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盧劍是歐冶子所鑄的最好的一把劍,甚至可以說是凡人所能鑄造的巅峰,即便他們這邊耗費諸多心血鑄造的青霄劍與之相比也差了一籌。
尤其是湛盧劍本身有很強的靈性,是一把能夠自主認主_的神劍,不被認可的人不僅難以掌握這把劍,還會被其所抗拒。
“抽吧!”
折騰了半個月時間,見還是無法窺探湛盧劍内中的精髓力量,田昊放棄了。
既然你不吃敬酒,那就吃罰酒吧!
“可惜了!”
北冥子惋惜,旋即擡手結印施展道術,并用青霄劍和道仙之境的領域加持,強行抽取湛盧劍中的力量。
名劍之所以爲名劍,重點在于内中非凡的力量和靈性,有些是材質本身攜帶的,比如說秋骊中的天地生機,有些是鑄造時添加的,比如這把湛盧劍的力量。
既然是力量,那自然可以抽取,最多是難度不同罷了。
湛盧劍雖然是最頂尖的名劍,但比起北冥子這等強者而言還是太弱了,尤其是沒人操控的情況下。
劍身一陣陣的悲鳴,内中靈性和力量被強行抽取出來,化作一團漆黑的能量球,被田昊用龍遊之氣包裹着收入精神空間,請老師無名進行研究。
無名也算是半個儒家之人,應該會更好的與之共鳴。
這一點田昊所想沒錯,等精神意識進入精神空間的時候,就看到無名在觀看一把劍,一把黑色的半透明長劍,形态正是湛盧。
那是湛盧精華和靈性融合形成的劍形,可以說是劍靈了。
此刻劍靈正在與無名共鳴,顯然對無名很是中意。
若非被龍遊之氣縛束着,怕是都要自主飛到無名手中了。
向無名點點頭,田昊帶着湛盧劍靈來到高塔頂層,借助金手指磨滅其敵對的靈性,隻留下純粹的劍靈精髓。
這把劍很特殊,形成的那隻天眼也似乎與冥冥中的存在有關,對他這種逆天之人而言便是隐患。
更别說這玩意還與自己敵對,自然得清理幹淨點。
等借助金手指清理一遍,确定沒有隐患後,田昊方才離開高塔将湛盧劍靈交給無名。
“湛盧?”
接過那柄黑色的虛幻長劍,無名問了句,看出這把劍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湛盧了。
“嗯,弟子想了解内中的精髓奧秘。”
點點頭,田昊現今隻能請這位老師來參悟,甚至不惜将湛盧劍毀去。
不單單是劍靈本身,湛盧劍的劍身他也會帶走讓徐夫子重鑄成一把新的名劍。
“這把劍内中的奧秘很難言語,你需要去學習儒家的學說理念才能将之掌握。”
思量了番,無名提議了句。
湛盧劍是一把仁道之劍,與儒家的部分學說理念契合,想要洞悉内中所有奧秘,就必須掌握那部分的仁道理念。
甚至據他所知,儒家仁道理念的成立似乎就與這把湛盧有關。
所以想要掌握洞悉湛盧,就必須得去一趟儒家。
“儒家弟子會找機會去一趟,還請老師幫忙參悟下湛盧的天眼奧秘。”
點點頭,田昊确實有去儒家的打算。
正好上次荀子被師祖北冥子重創反噬,按照師祖的說法已經将其心境粉碎,哪怕以荀子的能耐想要将心境重聚也至少得十年之功。
這便是人劍合一狀态的缺陷所在,人劍合一雖然能将名劍的力量發揮到最極緻,甚至超越極限的發揮,但自身往往會與所持名劍完美融合,說是劍斷人亡都不爲過。
當初荀子與湛盧融合,演化出那顆天眼便是兩者的精髓所在,有着非凡的威能,已經超出了天人境的層次。
可惜還不等發揮威能,就被北冥子蓄勢許久的劍氣洪流打破,湛盧劍遭受重創,荀子同樣傷的不輕,心境跟着碎了。
這等傷勢可不好恢複,尤其是失去湛盧劍的情況下更難恢複。
這個時間段也是儒家那邊最虛弱的,正好過去偷學儒家學說。
要知道儒家爲天下顯學,并且專收權貴子弟,還與周王室有着密切的關系,内中藏書并不比道家的差。
尤其是儒家先後出現了孔子和孟子這兩位聖賢,其留下的學說理念都是寶貴的财富。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将這種天眼的奧秘洞悉出一點來,完善讀心術和心魔引。
“我試試看!”
