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崔盧氏滿臉落寞,扯着采小蘭坐到邊上的大樹下。看神情,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采小蘭轉頭看了眼天色,想想今天要買好稻種、粟種,還要找一塊地種下去。坐在大樹下聽故事,太奢侈了。
“别,我隻要知道現在有沒有就行!”
“沒有!”
“行,那咱們趕緊回家吧!過一會兒,我還要打聽買種子的地方呢!”
兩人一前一後,卻神情一色,都志氣低落。
回到農家小院。崔冬平在院子裏邊沿籬笆牆一側,圍着幾束野生的小花,開心地追蝴蝶。而崔薄言還躺在堂屋的草席上面。
崔母怎麽想,采小蘭并不知道。可她自己,腦血栓都差點被氣出來。
而系統光幕适時出現:
好吃懶做,一曝十寒。沒下地的崔薄言在家裏也沒好好讀書,反而堂而皇之在堂屋裏睡覺。
意不平,憑什麽他可以睡覺,女人下地幹活?必須打一頓,讓他知道女人的殘忍。
獎勵:教子鞭
養“兒”不易,不能生氣。如有任務,必須嚴厲。
“崔薄言,你是要做當代宰予嗎?”要不是顧忌顔面,怕古代人聽不懂,不然真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泥草地裏卧着一匹馬。
躺在草席上的崔薄言一骨碌爬了起來,“夫子,夫子,學生并未瞌睡!”
話說完,他才想到是在家裏。
住到了鄉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學堂了。
回頭看向外面,采小蘭因破口大罵仍然圓圓張着的嘴巴依舊圓潤,不禁也氣了。
“身爲妻子,朝着丈夫大吼大叫,沒教養!”
“呵呵,學堂先生就是教你這樣讀書的?回頭我倒要去問問。”
“你……”
被采小蘭說到了痛楚,崔薄言像一隻被踩到喉嚨的鴨子,張大嘴巴,臉上猙得通紅。
“嫂嫂,你别怪三兄了,要怪就怪冬平吧!”崔冬平聽到了震響院子的吼聲,又看到崔薄言這一副模樣,臉色被吓得雪白,連忙攔在了他前面。
“我也沒做飯,你要怪,就怪我吧!”小冬平做出要與崔薄言共進退的模樣。
“悍婦!”
崔薄言小聲嘟囔。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詞語了。
“阿姑!”采小蘭回頭看向和自己一起進院子的崔盧氏,指望從她那邊得到一些安慰。來自一起奮鬥者的同仇敵忾!
“采小娘,你這語氣也太重了!不就是睡了一會覺嗎?”崔母心疼地跑到兒子邊上,輕輕拍打其後背。
狗會仗人勢。剛才還理虧的崔薄言見到崔母與小妹站自己這一邊,态度一下就強硬起來了。
“悍婦!”這一聲,喊的無比強勢。是采小蘭說的,三比一。不過這一回,弱勢的一方不是他。
“呵呵!”
如果穿到了其他朝代,采小蘭還怕背上“悍婦”的惡名。但是她在唐朝。唐朝奇葩的女子多了去了。
君不見,在淩煙閣坐第五把交椅的房玄齡,位列丞相,也怕老婆。皇帝賞賜了兩個美妾,都不敢帶回家。
既然已有珠玉在前,她又爲什麽要怕擔了這悍婦的名稱呢?
“哼,一個大男人,不下地幹活也就算了,還窩在家裏睡大覺,你以爲你是公子哥嗎?你連一個普通的農戶都比不過,人家還有一百畝地呢,你呢?”采小蘭把肩上扛着的金鋤頭往地上一砸,泥土地陷進去一個小坑,金鋤頭+1的力量,不可小觑。
“你……”
崔冬平小,啥也不了解。可是崔母被“地都沒有”這一句話怼得無話可說。
“阿姑,掼子如殺子。今日不打,明天他還會繼續睡,後天也一樣,這樣下來,高考——高中不要想了!”
