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哥哥和青柳姐姐的談話,說是要帶着南宮透私奔!”
“噗——”
吉辰的話剛一說出口,幾個人同時噎了一下,衛希才直接一口湯就噴了出來。
“不是吧私奔!開什麽玩笑!南宮透可是南國的太子,這要是私奔了可都是掉腦袋的大罪!”
“株連九族的?”
丹兒木愣愣的開口,接應衛希才的話。
“可不是!”
衛希才撓了撓頭,突然覺得這吉良的膽子真的是越發的大了。
吉辰也被衆人的反應吓了一跳,等到衆人炸裂的情緒恢複了些之後才說道:
“我當時恰巧聽到哥哥是這麽和青柳姐姐建議的。”
此時一直沉默的喬潤之開口道:
“如果阮青柳真的有所顧慮的話就不應該答應吉良的建議。”
聽到喬潤之的話衆人默然,是啊,阮青柳是兵部侍郎的千金,拐帶已經确定和匈奴和親的皇子,是株連九族的事情。
“妻主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吉辰看着魔羅往自己的碗中夾了一筷子的飯菜,這才開口問道。
“關我何事。”
魔羅淡定的說道,似乎吉辰口中的事情隻是一件距離自己很遠的八卦。
“妻主,可是哥哥和青柳姐姐的這個想法很危險,我.”
“吉辰,我和吉良、和阮青柳、和南宮透都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
魔羅放下碗筷,看着吉辰的臉認真的說道:
“你還不明白嗎?南宮透是皇子,不論處境如何糟糕都輪不到我來操心。”
說到這裏魔羅看了一眼王意,此時他已經沉默了許久,也唯有他對于回來的吉辰沒有那麽的熱情。
看到魔羅的眼神王意看着吉辰說道:
“他是皇子,我們隻是一介草民。”
“王意哥哥.”
吉辰從來都沒有想到王意一個對南宮透如此忠心之人也會說出今日這番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意。
“我與吉良早就沒有任何的瓜葛,離開時他自己的選擇,阮青柳也是一樣,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
魔羅看着吉辰懵然的表情,心中逐漸的有了決斷。
“兵部侍郎家中很好,你哥哥的決定是對的,你也不應該來我們這裏。”
“妻主,你的意思是要趕我走嗎?”
此時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魔羅的身上,王意眸色深深的看着魔羅,對于吉辰他總是懶得看的。
而喬潤之似乎明白了魔羅要做什麽,雖然臉上有些無奈和不舍,但到底是沒說話。
丹兒和衛希才就更不用說了,他二人早就不将吉辰當做自家人來看待,隻是親近的臨時過來的小弟弟而已。
“不是我要趕你走,是你已經離開了。”
魔羅将吉辰的話修改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兩封信。
“你現在在兵部侍郎家中很好,吃穿用度一應俱全,過得也是人上人的生活,以後便不要再回到這裏了。”
魔羅将兩個信封放在了吉辰的面前,一封是和離書,一封是休書。
“你不願意在你哥哥和我們之間做決斷,說明你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隻是這情義最終隻會将你撕裂,人不能兩頭兼顧。”
魔羅站起身不去理會吉辰那脆弱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堅定的說道:
“吉辰,離開吧。”
“若你不願意在這和離書上面簽字,就拿着休書離開。”
說罷魔羅看了一眼幾個夫郎,頭也不回的回到了卧室。
一場原本歡樂的飯局瞬間變了氣氛,吉辰顫抖着看着桌子上的休書和和離書,雙眼無助的掃過衆人。
隻是這次沒有人再像以前一樣扶起吉辰,衆人沉默着最開始是王意默默的離席,然後是衛希才拉着丹兒走了。
隻剩下喬潤之一個人,吉辰看向喬潤之,有些哽咽的說道:
“潤之哥”
“吉辰,去更好的地方吧,不要再回來了。”
說罷便走進了廚房之中。
此時的吉辰這才一個人無力的坐在桌子前,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以往的時候會有很多人上前來詢問他是怎麽了,是不是磕了碰了不開心了。
可今非昔比,此時吉良的心思全在阮青柳身上,而這個家已經容不下搖擺不定的吉辰。
他顫抖的雙手摸了摸和離書,又摸了摸休書,到底還是不忍心将兩封都收到了懷中。
這是妻主親手寫的是她放棄了自己.不,是自己的搖擺不定讓她心寒了.
吉辰站起身遠遠地看了看那扇緊閉的屬于萬魔羅的窗戶,心中的千般不舍最終還是被那門外馬車上的鈴铛打攪。
他不知道心中的感覺,隻覺得心口悶悶的像是壓住了一塊大石頭。
如果哥哥是長兄如父,那麽妻主呢?
