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布置如此多的謀劃,尤其是引導我們農家參與百越之戰和隴西之戰,甚至還想要掌控我們農家,其野心必然不小。
剛剛李斯先生說了,昌平君是當代楚王的嫡長子,他所謀劃的必然是楚國的王位,想要行那秦王子楚的事情。
既然他有所求,那我們就決不能讓他如意。
楚國的隊伍應該還沒有走遠,楚國要是不給我們農家一個交代,那些劍就别想運回去。”
田昊提到楚國,可以借助楚國來針對那昌平君,至少昌平君未來想要成爲楚王難度會提升幾個級别。
“我這就派人去攔截楚國的隊伍,此事必須得給我們農家一個交代,連帶百越之戰和隴西之戰,洗刷我農家和俠魁的污名。”
田猛會意,恨聲道了句後走向烈山堂和蚩尤堂的人手那邊下令。
他的肩頭傷口雖然才閉合,但簡單地行動已經無礙了,想要痊愈至少得靜養一兩個月。
此次定要讓那昌平君付出代價,哪怕無法立即去報複對方,也可以讓對方的最終謀劃破滅。
對于那種人物而言,成王的道路斷絕,想必會很痛苦的,比死了還要難受。
“昌平君必須得死!”
弦宗幾人也對此表态,他們農家還從沒被人如此欺負過呢。
沒過多久谷神和禹徒先後返回,表示事态已經得到控制。
不過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需要解決,那便是魁隗堂的堂主之位。
谷神可以暫時去執掌,但不是長久之計,必須得盡快選出一位堂主來帶領魁隗堂走出此次事件的陰影。
“我提議讓歸農老弟出任魁隗堂的堂主之位。”
衆人商讨了好一會兒,朱家忽然開口,讓所有人都愣了下,旋即紛紛看向某人。
田昊也表現出愕然的模樣,好似沒料到吃瓜會吃到自己身上。
“歸農老弟莫要拒絕,不是讓你管事,挂個名就成。”
朱家解釋了句,隻是讓某人去挂個名。
“歸農确實是現今農家裏最合适的人選。”
谷神緊跟着表态支持,另外五位長老同樣點頭。
“我烈山堂支持歸農兄弟出任魁隗堂堂主,”
“我蚩尤堂也支持。”
“四嶽堂支持!”
“共工堂也支持!”
田猛五人也代表各自的堂口同意,那位歸農兄弟的确是現今最合适的人選,不管是田猛所代表的田氏一族,還是朱家等人所代表的外姓都無比的認同。
甚至别說是成爲一堂堂主了,就算成爲俠魁他們都不會有意見。
“那我就挂個名。”
撓了撓頭,田昊猶豫了下最終應下。
确定了堂主之位後,衆人商議魁隗堂具體的事情處理,谷神對此有些想法。
“魁隗堂現今很多人都得留着觀察,老夫提議五堂提供些人手去魁隗堂那裏搭建出一個班子來。”
魁隗堂出現這種事情,再加上吳曠這幾年的引導,很多人的思想都比較偏激,這些人都是不穩定的因素。
雖說沒有參與此次事件,但也難以再信任,得考察一段時間。
但魁隗堂的管理層也必須得有,這方面可以讓其他五堂分些人手過去。
“此法大好,但必須認真挑選,别激化了矛盾,現今魁隗堂需要一個平穩的過度,安撫人心。”
弦宗長老補充道,搭建一個班子自然不成問題,但人選得好好選,别鬧出事情來。
衆人對此點頭表示同意,現今農家内部确實不能再鬧騰了。
且不提農家衆人這邊的商議,另一邊歇息了番的伏念三人彙聚在一個房間裏,也商讨起來。
“李斯你此次有些莽撞了。”
伏念嚴肅提醒道,李斯之前的開口分析,引導出那位昌平君太過魯莽,他們小聖賢莊有老師坐鎮倒是不怕,就擔心那位昌平君會報複李斯。
“農家早晚也會查到那位昌平君的,我提前說出來也沒什麽,而且能借此得到農家的一份人情,不虧的。”
李斯并未将昌平君的威脅放在眼裏,反正他又不打算去投靠昌平君,而且那已經是他的敵人了,早早地謀算一波也好。
