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機會,他不強人所難。
宋阮清歎着氣,有些委屈:“我隻是覺得,我們從相識相知相戀,好像沒有一步是正常的,你以後可不能笑話我。”
江鏡遠悶笑着,将她耳邊淩亂的發絲别在耳後,一點點控訴:“說分手的是你,說結婚的也是你,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頓了頓,又道:“戒指買了,什麽時候扯證?”
嗯……
“明天嗎?”
宋阮清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你的戶口在哪?”
“南城……”
“那結婚後,落戶怎麽辦?還回去嗎?”
“你想回去嗎?不回去的話,在這裏也挺好的。”
江鏡遠心不在焉,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神色略微不自然,極力隐忍着,輕輕地落在她耳邊,但有點不高興,興緻缺缺的樣子。
那便是不願意了。
宋阮清怔然。
算了,在哪不是一樣……
“那就不回去了吧,明天周六哦,你周一能不能勻出一個上午?忙不忙?”
“不忙,領證宜早不宜遲。”
“宋宋。”
“嗯。”
“我愛你。”
宋阮清猛地擡頭,這是她第一次從江鏡遠口中聽到他說的。
稀松平常,沒有轟轟烈烈,沒有預謀已久,隻是情難自禁。
她眼睛彎彎,嘴角上揚,像極了冬日烈陽下的霧凇,在冰雪消融後,生機盎然中的一點殷紅,挪不開視線。
“江鏡遠,謝謝你,沒放棄我。”
宋阮清低着頭,将手擺弄在他突出性感的喉結上,又擡手劃過他的臉,“上次打你,痛不痛?”
不用問,很痛,但心更痛。
“過去了。”
江鏡遠扣住宋阮清的雙手,擡到頭頂,他好像很喜歡這樣。
“我跟你保證,我再也不會打你了。”
江鏡遠聽了,覺得好笑,他直言:“宋阮清,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一語成谶,後事再說。
“那我愛你這件事,你不信?”
“我信。”
就算自我欺騙,我也信,你都說的情話,我都信。
“真乖。”
“砰砰砰——”
江鏡遠眉頭緊皺,這大半夜的,還有誰來?
撩人氛圍被打斷,江鏡遠眉頭緊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接着又是三聲敲門聲。
“你終于開門了?!”
來人撞了一個踉跄,宋阮清扶不住,連連後退,使了吃奶的勁才将人推開扶住,濃烈的煙酒味充斥在整間房間裏,宋阮清微不可地皺眉。
這女人很愛一身紅,上次隔着陽台見她也是穿着紅色衣服,女人很好看,跟宋阮清煙霧蒙蒙的清冷不一樣,她帶着濃烈的豔麗。
“這人是誰?”
女人喝的很醉,分不清誰是誰了,但是很清楚的一點是,扶着她的不是江鏡遠,是個女人。
她踉跄着,猛地推開宋阮清,往客廳邁了幾步,看見江鏡遠就撲了過去,江鏡遠自然一躲,她連人帶鞋摔在地上,好在地上鋪了地毯,不至于傷着。
“爛桃花?”
宋阮清挑眉,真的剛剛算她瞎了,豬油蒙了心,居然覺得兩人情濃到可以爲所欲爲,她玩味地看了江鏡遠,挑釁意味十足,不說個子醜寅卯來,他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上次這事,過去了嗎?好像沒有哦。
宋阮清雙手抱胸,擡着下巴觑了那個喝的爛醉如泥的女人,“在想着怎麽編排?”
“合作夥伴吧?”
這個‘吧’字很猶豫,說不出口。
江鏡遠原地走了幾步,接着便接收到了陳杉的消息:“哥啊,我沒攔住,早知道上次直接把她往酒店一扔了!你在家可千萬别給她開門!又撒酒瘋呢!”
“晚了……”
“啊——那你記得拉窗簾,上次清姐都問我了。”
宋阮清急忙将手機摁掉,聲音陡然拔高:“陳杉,你亂說什麽?!”