差點說秃噜皮了。
采小蘭先後兩番話都說到了一家人的痛點上。沒有地,崔家生活失去保障;不認真讀書,崔家也就失去了未來。
“打——打——”崔盧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情緒臨近崩潰,“老爺,我對不起你呀!大的,沒教好。二子,沒人情味,現在三兒又要變壞了!”
“阿姑,我來按着他,你打!”
聽到這話,上一秒還沾沾自喜的崔薄言,下一秒就臉色慘然,腳底抹油,就要溜。
而眼疾手快的采小蘭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按倒牆上。
壁咚!
崔薄言隻感到了屈辱。而采小蘭卻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她萬萬沒想到,第一次“壁咚”别人,是在這種情況下。
崔母四處找棍,最終看見了門邊上的掃帚把兒。拿起來,氣呼呼地一通亂揍。
可惜,雷聲大,雨點小。掃帚把落在牆上居多。
一家人折騰了半個時辰,采小蘭親導親演的一處相夫教子的好戲,最終以崔薄言發誓好好讀書落幕。
而采小蘭也順勢完成了任務,得到了一根四尺長的柳條。
教子鞭:适當的鞭策會讓馬兒跑得更快。鞭打後,學習效率提升百分之五十。
“真乃神器!”如果換到現代社會,要讓虎爸虎媽們知道了這根棍,豈不是要搶到頭破血流?
挨打後的崔薄言一臉落寞,歇在堂屋草席上,手裏雖然捧着書,但是心思全不在上面。腦子裏全是天人交戰,他當初怎麽就答應娶妻的呢?同窗們所說的房中樂趣又在哪裏?
管打不管哄,可不是采碩士的爲人之道。做錯了得罰,但是懲罰要有度,要叫人在其中看到一絲希望。
至于怎麽哄,打之前,采碩士就心中有數了。
“冬平,快來看這是什麽?”采小蘭故作驚訝,拿着鋤頭在地上刨來刨去,挖個不停。
崔冬平和崔盧氏都被她的舉動吸引了過來,兩人隻看到土裏半埋半露,有半截金屬器物藏在裏面。
“這是?”
“我也不曉得,剛才敲地,無意中發現了!”采小蘭之前趁着大家不注意,刨了坑,把包裹裏的鍍銀銅鍋扔到了裏面,又在上面覆蓋了泥土,裝作才挖出來的樣子。
“難道是前面人家留下來的寶貝?”崔母是見過市面的人,這般大小的器物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用的東西。
“啊?”聽聞動靜趕來的崔薄言,敲了敲它。銅鍋铿铿作響。
“好東西,鄉下人有把東西埋到地裏的習慣!看樣子,應該是前朝留下的寶貝。”他啥也不懂,但好爲人師。當即指着銅鍋瞎說了一通。
“哪裏是前朝呀,分明是前一個時辰!”采小蘭在心裏瘋狂吐槽,要不是銅鍋來曆說不清楚,她才不會演這一出呢。
而崔冬平看見欺負三兄的嫂嫂從地裏刨出一個寶貝,心裏更不平了。憑什麽自家的院子,讓外人挖出寶貝來了,她偏偏也要挖挖看看。
小孩子獨有勝負欲爆棚。拿過一邊的金鋤頭,也在邊上挖了起來。
“嗑!”鋤頭又碰到了一個東西,聽聲音,也想金屬物品。崔冬平在鋤頭下一陣翻找,找到了一枚開元通寶。
“阿娘,三兄,你們快來看,真是寶地,我挖到一枚銅錢!”冬平驕傲的尖叫,把沾着泥土的銅錢,舉到三人眼前。
“快看!”那小眼睛,瞅着采小蘭,“嫂嫂,你看,我家的院子,我也能挖到寶貝。”
采小蘭看了一眼光幕,僅剩的一點活力值被扣掉了。銅錢的來源,不言而喻,仍然是系統。
“既然其他人也能‘挖’出銅錢,那麽……”采小蘭盯着護三兄的崔冬平,一抹冷笑浮上唇邊,小丫頭正長個頭呢,不多鍛煉鍛煉,怎麽能長得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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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