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戰的關鍵點在于一個快字,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打掉敵軍主力。”
看了眼過來的兩人,田昊道出作戰思路的核心。
閃電戰雖然缺陷不少,可現今魏國和趙國與秦國接壤,隻要打掉對方的主力,秦國就能快速占領那兩塊地,清掃殘存的兩國大軍,閃電戰的那些缺陷放在這裏就不算什麽了。
“那又要如何讓他們将兵力彙聚起來?他們既然知曉了黑龍的存在和我們所具備的強勁弓弩,必不會傻傻的将兵力彙聚起來。”
白起問道,也算是一次考量,看看這準女婿能想到哪一步。
疑惑的瞅了眼那火雲邪神畫風的秃頂老頭,田昊沒多想,解說道:“想要促成這一點,需要借助國内的某些人,在合适的時機傳遞些情報過去,比如我們要謀算月氏,其實隻是爲了聲西擊東,轉移魏趙兩國的注意力,真正的目标是他們的國都,并做好準備以騎兵姿态直接穿插過去,讓對方暗中調集兵力戒備,甚至在必經之路上埋伏。
魏國這邊我們可以暗中準備大量船隻,順着黃河下去便可快速抵達大梁城。
趙國這邊要難一點,得用騎兵過去,我們先弄上個十萬騎兵軍團,學着異族蠻夷的法子,一人兩騎,快速奔襲趙國國都,再讓對方得知我們早已經暗中在外挖出了直通趙國國都内部的地道,可借此避過城牆上的守城機關,直接攻入趙國國都内部。
國都被威脅,就算他們的大将有所懷疑,但趙王和魏王肯定會優先保護國都的,如此我們的戰略意圖便可實現。
這是心的博弈,比拼的是方方面面,哪怕他們有優秀的大将和智者,想要看破我們的真正意圖也難,至少短時間内難以看破。”
“如果他們不上當,你就會真去攻打兩國國都。”
白起聽明白了,這小子是在做多線準備,不管兩國如何應對,都會中計的。
這種戰術思路也最爲無解,甚至可以說是陽謀,哪怕對方看出問題,也沒辦法完美的應對,即便他對上這種手段也得頭疼一陣子。
當然,這種戰術思路隻有強者使用才能奏效,依托強橫的實力作爲根基,不管對方如何應對都能一擊斃命,哪怕正面硬剛也能剛過去,兩者相合才是真正的無解。
如果秦國不夠強的話,再好的戰術也難以發揮到極緻,更别說形成無解的局面了。
“提前多準備些選擇好過戰時被對方逼着選擇不喜歡的道路。”
田昊是有這樣的想法,這也是在占據主動權,這一點在戰争中很重要。
深深地看了眼那小子,白起不再言語。
這小子雖然在排兵布陣上還是個菜鳥,但在奇謀戰略上已經很可以了,不愧是能自主混入鬼谷派的。
司馬靳看着那副地形圖,開口補充道:“騎兵的優勢隻能用騎兵來克制,趙國大概率會出動胡刀騎士和武靈騎兵,如果能将那兩支軍團趁機滅掉,此戰便算大勝。”
當年的長平之戰他們就想滅了那兩支武者軍團,可惜對方戰力太強,速度也太快了,根本擋不住,被突圍出去。
這次如果能将那兩大軍團吃掉,未來與趙國的戰争将會占據絕對的優勢。
“滅掉胡刀騎士和武靈騎兵确實是重創趙國的最佳選擇,我們也需要胡刀騎士和武靈騎兵這兩大武者軍團的訓練之法,訓練出屬于我們大秦的彎刀騎士和武靈騎兵。”
點點頭,田昊也是這樣想的。
武者軍團的訓練方法很重要,所花費的物資更是驚人,即便以國家層面的體量也難以大規模培養。
就比如之前滅殺的三萬魏武卒,對于魏國而言,不亞于滅殺了三十萬大軍,想要再培養出來不僅要耗費很長的時間,還得消耗大量資源,對魏國無疑是一次全方位的打擊。
同樣的道理,用在趙國身上也是一樣的。
趙國國都不好打,但他們的武者軍團卻并非無敵的,隻要做好戰術安排,滅掉并非不可能。
“思路就是這麽個思路,但這隻是主體脈絡,需要根據諸多情況情報來完善,尤其是趙國的廉頗,那種人物可不好忽悠過去。
