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小爪子來回抓着,一臉癡迷。那雙愛撫着自己的雙手,那麽溫暖……好像沐浴在陽光下。
可能是太興奮了,突然間,趴在池炎身上的小休突然‘砰’的一下變回少女的模樣。
池炎低頭看着她绯紅的臉龐,他不僅沒有推開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緊了,聲音溫柔而帶着幾分魅惑,“吸夠了麽?”
小休搖搖頭,“當然吸不夠!小休要永遠永遠的吸池炎!”說着,她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然後,她看到他脖頸處突出的東西動了一下。她驚喜的看着,“池炎,這是什麽呀!”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爲什麽我沒有呢?”
“是喉結,男人才有的。”
小休覺得十分有趣,便用手摸了摸,池炎渾身一個激靈。更可怕的還在後面,突然間——
她一探身,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
池炎身子一抖,心口好像突然湧上來一陣烈火。
“小休,你——!”
小休不知道自己的行爲是什麽意義,她隻覺得那個小玩意太好玩了,便又舔了一下。
池炎再也按捺不住,翻身将她壓到了身下。
小休愣住了,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眨着,白皙明豔的臉龐,清澈烏黑的雙眼,像懵懵懂懂跌入人間的精靈,長發缭繞在筍子般細長的手臂上,令人垂涎。
“池炎……你怎麽了?”
四周很安靜,她甚至能聽到他深長的呼吸聲和心髒沉穩有力而快速的跳動上。
平日來内斂深沉的人,在爆發時,會更加令人無法抗拒。
小休閉上雙眼,雙手攀上他的挺拔的背脊上。
池炎好像從美夢中驚醒了一般,他的動作停滞了一瞬,然後迅速直起了身子,慌亂的跑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讓自己清醒。
他大口喘息,水珠将他額前的發絲浸濕,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他剛剛怎麽,怎麽又控制不住自己了!不可以,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小休她……太誘人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休蹿了過來,好奇的摸着他的小腹。池炎極速口退,滿臉绯紅,“你!你做什麽!”
“………………”
池炎尴尬的咳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被她這麽一折騰,池炎心中的焦慮感倒是減少了大半。罪惡感卻油然而生……
小休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轉身跑回茶幾邊,來回來去不知翻着什麽。
“哎?我的包包呢?”
她向來随手亂扔衣服和書包,都是池炎看到給她收了起來。池炎從衣架上把她的包拿了出來,“這裏。”
小休走過來,在書包裏翻了一會,然後将一個商場的宣傳冊舉到了池炎面前,“噔噔噔。”她興緻勃勃的指着上面五彩缤紛的圖道:“池炎快看!我們旁邊新開了一家商場,裏面有好多好吃的。我想吃烤秋刀魚~”
池炎想起這幾天總是哪兒也不讓她去,一定悶壞了,正好帶她逛街散散心,便應道:“好,去換衣服吧。”
小休跟撒了歡似的跑到自己房間裏打開衣櫥,裏面是各式各樣的裙子,都是池炎買給她的。她換了那件去年買的那件紅裙,然後站到了池炎面前。
池炎似乎被她驚豔到了。
素面朝天,風姿天然,那條鮮紅的裙子襯得她越發明媚嬌豔。她習慣性的挽上了池炎的手臂,“愣着做什麽?走啦走啦。”
從商場回來已經快十點了,寬闊的馬路上人煙稀少,昨日剛剛下過雨,星空璀璨,空氣中有淡淡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氣息。微風流轉,拂過她的長發。
一路上,她都是有說有笑的。
池炎靜靜的微笑着,聽她叽叽喳喳,跟在她的身後。滿眼都是她澄澈明媚的笑。她每一寸肌膚都像是潔白的梨花在暗夜裏兀自盛開那般。
——她好像在努力讓他開心起來。
池炎望了眼清妍星河,長舒一口氣,有她在身邊,真好啊。
然而——
他聽到了一個刺耳的聲音,震得耳膜有些發痛,刺眼的車燈在他眼前瞬間亮了起來,将他雙眼照得有一瞬失明。
“池炎——!”
小休最後的笑容,戛然而止在那一秒裏,長發劃過他的面前。
池炎覺得自己被推開了,摔倒在一旁,疾風呼嘯,緊接着那輛車一個急轉彎,消失在了池炎的視線内。
他吃力的撐起身子,擡起頭,望向不遠處,靜靜躺在血泊中的小休。
她就像一個躺在柔軟的床上熟睡的孩子,背後淌開的大片鮮血,和她豔麗的紅裙融爲一體。
嘈雜的耳鳴聲覆蓋了周圍的一切驚呼聲。
他張了張嘴,聽不到自己在說話。
‘小休。’
池炎就像一個失去裏最心愛的玩具的小男孩,慌張,無助。
“小休——!!”
醫院的走廊裏,白熾燈白花花的一片,搶救室的燈亮着。池炎潔白的襯衫上染滿了鮮血,都是小休的。
走廊上,秦明明和徐子豪先後跑了過來,看到對方時都愣了一瞬。然後他們不約而同将視線落在了池炎身上,他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那兒,秦明明不知爲何,腦海中忽然映出了高中時期那個寂寞而疏離的少年。好像被全世界都抛棄了一般的那個少年。
徐子豪是接到了池炎電話趕來的,而秦明明其實是接到報案後才來的。她不敢相信,遭遇車禍的人竟然就是小休。她去過案發地點,不是什麽肇事逃逸,很明顯是蓄意謀殺。
原本她應該按照流程詢問池炎當時的案發情況,可是她看到仿佛被抽走了一切,像個呆滞木偶般的池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徐子豪走過去,做到池炎身邊,不由自主的哽咽道:“她不會有事的。”
池炎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低垂着目光。
這時,秦明明的一個小師弟走了過來,“師姐,傷者的身份有些奇怪,我需要問一下她的‘家屬’。”
秦明明看了眼池炎,擋開了他,“現在不方便,等傷者情況好轉再說吧。”
搶救室的燈光終于熄滅,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池炎急切的走過去問道:“她怎麽樣。”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道:“命是救了回來。隻是……她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池炎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