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招手,示意這隻貓跟上,但若仔細留意,便會發現她的腳步紊亂,很是慌張。
宋阮清仔細留意了一下,身後的腳步聲随着她的忽快忽慢的步伐,也慢慢趨同。
她故作鎮定,盡量往有攝像頭的地方走,很快,她便來到了電梯口。
身後的人也不遮掩,就站在她身後,一起等電梯。
宋阮清擡頭看了眼上方的攝像頭,突然覺得江鏡遠買的小區真的挺好,安保設施還是非常到位的。
要不然,她估計在停車場就被噶了……
‘叮鈴——’
電梯到了。
宋阮清走了進去,身後的男人也跟了進來。
但宋阮清按了6樓,男人緊跟着也按了,按得8樓。
宋阮清可清楚地很,這八樓一直都沒賣出去,可想而知,她宋阮清要是棋差一着,估計要被噶腰子了。
她站在電梯裏,眼睛瞪着大門,似乎像要将男人辨認出來,可是他捂得太嚴實了,口罩、帽子、高領沖鋒衣一個不落下,甚至還帶着墨鏡,根本沒法記住人物特征。
很快,電梯到了六樓,宋阮清故作詫異地瞥了一眼顯示屏,驚呼道:“哎呀,按錯了。”
說着,宋阮清重新按了電梯,這次直接按了16樓。
前面的男人沉得住氣,也沒回頭看她,等電梯到了八樓,他漫步走了出去,隻是回頭的時候,那帶着殺氣和恨意的眼睛像陰溝裏的老鼠,泛着詭異的光。
這一刻,她甚至覺得萬般詞語都不夠描繪這樣的一雙眼睛。
黃黑的皮膚刻着深厚的皺紋,被風霜浸沒過得眼睛淬着惡意,毒辣陰狠……
迎着他的視線,電梯緩緩合上。
宋阮清立馬按下12樓的按鈕,整個人靠在門口,隻等電梯門開,就往前沖。
門開的那一瞬間,宋阮清恨透了電梯發出的提示音,她很明顯的聽見樓道的腳步頓了幾秒,立刻緊湊厚重地越來越近,她争分奪秒,耳邊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血液上湧,整個人又急又燥。
突然,門從裏面被打開了,江鏡遠低着頭擦着濕發,“着急忙慌地,做虧心事了?”
江鏡遠話音未落,就被宋阮清抱了個滿懷,她聲線顫抖,偷偷撐開一條縫看向門外,安全通道的門開了一條小縫,裏面的聲控燈亮了起來,她透過玻璃看到了剛才電梯裏的人影。
“老公!你回來了!”
這聲音又急又大,顯然是說給跟蹤狂聽的。
江鏡遠眉心一挑,擡手測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随手将門關上。
“怎麽了?”
宋阮清擡起方才埋在他胸前的小臉,她的臉上血色盡無,煞白煞白的,嘴唇發紫,她緩了片刻神,突然癟嘴,眼泛淚光:“我……我被人跟蹤了……差點人就要沒了……”
江鏡遠立馬将她拉遠了些,仔仔細細将她全身上下瞅了個邊:“傷哪了?”
“沒有……說了……差一點……”
江鏡遠将她買的東西擱置在一旁,拿起手機就撥通了物業的電話,将情況說清楚,順便報了警。
“沒事了……”
宋阮清顯然被吓壞了,淚流不止,剛才有多鎮定,現在就有多狼狽和後怕。
江鏡遠從洗手間拿來洗臉巾,将她的眼淚擦幹,“現在好點了沒?”
宋阮清點點頭,半小時後,人才徹底冷靜了下來,她擡起濕漉漉的眼睛,聲音沙啞:“你吃飯了沒?”
江鏡遠真的服了這丫頭了,居然還惦記吃飯這事。
他搖了搖頭。
宋阮清打了個哭嗝,從一旁拿着抱枕抱在胸前,極其沒有安全感地縮在沙發一側,看着他道:“我給你買的。”
說到這,又開始哭哭啼啼:“要不是你,我就不會回來這麽晚了,我也不會被人跟蹤了,嗚嗚嗚……都怪你。”
好好地一番話,被她說的不成樣子。
江鏡遠蹲跪在她腳邊,将她攏到身前,半幹的碎發蹭着她的額心:“宋阮清,說點好話會死啊?以後你上下班我來接你吧?”
“嗯,那不是你這個男朋友應該做的嗎?”
