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敗了,所有人都投降了。
畢竟作爲精銳的四大軍團都被全滅,主将項燕也不見了,又有那種黃綠色的氣體彌漫,再強的軍隊也遭不住這麽折騰的。
在百越大軍喊出投降不殺後,所有楚軍都幹脆利落的放下兵器,解下身上戰甲投降,沒有絲毫猶豫的。
百越大軍在将去除兵甲的楚軍押送出來後,就用早就準備好的石灰水大量揮灑,中和那種黃綠色的氣體。
這些事情自是不需要田昊去管,他正在捧着那份卷軸觀閱。
鬼谷子可是天人境的大佬,其所寫的心得體會價值難以估量,而且他近來也正在爲領悟劍意槍意發愁呢,這份劍意的心得體會來的正是時候。
這時一道妖娆的身影走來,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
“主人,該喝粥了!”
讓人骨頭酥麻的魅惑之音響起,正是焰靈姬的。
正認真觀閱的田昊沒多在意,端起那碗小米粥牛飲而盡,可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手中小碗竟然化作一股黑紅色的氣流融入手臂。
想要去抓身旁的貪狼槍反擊,卻先行被一道血紅色的内氣打飛出去,顯然對方早有準備。
“主人何必那麽兇呢?”
焰靈姬妖媚的道,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似被田昊的反應給吓到了。
“六魂恐咒,你是陰陽家的大司命!”
看了眼在手臂上盤旋的黑紅色陰陽圖,尤其是那劇烈的疼痛,讓田昊面色陰沉如水。
自己還是中招了,剛剛那個盛粥的小碗正是陰陽咒術施術的媒介,着實大意了。
他更沒想到大司命會來暗算自己,是爲了給楚南公報仇,還是陰陽家的意思?
“一眼就能認出六魂恐咒,你果然不一般。”
大司命幻化的身體恢複原貌,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眼前的魁梧身影。
她們陰陽家這些年很少在江湖上走動,陰陽咒術更許久不現江湖,但對方卻能一眼認出,不愧是被東皇閣下點名過的人,比起之前殺得那些有意思多了。
“是東皇太一讓你殺我的?”
緊盯着對面女子的雙眸,田昊問道。
他跟大司命素未蒙面,也無冤無仇,犯不着過來暗殺,而在陰陽家中能驅使大司命殺人的也隻有東皇太一了。
自己被那貨盯上了嗎?
“将死之人,無需知道的太多,那樣反而會成爲困擾的。”
妖媚的一笑,大司命縱身躍下城樓,準備借助下方四通八達的壕溝離開。
她可不敢在這裏久留,畢竟這裏存在着天人境的強者,萬一被盯上必死無疑。
可田昊又豈會讓此人離去?
沒有絲毫猶豫,跟着沖過去縱身躍下城牆,并翻身一腳狠狠地踹在城樓檐子上,加速下落。
作爲一名硬功武者,這種高度還摔不死他,所以可以加速,但大司命就沒那個能耐了,甚至還得用輕功在空中減緩落勢,否則落地時會對身體造成難以承受的沖擊。
這就是田昊的機會。
大司命聽到上邊響動,扭頭一看面色微變,想要躲避,可身在空中難以借力,身法靈活性要差很多。
果斷的雙手相和,手速飛快的掐印,想要施展陰陽合氣手印轟擊。
可早有準備的田昊反應更快,解開右臂上的臂甲卡扣,将之狠狠地甩下去。
大司命也快速結出一道黑紅相間的陰陽球推出,與甩下的護臂碰撞,進而炸裂,本身更借助炸裂的沖擊波加速落地,進而順勢滾落入邊上的壕溝裏面。
“砰!”
重重的砸落在地,田昊也順勢沖入壕溝,并一把抓住大司命後邊的裙擺用力一扯。
刺啦!
