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婷上次見到了江鏡遠和陳杉,事出從急,她忙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給宋阮清打了第二個電話。
她說:“宋美女,其實有件事我沒跟你說,我思來想去,我覺得江鏡遠就是誤會你和趙雲川的關系了。”
宋阮清聽着納悶:“他就是小心眼……你别理他。”
周婷婷應付着片場的人,顯然要忙了,語氣又快又急:“沒啊,哎呀,我直接跟你說了吧,上次我不是去國外找顧行宴,後來在你那玩了一個月的事情,其實……江鏡遠也來了,他比我來得早。我見他那天是在醫院,嗯……你和趙雲川在一起,在婦科……他當時就感覺不太對勁,本來計劃停留幾天的,但是當天就飛回去了,我想着是不是這件事讓他誤會了啊。”
“哎,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畢竟我是知道内情的,但是他不知道啊,他是不是以爲你…”
……
媽的,這個誤會就大了。
她那天是去複查的,醫生說她的病好了,她在醫院碰到了趙雲川,兩人說說笑笑去看了嫂子,他們兩個在一起很久了,但是嫂子身體不太好,很難受…孕,受…了孕也容易掉。
宋阮清知道後就去看了嫂子,出來的時候隻看到了周婷婷,跟個難民一樣,但那會沒見着江鏡遠啊。
“你怎麽不早說?”
“哎……他不讓我告訴你啊!我也沒往那方面想,他當時候說的是來看他朋友的,我現在覺得他是不是特意來看你的啊!哎呀!”
“……你忙吧,我挂了。”
*
忽然,南城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雨聲跌落在陽台,她思緒回籠,急忙回了屋。
對面怎麽還沒亮燈……
江鏡遠有這麽忙嗎?
宋阮清趴在陽台瞧了許久,她這邊的陽台未封住,豆大的雨滴裹挾着風進了屋,打濕了地闆,濺在她腳邊。
她覺着無聊,将陽台的門合上,趴在玻璃上玩着手機,直到半夜,對頭的房間才亮起了燈,宋阮清立馬站起身熄了家裏的燈光,點開攝像頭無限放大。
她現在還挺唾棄自己的,這行爲簡直有病?
要性别置換,她這算是要上社會新聞的級别……
忽然,對面的人在窗前停了下來,一雙眸子在鏡頭前含着冷意,她無故的遍體生寒。
她立刻放下手機,心虛地看向對面。
江鏡遠似乎沒發現什麽,他挑了煙,雨霧中他的臉色藏在暗夜裏,猩紅的點煙将他襯得冷清矜貴。
感覺脫了那身教師身份,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去了趟他的公司,便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
宋阮清眯起眸子,瞧見了客廳的一抹紅。
是女人!
宋阮清警鈴大作,做賊似的拿着抱枕挂在身前,整個人蜷縮在視線死角,湊近瞧去。
是個很漂亮的女人,風情萬種,我見猶憐。
江鏡遠這人對紅色就沒什麽抵抗力嗎?大晚上的,也不知道避嫌?
她隔着玻璃,瞧着對面的女人遞給他一隻高腳杯,裏面裝的濃郁的紅酒,像極了新婚燕爾的璧人。
兩人靠着陽台,不知在交談些什麽,看得出他們相談甚歡,說到濃烈處,那位嬌女将白玉手臂攬在江鏡遠的脖子上,靠的很近,明眸皓齒,很美麗。
之後怎樣了,宋阮清不得而知。
江鏡遠那人居然将窗簾給拉上了!
身影逐漸走遠。
宋阮清立馬打開燈,整個人恨不得貼緊栅欄,将對面的窗戶戳出一個洞來。
孤男寡女會幹什麽?
宋阮清一時頭熱,衣服都來不及換了,穿着一身薄薄的居家衣服就要去找那個男人!
她顯然是忘了,兩人已經分手了,可以各自另尋他人。
宋阮清穿上鞋打開門的那瞬間,整個人都驚住了,血氣上湧,簡直丢死人了!
啊啊!這個男人怎麽知道她住在這裏?
不對!他換衣服了?!
宋阮清三步一跨,站在他身前,徑直撩開他的西裝,仔細聞了聞。
她沒看錯!但是他爲什麽就出現在她公寓了,他是超人嗎?會飛的那種?