無名隻能說試一試,對此也沒有多少把握。
之前劍靈靈性還在的時候他與之有着共鳴,但現今靈性被抹除,隻剩下一點根基,想要洞悉内中奧秘就得自己來,怕是簡單不了。
田昊對此也沒有強求,與無名交流了些對鬼物的研究後,便退出去鑽研從胡雅胡媚姐妹兩那裏複制烙印下的能力。
這種能力本身是不會增長的,因爲他沒有這方面的根基。
不過有胡雅和胡媚在,兩人以後将能力提升了,或者覺醒出新的能力,再過來複制就是了。
雖然這種秘法不能使用過多,但這種能力值得冒一冒險。
有着對天籁傳音的修煉領悟,田昊對這種能力研究的還算順利。
同時六國那邊也沒閑着,得到消息後立即下令早就準備的大軍出發。
他們早已經得到消息,呂不韋和嬴子楚之間必有一戰,不管誰獲得勝利,秦國内部都得亂上一陣。
那呂不韋雖然是臣子,但能力極強,在大秦中埋藏了不少後手,再加上羅網的輔助,一旦其身死會引出一系列的隐患。
嬴子楚那邊也同樣,王位更替期間是任何國家最虛弱的時候。
現今嬴子楚死去,嬴政登基,正是他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所以早有準備,命令抵達便可出擊。
趙國魏國和韓國三國大軍向着黃河與渭水的交界處彙聚,打算從那裏直接攻入鹹陽。
燕國和齊國的大軍則乘船借助黃河逆流而上,同樣向着這裏趕來。
并且将船隊分的很散,也很靠近岸邊,就算秦國派出黑龍從水中偷襲,他們也能迅速發現并作出應對,靠岸躲避。
甚至他們還攜帶了墨家準備的大殺器,一旦黑龍現身便找機會将之擊殺,以絕後患。
以前在大秦黑龍身上吃虧,主要在于他們的所有武器都是針對人的,難以對抗那等龐然大物,但經過這幾年的研究,已經開發出針對性的大殺器,足以将之擊殺。
至于楚國大軍并未向黃河渭水交界處彙聚,而是單獨往西,繼續跟秦國巴蜀那邊死磕。
巴蜀那邊地形特殊,隻要将之打下來他們就能守住,快速化爲楚國的國土。
更别說赢棄這兩年在楚國西部大戰,幾乎将整個西部占下,占據了楚國近五分之一的國土。
并且還在長江上遊,對楚國的威脅太大,必須得将之拿下。
對此其它五國都表示理解,而且也能借此引得秦國分兵。
可即便如此,秦國也彙聚了八十萬大軍過來,将西部長城的邊軍都全部調來。
可以說是動用了舉國之兵。
這也多虧了巴蜀之地這兩年糧食産量翻倍增長,讓秦國有了足夠的糧草,否則真難以供應如此規模的大軍。
可即便如此也無法一直供應下去,尤其是臨近秋收,如果不能在秋收之前結束戰争,很可能會有部分糧食爛在地裏的。
要知道爲了保密,那些農用機關還未普及開來,隻在巴蜀之地擴展。
并且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整個巴蜀都被封鎖實行軍管,空中也有諸多機關黑雀巡查。
六國同樣想要速戰速決,因爲他們的糧草也支撐不了多久,同樣也不想錯過秋收。
雙方大軍快速彙聚,兩百萬的大軍隔着黃河相互對持。
“不能再等了!”
