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殿下,我們得快些趕路。”
看到天澤和玄翦歸來,騎在姬大将軍專屬坐騎上的田昊示意了下,他們要盡快繞道趕往韓軍的南部大營。
如果韓王和姬無夜真的調派那裏的大軍出來攔截,他們便可開啓第二計劃,拿下那裏的糧草。
玄翦深深地看了眼,沒多說什麽,縱身躍到一匹馬上,運功恢複,天澤也上了一匹馬。
“架!”
甩了甩馬鞭,姬大将軍專屬坐騎馱着某人奔行起來,順着道路快速前進。
從已經化爲一片火海中沖出的百越高手也紛紛躍上早就準備好的馬匹,縱馬奔行。
至于這邊已經無需他們照看,畢竟白甲軍的功力肯定消耗的差不多了,那位女侯爵也被重創,不可能再殺過來的。
再者說了,他們在這裏也留有不少弓弩,白甲軍就算殺過去又能如何?
田昊等人縱馬奔行,兩個時辰後追上早就帶着數千把弓弩出發的車隊。
接下來攻打韓軍大營自然不能傻不愣登的拼刀子,得用大量的弓弩才行,所以在抵達那裏後,就讓還有餘力的馬匹拉車帶着先行一步,也快要到了。
如此快速奔行,天還沒亮就抵達了韓軍南部大營這邊,并與隐藏在山林中的一萬百越大軍會合。
“此戰的關鍵在于第一時間擊殺韓軍中各個階層的将領軍官,讓他們失去調度控制,無法彙聚起來,更要防備他們狗急跳牆,下令燒毀糧草。”
看了眼不遠處的韓軍大營,田昊道出此戰的重點。
古代的軍隊戰鬥對指揮調度依賴性很高,一旦失去了調度,便成一盤薩沙,所以斬首計劃很有用,也很重要,同樣也很危險。
“希望裏面會有值得我拔劍的對手。”
玄翦同樣注視着那片軍營,之前的戰鬥雖然驚險,但打得不夠爽快,劍鋒也沒有飲血,希望接下來的戰鬥能讓他盡興。
“這一戰你該不會又要怕死的躲在後邊吧?”
焰靈姬忽然怼了句,感覺這玩意就是個膽小鬼,一直躲在後邊玩陰謀詭計,陰得很。
“啪!”
“叫主人!”
田昊毫不猶豫的抽了一巴掌過去,以作懲罰。
這丫頭還是不知道尊卑之分,還需多多調教。
“你……”
捂着後邊,焰靈姬氣得兩排貝齒都快咬碎了,尤其是感覺到周圍衆人遞過來的異樣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以前雖然被打過不少次,但都是背着人抽的,現在卻光明正大的抽,太欺負人了。
“是個好時間!”
天澤沒理會這邊的鬧劇,看了看天色,感覺這個時間點棒極了。
這個點上正是人最爲疲憊的時候,警惕心也最弱,正适合他們過去偷襲大營。
“行動!”
深吸了口氣,天澤下令行動。
衆人紛紛向着大營那邊潛入過去,而那一萬百越戰士則穿着韓軍的制式铠甲,從之前四萬韓軍離開的方位快步奔向大營,很是光明正大。
一萬大軍跑動的動靜自然不小,第一時間引起了軍營這邊的注意力,甚至連在主賬中留守的将領都被驚動,出來查看。
軍營中的高層将領也紛紛彙聚過來,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報!”
“禀報将軍,是我們的人回來了,人數大概有一萬。”
一名士兵快速奔來,禀報觀察到的情報,衆将領聞言松了口氣,不是敵人就好。
“不可大意,大将軍飛鷹傳信中有說到那些百越賊人穿着我們的铠甲侵入進來,傳令全軍警戒!”
