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清。”宋阮清急忙補上,剛才也忘記自我介紹了,沒想到他們居然認識。
“啊對對對!”
小吳急忙點頭,是的,宋阮清,他拿到身份證那會覺得名字格外好聽來着!
“忙完了沒?給我老婆把把脈,她身體不太好,來事的時候每次都痛的要死要活的。”
江鏡遠毫不客氣地将人推到一旁的沙發上,熟稔地從櫃子裏将她的工具擺了出來,好奇寶寶模樣看着吳老闆。
他将宋阮清的衣袖挽了上去:“右手行不行?”
“行行行!哎呀,你們兩口子,就不能讓我喝口熱水?”
吳老闆臉上嫌棄,但是還是口嫌體直地坐了下來,幫宋阮清把脈。
“來例假了嗎?”
“還沒呢,推算日子就這幾天了。”
“嗯……體寒,以後洗頭發記得及時吹幹,然後多喝熱水,偶爾可以泡泡腳,不要吃冷的,我這裏剛好采了點藥,”吳老闆又朝着坐在前台玩手機的小吳喊了句,“小吳,溫泉搞開了沒?你别再關了,上次我們都被客人投訴了!有些錢不能省的呀!”
“開了開啦!”
“快來,藥方,拿着撿五服藥,全扔那個小溫泉裏,給嫂子泡個藥浴。”
吳老闆大方的很,開的藥都是賊貴賊難種的那種,但是江鏡遠來了,必須給足誠意,畢竟這小子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宰一頓,多不合适。
吳老闆直接将pos機擺了出來,“一共是一萬八,刷卡吧,不收現金。”
“你這人,就不能學着用支付軟件?”
“懶,直接刷卡裏多好。”
無非就是一點手續費的問題。
宋阮清在一邊真不好說什麽,總感覺不靠譜啊。
一萬八的藥?這什麽好東西?她看了一眼藥方,沒什麽稀奇的……
“藥不貴,但都是我自己種的,小嫂子,你可千萬别以爲我宰客啊,童叟無欺童叟無欺啊。”
宋阮清沒覺得貴,“沒事沒事,江鏡遠有錢。”
兩人在房間磨蹭了一會,下去的時候,江鏡遠被小吳攔住了,嘴上得理不饒人:“遠哥啊,小嫂子一個人去泡就行啦,你去也不怕流鼻血!大補呢!老闆請你喝酒,走走走。”
宋阮清抱着衣服,“那好吧,我等會泡好了就來找你。”
小溫泉霧氣缭繞,她躺在裏面,撲鼻而來的都是藥香味道,這泡久了,怕是身子骨都是藥香味道。
不過真舒服。
很久沒跟周婷婷聊天了,自從她離開蘇城後,徐恬頭一回地給她們三人拉了個小群,裏面安靜的連隻老鼠都沒有。
宋阮清發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條消息:【在幹什麽?】
周婷婷:【收拾男人。】
徐恬:【加班。】
靜默了一會,徐恬發了個驚訝的表情:【宋阮清,聽說你要結婚了?】
周婷婷:【???】
周婷婷:【怎麽你比我還消息靈通?說!宋阮清!你是不是跟她暗通曲款,準備抛棄我?】
宋阮清:【??你怎麽知道的?】
徐恬:【副院長說的啊,現在院裏都傳開了,說你要嫁給她兒子了,喬院長可真的逢人就說。】
宋阮清:【不是……我誰也沒說啊!】
周婷婷:【哦豁,是不是你弟弟,哦不,現在是你老公了,是不是你老公說的啊?】
宋阮清:【……】
八九不離十,應該是的……
宋阮清擡頭望天,真是糟糕。
人還未領證,就先社死了。
徐恬:【行了,比我們倆都先結婚,辦婚禮的時候吱個聲,給你捧個場。】
周婷婷:【你的捧花必須給我!我預定了!】
徐恬:【??你想得美!俗話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宋阮清,我倆這死對頭的交情,我想你也不讓我好過,那就把捧花給我!我來受這個罪!我不介意的!】
宋阮清:【……爲時尚早。】
忽然,她擡了眼,隔着白霧,她好像看見了一個人,高高瘦瘦,清清冷冷,邁着長腿朝她而來。
“宋宋。”
好委屈,像隻修狗汪汪叫。
宋阮清:【不聊了,bye!】
“江鏡遠,你委屈給誰看呢?”
男人摟着她,身上全是藥味,有點苦,他沒注意,一滴藥滑落在他嘴上,被他卷了進去,立馬皺起了眉頭。
“他們二對一,想灌醉我。”
宋阮清好笑,這狗男人,又開始動手動腳的了,她後退了幾步,男人瞬間沒了支撐點,差點沉入溫泉裏。
“你也欺負我。”
淚眼汪汪的像個小媳婦。
“江鏡遠,行了,千年狐狸玩什麽聊齋?”
