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幾天,學校放了三天假,宋阮清沒什麽心情,這三天決定什麽也不做,就休息睡覺,迎接最後一戰。
江鏡遠的突擊計劃時間很短,題量也不大,但是寫自己不拿手的題真的太痛苦了。這段時間她和陳杉簡直生活在地獄裏。
就好像你逼迫一個不喜歡吃香菜人吃香菜是一個道理!
“江鏡遠,你緊張嗎?”
宋阮清站在考場外,六月的天是悶熱的,但是她現在覺得有點冷,甚至緊張的有些反胃想吐。
“深呼吸,什麽也别想,相信你自己。”江鏡遠将面包塑封包裝拆開,遞到宋阮清嘴邊,“多少吃點,不然影響發揮。等下進考室記得帶着巧克力。”
“嗯,好。”
靜默了片刻,考場前的警示牌和圍欄被挪走了,人流開始湧動,不知誰說了句:“準考證、身份證、鉛筆橡皮水性筆,都帶了吧?”
宋阮清下意識地檢查了自己的文件袋。她整個人都懵了,身份證沒帶。
宋阮清立刻追了上去,抓住江鏡遠的手臂,張了張嘴,好久也說不出話,試了幾次才帶着哭腔,聲音嘶啞的不行。
“江鏡遠……我……我……出門前,我好像把身份證放在客廳了……”
江鏡遠看了眼時間,蹲下身子,擡頭望向低着頭直掉眼淚的宋阮清,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沒事,我現在回家幫你取,你不要着急,穩定一下情緒,宋阮清這麽聰明,就算晚幾分鍾進考場也能考的很好的。”
宋阮清喉嚨哽咽,一個勁的點頭。
“可是耽誤你考試啊。”宋阮清伸出手背擦掉眼眶裏的淚水,“我自己回去拿,我不能……不能耽誤你。”
“你太小瞧我了吧。等着,我很快就回來。”江鏡遠将自己的運動胸包挂在宋阮清脖子上,轉身跑了出去。
“喂,遠哥,你去哪?”陳杉剛進學校大門,熟悉的身影像離弦的箭嗖的一下從身旁經過。
江鏡遠應該是沒聽見他的話,奔跑的速度快到不行。一路上撞了好幾個行人不說,過馬路的時候甚至闖了紅燈,差點沒被車撞上。
回到家,眼尖地看見擺在茶幾上的身份證,利落地拿起身份證就往外跑。
江鏡遠焦躁地連按了好幾下下行按鈕,可是電梯剛上去,等它下來實在是太慢了。
橫豎樓層也不高,江鏡遠轉身走起了安全通道。
“清姐,你别哭,我遠哥練過,這點距離很快就來了。”陳杉遞過紙巾,一個勁的安慰。
“嗯。陳杉,你進考場吧。等下要開考了。”宋阮清吸了吸鼻子,一邊打哭嗝一邊提醒。
“沒事啊清姐,我要是提前進去了,遠哥要罵我了。”陳杉撓了撓後腦勺,頗有義氣地拍了拍胸脯,一屁股在宋阮清旁邊坐了下來,和宋阮清一樣齊齊的看向校門口。
“快要開考了,考生快點進考場。”巡視的監督人員對着大喇叭喊道。
鈴聲響起,廣播裏響起了聲音:“請監考老師檢查試卷袋。”
唉,遠哥怎麽還沒來啊~
陳杉内心也非常着急,但是臉色還是穩如泰山:“清姐别急,才開始檢查試卷袋呢,再等等。”
“請監考老師分發答題卡。”
“清姐清姐,遠哥來了。”陳杉興奮的搖了搖手臂,“你看,我就說遠哥行。”
江鏡遠跑了一路,臉上全是汗,頭發也濕了,随意抹了把臉,喘着粗氣将身份證遞給宋阮清,“快進去。”
“你手怎麽了?”宋阮清握住江鏡遠的大手,看向手臂内側擦傷的地方,帶着哭腔問。
江鏡遠推了推宋阮清,朝陳杉使了個眼色。
“清姐,沒事,遠哥皮厚實着呢,我們快進去考試吧。”
見兩人消失在樓道裏,江鏡遠才顧得上自己。
他撩起衣服,側身看向後腰。
後腰的皮膚泛着紫紅色,破了皮的地方滲出了血珠。
好在他今天穿的黑色沖鋒衣,倒是不太看得出來。
“同學,要不要給你叫醫生?”迎面走上前來的巡考老師拿着對講機就要開始彙報情況。
“不用了,老師。”江鏡遠緩緩放下衣服,走到洗手間簡單地用水沖了一下手掌内側。
自來水沖在傷口上,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痛感。
見沒有沙子殘留,這才放下衣袖,往考場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