“宋阮清,不太乖啊?”江鏡遠拉下她的手,理着被她弄亂的西服,毫不客氣地擡腳走了進去,“關門!”
……
江鏡遠脾氣見長了!這到底誰公寓?
宋阮清磨磨蹭蹭地合上門,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幹笑着擡手打招呼:“好巧啊,江鏡遠。”
江鏡遠兀自倒了杯水,壓下喉嚨裏的酒意。
那個女人難纏得很,陪她喝了一晚上,喝醉了就鬧着不告訴他自己家住在哪,又不肯住酒店,威脅他要是不照辦,這合同就作廢了。
江鏡遠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他撐在餐桌上的手五指張開,修長撩人。
方才見他穿的是一身灰色風衣,這才多久,就洗了澡換了衣服。
宋阮清心底冒着酸泡,心不甘情不願地又遞給他醒酒藥:“太難聞了。”
“難聞嗎?”
江鏡遠将袖子伸到鼻尖聞了聞。
不應該啊,他過來的時候換了衣服,應該沒什麽酒味了。
他不信,又湊了過去:“狗鼻子?真的難聞?”
“難聞死了!離我遠點!”
宋阮清揮開他的手,一個人拿着手機躺在沙發上,閉口不言,連個眼神都沒給。
“你不好奇我怎麽知道你住這?”
說到這,她來勁了。
她這事誰都沒說!江鏡遠那狗怎麽知道的?!
宋阮清爬起身,嘟囔道:“誰知道你屬什麽的,那麽靈,聞着味就來了。”
江鏡遠哼笑一聲,扯過她,故意将臉湊近。
她不是嫌棄自己難聞嗎?那就好好聞聞。
烈酒氣息撲面而來,宋阮清仰着頭,躲着他。
“這話,如數送給你,你屬什麽的啊?聞着味就來了?還租我對面?”
江鏡遠故意挑釁,醉意上頭,眼尾微醺,帶着惹人的張狂和逗樂。
說實話,這幾個月挺想她的。
他躲着她來了南城,這個妖精偏偏又要在他眼前晃。
“誰知道你住這啊?我對南城又不熟!這都是醫院給我安排的!”
宋阮清一直仰着身,腰怪酸的
她一個不得勁,軟了下來,砸在茶幾上,哎呦喂地扶着腰。
“嗯……醫院給你安排的……那你還朝對面看?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偷窺别人隐私的習慣?”
江鏡遠弓着背,一隻手扶着她被撞到的地方,輕輕替她揉捏着,另一隻手則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仰着眸子擡着臉。
忽而,他擦去她唇上的潤唇油,輕輕烙下一吻:“蓄謀已久啊?宋阮清?病好了就肆意妄爲了?”
宋阮清有些難過,她掙紮起身,不料男人不放,直接将她扯到懷中,江鏡遠低低笑了:“想我了?”
宋阮清惱羞成怒,薅了一把江鏡遠的黑發,精緻完美的江鏡遠瞬間變成了一個邋遢鬼。
“江鏡遠,你不知道有一個詞叫養精蓄銳?”
宋阮清就差沒呼他一個大嘴巴子,她告訴自己,打人不打臉!打人不打臉!默念三遍!
“你吃醋了?承認你剛剛偷窺我了?”
承認這件事情,還不如直接給他老人家跪下!她宋阮清就是敢做不敢當!打死不承認!
“想得挺美?我隻是無意瞧見了!你忘了!我視力很好的!”
死鴨子嘴硬!
江鏡遠嫌她聒噪,直接以唇封言,将她堵得節節後退。
“嗯……江鏡遠……你……放開我!”
“租我對面,不就想看我嗎?現在就在你面前,大大方方看,沒人說你。”
雖然但是确實如此!但是她宋阮清是死不承認的!
身子柔若無骨,一拳兩拳打在他身上就跟彈棉花一樣,沒有一點作用。
“唔……走開!你髒死了!親了别人,還撩我!渣男!”
江鏡遠嫌棄她的手礙事,急沖沖地抽出腰間/皮…帶,将宋阮清的手反綁住。
力氣大了些,惹得宋阮清一陣驚呼。
這人!越來越沒下限了!