大軍修整了數日,信陵君魏無忌向此次聯軍統帥廉頗提醒道。
此次因爲決戰位置的原因,聯軍糧草大部分由他們魏國提供,以他們魏國的儲備,一個月内沒問題,可一旦超過一個月,就會有大隐患。
而且他們從昌平君那裏得到消息,大秦黑龍已經從隴西順着渭水趕來,最遲明天就會進入黃河。
哪怕他們做了諸多準備,但想要在大秦黑龍的搗亂下渡河依舊不容易。
“這會是一場殘酷的搶渡戰。”
廉頗面色沉凝,這幾天他沒有思索渡河的方法,因爲不現實。
人家秦國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渡河,此次肯定會作出針對性的布置。
唯有強行搶渡跟秦軍硬杠才能破局,這必然會造成重大的傷亡,是無法避免的。
“那就先出動墨家和公輸家的機關獸。”
鞠武開口提議道,搶渡之戰的确會很兇險,不過他們這邊全力支持墨家,這兩年打造出了不少的機關白虎,甚至墨家将從未現世過的機關青龍都改造帶來。
除此之外隐藏在楚國那裏的公輸家也提供了不少的機關獸,正好派上用場。
“秦國那邊也有機關獸,并且比我們的更加精良,派出機關獸難以取得優勢。”
廉頗搖了搖頭,他雖然沒有參與當初的隴西之戰,但事後從趙捷口中知曉了那一戰的詳細情報,知曉秦國那邊能夠鑄造出一種機關熊,戰力不比墨家的機關白虎和公輸家的機關獸差,甚至更勝一籌。
真要派出機關獸,秦國也必然會派出機關獸應對,如此雙方便會在他們所準備的浮橋上對抗,不足以快速破局。
“那就動用青龍,打秦國一個措手不及。”
作爲墨家代表的墨魚決絕的道,心中更有絕對的信心。
他們借助燕趙兩國,尤其是趙國的全力支持,将青龍進一步改造,戰力大增,也是他們對付大秦黑龍的一道殺手锏。
“黑龍本身隻是一頭畜生,與秦國并非一體的,我們的主要目标是秦國。”
姬無夜睜着一隻獨眼說道,心裏面則對那頭大秦黑龍有些想法。
對于龍,他們姬姓一脈并不陌生,如果有機會的話,說不定能夠收服。
見所有人都同意立即出擊,廉頗思量了下确定沒有戰術上的遺漏後,便點頭同意。
“兵法的本質是在弱小時以弱勝強,在強大時則持強淩弱,重點在于防備對手的兵法戰術。
現今我方兵力占優,此戰确實應該速戰速決。”
這一戰本身就不需要什麽戰術,他們的第一目标便是秦國的鹹陽,然後是那些秦國大軍。
打下鹹陽這個秦國國都會對秦軍士氣造成重大打擊,打起來就會好打的多。
同時爲了護衛鹹陽,秦軍必然會被動的去防守阻攔他們進軍,如此一來他們就能占據主動權,這在戰争中很重要。
就如同上次秦軍孤軍深入直擊邯鄲,連他都不得不被動應對,失了先機,從而導緻邯鄲被破。
随着命令下達,百萬聯軍彙聚起來,用鐵鏈将帶來的船隻連成一片,上面鋪上木闆,在黃河上塑造出一片穩固的陸地。
當然,他們沒忘記将木闆泡濕,借此來防備秦軍的火攻。
“他們依舊沒有走出壕溝。”
待浮橋搭建好,注視着對面依舊沒有從壕溝中沖出的秦軍,廉頗一時間也猜不透秦軍的具體戰術。
難不成真要複制百越之戰的那種戰術進行拖延,想要在糧草上将他們拖垮?
“有傳信過來嗎?”
扭頭看向作爲農家代表的吳曠,廉頗需要鹹陽那邊傳來的情報,确定秦軍的動向。
“早上才傳到的,秦軍全部在那些壕溝裏面。
隴西的十萬秦軍也出發了,目标是黃河北岸的狼族。”
吳曠回道,眼神中則滿是恨意殺機。
師父的死,兄長的死,俠魁的死他都沒有忘記,所以才會帶領部分農家弟子過來參與此戰。
他要親手将那黃天侯斬首,報仇雪恨。
再次思索一番,然後看向墨魚,待其點頭後,廉頗不再猶豫,果斷下令。
“先鋒大軍,出擊,搶占河灘!