“啊——清姐,你在啊,我沒什麽意思啊,我還沒說呢,遠哥,你也是的,也不知道避着點人,你這樣我很難辦的哦。”
不是真心悔過,純粹想看熱鬧。
“下次見面,直接喊嫂子。”
江鏡遠笑了聲,眼神揶揄,原來這小姑娘還會背後打聽呢?算他看走眼了,還以爲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性格呢。
江鏡遠直接将電話挂點,又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喂,醒醒。”
沒人答應。
“老婆,你幫幫我?”
“自己的爛桃花自己處理好了。我先睡覺了。”
宋阮清可不管他,誰讓他沒事将人往屋裏帶,來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給他點教訓。
說着就進了屋,将門關了,關門聲很大,明顯能聽出女主人不高興了。
江鏡遠沉下臉,掩去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此刻神情不耐,仿佛眼前是一堆垃圾,髒兮兮地,妝容都花掉了,像個鬼一樣,也是,醉鬼一個。
江鏡遠沒理她,擡腳就要走,結果被人拉住褲腳,含糊不清地說着他聽不懂的話:“你别走啊,再來嘛,你爲什麽不喜歡我?我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我去找别的男人你都不吃醋嗎?算了……”
又是個爲情所困的女人。
江鏡遠一擡腳,輕輕松松拉開距離,轉動門把手,沒動。
從裏面反鎖了。
江鏡遠氣笑了,剛确認關系,就把他鎖在門外?這事什麽道理?
江鏡遠不慣着她,直接拿出備用鑰匙開了鎖,忽然想到今天氣溫還是有點冷,怕屋外的女人凍感冒了,醒來後亂發脾氣給他項目攪黃,又走了回去,将門窗都關上,開了空調,總不至于再凍着。
“喲,這麽貼心?”
陰陽怪氣。
宋阮清不是沒聽到外面的聲音,也沒惱怒他直接進來,這都在他家了,上鎖也沒打算一直将他關在門外,隻是沒勁,一句好話都不說。
“她是錢袋子,你體諒體諒。”
江鏡遠将備用鑰匙扯下,又将門鎖住,生怕門外的醉鬼誤闖了進來。
江鏡遠掀開被子,見她已經換了衣服。
他這裏沒有女人的相關物品,所以此刻宋阮清穿着他的白襯衫,堪堪遮住大腿,江鏡遠迅速紅了眼眶,騰騰霧氣迷了眼,喉結滾動,口幹舌燥。
“洗澡去!”
今天夜晚溫度确實低了些,好不容易焐熱的被子被掀開,任誰脾氣都不會太好,她瑟縮一下,腳趾蜷起,扯着被子蓋過大腿,将他的衣服一股腦地扔了出去,落在床尾,差點要掉在地上。
“你洗了?别弄髒我床了,一起洗吧。”
男人的話,聽聽就好,宋阮清顯然沒抓住重點:“你嫌我髒?”
“不,我想跟你一起洗。”
江鏡遠力大如牛,結實的臂膀直接将人撈起,宋阮清一驚,急忙環住他的脖子,接着,人就被放了下來,穩穩地落在防滑的地面上,有點冷。
她踩着江鏡遠的腳背,不滿道:“很冷的!我沒穿鞋。”
“忍忍。”
江鏡遠将暖風打開,天花闆上的暖風效果太好,吹得兩人臉蛋紅撲撲的,宋阮清突然嬌氣:“你能不能冷靜點?外面還有人呢。”
“不能,她愛聽就聽,不愛聽就自然走了。”
“……”
“宋宋,你看看前面,我覺得你好漂亮。”
宋阮清沒來過他的新住處,更别說他的卧室了,這是第一次。
她偏頭,面前是偌大的一個浴缸,浴缸前面擺着一個木制小台,台側的牆壁是一面牆,砌着鏡子的大牆,清晰無比。
她陡然睜大眼睛,無法想象一個男人坐在浴缸裏的模樣,她結巴了兩下:“你還挺自戀,洗澡的時候你不覺得……很不自在嗎?”
江鏡遠悶笑一聲,不知道觸碰到哪,鏡子突然變成了白霧磨砂質感,跟普通的牆别無二緻。
“……你是怎麽想的?”