主将下令警戒,他能被留下來守營自然不是酒囊飯袋之輩,也知曉無論何時都必須保持警惕。
而被主将下令,那些熟睡中的士兵隻能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哈欠連天,提不起精神來。
随着那一萬大軍不斷靠近,軍營中将士的注意力也大都轉移到了那邊,這給田昊等人創造了潛入的機會。
百越中的射術高手先行将放哨的那些韓軍士兵射殺,衆人緊跟着潛入大營,向着中軍大帳那裏潛伏過去。
“後邊有人潛入。”
就在衆人即将靠近中軍大帳的時候,忽然一聲暴喝響起,衆人沒做耽擱,果斷爆發前沖。
他們知道軍營中肯定也有高手坐鎮,想要潛伏到底不現實,不過這段距離也足夠了。
爆發速度最快的田昊身上電流内力急速流轉,身形急速沖出,一手一把長槍連連揮動,抖出一片槍花,所過之處所有韓軍士兵和将領都捂着咽喉倒地,有些更是在眼眶鼻子和嘴巴上留下了血窟窿,瞬間斃命。
他現今的槍術對付強者不行,但用來清理雜兵卻是一紮一個準的。
甚至他以前就依靠左右互搏的理念鍛煉心分兩用的能力,再加上強橫的力量,玩起雙槍來同樣不差,至少對付雜兵不難,專門橫掃那些端着弓弩瞄準天澤等人的韓軍士兵。
而天澤玄翦等人則對上那些軍中強者,與之纏鬥起來,讓那些手持弓弩的韓軍士兵不敢輕易射箭,免得誤傷了自家将軍。
同一時間,奔向大營的那一萬百越大軍得到信号加快行軍,先前還彎着腰前進的無雙鬼更抱起一根兩尺粗細的樹幹,如同攻城錘一般發起沖鋒,将擋在大營門口的那些拒馬撞翻掃開。
後邊的百越士兵逆推着一輛輛加固了樹幹木闆的馬車沖了進來,以馬車硬抗射來的箭矢。
沖進來的無雙鬼揮舞着那兩丈多長的樹幹左右橫掃,将那些組成戰陣的韓軍士兵掃的人仰馬翻,一時間亂了陣腳,更難抵擋百越士兵的侵入。
同樣跟在這邊的百毒王操控上千條毒蛇快速的遊動進來,盯上最外圍的那些韓軍士兵,讓不少人中招,發現有大量毒蛇爬進來的其他士兵更驚恐的不斷後退,讓陣型進一步大亂。
這還沒完,大營外的遠處忽然燃起無數火把向大營這邊靠近,更有無數的喊殺聲,單單聽聲音人數就絕對在十萬以上。
百越大軍的沖入,外加外面無數的喊殺聲,讓韓軍士兵内心防線不斷崩潰。
再加上軍中将領都被百越的高手纏住和快速滅殺,根本沒辦法組織調度人手抵擋,讓韓軍越發混亂。
“主将已死,降者不殺!”
就在這時,一聲暴吼響起,衆人扭頭看去,發現自家将軍正被一人用長矛挑起,那一身铠甲他們絕對不會認錯的,就是自家将軍。
沖進來的百越大軍也在接連高喊主将已死降者不殺,這成了擊垮韓軍士氣的最後一根稻草,紛紛向着大營北邊逃去,那是唯一沒有火把包圍過來的地方。
甚至有的韓軍士兵爲了能跑得快一點,将身上沉重的铠甲解開舍棄,瘋狂的向着大營外跑去。
雖說對方喊着降者不殺,但沒人是傻子。
以韓國和百越多年的血仇,真要落在百越手中,他們就算不死也得變成奴隸,這個時候隻能跑,絕對不能被抓住。
有一部分人逃跑,剩下的韓軍也不再堅持,紛紛跑路。
這就是古代的軍隊,隻要沒有将領的調度,就是一盤散沙,有再強的戰力,再好的裝備也難以發揮出來。
天澤等人也樂得如此,畢竟他們此次調動的大軍隻有一萬,真要硬剛到底他們就算獲勝也必然會損失慘重。
好在此次斬首戰術很成功,接下來便是收獲的時間。
“繼續殺!”
田昊見那些百越高手停下,吼了一聲後繼續盯着逃跑的韓軍将領殺去,必須将韓軍的各層軍官擊殺,免得對方逃出去後組織起潰逃的韓軍反擊回來。
已經很疲憊的百越高手們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看向了天澤。
這才是他們的上司!
“殺!”