“昌平君此人太過危險,這次能謀算農家,他日也可能會謀算我們小聖賢莊,師兄應該早做打算。”
韓非對那位昌平君很是警惕,對方隐藏的太深了,做事手段也幾乎沒什麽下線。
那種人不管是作爲盟友還是敵人,都是極其危險的。
“我和老師會盯着的。”
凝重的點頭,伏念也對那位昌平君多有忌憚。
“不要對韓國太過執着,人力有窮,太過執着隻會讓情況更加糟糕,甚至給你所診視的人帶來危險。”
将話題轉到韓非身上,伏念再一次的提醒勸說。
爲了給這個師弟鋪路,他動用儒家的人脈對韓國多有調查,得到不少情報,可看過那些情報後越發明白韓國就是個天坑,沒救了。
“我知道。”
韓非郁悶的點點頭,旋即幽怨的瞪了眼身邊的李斯。
要是沒有這貨的話,韓國也許會有一線生機。
察覺到師兄的目光,李斯回以一份溫和的笑容,同時心下越發堅定了要覆滅韓國,如此才能斬斷師兄身上的縛束,與自己一起去秦國發展,實現浩然兄的那十大志向。
随着在小聖賢莊中學得越多,對六國和天下了解的越多,越能理解浩然兄當初那十大志向的偉大,尤其是對于自己這種寒門出身的人而言更是重要。
也越能明白想要将之實現的艱難,他一個人是肯定不行的,必須得團結更多志同道合之士,尤其是擁有頂尖才情的那些人。
兩位師兄便是最佳的人選,尤其是韓非。
必須得到他,不惜一切代價。
“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伏念問道,他這邊也得給這個師弟做好準備,别真的死在韓國了。
“秦王政親政掌權的前一年。”
道出一個時間,韓非早就想好回去的時機了。
他們韓國的問題主要有内外兩大方面,内部不用多說,有點坑,外部就是秦國了。
不管是秦王政一派,還是呂不韋和羅網一派都不可能看着韓國變法強大的,因爲韓國是秦國東出的門戶所在,未來秦國想要成就大業,韓國必然是第一個被針對的目标。
所以他隻能在兩派鬥得最激烈的時期回歸韓國,進行變法強國。
那是他唯一的機會!
“我猜也是那個時間。”
點點頭,伏念對此也有所猜測的。
“我們這邊好弄,但文采師姐那邊越發的沒有女人味了,難怪師兄你會甩了她,恐怕也隻有浩然兄能夠将她降服,要是浩然兄能夠将她霸王硬上弓……”
神情一轉,韓非愁容滿面,一想到那位師姐的表現就滿心怨念。
自從浩然兄離開後,那位師姐越發的恐怖變态了,每天提着一把劍找他們切磋,還專門攻擊下三路。
他們能夠快速練成不滅金身,也有那位師姐的緣故,也好在練成了不滅金身,否則都得被閹了。
此次作爲代表來農家這裏,也有躲避的意思。
隻是韓非沒有發現的是房内氣氛有了變化,伏念和李斯頭上冒汗了,并向他拼命地使眼色。
可韓非已經進入了吐槽模式,根本沒注意到外界的變化,當感應到一股子熟悉的殺氣後已經晚了。
無數道劍氣從外面爆發,将三人所在房屋籠罩,也包括三人在内。
面對那席卷而來的犀利劍氣,伏念和李斯顧不得連續爆發的反噬,瞬間進入不滅金身的狀态,從兩側沖出。
慢了半拍的韓非被劍氣切割,強橫的硬功防禦根本無法抵擋這種程度的劍氣,身上出現無數的劍痕,還不等飙血,就被坍塌的房屋壓在下面。
“我最讨厭别人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外邊的荀文采收劍歸鞘,眼眸冰冷無情,絕對的生人勿進。
“非師弟!”
跑出來的伏念和李斯方才回想起來将韓非給忘了,顧不得不滅金身的反噬疼痛,沖回去将渾身鮮血,并且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的韓非扒拉出來,背着向六賢冢那邊跑去。
“你們被羅網報複了?”