宋阮清哽了一句,美目流轉,荼蘼/绯色,惹人愛憐。
“想你,你知道嗎?每天坐在裏面,我就在想,什麽時候這東西能派上用場。”
宋阮清悄悄紅了耳,這人變态啊!
不會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吧?
“其實,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但是我回不去蘇城了。”
宋阮清納悶,她覺得江鏡遠這樣的人,不至于躲她躲到南城來了。
“爲什麽?”她順勢問道,怕以後再也不知道答案,她想一次性問個清楚,可是江鏡遠不說,她無法強求。
這件事情,沒有一個人跟她說,每個人都諱莫如深。
“不問了好不好?”
江鏡遠慢條斯理地挑開她的襯衫紐扣,他這才覺得他買的衣服紐扣都太小,解起來好麻煩。
他低頭,抿住紐扣,一繞,又解下一顆。
他不慌不忙地挑開/衣邊,雙眼熾熱。
“好看。”
宋阮清知羞,連忙捂住他的眼睛,惹得男人更是得寸進尺,直接将人逼進了浴缸裏,瓷磚傳來的寒意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明天我們去遊樂場好不好?結婚前去一次。”
“不想去,就在家裏,我想吃你做的飯。”
宋阮清眉頭微皺,她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一如既往地不愛湊熱鬧。
遊樂場有什麽好玩的?她沒有那麽多童話世界的夢做,而且遊樂場玩來玩去也就是那些東西,沒意思。
“好,吃什麽?”
“唔……江鏡遠,你能不能專心點,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江鏡遠被她逗笑了,他抵住皮帶扣,一按一扯,褲子沒了形制,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身前的襯衣已經被他掀了出來。
腹肌誘人,她沒忍住,上手摸了一把,被抓了個正着。
“饞啊。”
“嗯……别磨磨蹭蹭的,大男人果斷點啊。”
“啊——”
她抵住他要進攻的手,踹了他一腳,誰知被反握住腳踝,往前一拉,整個人跌坐在他身上,硬的很。
平常也沒見他鍛煉,怎麽有這麽硬的腱子肉。
一夜好眠。
宋阮清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她不想刷牙,努了努嘴,示意江鏡遠幫她刷牙。
“怎麽這樣啊,算了,張嘴。”
江鏡遠抱怨了一句,接收到宋阮清一記刀眼,急忙将口中的泡沫吐掉,然後拿起她的牙刷擠上牙膏,‘啊——’了一聲,仔細給宋阮清刷着牙。
跟個乖寶寶一樣。
如果有個跟宋阮清一樣的乖寶寶就好了,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江鏡遠心虛,遞上一眼,誰知宋阮清那冷冷的眼神正幽幽地盯着他,一點小動作盡收眼底。
“想什麽呢?”
嘴裏含糊着牙膏沫,說的不清楚,但江鏡遠聽懂了,他戰略性輕咳一聲,否認着。
“沒什麽。”
“哦。”
宋阮清閉着眼,張着嘴靠在江鏡遠身上,他說什麽就照做什麽,不帶任何思考。
“我們生個baby怎麽樣?”
宋阮清不可置信,差點将牙膏咽了下去,她仰頭咕噜噜地漱口,抹了把臉,轉過身去,讓江鏡遠再說一遍:“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們生個孩子吧?”江鏡遠看了下宋阮清的臉色,後悔了,多少有些唐突,“算了,你當我沒說。”
都沒領證,說什麽要孩子的事情。
雖然兩人年齡上确實可以生孩子了,但是宋阮清不願意的話,再等等也沒關系。
宋阮清沒說話,她表示還要再考慮考慮。
宋阮清心思重,顯然将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逛超市的時候,魂都不在了,在要結賬的時候,江鏡遠突然看到了架子上的保險/套,正準備伸手拿,宋阮清立馬抓住他的手,鄭重其事道:“就聽你的。”
其實,她覺得自己年齡并不大,而且要孩子這件事情也不是說有就有的……
江鏡遠愣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意思,立馬喜笑顔開,嘚嘚瑟瑟地結了賬,拉着人回去。
進了屋,江鏡遠正經不過一秒,拉着她就要去卧室,宋阮清節節後退:“你有病啊江鏡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