鈴聲響的突兀,陳杉那火急火燎的聲音能聽出他此刻的崩潰:“遠哥!這女人我搞不定啊!我能不能把她丢出去!她到底喝了多少?這個醉鬼!要不是爲了那八千萬合同,我才不伺候她了!吐了我一身!你去哪了!”
“忙!她就是行走的八千萬,你把人看好了,酒醒了就讓她簽合同!”
說着便挂了電話,宋阮清停下掙紮的身子,臉色不太好看,“那是甲方爸爸啊?”
“嗯……”
“那你……”宋阮清又問了一句,直接被人堵了口。
這男人,跟誰學的,一言不合就堵人嘴巴!
“沒有,都是你的,它隻認你。”
江鏡遠滿臉绯色地凝視着宋阮清,眼神似在詢問能不能再進一步?
宋阮清小聲喘着氣,“你先把我放開。”
“呵……不可能。”
他真怕把她放了,又扇他一巴掌,長這麽大所有的巴掌都是宋阮清給的。
一夜/荒唐。
兩人折騰了大半宿,宋阮清隻覺得自己昨天磕碰到的地方劇痛無比。
以前還收斂着,知道照顧她的感受,現在毛毛躁躁,體驗感極差。
“江鏡遠,我們這算……和好了嗎?”
宋阮清摟着他,感受他的體溫,又覺得不夠,生怕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又湊了過去親了幾口。
“沒有,頂多是……”
說的斬釘截鐵,不帶一絲懷疑。
宋阮清睜大了眼,感情自己昨天白自作多情了?這男人吃幹抹淨就不認賬了?
血虧!
“你幹嘛,吃飽了就不認了?”
宋阮清翻身趴在他身上,試圖用體格壓住他作爲懲罰。
“呵……你以前不也這樣嗎?吃飽了就不認賬了?跟你學的啊。”
江鏡遠來了勁,又惡狠狠地說了句:“宋阮清,我追了你這麽久,得到這個下場,就一個晚上,你居然會覺得我吃回頭草啊?”
江鏡遠一直都知道,能輕易得到的不會被珍惜的,就跟他一樣,眼巴巴的倒貼上去,還不是被分手,哦,不對,談不上分手。
宋阮清踹了他一下,将人趕了出去,見房間地上還有他的衣服,又打包揉成一團丢了出去,提上褲子就不認賬。
江鏡遠絲毫不慌,甚至忙裏偷閑抽了支煙,穿着衣服回了家。
就給她慣得!
*
江鏡遠的合作最後達成了,不日便動工,這個女老闆一向不按照章程辦事,誰讓她也是個二世祖呢?幹事業就跟玩票似的,在行業内,她就是個投資金主。
這人也挺有意思的,作爲投資方,選擇公司從不看行業和潛力,隻看老闆長得行不行,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長得不行的,就算能力再好,她也不投資。
合約是簽上了,就是這事情弄起來确實棘手,因爲那個女老闆好像看上江鏡遠了。
每天接着談合作的由頭,去他公司轉悠,陳杉看着都嫌累的慌。
這人就沒什麽正經事要幹嗎?
陳杉甚至想着要不這錢他們不要了,也不能讓江鏡遠一個人出賣色相啊,誰知道哪一天會出事。
不過人女老闆确實挺好看的,要是遠哥願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哦。
想着,便被江鏡遠用文件打了一下後腦勺,力氣不大,但也确實有點痛。
回過神來,便聽到江鏡遠說了句:“今天去工廠,你去。”
看來他确實被煩的緊。
陳杉無奈地歎口氣:“遠哥,要不我們還是不合作了吧?這一天天的出賣色相也不是個事啊!”
江鏡遠抿着唇,恨鐵不成鋼地一字字蹦出:“八千萬,你上哪弄去?快點!打扮的好看點!公司一大家子還要你養着呢!”
陳杉幽怨地看了江鏡遠一眼,唉,早知道他就不投資了,這兩人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怪難受的。
主要是吧,那個女老闆太兇悍了,他實在是招架不住,她簡直就是來者不拒啊!
陳杉吸了口冷氣,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下了電梯,去完成江鏡遠交代的任務了。
有陳杉拖着靠譜,至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打擾他了。
南城似乎格外愛下雨,今天又霧蒙蒙地。
“莫西莫西,是江鏡遠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