這方面得老師你費費心思,我們這裏就您跟廉頗正面交過手,對他最爲了解。”
說着看向司馬靳,田昊很有自知之明,讓他提供腦洞沒問題,當初跟着鬼谷子在縱橫之道上學了不少東西,前世也沒少在一些論壇上灌水,但具體的戰術安排就不行了,得讓專業的人來搞。
比如說上次跟楚國大軍在百越開戰,地道戰的靈感是他提出的,但具體的布置卻是司馬靳按照對楚軍的了解安排的。
比如說每個地道間的距離,地道的寬度深度,布置的人手數量,床弩位置,地道内部的布局等等,很複雜的,并非挖個坑就完事了。
“到時老夫跟政公子去會會那位老朋友。”
司馬靳應下此事,他不想跟現今秦國的那些人混在一起,但嬴政是個例外,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對這位秦國未來的王越發認可和看好。
也許秦國真能在這個孩子的手中走到巅峰,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在這邊針對未來之戰做了些讨論後,田昊前往墨班和徐夫子那裏。
這三個月外邊發生了很多變化,自家這邊也同樣變化不小。
先是墨班等人制造了很多挖礦機關深挖這座鐵礦山,那轟隆聲響他在閉關中都能聽到。
而且秦國也運來了巨量的煤炭,然後被制作成焦炭用于冶煉鋼鐵,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其他礦石,用來練成不鏽鋼合金。
這些都是爲制造機關霸下做的準備。
“都已經進行到一半了!”
來到那座作爲模具的石山裏面,田昊觀看着不斷傾倒下來的鋼水很是震撼。
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雖然不如前世,但某些方面比起來卻并不差,甚至還有勝出。
比如說蜃樓的制作也就不到十年的時間,前世建造一座航母同樣需要近十年的時間,真心一點不差的。
現在這座山體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座機關山,這哪怕放在前世都算是個超級工程了。
“最多一個月這個主體龜殼就能完工。”
墨班注視着下方被不斷澆灌鋼水的龜殼工程,内心很是自豪和期待,隻要将這尊機關霸下建造出來,他便算是超越了先祖,也表示着他們墨家機關術達到了新的巅峰。
而這個機關霸下最難的一點便是作爲主體的龜殼鑄造,這個需要一體成型,哪怕他在這邊建造了上百個煉鋼爐晝夜不停的熔化煉制好的鋼錠,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将之澆鑄成型。
之所以要耗費這麽長時間,主要是這個主體太厚了,平均厚度就達到了一丈,底部更有三丈厚,如此才能經受得住與河床地面的不斷磨損。
這畢竟是一個上百丈的龐然大物,如果太薄可撐不起來,以後的機關發力都需要以龜殼爲根基,必須絕對的穩定。
甚至他都将之當做一個機關城來鑄造,内中會有完備的設施,住在裏面都沒問題。
田昊仔細看去,發現整個掏空的模具并非直接定死的,距離邊緣還有一丈距離需要用石塊不斷填充,将一塊塊不鏽鋼闆撐住,形成一個圍牆。
同時鋼闆後邊會有一個個高溫火爐提供火焰熱量将鋼闆加熱,再通過鋼闆将熱量傳遞到内中鐵水裏,保持其處于熔融狀态,避免産生斷茬導緻出現縫隙等等讓結構不穩定。
如此便可不斷的向内中灌入鐵水蓄積上去,直至最終澆鑄成型。
當然,内中溫度極高,隻有武者和機關人才能在内中操作,一般人别說進去了,靠近都難。
“那邊的鐵礦山快被掏空了吧?”