雖然大司命的衣裙質量很好,可卻也經受不起這般蠻力撕扯,刺啦一聲不僅裙擺被扯下,與之相連的上身衣物也被扯開,顯露出大片的白膩風景。
同時這一撤讓大司命的身形向後倒去,進而被抱入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中,雙臂勒的她腰身都好似要斷了。
沒多廢話,完成懷中抱妹殺的田昊頂着向前猛沖。
強忍疼痛,大司命雙手再次飛快結印,想要施展陰陽合氣手印攻擊,可還沒等凝結完,後背便重重的撞擊在土牆上,整個上半身都鑲嵌了進去。
巨大的撞擊不僅讓她背脊劇痛,髒腑都好似颠倒了一般,讓剛剛凝結成的黑紅太極球不由崩散開來。
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田昊紮好馬步,揮拳猛攻,打出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拳勢。
雖然他主修槍術,輔修劍術,但拳腳手段也不差的。
更别說剛剛已經将大司命上半身撞得鑲嵌到土牆裏面卡住,隻需要如同打沙袋一般不斷轟擊就成。
“别……”
被不斷轟擊的大司命想要求饒,但還沒喊出來就被田昊的拳頭轟在面門上,不僅整個鼻梁崩塌,一排門牙都碎了。
要不是有内氣護體,整個腦袋都有可能被打爆。
要知道田昊不僅精修百煉盾甲,還修煉了大力蠱術,單臂力量早就過千斤了,哪怕沒有内氣加持,也有千斤巨力。
大司命作爲純粹的内修武者,想要抵擋住這等實實在在的重拳很難。
依舊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田昊如同一個打樁機一般不斷揮拳沖擊,将大司命轟擊的苦不堪言,隻能用内氣護體抵擋,同時再次嘗試結印施術。
這時候就體現出陰陽家的短闆了,很多大威力的陰陽術都需要結印配合,遠程攻擊還行,可要近戰起來就會很吃虧的。
比如說現在,田昊可以輕易地打斷大司命施術。
這等同于一個法師被戰士近身,除非是雙持狂斬的甘道夫那種猛人,否則都得跪。
“滾開!”
被接連打擊的大司命也發狂了,找準機會雙腿猛力踹出,想要将那人踹退,從而脫身。
隻要拉開距離,她有的是辦法弄死那小子。
赤紅色的高跟鞋踹在田昊胸口,可惜那點力道不足以撼動得了他,反而右臂擡起狠狠的砸向那雙筆直的大長腿,要将之給打骨折了。
大司命不愧是陰陽家的長老,不僅修爲高深,戰鬥經驗也很是豐富,一雙大長腿如同靈蛇般扭動,避過砸下的手臂,進而纏上了田昊脖頸。
雙腿一勾,将鑲嵌到土牆裏的身子帶了出來。
進而那修長有力的大長腿發力,就準備脫身沖出,但卻腰間再次一緊,身子被折疊着抱入那個堅實的懷抱中。
現在兩人的姿勢很暧昧,大司命的小腿搭在田昊雙肩,大腿和身子折疊被田昊以懷中抱妹殺的姿态緊緊地抱在懷中。
雙臂抱得很緊,好似要将之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大司命對上那頭盔中顯露的冰冷雙眸,頓時暗道不好。
還沒等做出反應,田昊一個猛沖,頂着這位大禦姐重重的撞擊在前方土牆上。
“砰!”
巨大的力道讓大司命背脊再次劇痛,髒腑也被震的疼痛難耐。
“砰!”
“砰!”
“砰!”
……
爲了防止大司命再次逃脫,田昊就這樣抱着這位禦姐如同打樁機一般不斷地來回沖鋒撞擊,以這種蠻橫的打法摧殘對方反抗。
反正他的身闆足夠抗揍,再加上一身戰甲,随便撞。
但大司命這種脆皮的法師,哪怕有内氣護體,也撐不了多久的。
被如此蠻橫撞擊的大司命都快瘋了,怎麽也沒想到一次暗殺竟然會落得這般下場,也從沒有遇到過如此蠻橫的對手。
想要用手反擊,對方卻全身着甲,頭盔上甚至還有一道面甲,隻有眼睛那裏在外顯露。
可這玩意卻不要臉的将腦袋埋在自己肩頭或者胸口,借此防止自己從眼睛那裏攻擊。
太無恥,太卑鄙,太不要臉了!
就在這般不斷地打樁機沖擊中,大司命嘴角從開始溢血,到流血,再到噴血,身上的護體内氣也終于扛不住爆散開來,意識也承受不住那如同浪潮般不斷席卷上來的疼痛折磨,陷入昏迷。
察覺到懷中禦姐身子忽然癱軟,田昊又撞擊了幾下,确定沒有反應後,方才放開出手将肩膀上小腿的骨骼扭斷,進而是大腿骨骼,最後是雙臂骨骼,做完這些方才收手。
“呸!”
