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木材易得,但闆材卻難得。因爲把木頭鋸成一塊一塊的木闆,兩個人,一整天,也不一定能鋸得完。
這個年代的鐵強度,低得吓人。
采小蘭瞅着大樹,足足一刻鍾,最終搖搖頭,放棄了。
“還是用竹子做桌面吧!”
忙活了大半天,一個毛竹做面,手臂粗細的木棍做腿的簡易巨桌完成了。竹面上的毛刺被她用刀砍掉,又拿粗石頭摩擦幹淨。
“這下很完美!”
竹桌面不是平面,呈現出波浪形。但對于彈棉花一事,已經沒有影響。
屋子裏放不下一丈見方的大桌子,沒辦法,隻好把它擱在外面了。而當她返回屋内,去取棉花的時候,隻看見江、徐二人坐在矮腳凳上,抱着雙肩,腰身弓着。徐小琴與豐倉兩人在站在棉花絨邊上,用線陀扯着棉線。
“叫你們不聽我的話,現在累了吧!”采小蘭嬉笑道。
二人已經被棉花弓累到了極緻,連搭理采小蘭的力氣都沒有。
她一手拽着一口袋棉花,另一手與肩膀配合,扛着棉花弓,專門從江徐二人面前走過。
“唉,誰道女子不如男呀!”
隻一句話,如同一把尖刀,紮向屋子裏所有人的心上。
“昔有楚霸王,今有采壯士!”
三倍力氣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
夏日,嶺南道的天氣變化,總是很快。外面的棉花進行曲彈奏沒多久,雨就淅淅瀝瀝落下來了。
雨仗風勢,從河面吹進山谷裏的風,本就帶着水汽,所以這裏的雨速度最快。盡管天心居的一夥人,都盡了全力,可是等她們把屋外的棉花搶回屋檐下,一個個還是淋作了落湯雞。
“哈哈哈——”徐小琴捂着肚子笑彎了腰。
換做在其他地方,小孩子哪敢這樣嘲笑大人呀。
雨來的快,去得也快。一會兒,天又放晴了。而被淋濕的棉花自然不能用來制作棉線,得等它晾幹。
一夥人又換了新的棉花,日複一日,夜複一夜,隻見頭頂白雲流駛,日月交替。
普通任務:
起早貪黑,披星戴月。在天心居所有人的努力下,完成了五大筐的棉線。可是她們的動作,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想偷一卷。
意不平!每一縷絲線彙聚着大家的心血,憑什麽他能輕易拿走?阻止他。
獎勵:增血藥丸
看到任務獎勵,忙碌中的采小蘭猛地擡頭。
最近的一旬,因忙于紡線,采小蘭都沒認真完成任務,這也導緻她的任務點,還是在畲寨裏那麽多,隻有可憐的兩點。
而眼前的任務,涉及到增血藥丸,她不想錯過。
“今天大家歇歇吧,一連忙了那麽多天,咱們好好吃一頓!”采小蘭打完五禽戲,又耍完棍法,對着準備繼續工作的幾人如此說道。
“好耶!”徐小琴第一個鼓掌,小孩子是最累的,心思紛飛,讓她每天專注于一件事,早就躁了。
“我看今天天氣不錯,咱們把捆好的線放在外面晾曬一次吧。”采小蘭話裏有話,任務提示她有人惦記着線,那麽就把它放在外面。于賊于抓賊,都很方便。
她把自己藏在了院牆後面,而一堆棉線就晾在賞善堂外面。沒多久,一個人陌生的漢子,賊眉鼠眼,背着背簍,由遠及近。到了賞善堂前面,晾曬棉線的邊上,停住了。
“這玩意是什麽?”
捉賊拿髒,人贓俱獲是最高标準。當采小蘭偷摸靠近這人,打算給他來一個驚喜。
“咳——”一聲輕咳。
背着簍子的漢子擡頭,和采小蘭四目相對。奇怪的是,眼睛裏一丁點的慌張都沒有。
反而欣喜說道:“你是采郎中吧!”
“現在偷東西的人心理素質這麽棒的嗎?”采小蘭很詫異,盡管心裏十分奇怪,但是表面上什麽都沒說,直點頭,承認自己的身份。
“我是大巫派來的!”男人立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采偵探俏臉一紅,到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來人,眼前人從畲寨而來,不是鄰居,當然也不是來偷東西的。
“大巫叫我送一些白花蛇舌草過來。”男人把背簍取下,一筐藥草出現。
如果說見到藥草之前,采小蘭還懷疑眼前人的身份,那麽當男人說出白花蛇舌草之名的時候,她徹底放下了戒心。
“實在是太謝謝大巫與您了,這麽遠跑過來!”采小蘭在爲大巫治療的時候,确實抱怨過此地藥材難得,連制作解毒丸的藥材都湊不齊。
沒想到大巫聽到了心裏,一得空就派人送過來了。
“沒多遠,離這裏不不遠,有一個我們畲族的采藥點。”男人解釋了一通,采藥點的位置。
采小蘭不是小氣鬼,别人把禮物都送到家門口了,怎麽也得回贈一些東西。
“辛苦你跑這一趟,山上林間蛇蟲鼠蟻較多,我給你拿一些清毒散,适應症比較廣。”采小蘭翻箱倒櫃找藥。
而送藥的男人本想拒絕,一聽是療毒的藥,半張的嘴又收了回去。在嶺南道的基本禮儀就是别人給解毒藥不準拒絕。
交代完藥量用法後,采小蘭方才讓人離開。
時近中午,采小蘭又在院子裏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此人還是站在了棉線之前。
“這把肯定是了吧!”
采小蘭一蹦跳了出來,“幹什麽的?鬼鬼祟祟的!”
“啊?”男人被吓了一跳,“我林場的,吳管事叫我來的!”
采小蘭很失望!男人雖面色驚慌,但又不是做賊被逮到的樣子。
“哦,快請!”采小蘭又把人帶到了賞善堂。
“吳管事叫我來送藥材。”男人從後背取下一個毛皮口袋,從腳拎起,倒出了好多藥材。
一小堆,種類豐富。
“這是?”
采小蘭奇怪,大巫送藥材,是自己跟他要的。可吳大平又爲什麽送東西來?
“這都是我們砍樹的時候挖的,有的還不一定是藥材,我們隻要看見不大一樣的都收集起來,今天每樣隻拿了一點。”男人自顧自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