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姐姐……哦不對,你說嫂嫂怎麽還不出來?”
“這得問你哥,好好看電視,不急。”
喬苑換了個頻道,她最近超愛追的劇昨天沒看上,今天回播一下過過瘾。
“江叔,喬姨,鏡苓。”
生疏了,别别扭扭的,叫不順口。
“嫂嫂好!哥哥沒欺負你吧!”
宋阮清觑了一眼江鏡遠,随即挑眉:“你這形象果然不怎麽樣。”
“哥!我剛才還沒問你呢!你在這邊有沒有好好賺錢!你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要開始賺奶粉錢了!”
喬苑笑的肩膀一聳一聳的,拍了一下江鏡苓的小腦袋瓜子,又喝了口水:“你哥還打算讓你找個男朋友入贅生個小孩子姓江呢。”
這意思……不愧是江鏡苓的哥哥,損到家了!
“天!哥哥,你不會是不會生吧?嫂嫂,那你多委屈啊,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哥不行,你可不能跟他在一起。”
幫理不幫親,果然是親妹妹。
宋阮清拉着江鏡遠去了廚房洗水果,兩人磨磨蹭蹭地,低聲咬着耳朵:“你幹嘛?我沒說不生啊,你怎麽就說出去了?”
“不是先打預防針嗎?沒事啊,宋宋,喬女士才不管我們呢,讓江鏡苓受罪吧。”
“你好讨嫌啊,江鏡遠。你這樣讓人怎麽看我。”
“沒關系,我爸媽不介意,你就當江太太就可以了,到時候江鏡苓會給我們養老送終的。”
……
宋阮清剜了一眼江鏡遠,甩了他一臉水,這才将水果擺在桌上,順便倒了三杯茶。
“喬姨,江鏡遠他亂說的,你别當真。”
“哎呀,沒關系,阮清,你們小兩口的事情,我們不管的,你們開心就行啦。”
喬苑推了推在一旁坐着看手機的江呈,讓他表個态。
“對對對,沒事沒事,阮清啊,你們兩個過得開心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文件看的這麽入迷,說完後又拿着手機在一旁看着文獻。
“你們什麽時候方便?要不我們結婚就在年後吧?還有兩個多月,把婚禮的事情全部交給婚慶公司,然後呢,婚紗首飾這些好辦,阮清看好婚紗直接買了就行,你什麽意見呢?”
喬苑看了一眼江鏡遠,見他沒反應,又問了宋阮清:“彩禮這些啊,我和你江叔來的時候點了下财産,南城這邊的公司是你爺爺奶奶的意思,全部過給阮清,蘇城的總公司呢暫時不動,到時候等你妹出嫁了再商量股份的事情,你妹妹這頭腦呢,也指望不上了,所以蘇城的商鋪和房産,對半分,公司基本上是交給你的。嗯……還有什麽?哦對,禮金這方面就更簡單了,兩百八十萬,作爲你們小兩口的啓動資金。”
“老江,還有啥要補充的?”
江爸看了他老婆一眼,“你問我幹什麽?你得問阮清他們家呀。反正不缺錢,有什麽要求都滿足就行啦。”
“不用了,喬姨。”
她想過會很豐厚,沒想到有這麽多……
“哎呀!怎麽不用?!”喬苑這行動力真是迅速,直接撥通了邬婉的電話,“小婉啊,你們這邊對彩禮有什麽要求啊?”
“?”
人在家裏打麻将,彩禮從天上來。
邬婉聽得雲裏霧裏,伸手示意暫停,将牌一扣,拿着手機就往房間走:“什麽彩禮?”
“阮清被江鏡遠那臭小子追到手啦,你不知道嗎?”
……
她應該知道嗎?她女兒瞞的夠深啊。
但是邬婉沒有戳穿宋阮清,直答應着:“啊對,哎呀,打牌上頭了,忘記了,沒事,你們看着辦,反正你們給多少彩禮,我們随多少嫁妝,都是走個形式。”
邬婉還惦記着她一手好牌呢,清一色!絕好的牌!今天絕對能大殺四方。
“我這邊有點事哈,晚點給你回電話。”
邬婉撂下手機,手氣大好,直接胡牌。
*
喬苑見對面挂了電話,又将今日帶過來的傳家寶拿了出來:“你奶奶給我的,現在交給你了,今天是抽空來的,我晚點還要去外地開會,你江叔跟我一塊去,就這個小不點,非要跟着來,要不你們收留她?”
說完話,喬苑掐着點就要走,臨走時,将江鏡苓丢下,又将帶過來的農産品和一沓房本撂下,就跟江先生開車走了。
三人站在樓下,大眼等下眼。
完了,她哥好像不待見她,怎麽辦?大晚上的,不會睡大街吧?
