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稍感身體有些變化,是衣服的厚度增加了。
【皇帝的内衣】,居然自動穿戴上身?
但無并任何不适感,顯然身體的貼合度極好。
下一秒。
系統自動在範離腦海中展示【皇帝的内衣】外觀。
原來,是一整套内襯的長衣長褲,款式與古裝劇裏的睡衣相似。
最大的特點是布料呈明黃色,并繡有數條九爪金龍。
難怪叫做【皇帝的内衣】。
入手天級寶物,剛才被長樂公主‘搶劫’的郁悶心情,稍稍消散些許。
可眼下怎麽辦?
範離看着不遠處,哭成淚人的長樂公主。
還有漢帝劉協,正用一種極度複雜的眼神望向自己。
“看什麽看?”
“你女兒胡說八道,本公的清白就不值錢?本公這一世還是童子身呢!”
範離在心中吐槽,卻又不便揭穿公主的謊言。
萬一公主有什麽計劃,需要自己配合?
範離甚至發現,漢帝對自己的态度有些變化。
他投來的目光依舊是厭惡和抵觸,但又像是老丈人嫁女兒?
讨厭範離,隻因他是拱白菜的那頭豬?
“範離。”漢帝咬牙念出他的名字。
“額,在?”
漢帝似在掙紮、糾結?
過了許久,他才長歎一聲:“唉,你且退下,朕與長樂有話要說……”
……
…………
範離被‘請’出了未央宮。
他思索一陣,還是猜不透長樂的軌迹,索性也不再多想。
正要返回鴻胪寺,範離還未走出皇宮,卻又被一人攔住。
那人高大挺拔、英武不凡。
居然是呂布?
“晉公,真巧啊。”呂布拱手施禮,嘴上說巧,但分明一直在這等他。
範離心念電轉,猜出對方來意。
自己奉诏入宮面聖,這事肯定瞞不過董卓。
派呂布前來,分明是向他打探消息。
畢竟在董卓眼中,範離與他該是同一陣營的?
“哦,是奉先賢侄啊。”範離笑着還禮。
剛才還器宇軒昂的呂布,聞言臉上笑容一僵,顯出幾分尴尬。
四處認爹的壞處,就是見人矮一輩。
範離也在心中鄙夷。
曾經三國武力天花闆的設定,被呂布糟蹋到茅坑裏去了。
他在心中吐槽,表面客氣道:“賢侄莫非專程在此等我?董太師有話要交代?”
範離直接把話挑明了。
憑呂布的智力值,反而不知如何應對。
“啊……這……是的。”呂布謊話編不下去,心中又道:“義父與範離該是盟友沒錯,說話何必拐彎抹角?”
他一邊與範離同行,一邊索性說出此行目的。
“義父想知道,晉公與陛下都談了些什麽。”
呵!
蠢貨!
真要是有什麽秘密,能讓你知道?
難怪在範離穿越前的曆史中,董卓死後,呂布不僅未能接管董卓勢力,甚至被狼狽驅逐出長安。
“隻是讨論兩國邦交事宜,并無特殊。”範離悠悠道。
“哦?”呂布卻仍催促道:“勞煩晉公,詳細說與呂布聽?”
範離微微一笑。
“好!”
說就說,但就怕說了你也聽不懂。
“本公在未央宮,與漢帝陛下親切會面。”
“本公代表楚帝,向漢帝陛下緻意深切的慰問。漢帝表示感謝,也向楚帝表達問候之情。”
“随後,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談。”
“本公回顧了楚、漢兩國悠久的邦交曆史,漢帝也對兩國人民的深厚友誼高度贊揚。”
“本公表示,漢帝在位多年,大漢國取得驚人的進步,在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碩果豐厚。”
“漢帝陛下也說道,楚帝雖然登基時間尚短,但表現出卓越的政治天賦。他相信,在楚帝的領導下,楚國人民的未來将會更加美好。”
“随後,本公與漢帝就三國當前形式深入交換了意見……”
範離滔滔不絕的說着,呂布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古怪。
什麽情況?
他在說啥?
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但又好像不似人言?
“這……”
“聽說範離年紀雖輕,卻是才高八鬥。曾在大楚駱湖詩會一鳴驚人,連呂城之主呂春秋,似也對他高看一眼?”
“哎呀!原來是我讀書太少,聽不懂範離話中深意?”
“這可如何是好?”
“沒辦好義父交代的差事,還憑白損了自己的面子?”
“我堂堂溫侯,豈能被世人笑話是白丁?”
“不行……面子要緊!”
呂布也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讓他率軍上陣殺敵,他自信能橫掃千軍!
但平時不太讀書,胸中墨水極少,也是事實。
他思來想去,終于得出一條妙計:裝!
“反正大漢是義父一手遮天,範離又是義父盟友。”
“料想漢帝也折騰不出什麽幺蛾子。”
“我先随便應承着,等回了太師府,直說範離堅決支持義父,讓漢帝無計可施便是了。”
呂布拿定主意,表面還做仔細聆聽狀。
他時而微笑,時而點頭,似乎對範離的回答非常滿意?
“喲?呂布挺好玩哈。”
範離嘴上不聽,心裏卻在嘀咕。
“我剛才說到哪了?”
“在新形勢、新格局下,繼續維持亞太地區穩定局勢?”
“這特麽他也能聽懂?”
“我要不要聊點量子力學?”
等範離說得口幹舌燥,終于停下,呂布也擦了擦額頭冷汗。
“媽的,一句都沒聽懂,這種活應該讓李儒來幹。”
呂布盯着範離看了一陣,确認他無話可說,便趕忙拱手道:
“多謝晉公分享情報,呂布即刻回禀董太師,告辭了!”
呵?
範離發現,呂布根本不用騎什麽赤兔馬,跑得飛快!
幸虧這小子走了,否則範離無話可說,就隻好背誦元素周期表了。
“青害李碧朋,探丹陽付奶……”
返回鴻胪寺,已是深夜。
長安城有宵禁。
寬敞的路面上不見行人,範離乘坐馬車,能清晰聽見車輪碾過每一塊青磚發出的響動。
“太安靜了,簡直能拍鬼片。”他撩開車簾,探頭向外看了一眼。
真黑啊!
隻有天上灑下的慘淡月光,勉強照亮前路。
“夜黑風高日,殺人放火時?”
“我不會在這種時候遇上刺殺吧?”
範離胡亂想着,突然感覺車外陣陣寒意襲來。
不對!
不是寒意!
是殺氣!
辇車在狂暴的殺氣中,被拆得四分五裂。
拉車的六匹駿馬,與車身一并被斬成無數碎塊。
鮮血迸發,染紅了方圓十幾米的地面。
車夫也被瞬間絞殺!
範離端坐車内,憑他煉氣境修爲根本來不及反應!
一柄靈氣凝聚的長劍,如霜雪般冰寒刺骨,瞬間刺入他心口處!
劇痛!
範離仿佛感覺到生命在流逝?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但仍努力凝聚目力,想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最後,範離隻捕捉到一個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夜行衣的蒙面女子,站在遠處樹梢尖上,身後天邊高挂一輪新月。
女人隻踩着一片樹葉,柔美的身段仿佛沒有重量般。
範離倒地的瞬間,女人轉身,踏空向遠方遁去。
她也曾回頭,最後再看範離一眼。
眼神中,似有愧疚與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