吉辰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看着遠去的家門,吉辰隻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留在了那裏。
“你知道吉辰的,又何必這般絕情呢?”
魔羅的房間裏此時喬潤之正坐在桌子前,雖然是詢問但是話語之中卻并無任何的責怪。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魔羅沉默了許久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今日看到吉辰在兵部侍郎家中生活的好,其實衆人都放下心來。
隻是大家都知道,家中到底是普通人家,有些事情魔羅管不了也不能管。
而吉辰今日的所作所爲恰恰犯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忌諱。
如今願意留下來的人都是願意跟着魔羅求一方安穩的,可搖擺不定最容易引起變數,這個道理喬潤之明白、王意明白、丹兒和衛希才明白,卻隻有吉辰不明白。
他們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即便是在從前也隻是勉強的維持着一家子和諧的假象,可最終相信了的卻隻有吉辰一個可憐的小孩子。
“我隻是怕這孩子若是想不開會做些什麽偏激的事情”
喬潤之做到了魔羅的身邊,将剝好的瓜子仁遞到了魔羅的面前,而魔羅隻是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吃。
喬潤之也不生氣,自己一個人吃上了。
“有吉良在,他管得住吉辰。”
而喬潤之隻是默默的搖搖頭,他看得清吉辰那懵懂的少年對魔羅的情誼,随着時間的推移吉辰會逐漸明白自己的心意,而魔羅卻從來都将他看做是一個小孩子。
不過也是,他們所有的人不也是将吉辰看做小孩子的嘛
可是吉辰對于魔羅那不同的情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可以察覺得到他自己真實的心意.
這麽想着喬潤之便脫口而出:
“妻主,吉辰對你也是喜歡的,是男女之情。”
此話一出如此直接,讓魔羅一愣,她愣住思考了幾秒,實在是很難将這孩子和對自己有男女之情聯系起來。
于是便有些遲鈍的歪頭看了眼喬潤之。
看着自家妻主無意識的歪頭看向自己,喬潤之隻覺得魔羅比以往多了一絲的呆萌可愛,于是便用食指輕輕點了一下魔羅的額頭說道:
“你還是察覺不到嗎?”
魔羅摸了摸被戳的額頭,隻覺得喬潤之的指尖涼涼的,随即想到這事才确認道:
“真的?”
喬潤之笃定的點點頭,倒是魔羅皺着眉頭想了許久。
一直到喬潤之都沒有耐心了這才擺手對魔羅說道:
“算啦,你若是想不明白便不要想了,你從來都是這般遲鈍。”
說着喬潤之便有些賭氣的離開了,惹得魔羅一臉茫然的看着他離開的方向。
魔羅不知道喬潤之負氣離開的原因是因爲看到現在的萬魔羅就像以前一樣的對感情遲鈍,而魔羅更不知道的是因着自己的這一封休書,一封和離書。
吉辰回到阮青柳家中之後和吉良爆發了一次史無前例的激烈争吵,程度大到阮青柳都控制不住,最終還是以吉良氣急敗壞的将吉辰禁足禁食爲理由限制了人身自由。
那邊鬧得火熱,宮中也沒閑着,關于阮青柳變着法子傳到宮中給南宮透的信都是一一的過了女皇陛下的手才送過去了。
即便是知道南宮透和阮青柳說好了要私奔,她還是坐在高位俯身看着他們的小把戲,并以此爲樂。
“陛下,這是今日阮家小姐遞進來的信。”
暗衛的話恭恭敬敬,一直等到女皇陛下手中的折子批完,才呈上那一封信件。
此時她的眼眸低垂,面無表情的看完了信,而身邊的辰妃早就已經在女皇陛下的身後捏肩,順便看了一眼睛。
“寫的什麽嘛”
雖然是明知故問的話,但辰妃察覺到女皇陛下的心情很不錯,這才敢壯着膽子問。
“無非是寫少年人的酸情話罷了。”
說罷便将那信封合上,遞給了暗衛。
“原封不動的送回去,别讓孤的好兒子發現什麽異常。”
“是”
将一切都打點好之後,女皇陛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便對着辰妃說道:
“你先回去,孤有事要做。”
那漂亮的男子輕輕行了一禮之後便退下了,等辰妃走遠之後女皇才吩咐身邊的侍從準備轎攆。
匈奴之女很快便要來到,在此之前她要去一趟國師處做一場占蔔。
看着天空中低沉的烏雲,明顯是要變天,此時那在偏遠宮殿之中的國師睜開了眼睛,對于剛剛進行的占蔔已經有了自己的見解:
“原來所說的不詳,竟然是這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