瞅着伏念兩人的狼狽和韓非的凄慘,田昊很是懵逼,田猛等人也看得有點懵。
之前三人離開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變樣了。
“還請歸農大師救救我師兄,李斯願意用之前那份人情來換。”
李斯急切的道,他感覺韓非的心跳都好似給停了。
“不必用出那份人情,韓非先生是在我們農家出的事情,我農家有相助救治的義務。”
田昊擺了擺手,旋即将神農尺取下,引動内中生機精氣加持在韓非的身上,保住了那口氣。
藥王和呂星雲上前着手處理韓非身上的傷口,以及最重要的止血。
這般忙活了半個時辰方才将其身上的傷勢處理好,最重要的是神農尺的生機精氣加持,讓傷口能夠快速閉合,否則這麽多傷口處理起來會很麻煩的。
“這位是?”
一邊繼續用神農尺輔助韓非恢複,田昊擡頭看向跟着過來的那名女子。
雖然認出是荀文采,但畢竟現今是田歸農的馬甲,得裝裝樣子。
“這位是我師姐,也是我老師荀夫子的愛女荀文采。”
伏念開口介紹,同時也納悶師姐爲何會突然過來。
“你便是鑄造出那些名劍的田大師?”
荀文采冷漠的問道,她這次過來就是找此人的。
“我是田歸農,荀小姐找我有事?”
田昊挺納悶的,這娘們找過來想做什麽?
“用這塊寒鐵幫我鑄造一把劍,一把擁有絕世鋒芒的好劍。”
将帶着的盒子遞過去,荀文采這次是特意過來請鑄劍的。
上次無法傷到那混蛋分毫之後,她就想要一把更強的劍了,在這邊确定農家可以鑄造出頂尖名劍後,她孤身前往極北之地,找到了這塊異常強大的至寒玄鐵。
相信隻要将這塊至寒玄鐵鑄造成劍,肯定能将那個混蛋給剁了。
“寒鐵?”
田昊接過盒子打開,發現裏面那塊寒鐵跟自己所知的不太一樣,不由擡頭疑惑的看向荀文采。
“這是我前往極北之地尋到的,能不能鑄成?”
略作解釋,荀文采很清楚那個混蛋的強大,尤其是防禦力量,自己想要報仇除了提升自身之外,就是得有一把頂尖的好劍了。
“一把擁有絕世鋒芒的好劍?”
田昊有了些想法,不過還得仔細研究下這塊特别的寒鐵。
“越鋒利越好!”
冷漠的回了句,那冰冷的話音讓在場衆人聽得直皺眉。
好大的怨氣啊!
随後衆人不由想到了陰陽家的那位小東君,兩者有着太多的相似之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啥子關系。
“你的劍法是怎樣的?”
田昊無視了那股子怨氣,詢問這娘們的劍法,隻有了解了劍法才能鑄造出一把好劍,讓劍與人完美的契合。
“蓄積力量,一擊爆發,追求極緻的鋒芒和破壞。”
荀文采簡單說了下自己現今所修煉的劍法,她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彙聚在一劍之中,然後将那個混蛋給剁了。
而這話讓衆人不由得看向了司徒萬裏和其背後的戒賭刀,畫風有點像啊。
“這活我接了。”
看了看一臉黑化模樣的荀文采,再看看盒子裏那塊奇特的寒鐵,田昊接下這活。
旋即跟兵主一起研究這塊寒鐵,而見這位進入研究狀态,伏念沒有打擾,和李斯一起将韓非擡着離開。
田猛等人也退出去,不打擾兩人的研究。
兩人經過簡單地檢查後大緻明白了這塊寒鐵的特性。
“寒鐵還有寒氣内斂的形态?”