“江鏡遠,你不會真的要把你親愛的妹妹丢下吧?”
江鏡苓拉住宋阮清的衣袖,躲在她身後,有人撐腰的感覺确實不一樣,她覺得她哥應該不會将她趕出去。
“江鏡苓,叫我什麽?”
江鏡遠覺得江鏡苓真的是他的劫難,也不知道這一套是跟誰學的,以爲躲在宋阮清身後就拿她沒辦法嗎?
“哥哥……”
好嘛,你是我哥,你說啥都是對的。
“你把鑰匙給她,讓她去你那裏住。”
宋阮清後退一步,看了眼跟她差不多高的江鏡苓,心裏感慨,果然長高了不少,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竄高了。
“不好吧,妹妹還未成年呢,讓她一個人住,出事了怎麽辦?”
宋阮清左右爲難,這當哥的怎麽就這麽缺心眼呢?宋阮清沒搭理江鏡遠,直接将人帶上樓,見人還不上電梯,她啰嗦了一句:“你不上來嗎?那我和妹妹先回去了。”
江鏡遠呵呵一笑,冷着臉跟她們上了電梯。
果不其然,江鏡苓這丫頭慣會搞事情,拉着她東問西問,就想挖一點料出來,方便她好嘲笑江鏡遠。
她心裏的小九九,江鏡遠閉着眼睛都能猜到。
宋阮清偷偷看了江鏡遠一眼,隻見他坐在沙發上,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他們兩人的對話,宋阮清起了壞心思,默默地來了句:“你哥啊,是個粘人精。”
江鏡苓一臉不可思議,皺着眉頭看向老神在在,皮笑肉不笑的江鏡遠,她怎麽覺得她嫂嫂跟她認識的不是一個人?江鏡遠這人還會撒嬌粘人呢?真是稀奇了!
江鏡苓突然覺得自己才是菜地裏的小白菜,風吹日曬,好不可憐。
她還想說什麽,誰知道手機鈴聲響了,江鏡遠眼尖,看了眼屏幕,這事什麽中二的稱呼,來電顯示:大垃圾。
江鏡遠出于好心,提醒了句:“江鏡苓,要懂禮貌,怎麽随便給人備注罵人的話。”
哼哼哼,江鏡苓才不管江鏡遠呢,寶貝似的拿着手機就跑了出去,生怕到時候沒人給她開門,她才來了句:“嫂嫂,記得給我開門哦。”
江鏡遠不知道那來電是誰,但總覺得沒那麽簡單,他正想出去偷聽,就被宋阮清抓住,一臉警惕:“你幹嘛?偷聽妹妹打電話?江鏡遠,你出息了啊。”
“那不叫偷聽……”
不是偷聽那是什麽?難道江鏡苓打個電話還會給他開免提嗎?
宋阮清無語至極,直接拉着他在客廳坐下,給他來了一遍思想教育:“江鏡遠,你妹妹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朋友圈,你不能多加幹涉,你幹涉會反彈的。”
“那我還不是關心她。”
江鏡遠被她一直看着,心虛起來。
他真的覺得江鏡苓有變化,說不上來,感覺沒幹什麽好事情。
“關心則亂。”宋阮清遞過去一個橘子,“我看妹妹長高了不少,最近應該有正常吃飯,都到我耳朵這裏了。”
宋阮清還比劃了兩下,看向自己的左手:“這吧?是吧?好像還要高一點。”
“哼哼,江鏡苓再不長高,那就真的是小矮子了。”
江鏡遠哼唧着。
看得出來,他确實很滿意。
兩人正悄悄說着什麽,江鏡苓就突然敲了門,宋阮清推開江鏡遠,擦了擦嘴上的口水,這才去開了門,怕妹妹看出什麽,立馬轉身去了洗手間。
江鏡苓哼哼唧唧好久,一直站在門外沒說話,江鏡遠扒拉了兩下手機,本來就挺煩江鏡苓在兩人幹好事的時候突然打斷,見她一直沒進來,兇巴巴的問了句:“磨蹭什麽?等我請你?”
江鏡苓此刻也沒控訴江鏡遠,餘光中見宋阮清終于出來,這才說道:“嫂嫂,現在也沒有很晚,我朋友知道我來南城了,喊我出去玩,我可以去嗎?我很快就回來的。”
“不準去!”
“好啊,我們在家等你,不方便的話,給我們打電話,我和你哥來接你。”
說‘不準去’的,不用猜就知道是江鏡遠。
兩人都十分驚愕地看着他,隻見他偏頭,朝着江鏡苓譏諷一笑:“我怎麽不知道你在南城還有什麽朋友?哦——小學同學?玩的這麽好?”