“一個法師也敢到我一身六神裝的戰士面前來蹦跶。”
撇了撇嘴,田昊将四肢骨骼全部扭斷的大司命扛到肩上,向着城樓下方的避難所走去。
現在外面已經不安全了,得到避難所去等着才行。
來到避難所裏将大司命甩在地上,思索着這件事情。
“陰陽家,東皇太一!”
眸光幽冷,田昊将這筆賬記下了,他日定會萬倍奉還。
“是這次作出改變帶來的反噬嗎?”
思緒一轉,猜測這應該是此次改變帶來的反噬。
雖然每次對這個世界的人和事改變後,都能爲金手指獲得那種神秘力量,但往往會遭受反噬,改變的越大,反噬就越大。
這次中招六魂恐咒,可能就是反噬了。
“還好不是無解的。”
低頭看了眼手臂,田昊靜靜等待着師父的回歸。
沒讓他久等,六指黑俠帶着兩把劍歸來,一把掩日,一把水寒。
“遇到了一處地下河,被她逃了,不過也将她重創,十年内别想恢複。”
六指黑俠看了眼角落裏四肢詭異扭曲的身影,神情古怪了下,旋即冷厲的道出此次追擊結果。
這筆賬他會一直記着的,那個女人必須得死!
“水寒劍都到了她的手上,機關城那些人瘋了嗎?”
看着六指黑俠手中的水寒劍,田昊眉頭緊鎖,機關城那些人這麽沒底線的嗎?
“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未來有何種結果他們會自行承擔。”
歎了口氣,六指黑俠對這種事情也沒什麽好辦法,他雖然是墨家钜子,但對墨家的兩大派系卻無力過多的指揮。
說到底墨家與燕趙兩國融入的太深了,甚至有成爲兩國附庸的趨勢,不是個人所能扭轉的,哪怕他身爲墨家钜子也不行。
“伱怎麽了?”
忽然間察覺到不對勁,看向田昊手臂,在那裏感應到了陌生的功力氣息。
“大司命來了,東皇太一想要殺我。”
田昊挽起鎖子甲,顯露出那布滿黑紅色紋路的手臂。
那正是六魂恐咒的現象,融入了經脈之中,無法拔除。
“六魂恐咒!”
大吃一驚,六指黑俠閃身上前仔細感應觀察,面色越發的陰厲。
陰陽家怎會盯上這小子的?
還用上六魂恐咒這種惡毒的咒印,難道是因爲楚南公?
心中雖有疑惑,但六指黑俠沒有問出,趕忙将自身功力導入進去,嘗試用自身功力拔除。
祖師墨子曾經跟陰陽家多次交手,也見識過陰陽咒印,但憑借最高境界的墨家心法将之克制。
自己同樣突破至墨家心法的至高境界,也應該能克制。
隻是随着不斷運功,六指黑俠面色越發的陰沉凝重。
“你的經脈無法與爲師的功力完美契合,難以拔除這種咒印力量。”
盯着弟子那滿是黑紅色紋路的手臂,六指黑俠對陰陽家更多了份恨意。
他們墨家有多位先輩就死于陰陽家的六魂恐咒,本就仇深似海,現今陰陽家竟然又來迫害自己的弟子,着實可恨!
若弟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必不會讓陰陽家安生的。
而這種六魂恐咒力量已經與經脈融合,很難拔除,如果是他的經脈可以将自身功力融入經脈來一點一點的拔除,可自己的功力卻難以融入他人經脈。
這是一個死結!
