉,可以慢慢來,不要引起他人的注意,那位太後不是一般人。”
從衣袖中取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名單叮囑了句,他現今已經準備好,是時候提升自身的勢力了。
田昊沒說什麽,接過名單後閃身消失。
“魏國的天也該變一變了。”
望着窗外的天空,魏庸對那種絕對的權勢有着深深地執着渴望。
哪怕成爲權臣後都不會有好下場,自己最終也肯定不會例外。
但期間的滋味必然是無與倫比的,那對他而言是緻命的誘惑。
他相信呂不韋在最初與羅網合作的時候,肯定明白那是在與虎謀皮,最後的下場好不了,但呂不韋仍然選擇與羅網合作,最終成爲秦國的無冕之王,将秦王政都逼得不得不離開國都鹹陽。
他現在有些能明白呂不韋當初的心情了,雖然這如同飲鸩止渴,但這份饑渴足以讓任何人作出任何事情來,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而就在田昊離開不久,一道身影出現在魏庸的書房中,魏庸對對方的出現并不感到意外,似乎早有預料一般。
“魏大人,王上有請。”
來人開口道。
“前面帶路!”
魏庸神情沒有變化,他知道對方是誰的人,其口中的那位王上也并非王宮中的那位王上。
在知曉趙國要派來使團隊伍過來結盟後,他就知道信陵君要來了,爲再一次的謀權篡位做準備。
男子帶領着魏庸前行來到府邸側面,擡手抓着魏庸肩膀縱身翻過府邸圍牆,來到邊上的巷道裏面,在那裏有一輛馬車。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沒有言語,最後來到一處處于廢棄狀态的府邸。
這還沒完,男子帶着魏庸躍入廢棄府邸的一口水井,通過那裏的隐蔽通道最終來到一處地下密室之中,見到了那位信陵君。
“臣魏庸見過王上。”
見到信陵君後,魏庸果斷行臣子之禮。
他早先就暗中效忠信陵君了,再加上自身的能力,才成爲對方在大梁謀劃的關鍵棋子。
而信陵君此人對王位也極其執着,雖然上次宮變失敗,但對方仍然自稱爲王。
“愛卿免禮!”
端坐的信陵君擡手虛扶,沒多廢話,直接詢問。
“計劃進展的如何了?”
“一切順利,這是名單。”
魏庸取出一份名單恭敬地送上,這也同樣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他現在還很弱小,正需要借助羅網和信陵君兩方的力量發展自身,短時間内向其稱臣也沒什麽。
隻有笑到最後的才會是赢家,在此之前如何并不重要。
“愛卿辛苦了。”
掃了眼那份名單,信陵君很是滿意。
他想要再次宮變登基,就得先行清除掉樂靈太後這幾年塑造的根基,魏庸是他選中的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因爲魏庸是那位王兄生前親自提拔上來的,也備受那位王嫂的信任,王嫂肯定想不到魏庸會投靠自己。
“爲王上盡責分憂是臣的本分,隻可惜臣的能力有限,仍然無法說服大将軍。”
魏庸态度依舊很是恭敬,甚至帶着點自責。
“大将軍的性子寡人知曉,不是那麽容易說服的。”
信陵君對此并不感到意外,要是典慶能夠被輕易說服,他早就将之拉攏過來了。
“大将軍已經被秦國吓破了膽,恐怕不會同意王上的計劃,去違殺秦王政。”
猶豫了下,魏庸道出對典慶的看法,哪怕信陵君真的宮變成功,成爲新一代的魏王,典慶也不可能帶人冒險進入秦國,圍殺秦王政的。
“此事寡人自有計較。”
信陵君也知道典慶不可能同意,不過他知道典慶并不是被秦國吓破了膽,而是其愛惜麾下将士的性命,尤其是跟其一同從披甲門中走出的那同門師弟。
不過他自有計較,典慶雖然性子死硬,但也不是無法降服,因爲其内心有着一個破綻,便是那位於菟公主梅三娘。
隻要抓住了梅三娘,不怕典慶不聽話。
“羅網的那位懸剪如何?”
問起另一件事情,信陵君雖然與羅網合作,但卻也知曉羅網是一把難以掌控的兇器,更别說其本身還是有主的,必須得随時防備。
此次若非沒有辦法的話,他真不想跟羅網合作,那很可能會成爲一個變數。
“是完美的殺手和兇器,但和傳言中那位掩日相比差了很多。”
魏庸給出評價,說着面上還顯露出一抹悲痛和憤恨。
這一抹悲痛和憤恨恰巧能被信陵君看出來,不由疑惑。
“愛卿可是有何難言之隐?”
這話讓魏庸好似繃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下,哭訴道:“王上要爲臣做主啊,我那可憐的閨女就因爲無意中發現了他的存在,竟然被其殺害滅口。
老臣膝下無兒,隻有這麽一個閨女,現今卻讓臣白發人送黑發人。”
魏庸表現的聲淚俱下,更無比的憤恨。
“砰!”
“豈有此理!”
信陵君大怒,一掌拍在矮桌上,他沒想到羅網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這明着看似是在滅口,但肯定是爲了警告震懾魏庸,更是向自己示威的。
對方果然是狼子野心,與自己合作的目的不純。
“愛卿節哀,此事寡人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用那羅網懸剪的人頭祭奠愛卿的愛女。”
壓下心中怒火,信陵君當即表态,肯定會派人将那羅網懸剪殺死,反過來向羅網示威。
雖然他現在需要羅網的力量,但卻也不會沒有底線,真要不做點什麽的話,他這邊的人心就得散了。
“王上息怒,王上的大事要緊,臣的私仇與王上的大業和魏國的未來相比微不足道……”
魏庸趕忙作出一副強忍哀痛的模樣勸說,表示要以大局爲重,要繼續與羅網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絕對不能影響到王上宮變登基的大計。
這份建議讓信陵君動容,作出一副猶豫的模樣,開口道:“就依愛卿所言,不過等寡人坐上王位後,定要用那羅網玄翦來祭旗。”
當然,這隻是嘴上說說而已,他知道魏庸是個什麽貨色,這種人他絕不會留着的,同時想要魏庸典慶,魏庸此人會是一個不錯的工具。
有些事情也可以甩鍋到此人身上,如此自己也能幹淨一些。
别整的跟隔壁韓王安一樣,雖然登基稱王,但罵名無數,國内局勢到現在都沒穩定下來,苦逼的很。
要是那韓王安有足夠的的魄力和能力,将姬無夜推出去砍了作爲替罪羔羊承受無數人的怒火,将一切都甩到對方頭上,也就不會那般被動了。
“多謝王上爲臣做主!”
跪拜道謝,魏庸表現出感激涕零的模樣。
早在将閨女滅口後,魏庸就決定将閨女的死利用一波,借此進一步取信這位信陵君。
同時閨女的死亡也必然會被對方注意到,甚至他的府邸中就必然有對方安插的人手監視,有些事情是瞞不過的,現在先行道出反而能讓對方相信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