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呆愣片刻,随即發現一個尴尬的事實。
自己的大晉剛剛開國,瑤光聖主也剛以女帝自居。
所以,兩人都是開國之君,并且都忙着搭建自己的國家框架?
“同行是冤家?”
“我一個築基境,和淨土第一聖主玩人才競争?”
“系統你坑我?”
系統并未做出任何回應。
妙音聖主等待一會,卻已經不耐煩了。
“玉神子,你什麽意思?”
“是否原因投效梵音淨土,給本座一個準話!”
以她堂堂聖主之尊,不遠千裏來到這蠻荒偏僻的南嶺群山,隻爲招募一名合道境一品的弱者。
若非看在玉神子是罕見醫修的份上,妙音聖主早就一曲《肝腸斷》,送他歸西去了!
“這……”
玉神子額頭白毛汗越來越多。
他原以爲今天是個好日子,辛苦煮出一碗【長春羹】,隻等範離喝下,至少賺他十倍八倍的成本價。
誰曾想,妙音聖主這等兇人居然登門。
她曾指點玉神子突破至合道境?
别逗了!
當年,玉神子下山采藥,偶遇重傷的妙音聖人。
他好心施救,卻不想妙音聖人恩将仇報。
剛一蘇醒,不問是非突然出手,以琴音重創玉神子,差點讓他領了盒飯。
幸好玉神子即将破境,重傷之下激發求生欲望,原地突破至合道境一品,才僥幸保住性命。
就這,妙音聖主也不道歉,反說多虧有她,玉神子才修成合道。
十年前的往事,給玉神子留下了濃重的心理陰影。
他吓得返回青雲宗,十年不敢再下山,更不肯憑白對陌生人施救。
除非,對方肯支付診金。
“請問聖主,淨土是打算招募小道一人,還是青雲宗全部六百餘人?”玉神子不作回答,而是先謹慎詢問。
“青雲宗全部六百人?”
妙音聖主高坐山石之上,用眼角餘光逐一掃過在場的長老弟子。
幾位長老都是化神境,一個個胡子花白、垂垂老矣,修爲已無精進的可能。
衆弟子中,元嬰境極少,大多都是金丹境。
這六百多人裏,居然還有一個築基境?
“這種廢物,送去淨土也是浪費米飯!”
妙音聖主很輕蔑的看了範離一眼,隻是居高臨下,範離又故意低着頭,無法讓妙音看清容貌。
“隻把玉神子帶回去就夠了。”
“其餘都是廢物,人數再多也無用。”
“把這些廢物帶回淨土,其她姐妹都要笑話本座不識貨!”
想到這裏,妙音聖主便有了決定。
“隻帶你一人。”
“剩餘青雲宗的長老和弟子,就原地遣散了吧!”
她很随意的說着,像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可是,青雲宗上下六百多人,卻都震驚了!
尤其是玉神子!
他渾身一震,終于挺胸擡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妙音聖主。
“聖主……您是要我青雲宗就此解散?!”
“不錯,有什麽問題嗎?”
妙音聖主很坦率的承認了。
在她看來,青雲宗實在一文不值。就地遣散,一點也不可惜。
“此事萬萬不可!”
罕見的,玉神子居然流露出憤怒的情緒!
“聖主有所不知!”
“本宗源自先秦,傳承悠久。”
“先祖夏無且的醫道造詣,曾經冠絕一世人!”
“縱然是子孫不肖,近幾代有衰弱之相,但萬萬沒到解散宗門的地步!”
“更何況,本宗上下同心同德,不求境界、不求成仙,隻想追尋醫道極限!”
“我們……”
玉神子話未說完,就看見妙音聖主右手食指落在琴弦上。
铮~!
琴音化氣,刹那間穿透玉神子的身體!
噗!!!!!!!!!
玉神子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跌坐在地上。
隻一擊?
不,準确的說,妙音聖主隻撥弄一次琴弦,便重創了玉神子。
“本座是在同你商量麽?”女人的聲音依舊慵懶且傲慢。“玉神子,信不信本座現在就殺了你?”
綠光乍起!
與浩然氣不同,是另一種勃勃生機的生命之光,萦繞在玉神子跌坐的位子。
雖然吐出一大口鮮血,但憑着鑽研多年的【青雲經】,玉神子的傷勢正快速修複着!
“哦?”
妙音聖主臉上難得露出驚訝之色。
“十年了,本座看你的修爲毫無寸進,醫道卻似乎更精湛了?”
“也罷!玉神子,剛才是本座魯莽,不該對你出手。”
“此事揭過,隻要你願意投效淨土,本座仍然願意爲你引薦。”
蠻橫!
無禮!
當着青雲宗所有人的面,妙音聖主出手打傷他們的宗主,卻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就此揭過?
若非實力不允許,誰會答應她翻篇?!
“多謝……妙音聖主寬容。”
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玉神子即便受辱,也隻能強忍着。
“但……小道确實不能舍棄祖先基業,青雲宗……不會解散……請聖主諒解咳咳咳!”
玉神子的倔強,大出妙音聖主意料。
甚至,連範離都大感意外!
玉神子的醫德有些小虧,對醫道的堅守竟如此堅定?
妙音聖主那妩媚妖娆的臉頰,露出了短暫一瞬的猙獰!
她俯視玉神子良久。
再出手?
剛才都認錯了,再出手,肯定被人笑話她反複無常。
但是,可惡的玉神子當衆兩次拒絕她,堂堂聖主的顔面可以随便被折損嗎?
铮~!
妙音聖主又撥弄了一次琴弦。
這次,沒有任何殺傷力。
但僅僅是琴音,也吓得青雲宗衆人連連後退。
“一群廢物。”
妙音聖主在心中鄙夷。
“果然,除了玉神子,其他都不配随本座去淨土。”
怎麽辦?
這種局面,妙音聖主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
她早有準備。
“玉神子,強扭的瓜不甜,本座也不願強人所難。”
“多謝聖主!”玉神子趕忙道。
“但是……”
這兩個字,讓青雲宗衆人剛放下的心,又立刻提到嗓子眼!
妙音聖主顯然很享受,一次愚弄這麽多男人的感覺。
她輕蔑的笑着。
“但是,本座何等身份?”
“隻爲你一人,特意來到這荒山野嶺。”
“若就此放棄離去,未免太有損顔面了吧?”
“不如你與本座打個賭?”
“你若赢了,一切自然随你所願。”
“但你若輸了,便解散青雲宗,随本座去投效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