宋阮清揚起水珠朝他潑去,苦苦他,清醒清醒。
男人躲閃不及,浴巾滑落,兩人相對無言,突然有些尴尬。
宋阮清怔在原地,反應過來立馬捂住眼睛。
不能看不能看,會長針眼的!
“呵,假正經。”
江鏡遠從不吝啬他對宋阮清的嘲諷,隻是耳根慢慢變紅,他慢條斯理地将浴巾圍住,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兩腿交疊,雙手伏在岸邊,面上駝紅,确實有些醉意,喝了不少。
宋阮清默然,她這叫矜持,才不是什麽假正經!
男人的雙腳抵在她小腿上,她踢了一下,見人沒反應,隻能挪了過去,誰知一個不注意,被男人反撲在岸邊,“假正經,靠我這麽近幹嘛?”
寬肩窄腰,肌肉緊實,棕褐色的藥汁滴在他的鎖骨上,順着肌膚紋理而下,沒入水中。
她看的一頓口幹舌燥,又覺得在室外,還是在别人的地盤,有點不妥,她狐假虎威兇巴巴的:“放開,放開,我還要臉呢!”
男人喘着氣息,很是粗重,臉上紅意更甚,整個人像掉進了紅色染缸裏,怎麽也洗不掉。
“完了,江鏡遠。”
宋阮清顫顫抖抖指了指他的臉,接着道:“你流鼻血了……”
江鏡遠摸了一把,立馬仰着頭,口腔、氣管裏都是血腥味。
突然一陣難受,立馬躍起,在一旁幹嘔,沒顧得上自己的鼻子。
濃郁的血腥味怎麽也止不住,他吐了好久,吐到膽汁都要沒了似的,半條命都快交代在這裏了。
宋阮清披上浴袍,鞋都沒來的急穿,立馬将人扶了進去。
“哎哎哎,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還沒到時間呢?還有半個小時,白泡啦!”吳老闆剛講水果洗好,出來就見宋阮清披着浴袍就出來了,急忙将人推到小溫泉邊,“快快快,時間到了我喊你,不然白瞎了這藥了。”
吳老闆又看了看江鏡遠,真是笑得想死。
江鏡遠毫無形象,整個人髒的喲,真的是也就宋阮清不嫌棄了。
“江鏡遠他……”
“放心放心,死不了。”
吳老闆可不想人毀了他這一溫泉的好藥,直接将消毒紙巾遞了過去,雙手抱胸,啧啧稱奇:“你不是不暈血嗎?怎麽?有心理障礙?”
“嗯。”
江鏡遠沒藏着掖着,直接承認了。
“……”
吳老闆見他血流不止,直接将消毒巾全放在他面前,“你以前也沒這毛病,陳杉那小子啥也沒說,怎麽着?半死不活的居然?”
“當老師的時候,有個學生死了,我去了現場,沒走出來。”
“你老婆不知道啊?”
“不知道,當時正鬧分手呢,算了,别讓她知道了,鬧心。”
“……”吳老闆笑笑,“你可真行,好好地又不缺你一份工作,給自己折騰成這樣……有時間看看心理醫生吧,這病我治不了。”
沒指望你能治得了。
吳老闆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拉過他的手腕把脈:“早看醫生,你葷都不吃了?不行的啊,别早早的身體虧空了。”
“你華佗在世吧?他媽的這也能看出來?”
江鏡遠瞪大眼睛,簡直不可思議,這小子幾年不見,這醫術怎麽有種登峰造極的感覺了。
“嘿嘿,你想的挺多,猜得,剛才見你一盤菜都沒動,就挑青葉子吃,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兔子呢,專吃窩邊草。”
……
怎麽感覺他就是在罵人呢?
“行了行了,我累得很,再過二十分鍾喊你老婆出來,我歇着去了。”
吳老闆打了個哈氣,直接朝着樓上走了,頓時間空無一人,就連小吳都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江鏡遠止了血,将口腔裏的血腥味漱掉後才歇了下來。
神情有些動容,要不改天讓陳杉陪他去看看?
他心裏直犯嘀咕,卻不料宋阮清就站在他身後。
“你說的都是真的?”
江鏡遠突然頭大,看着她,又不忍心騙她,隻說:“會好的。”
“是誰?”
“何佳佳……”
兩人相對無言,宋阮清歎了口氣,将人摟在懷裏,“不是你的錯,江鏡遠。”
剛從溫泉水裏出來,宋阮清整個人都是滾燙的,皮膚泛紅,隔着薄薄的布料,宋阮清哄着他,“你是個好老師。”
終于能串起來了,原來江鏡遠來南城還有這一層原因……
可是她什麽都不知道,沒人告訴她,也沒人願意跟她說。
好像什麽事情都是江鏡遠一個人在扛着。
“宋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他坐着,她站着,他的頭被她按在胸前,心上鼓聲如雷,聽得他燥熱難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