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吉辰将魔羅的腰封解開,正要褪下的時候,一隻手有力的抓住了吉辰的雙手。
吉辰看向那雙手的主人,隻見剛剛還昏迷着的魔羅現在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冷冷的盯着他。
“你你沒有昏迷?!”
“我沒有喝那杯酒。”
魔羅坐起身,将自己的腰帶系好,有些失望的看着吉辰: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就是爲了能留在我的身邊?”
眼見自己的事情敗露,吉辰面色慘白,難以掩飾失望的表情。
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
“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離不開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啊!爲什麽.難道就因爲我沒有及時的做出決定,所以你就不要我了嗎?!”
“所以你就要用這種方式,你覺得這樣就能留住我?”
魔羅站在吉辰的面前,看着面前的吉辰坐在床上嘤嘤哭泣的模樣,隻覺得煩躁。
“别哭了!”
這聲有點大,讓吉辰噎了一下,也忘了哭,隻是呆呆地看着魔羅。
“從前我将你當做孩子,所有人都将你當孩子,是對你太過縱容。”
“如今你聽好了——我隻是個普通人,做不到照顧七個夫郎;而你和吉良有更好的發展,我從來都沒有阻攔過。”
魔羅歎了一口氣,接着說道:
“所有人都是希望你能過得越來越好,吉良帶着你去上男子學堂,後面又帶你去了阮青柳的家,他待你如此好,吃穿用度都想着你,作爲哥哥做到現在的地步已經是很優秀了,我從來都沒有怪你站在吉良那邊,隻是我需要的是全心全意願意跟我走下去的人。”
“你不應該在失去了之後才懂得珍惜,爲什麽要回頭呢吉辰,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嗎?”
“況且我對你從無男女之情,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隻是我沒想到你今日”
魔羅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今日竟然有如此龌龊的心思,吉辰你可知道這個世道對男子如此艱難,你這般的不珍重自身,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麽,我身爲女子到時無所謂,可你往後的日子會有多麽艱難”
“還是說在這貴胄之家教會你的就隻有些爬床扒灰的功夫?!”
吉辰的身子一抖,看着魔羅是真的生氣了這才慌亂的說道:
“不是的,我不是的,我隻是想在你的身邊而已”
說着說着吉辰的眼淚便又落了下來,絕望的看着魔羅問道:
“所以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是嗎?”
魔羅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曾經隻将他當做是個孩子并沒有别的想法,況且他是原主唯一沒有染指的人。
她想放他離開去找尋屬于自己的人生,可究竟是命運作弄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吉辰竟然還是想要留在她的身邊。
“好好的留在京都城吧,吉辰。”
魔羅知道自己定是傷了他的心,可這感情的事情從來都勉強不來,她也不願意對方一腔熱血的跟着自己受苦。
說罷便走到房門處,卻發現那房門已經被上了鎖,想必是楊家的小公子做的好事。
見打不開門魔羅便去打開了一旁的窗戶,翻身一躍便出去了。
吉辰看着魔羅離開的身影,良久才發出了嘤嘤的哭泣之聲。
魔羅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家中,剛推開門便看到王意正坐在吉辰之前做的位置,不由得心中一緊。
不是她多想,畢竟剛剛經曆了這事,魔羅看着那個位置發誓,以後絕對不在正對着門口的位置放桌椅了。
每次一開門就有驚喜或者驚吓等着,簡直是防不勝防。
“妻主你回來了。”
王意見到魔羅回來的臉色不是很好,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魔羅,到嘴邊的話欲言又止。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吧。”
見到魔羅如此幹脆,王意點點頭,眼神閃躲的說道:
“妻主我考慮好了,我想留在京都城之中對不起。”
其實對于王意的決定魔羅并沒有感到有多麽的意外,王意之前就說過他期望的是安穩的生活,今日做出了決定魔羅反而是安心多了。
畢竟如果多一個人跟着自己上路那就意味着多了一分的危險和責任。
“好,這房子還有段時間到期,在此期間你就住在這裏好了,我已經跟玉歌大人說好了,我走之後她會幫你尋一份不錯的差事,你也好有事可做。”
“妻主.”