江鏡遠低低笑了幾聲,顯然是被她的話愉悅到了,他不緊不慢,徐徐道來:“嗯,男朋友應該做的。”
江鏡遠哄着她,見她情緒穩定後,打通了物業的電話,讓他們将監控都調查出來,他也報了警,一小時後,警察便出警登門。
宋阮清将她看到的都一一說着,警察問道那人有什麽特别的特征的時候,宋阮清隻是無奈的搖搖頭。
很快,筆錄便做好了,送走警察後,她這才神魂歸位。
她擡頭看了江鏡遠一眼,又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些什麽。
看樣子,确實吓得不清。
良久,才聽到宋阮清低低的擔憂聲:“江鏡遠,你說,如果我今天出了事……”
“不會有如果。”
江鏡遠緊皺眉頭,立在她身前,揉着她的頭發絲,安撫着。
“嗯……”
話雖如此,但是宋阮清被壓的喘不過氣來,肩膀上像挑着千斤擔,實在是放心不下。
睡前,江鏡遠給宋阮清熱了杯溫牛奶,又靠在她床邊陪着她。
好不容易将宋阮清哄着睡着了,他才回了屋。
可是,他這才剛睡沒多久,房門便被人從外頭拉開,緊接着就是一陣悉索聲,被子被掀開,空調冷氣接着就鑽了進來,江鏡遠翻了身,睡眼惺忪,枕邊隻露出半截卷發。
宋阮清整個人蜷縮着,磨磨蹭蹭地貼在他身側,兩人中間隔着她帶過來的枕頭。
江鏡遠溫聲:“睡不着?”
被子裏小小的一團,在他胸前蹭了一會,含糊着:“做噩夢了。”
夢裏有隻貓,眼睛發着綠光,一直朝着她喵喵叫,聲音凄厲。
她被驚醒了。
江鏡遠将隔在兩人中間的枕頭抽走,然後歎了一聲,将人摟得更緊了些:“睡吧。”
宋阮清沒回答他的話,不一會,她探出頭,像是被憋悶久了,臉頰泛着紅暈,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這夜色中泛着水光,她輕喘着氣息,額頭冒出密密的細汗,“你身上怎麽跟團火爐似的,熱死了。”
江鏡遠早就習慣宋阮清挑三揀四,蠻不講理的樣子了,他不急,隻是手腳并用地将人圏住,“是你要來睡的,不然我給你騰地方?我去你屋?”
宋阮清掀開被子,手指不安分地在他鎖骨前畫着圈,此刻睡意全無。她輕輕道:“可是真的好熱。”
江鏡遠将她掀開的被子又重新蓋上,他下了床,從衣櫃裏拿來一層薄毯子,鋪在卧室的小沙發上,躺了進去,“睡吧,我守着你。”
宋阮清呆呆地看着窗戶,夏季的天亮的早,窗外可見有幾層住戶已經開了燈,仔細看,還能看見綽綽人影。
她翻來覆去,已然沒有跟周公約會的心思。
宋阮清下了床,蹲在江鏡遠旁邊,看着他出神。
這還是她回國後第一次這麽仔細看他,跟記憶中那個青澀的江鏡遠重疊在一起,隻不過現在他更加成熟老練,褪去了稚氣。
他的心思似乎也變得更難猜了,性格也是,以前的江鏡遠,脾氣好得不得了,現在嘛,馬馬虎虎,但是總歸是冷的,沒有以往的橫沖直撞,多了歲月的沉澱。
他雖然也會面對她的無理取鬧和偶爾的撒脫而縱容,但是感覺就是不一樣,以前覺得他無論外在還是内在,都一個樣。現在覺得,他心裏憋着一口氣,隻是不說,讓人難猜得很。
“睡不着?要不做點什麽?”
江鏡遠眼底清明,瞳孔濃墨般,他看着宋阮清,身體裏仿佛有一頭猛獸,蓄勢待發,似破籠而出。
暗藏警告的聲音催着她,宋阮清不疑有他,雙腳并用爬上床,拉起被子一邊,從床的一頭滾到另一頭,被子包裹着她,像一隻蠶蛹。
少靜片刻,房間又陷入一片寂靜。
宋阮清看着天花闆,她雙腳被束縛住了,但還是上下來回撲騰,被子打在床上,擾人得很。
江鏡遠猛地起身,單手按住她的雙腿,宋阮清被吓了一跳,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睡不着,就做點什麽吧。”
本來是有車轱辘的,但奈何我改了七次,删了八百字還過不了,算了算了。可惜我寫的一千五了,生氣了,不發了╯﹏╰,審核要生氣了。
啊啊啊啊朋友們!我改好了!下一章節是:無标題章節!是車轱辘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