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魔羅搖搖頭将自己腦子裏面的想法甩掉,如果她以一個現代人的思維來考量的話,得出這個結論很正常。
可女皇陛下是皇帝,更是萬民的主,今日自己又這種想法也就罷了,若是以後說出去指不定要被定什麽罪。
況且看這段日子女皇陛下勵精圖治也并沒有什麽異動,魔羅決定将這種想法在腦子裏面摒棄。
她本來就隻是一個小人物,若是真有這種事情也輪不到她來管。
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想辦法救治憧憧,如今她的家人還不知道憧憧的狀況,若是知道了想必以後定然都不會好過。
況且她和憧憧一起共事許久也不忍心看憧憧一直瘋魔下去。
“總之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其他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
衛希才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隐浮國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多,隻是要比魔羅在書中看到的隻言片語多多了。
魔羅看了一眼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準備離開的衛希才說道:
“你提供的這些内容很有用,謝謝你。”
而衛希才隻是轉過身,沒人看到他的表情,隻看見他頓了一下之後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衆人面面相觑,還是王意首先開口說道:
“妻主莫要介意,希才他一直都是這個脾氣的。”
“對啊妻主,他就這樣。”
丹兒也慌忙的解釋道。
魔羅點點頭,看着衆人擔心的模樣便知道定然是自己平日裏不苟言笑的,如今衛希才這般模樣定時讓他們覺得自己心生不快。
“無礙,隻是今夜我要去一個地方。”
“你要去找杜流芳嗎?”
喬潤之對于衛希才倒是沒多說什麽知識看着魔羅一語道破了她要去的地方。
魔羅看了一眼喬潤之贊同的點點頭,雖然之前在流芳閣學習,關于隐浮國的知識隻是隻言片語的了解,但若是流芳閣裏面有相關的書籍也算是一番收獲。
作爲一個底層的小人物,魔羅是沒有資本去和女皇陛下或者是國師談條件的,她能做的隻是用自己手頭上僅有的資源去檢索救人的辦法。
得到了魔羅肯定回答的喬潤之此時也站起身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多一個人也好能快些找到書籍。”
“我也去吧。”
此時王意也站起身,準備跟她二人一起出發。
“我”
丹兒站起身來,不過随即想到自己似乎不認識字,隻好尴尬的說:
“我不認識字可是我過去爲你們端茶倒水,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
魔羅見到幾個人熱情滿滿的都嚷嚷着要去,也不多說什麽勸阻的話,幾個人将飯菜收拾好之後便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臨出門之際那衛希才的房門被打開,隻見他穿戴完整的走了出來,見到幾個人楞在原地便說道:
“你們不是要去流芳閣嗎?怎麽不走了?”
“你也要去嗎?”
喬潤之看着衛希才别扭的模樣好笑的問道。
隻見那衛希才果然不太自然的扭了扭脖子,憋了半天才開口道: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左右閑來無事,不如陪你們一起,我怕隻有你們幾個人找一宿都沒什麽收獲。”
衆人聽到他這麽說皆是一笑,本來就是他想去這三言兩語的功夫反倒是說的幾個人都離不開他一般。
“既然想去就别那麽多的廢話了,我們趕緊走吧!”
丹兒和他最是熟悉,知道衛希才嘴硬的尿性,直接上手攔住他的胳膊幾個人終于出了門。
等到了流芳閣的時候,門闆已經擋上了,魔羅敲了兩聲,知道杜流芳此時定然沒睡。
果然不出一會的功夫,門内便響起了走路的聲音,随即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
“誰啊?”
杜流芳此時果然沒睡,不知道在屋子裏面研究什麽東西,打開一個門闆便看到了魔羅正站在門口。
“萬魔羅!”
杜流芳驚喜的叫到,随即将門闆打開便拉住了她。
“你可是好久都不來我這裏了,怎麽最近鎮撫司的事情不忙了麽?”
魔羅也是微笑着同她一起進了屋裏,手中提着一隻包好了的烤雞說道:
“不知道上次送你的茶葉品着味道怎麽樣?”