看着王意動容的模樣,張口似乎是想說些什麽,魔羅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想說什麽感恩的話,于是趕忙一擺手說道:
“好了,煽情的話就不要說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都早點休息吧。”
說完之後便腳步不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剛回到屋子将門關上便看到喬潤之坐在屋内。
魔羅不得不在心中哀歎一聲,之前從來沒有覺得有夫郎是這樣忙碌的事情,沒成想自己這一遭下崗才發現原來身邊的夫郎一個個都不怎麽省心。
“妻主怎麽了?臉色如此的難看?”
聽到喬潤之也這麽說,魔羅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今日怎麽一個兩個的都說自己的臉色難看,莫不是自己的臉色真的難看到了極點?
要不是屋子裏面沒有銅鏡,魔羅高低得照一照鏡子。
看着喬潤之關心的樣子,魔羅将自己今日所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喬潤之聽着魔羅的描述,先是對于吉辰想做的事情感到震驚,畢竟這家中所有哦的人都隻是把吉辰當做最小的孩子,沒人想對他做什麽,更沒人想過他居然會有這種想法。
不過随即便有些好奇的看着魔羅問道:
“妻主你你真的不喜歡吉辰?我記得這些夫郎裏面你是最喜歡吉辰這孩子的”
“你也說了他隻是一個孩子,不過使我們太過于寵溺他了,以至于現在想出這些旁門左道來。”
“那現在”
魔羅看了一眼喬潤之,搖搖頭說道:
“不用理他,到日子我們照常出發。”
一夜無話,第二日魔羅醒來,剛收拾好推開大門出去便遇見了站在門口的杜流芳。
“我剛來找你你就開門了,我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快和我走!”
看着杜流芳匆匆忙忙的模樣,魔羅心中不禁有點奇怪:
“你讓狗攆了嗎?這麽着急做什麽?”
“哎呀不是我讓狗攆了,是阮青柳讓狗攆了!”
魔羅跟着杜流芳跑了好幾步,聽杜流芳說話越聽越覺得迷糊,還沒等張口發問杜流芳便一拍腦袋說道:
“也不是,瞧我這腦袋都急糊塗了,是阮青柳讓那個被你休棄的夫郎給下了套了!”
休棄的.夫郎?
魔羅的腦子飛速的轉了好幾圈,這才想到自己唯一休棄的夫郎好像就是.吉良?
被杜流芳拉着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流芳閣的時候裏面正傳出一陣哭聲,随之而來的就是玉歌無奈的罵人聲:
“你一個大女子哭什麽哭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在号喪呢!”
見到魔羅和杜流芳走進來這才無奈的說道:
“你終于來了。”
見到阮青柳哭得厲害,魔羅也不着急和她說話,隻是看着玉歌問道:
“你怎麽也在這裏?”
“還不是因爲她!”
玉歌嫌棄的指了指阮青柳,簡單的将事情說了一下。
原來今夜女皇陛下召見大臣議事,玉歌和她們聚會結束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去了宮中,一直等到快要日出之時才商議完畢事情。
就在她走在宮道準備出宮的時候,誰知道阮青柳竟然跌跌撞撞的一頭紮進了她的懷裏面,要死要活的讓玉歌帶自己出去。
“她還說自己遭到了非禮,不想待在宮中。”
玉歌看了一眼哭得稀裏嘩啦的阮青柳,踢了踢她:
“别哭了,你是個男子嘛,如此愛哭!這男女之事,通常都是我們女人占便宜的,沒見過哭得跟死了娘一樣的。”
“我我被吉良”
阮青柳斷斷續續的說了些什麽,反正魔羅就隻聽清了這幾句話,之後便又開始嗚嗚咽咽起來。
還是杜流芳更加有耐心一些,雖然對于阮青柳的反應也是有些不解,但還是耐着性子問道:
“别哭了青柳,到底是怎麽回事?”