兵主很是驚奇,寒鐵他自然是見過的,是一種相當優質的材料,隻是這塊寒鐵很特殊。
别的寒鐵都會有寒氣逸散,單單放在那裏就會有水液冷凝出來,但這塊寒鐵摸着卻沒有任何寒冷的感覺,隻有将功力注入裏面,才能感應到内中的陰寒,好似能夠凍結萬物一般。
這要是将裏面的寒氣爆發出來,威能怕是都足以與之前所鑄造的羲和劍相媲美了。
“這應該是一塊玄鐵隕石,在無數歲月前落到了極北之地,被那裏的寒氣蘊養,最終形成這種特殊的寒鐵。”
把玩着這塊足有一般茶壺大小的至寒玄鐵,田昊心中的那個想法越發強烈。
“這種級别的寒鐵怕是無法熔鑄其它材料。”
琢磨了好一會兒,兵主最終放棄融入其它材料的做法。
寒鐵這類特殊金屬最難鍛造,因爲加熱的話會破壞内中寒氣,最終成爲一塊廢鐵,所以隻能硬生生的去錘煉。
同時這玩意很硬,鍛造難度極高。
“隻能用來鑄造一把劍了。”
道了句後,田昊拿起那塊寒鐵向着鍛造台走去,兵主則去準備新的鍛造台。
這種生硬鍛造對鍛造台和鍛造錘有很高的要求和壓力,上次爲了給司徒萬裏鍛造那把戒賭刀就報廢了好幾個鍛造台。
好在這玩意能夠通過回爐重造的重複利用,否則就坑了。
另一邊的田昊已經掄動沉重的神農尺對那塊至寒玄鐵進行錘煉,先行将内中的雜質錘煉出來,然後才好塑形。
好在這塊寒鐵的金屬成分比例很高,錘煉起來會快一些,否則像天照奇石那樣就坑了。
如此掄砸了三天四夜,那塊至寒玄鐵方才被錘煉成功,體量小了一大圈,也變得更加堅硬了。
要不是田昊能用功力加持神農尺硬度的話,恐怕都難以錘煉下去。
休息了半天時間,田昊着手塑形。
雖說荀文采那娘們動機不純,但這的确是一塊難得的好材料,也就比那塊天照奇石差一點。
不過差的這一點自己可以動手補上,使之更加的完美。
除此之外,他還融入了一些玉蟾之氣,調理内中的至極寒氣,使之可以調動起來。
随着玉蟾之氣的融入,内中好似冰凍的至極寒氣終于能被調動出來,随後田昊融入吞噬意境形成一個寒氣漩渦,并融入一種專門演化出來的劍意進去,形成一顆拇指大小的冰晶小球,鑲嵌在劍格的那個三角形空格内。
“這種造型的劍不太好吧。”
瞅着最終成型的劍,兵主感覺不太适合女孩子使用,跟焱妃那把羲和劍一樣,同樣的傻大粗黑,劍格也同樣的别具一格。
羲和劍的劍格是一對羽翼,現在這個卻是三角形态,還帶一個護手。
男人用這把劍肯定很搭,可要換成一個女人執掌的話就不太合适了。
“我是根據材料特性和她的要求打造的。”
田昊表示自己隻是一個鑄劍師,隻會根據客戶的要求幹活,至于别的事情不是他需要理會的。
“劍名絕世,好名字!”
在邊上看着的禹徒拿起那把劍仔細觀摩,在劍格那裏看到了兩個古字,以絕世爲名夠霸氣。
“這邊還有兩個字呢。”
兵主神情古怪的提醒了句,他是一直在邊上輔助鍛造的,親眼看到那小子用神農尺棱角在上面一點一點的打出那四個字。
那四個字兩兩分開念着還行,可合在一起的話就很怪的。
“好劍?”
“絕世好劍?”
“這麽張揚的嗎?”
轉過劍身,看着另一邊的兩個字,禹徒都有點懵。
這名号是不是太張揚了點?
“人家要的是就是絕世好劍。”
田昊表示這同樣不是自己的鍋,是那女人自己說的,他田歸農隻是在按照顧客的要求打造。
“你就不擔心她過來砍你,那姑娘的怨氣似乎也不小。”
另一邊的谷神好笑的道,你小子是真不怕被人砍啊。
“不怕,我今天就要走了。”
田昊表示無所謂,想要砍他田歸農,也得能找到人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