田昊問了句,感覺近段時間那邊挖礦的動靜小了很多,應該是到極限了。
“差不多了,再挖下去我擔心那座山會塌掉,很多挖出來的礦坑礦道已經被我用石頭回填了。”
點點頭,墨班對那座礦山的鐵礦品質和儲備都不太滿意,還是得尋找更大的鐵礦,最好是附近有煤礦的。
之前爲了挖煤運煤,聽說秦國鹹陽那邊已經有人反對了,要不是有這邊一半的王室支持,再加上他們收獲了足夠的戰馬可以輔助運輸,尤其是遷徙過來的百越和韓國百姓幫了一把的話,還真難以在短時間内弄到這麽多的煤炭。
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
在這裏跟墨班和後來過來的徐夫子交流了很久與冶煉和機關霸下鑄造的想法思路,最後跟着徐夫子來到他的鑄劍室。
“這是根據你所畫圖紙和尺寸打造的,試試看順不順手。”
将挂在石壁上的一把帶鞘長劍抛過去,這是徐夫子按照其所畫圖紙專門打造的。
“锵!”
“長度輕重和重心都很完美,不愧是老哥伱的出品。”
拔出長劍耍了幾個劍花,田昊對此很是滿意。
這把劍總長四尺,劍身三尺,正常來講是一把雙手戰劍,應用于沙場厮殺,但以自己現今六尺的身形掌控起來也就是一把單手劍。
這把劍的造型是他根據前世劍網三純陽宮成男,仙都玉華破軍那一款宣傳圖片上那把劍所畫的,主題是黑白兩色,劍柄漆黑,劍身兩側鋒刃雪白,劍脊爲黑色直線,到劍尖部位擴散開來,整個劍尖都是黑色的,并在劍格位置有着一個黑白兩色的太極圖案。
“怎麽感覺跟純鈞的有點像?還有含光劍的感覺。”
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田昊瞅着手中長劍疑惑的問道。
當初從楚南公手中搶到純鈞劍後他還把玩了一陣,畢竟那可是十大名劍之一,更是歐冶子所鑄,是當世最頂尖的名劍,對之有些印象。
現在這把純陽無極劍就跟當時純鈞給他的感覺差不多,除此之外還有些含光劍的氣機,難不成是仿制的産品。
“是用純鈞熔鑄而成的,還導入了含光劍的部分靈性和力量,做成了一把如同秋骊那樣的道劍。”
點點頭,徐夫子從田昊手中拿過那柄純陽無極劍,将自身内氣灌輸進去,那黑白分明的劍身瞬間出現變化。
一團光華自劍身中湧現,甚至與周圍的燭火光芒交融,進而随着内氣持續灌輸,一道三尺長的劍氣從劍身上延伸出去,最後甚至脫離劍身圍繞着徐夫子旋轉,并在劍身的共鳴下慢慢與周圍的燭火光芒交融。
田昊看出這是純鈞劍和含光劍的特性,當初研究純鈞的時候,那劍身的光華如出水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雕琢紋路所顯化的光芒更與星辰運轉遙相呼應,光芒極其深邃,如同無限的星空一般。
放在陽光下更能與光芒交融,讓劍身隐匿,劍刃則厚重宛若壁立千仞的山崖,剛硬巍峨。
而含光劍不僅能夠用功力融合劍柄中的力量凝聚實質劍氣化爲劍身,還能将劍氣分離出來在周圍操控盤旋,未來的顔路便用過這一招,演化出上百道劍氣與陳勝對抗。
隻可惜顔路的性格和所修功法注定了其本身不能進攻,更不能殺戮,所以那些劍氣隻起到輔助效果,甚至是聚光和反光,幹擾對手視覺。
而現在這把劍卻彙聚了純鈞劍和含光劍的特性,并且進行了融合
顯化完這把劍的特性,徐夫子方才說道:“你去道家的最終目标是天宗的天地失色,我祖父曾與道家一位高人有些交情,知曉天地失色的些許奧妙,據說那是以和光同塵爲根基施展的。
和光同塵與光有關,這一點與你煉化的金烏血脈契合,除此之外,純鈞和含光的能力也都與光有些關聯,這把劍也許能幫你更好的修成和光同塵和天地失色兩大絕學。”
當初田老弟道出需求後,他跟母親商量決定用純鈞劍和含光劍爲主體,再輔以其它材料鑄成一把道劍,助其修行。
“謝了,這把劍我很滿意!”