“師父對陰陽家的咒印禁術知道多少?“
田昊沒多在意,詢問起咒印禁術。
六魂恐咒雖然可怕,但并非無解的。
看了眼弟子那猙獰的手臂,六指黑俠坐下來解說道:“祖師曾經跟陰陽家的高手多次交手,那時候陰陽家還沒有禁止修煉咒印禁術,祖師通過親身體會研究出了些東西,咒印的本質是以自身功力通過秘法轉變成特殊形态,強行融入他人經脈,形成種種效果……”
對于陰陽家的咒印他們墨家有過深入的研究,尤其是六魂恐咒。
因爲六魂恐咒對他們墨家心法最爲克制,隻要沒有修煉到最高境界的都難以抵擋,因此他們也對之多有研究,尤其是那些身中六魂恐咒的先輩們。
田昊認真傾聽着六指黑俠的講述,同時跟心中的一個猜測不斷推演對比。
“按照師父的說法,六魂恐咒分爲兩部分,一部分融入弟子的内氣中,一部分融入經脈,隻有兩者相會才會爆發,如果弟子将一身功力廢除後重修呢?”
聽完後道出心中猜測,覺得可以一試。
這個靈感來自于未來的燕丹,燕丹可謂是秦時系列中的伏地魔了,在衛莊手中就假死脫身過,前世看秦時的時候,就有沙雕網友懷疑燕丹是否真的死亡。
因爲燕丹本身就有假死脫身的前科,其妻子又是東君炎妃那個戀愛腦,人家焱妃就有克制六魂恐咒的方法,并幫助荊天明暫時壓制住體内的六魂恐咒。
有一種方法,就有可能還有别的方法。
畢竟六魂恐咒就是人家陰陽家的,肯定會研究出解救克制之法,就跟用毒之人往往會配制出對應的解藥一樣。
以燕丹的手段從焱妃口中套問出六魂恐咒的克制之法不難,而在最後時刻,燕丹的做法是将功力傳給荊天明,相當于廢功,這也許就是一種自救。
之前他一直在思索這個猜想,直到從師父口中知曉六魂恐咒的本質,才進一步确定。
聞言六指黑俠一愣,旋即皺眉思索這一法子的可行性。
“道理上能講得通,六魂恐咒一分爲二,一部分融入經脈,一部分融入功力根基,隻有兩者相遇才會發作,如果将功力廢去,自會将融入的那部分六魂恐咒一同廢去,如此一來六魂恐咒就不完整了。”
最終對這個法子表示認同,至少從理論上來講是可行的,随即好似想起了什麽,扭頭看向那個四肢不正常扭曲的身影。
“她是大司命?”
剛剛進來就在奇怪那裏怎麽有一個古怪的女人,身上衣群破碎,還以爲是這個弟子終于忍受不住心中的獸欲,找了個姑娘那啥了。
現在方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女人就是陰陽家的大司命。
怎麽變這樣了?
你小子對人家做了什麽?
“她比較難搞,就是不怎麽聰明,不然我也抓不到她。”
看了眼那邊一副被玩壞模樣的凄慘禦姐,田昊撇了撇嘴,不明白是誰給了那位大姐姐勇氣,敢出現在自己一個六神裝戰士面前的。
難道梁大姐也穿越過來了?
“看得出來!”
再次看了看大司命的凄慘模樣,六指黑俠認可不聰明的這個評價,否則也不會被折騰成那樣了。
“焰靈姬那丫頭呢?”
六指黑俠詢問道。
既然有大司命這位精修六魂恐咒的人在,自然得得到其記憶,然後看看能否有更好的破解之法。
“她之前用火魅術讀取了不少人的記憶,正在閉關恢複。
而且大司命也精修幻術,想要讀取她的記憶恐怕不容易。”
田昊也想讓焰靈姬去讀取大司命的記憶,隻是雙方修爲差距太大,而心靈的交鋒更爲兇險,他不放心讓焰靈姬立即動手,所以才等待師父歸來。
“等她恢複好之後,我用劍意壓制大司命的精神意識。”
六指黑俠明白弟子的顧慮,這一點的确得重視。
畢竟諸子百家中,陰陽家對精神心靈的修煉是最爲出名的,甚至有些詭異,不得不防。
否則一個不小心,讓大司命傷害了焰靈姬的心靈意志就劃不來了。
“弟子也是如此想的。”
田昊是同樣的想法,同時在思索着要不要将精神世界中的那份焰靈姬精神意識歸還,從而讓那丫頭更進一步,如此才能增加讀取成功的幾率。
雖說那丫頭的意識分身知道了自己的一些秘密,但與天澤合作到現在,雙方利益已經多重捆綁,算是自己人了,有些事情倒也可以攤牌,加深雙方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