“害!好極了,倍棒!”
杜流芳豎起一根大拇指接過魔羅手中的烤雞:
“我正肚子餓,想找什麽來墊墊,你就上門了!”
随即看了看魔羅身後跟着的幾個夫郎,揶揄道:
“怎麽感覺你的夫郎變少了呢?!一、二、三、四少了三個!”
魔羅聽到杜流芳的話也隻是笑着搖搖頭說道:
“隻是人各有志罷了,誰也不能被迫困在我身邊不是。”
杜流芳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她本就是堅定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信仰守護者,奈何這人一直沒出現她便也一直執拗的單着,用她的話來說這叫——甯缺毋濫。
幾個人寒暄了一陣之後,魔羅将自己白天裏面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痛杜流芳講了一遍。
杜流芳平日裏面不怎麽出門,在家讀萬卷書在她看來要比行萬裏路更加有意義。
再加上她喜歡聽奇聞異事,這皇宮中的事情對她來說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吸引。
聽得她是兩眼冒光,尤其是在魔羅說道自己經曆了瀕死體驗的時候,杜流芳更是整個人都興奮的站起來。
“居然真的有這樣的能力!”
“你知道?”
魔羅又将衛希才了解到的和自己的推測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杜流芳這才點點頭,随即想到了什麽,對着魔羅隻說了一句:
“你等我一下”
便回到了後面去找尋什麽東西去了。
幾個人坐在客廳等了一會,丹兒和衛希才閑不住四處晃蕩,看到流芳閣裏面密密麻麻的擺放着無數本書便覺得好奇,時而拿出一本來查看。
一直等到了一炷香的功夫衛希才才回來。
此時的她有些狼狽,整個人看上去是灰撲撲的,似乎剛去了一個不常去的地方。
她毫不嫌棄的用手抹掉了一本古樸書籍上面厚厚的積灰,興奮的拿到桌子面前和魔羅一人一邊的打開了這本書。
此書名爲鎮國志,上面詳細的記載了鎮國存在時候的種種事迹。
喬潤之等人見到杜流芳拿出一本書也都圍上來查看。
其中一些簡要的與隐浮國無關的部分杜流芳都草草略過了,一直翻到中間的部分,才停下來,隻見那上面的古文有些晦澀,魔羅看了一眼幾個夫郎面上也都是複雜的神情,顯然大家都看不太懂。
杜流芳此時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解起來。
這古文大緻的意思就是——
古鎮國之中一直存在着一個支脈,是專門負責巫蠱之術的家族,這家族在古鎮國的地位頗高,但凡是遇到祭祖求雨開荒建陵等重大事件必然都會需要這家族的扶持。
其中這家族最善驅使的便是蛇類,魔羅看杜流芳講解到此不由得想起了憧憧的模樣,顯然就像是一條蛇附身在她的身上一般。
“那可有什麽破解之法?”
杜流芳說完之後,魔羅又深入的詢問道,聽到她這樣講,杜流芳繼續翻了翻書中的内容,最後也隻是無奈的搖搖頭。
“這書上最多也隻是說——這善巫蠱之術的家族術術很難破解,非本族人不外傳。”
言畢杜流芳将書合上,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博覽群書,猜想這隐浮國就是當時古鎮國的這巫蠱家族分出去的一支,她們的行蹤一直都很隐蔽,等到鎮國徹底的滅亡之後就去了最西邊的迷霧森林隐居起來。”
“那照這麽說的話,妻主的朋友豈不是沒救了?”
