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汪……”
明卡跑了一會兒,在準備往秦明明這邊跑過來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發出了一聲哀嚎。
“怎麽了?”秦明明快速朝着明卡跑了過去,等跑到的時候才發現,明卡猜到了捕鼠夾。
這不知道是何人丢在這裏的,看樣子已經有段時間了,捕鼠夾上明顯鏽迹斑斑,甚至四周都是堆積的落葉。
這麽隐秘,難怪之前節目編導上來的是沒有注意到。如果不是明卡無意間踩到這個東西,它可能會繼續“沉睡”,直到徹底腐爛。
——捕鼠夾的威力并不小,明卡的前爪隐約有血迹滲出。
“明卡,明卡。”秦明明有些着急,像遠處的工作人員打了求救手勢。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到。
反而是徐子豪第一時間看到了,他看到之後就背着随身攜帶的醫療箱,朝着秦明明這邊沖了過來。
“怎麽回事?”徐子豪跑到面前一看,終于明白,“我來。”
秦明明雖然很擔心明卡,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徐子豪這個專業人士明顯要比自己強太多,她站起身,有些擔憂地看着明卡:“沒事吧?”
而後又有點自責:“怪我,我不該讓他自己在這裏跑。”
徐子豪難得的沒有接秦明明的話,他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把明卡受傷的前爪從捕鼠夾裏拿出來,然後打開随身攜帶的醫療箱。
藥水,醫用膠布,包紮……整個過程中,徐子豪都在低着頭專心緻志地做自己的事情,偶爾會溫柔地對眼前的“明卡”說着話:“乖孩子,不要怕,馬上就好了。”
等一切包紮完之後,他才擡頭看秦明明:“它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包紮好了,休息兩天就能正常走路。”
說完他蹲下身子把“明卡”抱了起來,“還好捕鼠夾有些年頭了,沒有傷到骨頭,啊,對了,你去和節目工作人員說下,明卡明天要在營地休息,後面和明卡有關的拍攝計劃,讓他們稍微調一下。”
秦明明也不知道爲什麽她會突然變得這麽聽徐子豪的話,總覺得現在的徐子豪好像和她認知裏的他完全不是一個人。
她點點頭,語氣裏到底夾雜着一絲感激:“我這就去,謝謝你。”
徐子豪抱着明卡,醫療箱就不太方便背着了,秦明明很自然地背起醫療箱,朝着節目工作人員走了下去。
明卡好歹是隻成年的大狗,徐子豪抱着還是有些費力的,還好有工作人員幫忙,他們很快就把明卡放在了車上。
徐子豪直接坐進車裏,伸手摸摸明卡的腦袋,不停安撫着明卡的情緒:“你不用怕,我已經幫你看過了,隻要休息一天就好了。沒關系的,沒有耽誤什麽事情,乖。”
秦明明和工作人員說明事情經過之後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這個瞬間,她覺得徐子豪看上去真的很善良,之前的事情或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他吧。
“它聽得懂嗎?”旁邊有工作人員小聲問道,“狗不是隻能聽懂簡單的指令麽?”
徐子豪頭也沒有擡:“它們能分辨人的語氣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可以聽得懂的。”
秦明明上了車順勢在徐子豪旁邊坐下:“謝謝你。”
她又重複一遍,徐子豪嶄露出清澈幹淨的笑,“說什麽呢,這本來就該是我做的啊。”
“……嗯。”
秦明明沒再說什麽,而是伸手撫摸着明卡的背。
徐子豪說得對,明卡是能分辨出來的,一直有些慌張的它終于安心的休息了。
明卡的事情,邢姐也聽說了。她聽說之後,還來和秦明明打聽過徐子豪:“诶,小秦啊,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下,徐醫生是不是單身诶?”
不等秦明明開口,她就繼續說道,“我之前和你說過吧,我有個表妹哦,到了這個年紀都還不戀愛結婚,家人操心得不行,我看這徐醫生長得帥,人又溫柔有愛心,覺得和我表妹很配诶。你見過我表妹的吧,上次她來給我送飯,人長得是不是很俊俏哦!”
“是單身。”
明卡的傷勢已經好了,已經能繼續參與錄制了。秦明明一邊低頭撫摸明卡,一邊回答着邢姐的問題。
“你怎麽知道,哦哦,我忘記了,你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邢姐說完就沖秦明明笑,“那我去問問徐醫生。”
邢姐說完就去找了徐子豪。
秦明明一邊撫摸着明卡,一邊看着邢姐和徐子豪的方向,也不知道徐子豪說了什麽,邢姐一直笑眯眯的。
又到了出外景的時候,今天是最後一次外景了,徐子豪還和之前一樣,早早就起床準備了。
今天要拍的是在草地上搜索目标人物丢棄的東西,這些是明卡一直以來都在做的,所以依舊很順利。
不順利的因素出在徐子豪身上,那就是等到了草地時,他才發現草地中間橫穿着一條河,而河裏……有很多青蛙。
青蛙和“鬼”是徐子豪生平最怕的兩樣東西,所以還沒走到河邊,隻聽到了微弱地幾聲“呱呱呱”,他就驚慌的拽住了秦明明的一角。
“青……青蛙!”他雖然強壯鎮定,但是一開口語氣就露了底,“那個啥……要不……我……在這裏等你。”
不等秦明明開口,他又說道:“這樣,也不行是吧,我必須得去。”
說完他就拽着秦明明的衣角,往前挪動了好幾步。
“你一個大男人,竟然害怕青蛙?”秦明明隻覺得有些好笑,她牽着明卡快步望前面走着。
“人生在世,總會有害怕的東西啊。”徐子豪想着反正最狼狽的樣子也被她看過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逞英雄了吧,“就算美女警花,也應該有點害怕的東西吧,啊,對了,你就沒有嗎?”
秦明明認真思索了下,搖搖頭:“沒有。”
——她從前是有的。
在進入警校之前,她和那些小女生沒什麽兩樣,害怕蟲子害怕高,連看個《犯罪心理》都要反鎖着門。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或許是在警校裏哭着爬過訓練網開始,又或許是進入警局跟着前輩去了案發現場開始,總之,在她眼裏,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什麽可害怕的了。
——連生死都置之度外,到底還有什麽值得害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