白甲軍緊跟其後,冰封浮橋,将浮橋進一步加固,機關獸軍團在後方推進,等待秦軍的機關獸出動應對。”
作爲先鋒的五萬趙軍和五萬新的魏武卒上前,踩踏着沉浮不定的浮橋向着對面奔去。
開始跑的很散,就是爲了防備大秦黑龍突然冒出來将浮橋破壞。
果然不出所料,大秦黑龍的确出現了,還是跟當初對付魏武卒一樣的套路,快速遊動,借助背上的巨大刀刃将浮橋快速切割劃斷。
而看到大秦黑龍的出現,廉頗等人反而松了口氣。
随後便見一尊比之大秦黑龍更加龐大的龐然大物從水底沖出,一口将黑龍咬住拖向一邊。
那也是一頭龍,一頭青銅巨龍,體量要比黑龍大了太多。
“嘶嘶嘶……”
大黑隻來得及嘶鳴一聲,就被拖走,龐大的龍軀扭動,讓河水劇烈翻湧。
可惜體量上的差距讓大黑難以掙脫開來,不過有那套裝甲的防護,卻也不至于被對方傷到。
随着大黑被拖走,聯軍先鋒大軍也松了口氣,随即放心大膽的集合沖鋒,搶占河灘。
緊跟在後邊的一萬白甲軍将河水和浮橋冰封,進一步加固,連被大黑劃斷的那部分都借助冰塊連接起來,幾乎成了一座穩固的冰橋。
等冰橋造好,一百尊機關白虎和三十尊破土三郎方才在墨家和公輸家弟子的操控下上橋,向着對面奔去。
十萬先鋒大軍很快沖過浮橋,抵達對岸的河岸上,然後頂着厚重的盾牌緩步推進,抵禦秦軍的箭雨攻勢。
秦軍顯然是打算徹底打防禦反擊戰了,依舊沒有離開壕溝攻勢,隻是一根根宛若長矛的箭矢被射出。
那是床弩所特有的箭矢,顯然秦軍也看出魏武卒手中那些盾牌質量不一般,一般的箭矢難以射穿,隻能動用這種床弩了。
但聯軍這邊同樣在防備着這一點,那些盾牌不僅用鎖鏈相連形成一道盾牆,還都是魏武卒這種彪形大漢強頂着。
後方也有木棍支撐,不怕床弩的沖擊力量。
“一二,進!”
早有訓練的魏武卒喊着号子将盾牌往前一頂,持着木棍的魏武卒則進一步強頂。
就這般一步一步的不斷推進,同時後方的五萬趙軍也彎弓搭箭,防備秦軍突然沖出,以及周圍可能存在的陷阱。
甚至還有人拿着長矛在地上不斷捅刺,借助長矛查看下方是否埋藏了什麽機關陷阱,尤其是火油。
在兵法之中,水火之勢是最爲可怕的,再多的大軍面對那等天災般的力量也得全軍覆沒。
對此他們必須得萬分小心,絕不能給秦軍可乘之機。
隻要不給秦軍機會,然後他們一步一步的向前推進,早晚能推進到鹹陽城那裏。
最後方則是一百尊機關白虎和三十尊破土三郎,等待着秦軍出動機關獸。
待先鋒大軍那邊推進到一定程度,并确定河灘那裏沒有隐藏布置後,廉頗便果斷下令全軍渡河。
他們必須盡快将全部大軍開過去,借此形成優勢兵力将秦軍擊垮。
然後直奔鹹陽城,借此占據主動權,逼迫秦軍與他們正面決戰。
這一戰他從未想過使用什麽戰術,隻需要防備着不被秦軍所算計,然後将自身人數的優勢發揮出來就成。
當然,如此急切也主要是因爲現今是大夏天,天氣炎熱,韓國的白甲軍雖然能凝聚冰塊,但無法持久,烈日的暴曬,水溫的的侵蝕,都能讓那些冰塊快速融化。
他們必須在冰橋融化前全部通過,免得被秦軍來上個半渡而擊,那是渡河的大忌。
當然,過去的并非隻有士兵,還有一架架的弩車和投石機,這是對付那些壕溝工事的最佳利器。
百萬大軍的數量可不少,哪怕塑造的浮橋很寬,所選的這處黃河河段也很窄,但也耗費了半天時間方才全部通過。
主要是那些辎重,尤其是投石機很難移動,同時他們還得将準備好的石塊也用馬車拉過去。
否則沒有石塊輔助,投石機也隻是一堆爛木頭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