同樣很是疲憊的天澤喊了一聲,将長矛上穿着的韓軍主将甩開,沖向一名韓軍将領。
雖然他也很疲憊,從出發到現在就沒合眼過,功力更快要消耗幹淨,但也能明白戰鬥還沒有完結,必須将這兩萬韓軍徹底殺崩潰,讓其短時間内難以聚集起來反擊,他們才可安然撤退。
見天澤都如此下令和帶頭,衆百越高手隻能強忍疲憊繼續沖殺。
其中以田昊殺得最狠,哪裏有韓軍軍官指揮彙聚士兵,就往哪裏沖,借着盾牌和黑龍戰甲的強橫防禦無視勁弩箭矢的橫沖直撞,手中長槍揮動抖出一片片的槍花。
這兩把槍自然不是貪狼槍,而是當初在趙國時讓墨班弄成的槍,他并未将之丢棄,帶來了百越作爲備用。
“嗯?”
正厮殺中,田昊忽然發現一道奇怪的身影混在逃兵中向大營外跑去,身上穿着普通的韓軍铠甲,但手中卻持着一面大盾擋在身後,抵擋後方百越大軍射來的箭矢。
那面大盾看樣子就知道分量不輕,偏偏對方的速度還不慢,這顯然不是一個小兵。
在其後邊還有一名韓軍士兵,看那樣子似乎主要在保護那名韓軍士兵。
眼眸微微眯起,以電光踏羽步奔行過去,踹向那面重盾。
“砰!”
借助沖勢雙腳狠狠地踹在大盾上,而後猛力一蹬再次加力,身子扭轉快速落地。
然而就在落地的瞬間,一柄韓軍的制式長槍刺來。
這一擊極其的迅捷突兀,田昊都沒能反應過來,被那一槍刺在胸腹上。
巨大的力道讓鐵質的槍頭崩碎,也将田昊頂的雙腳在地面上滑行出了數丈遠,腹部更一陣絞痛。
穩住身子,低頭看着已經碎裂的腹部戰甲,田昊神情越發的凝重,知道遇上強者了。
這套黑龍戰甲防禦力極強,隻要不是名劍或者天字級的高手,就無法破壞。
但此次卻被對方一槍打破,用的還是韓軍的制式長槍,可見其必然是一位天字級的高手,并且還是修煉兵家硬功的軍中高手。
要不是對方的長槍質量差了點,怕是都得被一槍洞穿了。
仔細打量一番,對方身材魁梧,但卻有着雪白的短須,臉上也滿是皺紋,顯然年歲不小。
是一名老将!
在其身後那名身穿韓軍戰甲的青年面露驚恐,甚至有點花容失色。
看到對方那白皙的皮膚,田昊暗道一聲果然。
當兵的皮膚可都好不了,而那人卻臉面白皙細嫩,顯然出自富貴之家,還是嬌生慣養的那種,那名老者要麽是其長輩,要麽就是其保镖。
“玄翦大人,你的對手來了。”
目光重新落在那名老者身上,确定對方的實力,田昊果斷高喊着求援。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對上這種強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殒命,還是讓玄翦來砍比較好。
不遠處聽到喊聲的玄翦果然來了興趣,爆發一波劍氣将對手腰斬,然後倒拖着雙劍快步走來。
見玄翦還是盯上了自己,老者面色更顯陰厲,知道逃不了。
“少爺,伱先走。”
老者低聲向身後的青年道了聲,旋即提着大盾沖鋒,撞向田昊,打算先行将此人解決。
他修煉的是兵家硬功,本身不擅長輕功,一旦被羅網天字号殺手盯上,是跑不了的。
現今能做的隻有多拉幾個墊背的,尤其是對面那該死的小子。
對方身法速度太快,而且還盯上了少爺,必須先将其解決,少爺才能逃生,然後再去抵擋那走來的羅網玄翦。
有了即将過來的玄翦撐腰,田昊不慫了,扔掉一把長槍,雙手持着一把抖動槍花出擊。
雖然對方穿着铠甲,但隻是韓軍的制式铠甲,防禦力也就那樣了,而這把長槍的槍刃卻是用名劍劍尖改造而成,鋒銳無匹,那種鐵甲在這等鋒芒面前比木闆強不了多少。
隻是老者手中的大盾并非凡品,想要将之刺穿破壞很難,至少單憑這把槍的槍刃難以做到。
而老者顯然是一名資深的劍盾兵,從大盾後邊拔出戰劍,左手盾,右手劍,大盾防守穩若山嶽,戰劍則如毒蛇吐信,迅疾老辣。
看到對方的作戰手法,田昊明白過來剛剛爲何會中招了。
這完全是一副防禦反擊的姿态,用大盾抵擋對手攻勢的同時,出劍刺擊,雖然打法簡單,但放在戰場上卻會相當的實用。
對上這種對手,田昊也很是麻爪,簡直是自己花槍槍術的克星啊。
花槍槍術的核心在于抖槍花中的靈動變化,尋找對手破綻,堪稱無孔不入。
可現在人家手持一面大盾,身子微微一屈就能整個擋住,讓他隻能面對那面大盾。
這還怎麽打?