丹兒擔心的看了一眼魔羅,而魔羅則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緊接着說道:
“那倒也未必,解鈴還須系鈴人,若是能讓那國師爲憧憧做點什麽,隻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衆人眼見着繼續留在這裏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此時已經是深更半夜,爲了不打擾杜流芳休息,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魔羅回到家中,此時雖然思緒萬千卻覺得毫無頭緒,若是這國師是個好說話的倒也罷了,可那國師神秘又危險,而且在魔羅看來最顯然的是她是個小心眼的人。
自己是肯定沒有任何的資本去和她交涉,明日見到了玉歌不如把自己今日調查的内容講給她聽一聽,以玉歌的身份地位倒是可以去和國師談一談。
隻是想到玉歌,魔羅覺得自己都能查到這裏,玉歌不是吃素的,了解的信息也一定會比自己隻多不少。
坐在廳堂的圓桌前面托着頭想着想着魔羅便不自覺的睡着了。
今日本來就貿然進宮,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之下當了一把祭祀專用的小白鼠,經曆了瀕死體驗本就腿腳發軟,傍晚又被憧憧折磨了好一陣子,晚上又進行了一番腦力勞動。
此時的魔羅隻覺得自己由内而外都是虛弱的,腦子甚至都有些不夠用,一股子巨大的困意襲來,她就這樣拄着頭睡了過去。
“妻主?”
喬潤之從房間走出來,原本看到魔羅坐在那裏還以爲是她在思考問題,可是半天也不見她有動作,這才疑惑的走上前看看魔羅的情況。
這一看才發現她已經睡覺了,喬潤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萬魔羅的模樣。
她似乎已經很累了,結合今天魔羅所講的事情可見今日沒少折騰。
萬魔羅的眉宇之間已經有了隐隐無法抑制的疲憊之感,這段時間的磨砺讓她又消瘦了不少,那張薄薄的嘴唇此時緊抿着,整個側臉和鼻梁已經明顯變得輪廓清晰銳利起來,爲她原本冷淡的感覺更增加了幾分的疏離。
喬潤之歎了一口氣,想着平日裏也見不到魔羅,此時的她定然是累極了才會在這裏睡着。
從房間裏取出了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蓋在了魔羅的肩膀上面,卻不想魔羅醒了過來。
“你”
“你醒了,那就回房間睡覺吧,在這容易着涼。”
魔羅怔忪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自己剛是在思考憧憧的事情,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這才點點頭說道:
“你也早些休息。”
随即便回到了房間裏面,腦袋剛一沾枕頭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是這一覺并不安穩,在夢裏魔羅再次見到了那缺德國師,隻見她陰恻恻的笑着看着自己,那張黃金面具不知道去哪裏了,露出那隻白色瞳孔的眼睛。
“萬魔羅,你會不得好死的”
聲音一直飄飄忽忽的回蕩在魔羅的身邊,随即魔羅便覺得一陣的下墜失重之力傳來,那火焰的灼燒感和冰冷冷滑膩膩的蛇群纏繞的感覺一同襲來,将她拉入地獄。
魔羅猛地一下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而自己隻是做了一個真實的噩夢。
魔羅胸部劇烈的起伏着,這恐怖的體驗帶來的疼痛之感似乎還曆曆在目,口中微微喘息,那火焰的灼燒感和被黏膩的蛇麟摩挲的感覺還在手腳、脖子,四肢的各處回蕩。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夢!魔羅掀開被子坐起身,緩了一會之後這才出去打水洗漱。
吃飽了飯,收拾一番練了練功夫和鐵扇之後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朝着鎮撫司的位置而去。
今日的清晨天氣似乎有些陰郁,厚厚的雲朵遮擋住了陽光,這幾日都是這樣。
魔羅走到了鎮撫司,迎面便撞見了阿五,于是順便問道:
“玉歌大人今日來了麽?”
阿五見到是魔羅也笑着打招呼,她私下對下屬完全是沿襲了玉歌的風格,沒什麽距離感:
“玉歌大人剛下早朝,就在裏面。”
魔羅點點頭,随即走到了玉歌的房間,将昨日自己調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玉歌一直默默的聽着,偶爾還點點頭對于魔羅的推測表示贊同。
一直等到魔羅說完之後玉歌才開口道:
“你說的這些昨日我讓她們也去查了查,如今看來也就隻有去找國師了。”
說着便站起身,拍了拍魔羅的肩膀說道:
“我今日上朝的路上見到了國師,跟她聊了聊,不過她的意思是——”
玉歌微微停頓了一下,手也放在了魔羅的肩膀上沒有在動:
“——她想見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