阮青柳擰了擰鼻子,停止了哭腔這才悶悶的說道:
“昨日我們喝完酒我往回走,剛回到宮裏面便見到吉良在門口等我,我以爲他是來接我的,就跟着他往回走,他扶着我進了竹林,然後”
說到這裏阮青柳又開始嗚咽起來,幾個人面面相觑,魔羅從玉歌和杜流芳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不解。
她知道這個世界女子爲尊,自然是理解不了阮青柳的心情,睡個男人不過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兒罷了。
這在她們看來左不過是一道香豔的經曆,可是對于阮青柳就不一樣了。
“所以你至于這麽傷心嗎?你就當是做了一場美好的春.夢。”
聽到杜流芳這麽說,阮青柳驚訝的擡起頭,淚珠還挂在她的臉上,她吃驚的看着杜流芳說道:
“你怎麽這麽講,吉良他對我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我的清白沒了.”
還不等阮青柳說完,玉歌便忍不住笑出了聲,随即開口說道:
“阮大小姐真沒想到你有一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我還以爲清白二字和阮家的大小姐從來都是毫無關系的!”
玉歌這話一說出口,幾個人這才想起來阮青柳是哪個?那是曾經京都城有名的浪蕩小姐,流連花叢之中不知道染指了多少的青春少男。
此時此刻卻在這裏因爲無意之間被一個柔弱的男子算計了而嚎啕大哭。
杜流芳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站起身離阮青柳遠了一點,似乎是被玉歌提醒之後有點不相信現在阮青柳的模樣。
似乎是想到了之前阮青柳流連風月場所的事迹,與她如今的模樣實在是大相徑庭。
魔羅看着兩個人對阮青柳展現出不信任的模樣,此時的阮青柳看上去無助極了。
也許她們聽阮青柳說過她是其它世界來的人,隻是一聽一笑便罷了,或許多半是不信的。
但是魔羅知道阮青柳真的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對于這個世界之中男子和女子的地位還沒有足夠清晰的認識。
于是魔羅走上親蹲下身一隻手搭在阮青柳的肩膀上說道:
“事已至此,哭也是沒用的,你要是真的委屈,何不禀告女皇陛下,讓她來處置。”
聽到魔羅這樣講阮青柳這才勉強止住哭泣說道:
“可是昨日國師才說服了陛下,陛下昨日剛剛下旨,讓吉良做我的夫郎,南宮透知道了也不搭理我了嗚嗚嗚”
此話一出三個人都是一驚,互相看了看,雖然不知道吉良和國師是做成了什麽交易,這才能請得動國師出面讓女皇陛下下旨。
但顯然此時吉良的背後是國師,而這國師的能力.
尤其是玉歌和杜流芳,看向魔羅和阮青柳的眼神更是多了一絲絲的複雜,魔羅的前夫郎現在卻是阮青柳的新夫郎,這關系怎麽看着都覺得有些複雜。
而魔羅則是頓了一下,心中卻沒有在糾結此事,隻是覺得事情變得有些麻煩——
若是吉良真的成爲了阮青柳的夫郎,那麽這次的事情可就不是什麽非禮,隻能說是你情我願的後院之事罷了。
于是便隻好耐下性子來勸慰阮青柳道:
“你曾經說過你在的那個世界是人人平等的世界,可這個世界不同,在這個世界中女子爲尊,三夫四郎的不過是尋常事,也沒有什麽貞潔隻說,事已至此還是”
“對啊青柳,事已至此你還是不要介意了吧!”
杜流芳接過了魔羅的話趁熱打鐵道:
“你若是真的不喜歡那吉良,你就當是在身邊安排了一個灑掃的人,照顧你的下人,或者是随便養了一個米蟲,一個男人而已何必如此介意呢!”
“可是.可是我.”
阮青柳心中雖然有很多的想法,但此時顯然是沒了主意,有些無助的看向幾個人。
玉歌自從說破了阮青柳之前的行事作風之後便再也不說勸慰的話,現在也隻有魔羅和杜流芳還在安撫。
“我知道你心中有宏圖偉業,也有很多想法,可南國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世界,在沒有能力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羽翼豐滿之後做出改變。”
魔羅說完這番話之後便将一杯茶水遞到了阮青柳的手裏,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沉默了許久,一直等到阮青柳站起身。
她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慌亂和哭泣,此時反而是安靜了下來說道:
“說的對,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