持着長槍一連後退了數十步還是沒能找到出手的機會,田昊隻能縱身後退一截。
扭頭看去發現玄翦并未立即出手,而是持劍在邊上看着,如同看戲一般,其腳下還踩着一名韓軍士兵,正是被老者護持的青年。
不過那青年倒也倔強,雖然被制,但依舊在掙紮反擊,揮拳捶着玄翦的右腿,可惜她那點力道對于玄翦而言頂多算是捶腿按摩,沒半點卵用。
老者也抽空回頭看了眼,待看到所護持的少爺被挾持,頓時目眦欲裂。
“殺了他,我放他離開。”
玄翦冷漠的開口,示意老者将田昊剁了。
這話别說是那名老者了,連田昊都一臉懵逼,這什麽情況?
難不成玄翦看出自己一直在忽悠,想要玩一把借刀殺人?
“你想将我作爲他的磨劍石?就不怕我這塊磨劍石将他的劍給磨斷了?”
面色更顯陰沉,老者看出了玄翦的想法,這是要借助自己來培養那小子啊。
“能磨斷,是你的本事。”
玄翦依舊維持着那份冷酷男神範,雖然那小子的功力提升很快,但相比起來實戰方面卻要差得多,尤其是生死之戰上。
正好借此機會磨砺一番。
“先放了我家少爺,否則我無法全力出手。”
老者沒别的選擇,但他擔心玄翦會出爾反爾,畢竟那可是臭名昭著的羅網。
“你可以走了。”
深深地看了眼面露決絕的老者,玄翦收回踩着的右腿,示意青年趕緊滾蛋。
玄翦不介意放那青年一命,畢竟看樣子就知道這玩意是專門被弄過來鍍金的草包,放走了也沒什麽影響。
然而青年的倔強卻出乎了玄翦和田昊的預料,被放開後并未逃走,而是爬起身來恨恨的瞪了眼玄翦後,目光落向老者,決絕的道。
“馬叔,要走我們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
她不會舍棄馬叔獨自逃走的。
“少爺!”
老者大急,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他知道少爺的性子,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動,就如同此次加入南征大軍的磨砺。
“有些血性!”
意外的看了眼青年,玄翦贊賞了句。
“在下天速星,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另一邊的田昊也看出玄翦的想法,将長槍插在地上,一邊解除身上的黑龍戰甲,一邊報出現今的馬甲名号。
雖然現今大家是敵對的立場,但對方無疑是一名強者,對于強者必須得給予尊重。
“我隻是一名不配擁有名字的失敗者罷了。”
老者并未道出性命,不過從那神情可以看出必然擁有着一番不簡單的過往。
“你這種打法很克制我的槍術,我得用劍術來跟你打。”
将外甲和鎖子甲全部解下,隻剩一條大短褲的田昊拔出腰間軟劍,也生出了一股子戰意。
如果單獨跟一名天字級的強者交鋒,他現在自然不會去做那種蠢事,但此刻有玄翦和六指黑俠兩人一明一暗的壓陣,保命是不成問題的,既然如此,還怕什麽?
幹就是了!
“你會死在我的劍下。”
看出少爺的那份決絕,老者歎息一聲,目光落在田昊身上,擺好架勢等待對方攻來。
“這套辟邪劍法自從成型後還沒有真正的使用過,你是第一個見證者。”
一抖劍身,田昊準備用出另一種戰鬥方式。
一種屬于江湖打法的手段。
話音剛一落下身影就突兀的消失,老者則持盾擋向左側,一柄軟劍悄無聲息的刺在盾牌上,出手的正是田昊。
雖說黑龍戰甲份量不重,但再怎麽說也有百斤,對身法速度有不小的影響,相當于一整套的負重。
現今将負重取下,才能爆發出最強的速度來,靈活性也大大增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