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他朝着小休走了過來，一雙琥珀的眼睛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似的，“我叫林墨。
小休正在一臉緊張地看着眼前的女主管，哪裏顧得上這個突然搭讪的人。不過出于禮貌，她還是回答了對方：“小休。”
“哦，是個好名字。”林墨徑自站在了小休身邊，然後開始光明長大的看起她來。
“這麽多人啊。”女主管朝四周看了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在林墨身上，“那我們就來出一些簡單的題吧，答不出來的可就要自動出局了哦。”
她這麽說着，随口就出了一道題：“啤酒的類型問題，啤酒一般分爲三大類，哪三大類呢？”
這些來應聘的人都是帶着完美的簡曆以及挑不出錯的工作經曆來的，對于這種和賣啤酒完全無關的問題，誰會知道？于是，有一大半自動出局。
少數舉了手的，走到主管旁邊壓低聲音回答了一通，換來的卻是女主管有些無奈的搖頭：“可真抱歉，看來？今天找不到滿意的人選了呢。”
——她根本就不是來好好招人的，要不然怎麽會連簡曆都不看呢。
“帥哥，你呢，不來回答下嗎？”她伸手指向林墨。
“我知道。”林墨還沒說話，小休先舉了手。然後，她走上前靠近女主管，準确無誤地說出了三個單詞，“Ale、Lager、Wild。”
女主管點點頭，然後看向林墨：“帥哥，你呢？”
林墨靠近了女主管，用着隻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的答案和剛剛那個小妹妹一樣。”
女主管在對上林墨的眼神時笑了，她本來就不是來好好招人的，不，準确的說，是她在看到林墨的那個瞬間，她心裏已經有了合适人選了。
所以，不管這道題多簡單，不管多少人能答出來，結果都不會改變。
女主管經營啤酒屋有些年頭了，什麽樣的人适合站在櫃台後面，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墨，是個完全适合的人。他不單單是帥，而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這個很重要。
“好了，很抱歉，讓大家百忙一趟，我已經決定好了。”女主管伸手指了指林墨，“恭喜了，帥哥。”
“林墨。”林墨臉上露出恰當好處的笑容。
落選的人一個個垂頭喪氣離開了啤酒屋，隻有小休還站在原地。她作爲一個剛剛成年的貓，實在很難理解人類的規則。
——有時候，甲方就是“規則”本身。
“不公平。”明明說的答不出題的才要出局，而小休非常确信自己的答案是對的，不隻是因爲自己牢牢記下了那些知識，更是因爲林墨剛剛的回答，她全部聽到了。
小休一臉無畏地盯着女主管的眼睛：“我回答對了，他根本就不算回答。”
“嗯，是的啊。”女主管聳聳肩，一臉的理所應當，“那又怎樣？我，選擇了這個帥哥。”
小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妹妹。”女主管靠近她，“我們這裏不招童工的，未成年可不行的哦。”
——她的眼神太過純真。
在人類的世界裏，過了一定年齡界限之後，很少再能看到那樣的眼神了。
“我成年了的！”小休以爲能改變什麽的。
誰知道，女主管輕輕“哦”了聲，然後朝着她伸出了手：“身份證給我看看。”
……身……身份證是個什麽東西？小休絞盡腦汁回想着池炎家裏的所有東西，卻始終無法把她所知道的任何一個物品和這三個字聯系起來。
“那真的對不起了，沒有身份證，這可不行哦。”主管敲敲櫃台表示招聘到此結束，她看向林墨，“明天來上班？”
“好，謝謝。”林墨點頭，依舊是恰到好處的笑。
小休垂頭喪氣出了啤酒屋，還沒走幾步，就被林墨追了上來。
“這位美麗的小妹妹，留個聯系方式吧。”他看着她，一雙眼眸熠熠生輝。
小休此時正在懊惱，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對人類世界了解太少的緣故，才錯過了這個工作機會。直到對上林墨的眼睛，她才瞬間明白過來。
——那個女主管明明就是有失公允。
看到這個憑借着颠倒衆生的臉龐搶走自己工作機會的男人，小休心裏更氣了。而且看他這個玩世不恭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小休怒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我才不要給壞人電話号碼！”
……
林墨看着少女遠去的背影，故作鎮靜地伸手摸摸鼻子：“她肯定是因爲心情不好……”
然後他看了看旁邊的大玻璃，裏面映出了自己的臉龐。
“我……我是壞人！？我長得這麽和善可親，我是壞人？！”
池炎覺得今天碼字的狀态有些差，他寫一會兒稿子，就要掃一眼右下角的時間。
三點了。
三點半了。
四點了……
小休還沒回來。
不知道怎麽回事，池炎今天實在找不到感覺，明明都是早就捋好的情節，但是怎樣都寫不下去。
他往後一靠，擰開保溫杯，喝一口早就泡好的枸杞水。然後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又二十分鍾過去了，書店門口依舊沒能等到熟悉的身影。
“池炎。”就在池炎準備再打個電話的時候，那個熟悉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書店門口。
“身份證是什麽？”小休一踏進池塘書店，就跑到池炎身邊，“你家裏有嗎？可以給我看一看嗎？”
……池炎完全不知道小休爲什麽會突然問身份證，但是還是點點頭，從自己口袋裏掏了出來，并且耐心和她普及了下身份證的用處。
誰知道小休聽完了池炎的話，更加沮喪了，她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所以，貓是沒辦法擁有的？”
池炎點點頭：“貓也可以有證件的，但是不是這種。”
那就是……永遠無法自己找到工作了？小休的情緒徹底陷入了低落期，不管池炎怎麽試圖逗她開心都沒用。
“熱騰騰的面包。”池炎把自己剛剛出去買的面包放到小休面前，“你喜歡的。”
沒有想象中的歡喜和激動，有的隻是麻木的動作。
“小休。”池炎試探性詢問道，“你不開心嗎？是不舒服，還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休想告訴池炎的，但是目光在掃到秦明明送的那件襯衫之後，又自動閉上了嘴巴。
池炎不明所以，看她也不想回答，隻好又回到了自己位置寫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