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它不遠處,就是此地有名的一座木料場,很多被流放的人,就被縣衙派遣到此處,砍伐名貴的木材,運送到安南縣。
“小蘭,我們真應該選擇第一等,留在縣城的!”江梨花見着黃風谷的這副模樣,後悔剛才聽了采小蘭的話。
“那縣城的條件也就這樣吧,再說了,你當時沒看見那師爺對你垂涎欲滴的樣子嗎?”徐銀蓮倒是爲采小蘭鳴不平了。
“不就是被睡——”
“你難道還樂意染病?”采小蘭的反問,成了絕殺,江梨花沒話了。
“那等人,我太了解了。如果我們選擇留在縣城,我們又沒有官身,還不是被那個黃師爺揉搓捏扁。等身上銀錢耗盡的那一天,就是被趕出縣城的那一天。”豐倉及時打岔,這個話題再往深裏講,就有傷風化了。
“不過有一點我沒弄清楚,小蘭你爲什麽偏要把戶籍改了呢?”照着徐銀蓮的看法,這錢花得不值,隻是在漳州把臨時的戶籍改了,到時候回到揚州,還是原來的商籍。最讓她覺得詫異的,二兩金,隻把戶籍改成了工籍,太不劃算了。
“我們還是先進入谷中,找一個地方搭建屋子吧!”如果可以,采小蘭也不樂意花錢改戶籍。但天殺的小不平發布的任務,與戶籍有直接關系。在來的路上,采小蘭接連三次任務沒完成的時候,她質問了小不平,爲什麽連續三個任務都與交易有關。
而小不平的回答出乎意料,系統給的任務、獎勵、抽獎等都與品級有關。
所以采小蘭才不惜花重金改換戶籍。更何況,在這偏僻的小地方,工肯定比商吃得開。
山谷裏貼着最外面,一左一右有兩排竹屋、木屋,都沒連在一起,有大有小,有帶院子的,有沒帶院子的,加起來能有三十多戶。
“看來,能交得起6貫錢的人,沒多少呀?”豐倉仔細數了數屋子的個數,這個數量也太少了。
“前一段時間,天下剛大赦過,哪有那麽多罪囚呀!”采小蘭說完這句話,帶頭往裏面走。
她不想選擇最外面的這些屋子,比鄰而居,最看重的是人品。與其慢慢相處,習慣鄰居的秉性,不如單獨住。一行人順着山谷往裏走,在快到山腳下的時候,終于尋到了一處滿意之所,這裏既背着從漳江吹過來的江風,又不與山腳有一段距離,既不潮濕,又免于滾石危險。
采壯士放下手裏的缰繩,對後面從馬行雇傭的夥計說道:“就請你們把車上的闆子卸到這裏就成。”
安南城到黃風谷足足有大半天的車程,一天來回一趟都需要趕一段夜路。所以采小蘭先從木料行買了三大車剪裁好木料,雇了馬行的車馬送到了此處,一次性解決了問題,能少去縣城,就少去。
那黃仕用的大黃牙,叫人看了就澀得慌。
安南城的木頭價格極低,與揚州府相比,差了六七倍也不止。而人工的費用也出奇的低,一天的車程,三輛車,三個夥計,一共才花了兩貫錢。
“這裏的百姓可真淳樸!”從揚州府來的這一群人,交口稱贊。
與老百姓的樸素相比,當官的簡直就是惡狼。選二等去處需要六貫錢,每季度還需要準備五百錢作爲租錢,不然還得被攆出去。
夥計卸下闆材與梁柱就撤走了。
得益于天福聚财居先後兩次的動土建造,采小蘭與徐銀蓮兩人對造屋子一事,有着豐富的經驗。
采小蘭拿着金鋤頭除草的同時,劃定了小屋的範圍。江梨花要了一間屋,徐銀蓮母女要了一間屋,豐倉也要了一間屋,采小蘭自然也不甘落後。馬一間,廚房一間,堂屋一間,茅廁兩間。最後,在采小蘭的強烈要求下,又多劃了一間房,安置草藥。
“唉?不對勁,今天怎麽餓得那麽快?”徐銀蓮正跟在采小蘭後面,撿拾地上的石頭,卻突然聽到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
除了豐倉,其他的幾人也都有同感,隻是太陽還挂在天上,沒有人好意思催做飯。
“哈哈哈!”采小蘭先笑了一通,随即解釋道:“你們一直待在馬車上,每天啥事也不幹,現在突然幹事情了,當然覺得餓得快啦!”
她原先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直到聽見徐銀蓮肚子叫才意識到。
“車廂裏還有一些肉幹,都去吃一點吧!”
衆人酣然,明明被人嘲笑了一通,卻總是想笑。
……
深谷再深,也是山脈的衍生。地上都是石頭塊,小的好收拾,大的就等全員出擊,才能把它從地裏挖出來擡走。
等各人把地面收拾妥當,天色都已經黑透透的了。五人就在清理出來的平地上将就了一宿。豐倉趁着白天的工夫,把黃風谷都轉了一圈,基本上摸清了四周的情況,能入谷隻有谷口,其餘的地方,都已經被人用木頭堵上了。
這一晚五人睡得都很踏實,一直等到天大亮才起來。
“夥計們,加油!”
采小蘭鼓勵各人,打算把屋子搭建好,再開始做其他的事情。地面清理幹淨後,幾人又開始在地基的邊邊角角打坑。
坑倒不用挖太深,山谷裏環境優越,不用考慮風雨的侵襲,隻挖進去半個腿高,就開始往裏面插入做柱的整木。
豎直後,又用大大小小的石頭把整木支撐住,一層一層用泥土壓實。
這既是一個力氣活,又是一個耐力活,容不得半點放松。房間比較多,所以需要的柱子也多,僅僅往地裏埋柱子,就用了兩天的時間。
柱子立起來,就是架梁。
架梁比較簡單,隻需要在整木上摳出凹槽,一一戳在柱子上就成。但柱子比較多,梁的數量也不能少。
又花了一天的工夫。
到了第四天,采小蘭聽了一個看熱鬧的路人的建議,先封頂。谷中雨多,先把漏雨的地方補齊再裝房間的木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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