從徐夫子手中重新接過那把劍,田昊注入功力,在劍尖延伸出一道無形劍氣。
含光劍很特殊,并不是一把實體的劍氣,而是通過劍柄凝聚出特殊的劍氣,并不比實體的劍身差,十分奇特,這方面的運用倒是可以去請教下那位無名老師。
不過這把劍将純鈞和含光的能力融合蛻變,已經與原先的兩把劍有了不小的差異,需要細細摸索才能将其特性全部發揮出來。
繼續跟徐夫子交流了一番這把劍的特性,田昊便立即出發,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讓鹦歌操控機關朱雀借助夜色将他帶向太乙山。
“别在道家裏鬧騰,那裏不比其他地方。”
經過兩個夜晚的飛行,鹦歌才将田昊送到距離太乙山百裏的地方,見田昊要縱身躍下去,忍不住叮囑了句。
這次很冒險,是那大騙子獨自一人前往道家,沒有人跟随,真要鬧出事情來會很危險的。
“我現在可是一名強者了。”
田昊傲然的回了句,旋即拿起那巨大的包袱準備縱身躍下。
隻是還沒等雙腿發力,後邊便被人踹了一腳,觸不及防之下跌落出機關黑雀向下快速落去。
“叫你欺負我!”
收回腿腳,鹦歌得意洋洋的看着下方快速墜落的某人。
她可一直沒忘記曾經被欺辱的一幕幕,這次終于找到機會扳回一局。
這一腳踹出去,立馬身心舒坦,神清氣爽。
果然,建立在他人痛苦郁悶上的快樂才是真的快樂,難怪那大騙子經常欺負她們。
“臭丫頭,你給我等着!”
被暗算的田昊面目瞬間猙獰起來,将這筆賬記在心裏,等回去後定要将那丫頭的挺翹啪成八瓣。
真是反了天了!
壓下心頭火氣,在空中穩住身形,施展電光踏羽步踩踏空氣減緩落勢,最終砸落在地,腳掌都陷進了地裏面。
擡頭看了眼飛走的機關黑雀,田昊走向之前甩下的包袱位置,扛起來向着太乙山的方位縱身趕去。
這次他是以新的身份前往太乙山,身形和樣貌,乃至發型發色都有了很大變化,哪怕熟人站在面前都不一定能認出來,更别說是在太乙山那邊了。
再加上太乙山上強者衆多,以前的那些個仇人應該不會過去鬧騰,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的實力提升不少,真要将殺神領域加上的話,就算天人境的強者都難以将他拿下。
而且煉化天雷之力後,雷霆吐納術進一步突破,連帶着電光踏羽步的速度都提升不少,打不過也能逃得了。
再加上穿在裏面的亂神鎖子甲,足以萬無一失了。
如此奔行了上百裏,終于抵達太乙山地界,待尋找到一條人爲開辟出的山路後,順着山路前行,沒過多久便被四名道士攔住。
“道友來太乙山所爲何事?”
看了眼田昊身上那類似于道袍的衣飾,尤其是身上的幾處太極圖案,爲首的青年道士看出此人應該是道家中人,單手行了個揖禮詢問來意。
雖說他們天宗和人宗是道家祖脈,但天下間還有不少先輩外出留下的道統,都算是道家中人。
此人面上雖然戴着面具,但卻背負着一個巨大的包袱,應該不是來找茬的。
而且以他們道家的實力,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單槍匹馬的過來鬧事,此人應該是客,而非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