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去砍竹子了?”
顧淑瑤很好奇,紀常竟然砍了一根竹子回來。
用來煮什麽美食嗎?
“下午我準備編點東西,這樣就可以保證我們家裏每天都有魚有蝦。”繼續解釋了一句,把竹子扔到了地上。
每天都有魚有蝦?
這是什麽神仙日子?
不過顧淑瑤更好奇的是紀常是什麽時候學會用竹子編東西的,以前沒聽說他有掌握這門手藝啊。
“劉嬸沒收我錢,我給錢她還把我罵了一頓。所以,我想拿點麂子肉給劉嬸家……”說完之後,她看了一眼紀常。
“可以啊,等煮好了送一碗過去吧,他們家估計處理不好麂子肉。”紀常擔心說自己的打回來的,汪家人都不吃。
他知道隔壁劉嬸對自己的媳婦多有照顧,偶爾還會給他們家送些菜之類的,回饋一些也合情合理。
“好。”顧淑瑤松了一口氣。
因爲劉春花也整天勸自己和紀常離婚,她擔心紀常心有怨氣。
紀常趁着面還沒有醒好,拿起新買的蔑刀就将竹子剖開,當着顧淑瑤的面将竹子剖成了十幾份。
“你……真的會編竹子?”顧淑瑤看着紀常娴熟的動作,不由的詫異起來。
“嗯,跟人家學過。你也知道,我學東西很快。這些年在外面浪蕩不假,但是我也學了不少手藝。”
反正顧淑瑤也不知道在外面究竟幹些什麽,所以紀常可以把很多事情都說是自己這些年學來的。
“嗯,伱學東西确實很快,很多東西一學就會了。”這一點顧淑瑤不否認,因爲他們是初中的同班同學,對彼此都比較了解。
當初,紀常就是憑借這點吸引了同班裏比他小兩歲的顧淑瑤,最終順利摘走了她這朵曾經的校花。
紀常得意一笑,放下蔑刀,把浸泡着麂子肉的木桶提回了廚房。
檢查了一下面團的狀态,紀常就讓顧淑瑤燒上熱水,先将麂子肉焯一下水,先把它煮了。
在等燒水的時候,紀常切好了姜、蒜,調好了紅燒的湯料。
顧淑瑤負責燒火,順便偷師。
以前紀常的廚藝就比她好,也比她擅長做這些事情。
紀常看出來之後,就開口指點道:“焯水的時候需要放一些料酒和姜片,可以祛除腥味。”
“煮出血沫之後,就可以将肉撈起,然後用清水沖洗幹淨。”
“現在,等鍋熱,下油。”
看到紀常下了一勺油,顧淑瑤略顯心疼,不過并沒有開口說紀常浪費一類的。
“油熱之後把姜、蒜下鍋爆至金黃,然後放入兩勺糖,直接炒出糖色。”
“炒出糖色之後,将肉下鍋翻炒。”
翻炒一會,香味就開始飄散開來。
“接下來,将調好的醬油、料酒等下鍋焖煮半個小時,然後就能饞哭鄰居了。”說着,紀常就蓋上了鍋蓋。
聽到紀常說饞哭鄰居,顧淑瑤不由被逗樂了,微微一笑。
紀常打趣完之後就去接着揉面,揉的越多,面就越勁道。
揉好面之後,紀常就将它擀成面皮,切成面條。
鍋裏的香氣,已經飄出了廚房,飄向了隔壁。
隔壁,汪家。
“今天那浪蕩子家是什麽情況啊,早上煮好東西就算了,中午還煮啊?”
說完之後,汪順抽了一口水煙,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紀常家的煙囪。
“是小瑤的姐妹來看她了,剛剛小瑤還來我們家買酒和酒糟,被我罵了一頓,一點酒跟酒糟,哪能收她錢啊。”劉春花八卦了一句。
聽到自己婆子的念叨,汪順點了點頭說道:“那可不,以前老紀可沒少關照我。一點酒和糟都收錢,那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都怪這浪蕩子不争氣,老紀多本事一個人啊,唉。”
聽着自家男人的吐槽,劉春花也歎息一句:“希望小瑤把孩子生下來之後那浪蕩子能收收心吧,不然那日子更要命咯。”
“爹,娘,常哥家裏煮什麽那麽香才要命哩。”汪家17歲的長子汪寶吸了吸鼻子,很想趴牆頭去看看究竟。
“爹,你啥時候帶我上山去下套子啊,我想吃肉了。常哥家肯定是煮肉了,煮的這麽香。”汪寶吞咽着口水,腦子裏全是油花花的肥肉。
“田裏的活都幹不完,有什麽時間上山,等下雨了再說。”說完之後,汪順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煙。
肉,他也想吃啊。
但是爲了過兩年給老大娶一門媳婦,家裏隻能縮衣節食。
結果,這老大還一臉幽怨。
不孝子,得找時間抽一頓了。
“吃飯,吃完趕緊下田。”說着,汪順敲了敲水煙壺。
“這還怎麽吃的下啊,家裏的飯菜聞起來一點味都沒有。”汪寶嘟囔了一句,恨不得端着飯碗上紀常家裏。
“不吃餓着,我吃。”汪順氣不打一處來,踢了一下門檻。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踢大兒子,萬一踢了下午大兒子找借口不跟着一起下田,累的就是自己一個人了。
“傻子才不吃,我今天要多吃半碗。”說着,汪寶就憤憤不平的上桌,準備化憤怒爲食量。
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顧淑瑤的聲音。
“劉嬸,汪叔,吃飯呢?”
劉春花趕緊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今天顧淑瑤接連上門,她覺得很不對勁。
她有些擔心,是不是昨天晚上紀常開始動手打顧淑瑤了?
以前,紀常雖然浪蕩,但是從來不會對顧淑瑤動手。
要是動手了,拼了臉不要,她也得讓顧淑瑤離了!
“嬸,我家那口子煮了一些麂子肉。煮太多了,拿些過來你們幫忙吃一些,不然壞了就可惜了。”說着,顧淑瑤把一個大碗遞給了劉春花。
“啊?”
“那,那浪蕩子又開始敗家了啊?”劉春花想到了剛結婚那會紀常的表現,眉頭皺的更緊了。
“沒有,昨天夜裏他撿了一隻受傷的麂子,拿縣裏賣了一些,還給了一些錢,沒敗家。剩下的都煮了,我們兩口子吃不下。”顧淑瑤解釋道,并沒說這麂子是紀常昨天晚上連夜打的。
因爲沒人會相信紀常會半夜去打獵,還不如說他撿的更有說服力。
而且說撿的,也更容易讓人接受這碗肉。
“撿的?那運氣真不錯啊,還知道拿去賣錢給你,還算長進了一些。”
“這也太大碗了,咋好意思呢。”劉春花聽說是撿的,就沒有那麽抗拒了。
“沒事,家裏還很多呢,我們吃不完也是浪費。嬸,我先回去了,常哥還在等我回去煮面。”丢下一句話之後,顧淑瑤扭頭就走了。
“媽,什麽東西這麽香啊,快給我看看。”
她聽到汪寶的激動的聲音,嘴角不由的浮出一抹微笑,想起了紀常那句‘饞哭鄰居’的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