知妹莫若兄,那點二三事全被他收進眼底。
“去吧,别管你哥,我答應了。”
江鏡苓才不管他呢,挎着包就要出門,見江鏡遠站起了身,鞋都不敢穿了,拎着鞋子就往外跑,将門砰的一聲關緊。
“江鏡遠,還記得我剛剛說什麽了?”
宋阮清笑的溫柔,隻是眼睛中帶着威脅的光芒。
其實她猜到了,肯定是上次那個小男生來了,能降服住江鏡苓的,還讓她短時間内突然蹭這麽高,都是宋阮清交代的,在那次奶茶店的時候,她悄悄跟他說的,讓那個小男孩看好江鏡苓。
看樣子,效果不錯。
她笑眼彎彎,人攔在大門前,“江鏡遠,你妹妹可是在南城長大的,你還怕她丢了啊?”
江鏡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扛起打包往卧室的浴缸一扔,張狂至極:“宋阮清,膽子這麽大了,讓我看看你的肚量多大?”
“你能不能安分一點……”
早知道……就不讓他妹妹走了,她現在豈不是案闆上的肉?
“不能,新婚燕爾,要洞房的,老祖宗的規矩,寶貝。”
說着就開始動手動腳,這人,真的是不知羞。
兩人鬧騰到晚上十點,見人還沒有回來,兩人坐在客廳可是不敢睡覺。
宋阮清趴在江鏡遠身上,渾身被折騰慘了,一點力氣也沒有,隻是在他懷裏哼哼唧唧的,控訴這個男人的過分。
“我說了吧,不讓她出門,你非讓她出門,熬着吧,這丫頭,不玩高興誰電話都不接的。”
宋阮清躺在他身上,哈欠連天,濃密的睫毛上沾着淚珠,困頓不已。
是她大意了,繼上次大半夜鬧肚子,今天又發現了他妹妹一大不省心點,以後還是聽江鏡遠的好了。
江鏡遠牽着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她的手指圓潤修長,指甲粉嫩,因爲職業的關系,手上沒有任何彩油。
“你去睡吧,我去樓下看看。”
宋阮清尚有一絲理智,别看江鏡遠現在心平氣和,要是被他發現一丁點不對勁,或者說,發現江鏡苓被男生送回來,那估計天都要塌了。
她環着江鏡遠的腰,将頭埋在他腹部,溫熱的氣息濡濕着他的睡衣,宋阮清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聲音奶奶的,“别動,讓我躺一會。”
哎呀,妹妹啊,你可快點回來吧。
樓層不高,機車動力十足,發動機的轟鳴聲呼嘯一陣,轉瞬即逝。
她看着對面樓層消防通道的燈光一層層瞬間亮起,确實聲音有點擾民了。
不多片刻,江鏡苓就敲門了。
宋阮清爬了起來,提前将江鏡苓裏裏外外看了一遍,見沒有異常,這才把人放了進來,“你哥生氣呢,别惹他,洗漱睡覺吧,客卧給你收拾好了。”
宋阮清推着江鏡苓就往客卧走去,江鏡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寵她吧,遲早翻車……
江鏡遠見人安全到家,又硬邦邦地将他剛做好的酒釀圓子端了出來,讓宋阮清給她送過去。
他也沒睡,上周五開始,公司裏的事情都給陳杉在管,他堆積了好多文件還沒看,等會還有一個跨國會議。
見眼下還有點時間,他将從民宿帶回來的藥包拆開,放在水壺裏煎着,湯藥苦澀,他望着水壺裏的水翻滾變黑,不多會,廊道的燈光洩出。
宋阮清将空碗拿了出來,靠在他身側,低語:“哥哥放心吧,我剛剛問了,就跟同學去下館子,路過遊戲廳的時候去玩了一會,忘記時間了。”
沒撒謊,隻不過同學是男孩子。
江鏡遠側頭,将宋阮清的下巴揚起,嘴角壓平,冷聲道:“宋宋,你沒騙我?”
宋阮清豎起三根手指頭,誠懇不已:“我發誓,真沒有,哥哥。”
聽江鏡苓叫哥哥,她覺得這稱呼真不錯,這個老男人下午還說她年紀大了,非要換個稱呼讓他改變一下意識。
江鏡遠眼尾帶紅,瞳孔偏暗,像無邊際的黑海,濃卷的眼睫毛蹭在她額頭,一吻落在她鼻尖,聲音暗啞:“怎麽突然叫哥哥了?你這樣……我很難辦。”
宋阮清推了他一把,隻聽見他幸災樂禍的聲音,順帶着警告:“宋宋,不要叫哥哥,我有親妹妹。”
還挺正經,但她确實沒往哪方面想,确實不好。
宋阮清從善如流點頭,随後又撒嬌的抱住他的腰:“叫你寶貝兒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