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總是帶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精神,魔羅從牢房出來,見到玉歌還沒有離開,此時月明星稀她正披着一身外套透過窗子望着外面的風景。
“解決了?”
“是”
“這事過了之後,準你幾天假,好好休息下吧。”
玉歌轉過身來,将魔羅肩膀上的灰塵掃掉,知道她身上和國師對戰造成的傷口還沒有痊愈。
“多謝玉歌大人,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三天一眨眼便過去,等到第天那囚車從鎮撫司出發,裏面的人坐在囚車裏面頭發亂糟糟的一動不動。
魔羅站在護送囚車去刑場的路上,逐漸附近圍攏上來不少的百姓都站在路邊默默的看着。
不像是小說和電視劇裏表現的那般——拿着爛菜葉子和臭雞蛋朝着囚車裏面的人喊打喊殺砸的到處都是。
這裏的百姓都隻是看着,僅僅隻是麻木的看着那囚車緩慢的朝着刑場的方向而去,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随着囚車越發靠近刑場那身後看熱鬧的人也逐漸聚集起來。
等到真的将她帶到了那斷頭台之上,周圍已經圍攏了好幾層的人群,雖然其中有低低的竊竊私語卻依舊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等到午時三刻已到,那執行官将亡命牌丢到了地上,說了一句: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那劊子手便即刻準備好了大刀,将酒水一口噴在了那刀面之上,手起刀落之間人頭落地,鮮血濺出老高。
這殺頭的人不得善終,不能收屍,再加上這小老鼠沒有父母親人,最多也隻是将屍體清理之後随便裹了一張草席子丢到那城郊遠遠的亂葬崗被那餓狼惡狗啃食罷了。
而那些看熱鬧的百姓也盡數褪去,仿佛她們觀摩的不是一場斬首示衆的囚犯,而是一隻雞鴨鵝狗一樣的不值錢。
那斷頭台上面的血迹被沖刷幹淨之後,就像是從未有人被砍頭一般。
魔羅跟着衆人回到了鎮撫司,大家都心照不宣隻是将那囚車放回原位便去跟玉歌複命。
而此時鎮撫司的底下一處暗室之中,玉歌正坐在那桌子面前烹一壺茶水,那睡在一旁床上的正是今日被看了頭的小老鼠。
她的呼吸變得明顯起來,已經有了要蘇醒的迹象。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睜開雙眼,隻見到觸目之處便是天花闆,有些疑惑的坐起身感受了一下。
“我是已經在陰曹地府了麽?”
她隻記得最後一天晚上的時候那名叫魔羅的錦衣衛給她上了最後一頓飯,俗稱斷頭飯。
不論這飯裏面有沒有毒藥,左右明日就要上刑場了,死在這裏還是死在外面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差别。
與其做個餓死鬼還不如吃飽了好上路。
小老鼠隐隐約約的回想起她在吃完那頓飯之後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你醒了。”
突然的人聲讓她吓了一跳,轉頭看去隻見桌子前面正做着一個人在認真的烹茶。
“我沒死?”
她疑惑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肢窩,隻覺得又痛又癢的,再看那人不正是錦衣衛的頭子嘛!
“我爲什麽沒死?”
玉歌擡頭看了她一眼說道:
“怎麽,真就不想活了,一心求死嗯?”
看着對面的孩子沉默不語,玉歌笑了一下,将滾燙的茶水倒入茶壺之中說道:
“記住,你死了,那個生長在窯窟之中的小老鼠早就死在了斷頭台的上面,現在的你”
玉歌頓了一下,伸出手将桌子上蓋着的綢布拉開,上面有幾張紙條,上面寫着幾個名字,她接着說道:
“.可以選擇一個名字開啓新的人生。”
聽到玉歌這樣講,她低頭看了看那寫着姓名的牌子,并沒有着急選擇而是問道:
“什麽樣的人生?是你救了我?”
玉歌搖搖頭:
“救了你的可不是我,你不妨好好想想,在這南國誰能救得了你,好好想想你以後的主子究竟是誰。”
她的眸子垂下又擡起,眼珠子在眼眶裏面轉了又轉,看着玉歌那張沒有任何波瀾的臉,隻覺得渾身上下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爲陛下盡忠!”
看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的她,玉歌滿意的點點頭,随即說道:
“你确實是死不了了,但你以後隻怕是要生不如死了,好好幹總有一天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玉歌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要她做的是什麽,隻是将那承載着姓名的盤子端了過來,讓她挑選出一個名字。
她看了眼那盤子上的名字,伸出手選中了一個名字。
“了一?好名字,那以後你便叫了一。”
了一吞了吞口水,沒有敢說出來的是其實她不認識其它更加複雜的字,隻選了這最簡單的兩個字。
魔羅站在門口守着,聽到裏面沒有講話的動靜之後開門查看,隻見那屋子裏面已經沒有了人影。
玉歌之前就跟她交代過,這孩子不能輕易的死掉,她要留着她做别的用處,所以魔羅這段時間同幾個錦衣衛一起去做了掉包。
她并不知道玉歌所說的留着這孩子究竟是要做什麽,隻是知道這裏是鎮撫司通往女皇陛下專屬暗衛的通道,曾經在鎮撫司裏面值守聽那些侃大山的夥伴們說過,僅限在鎮撫司之内流傳的八卦。
如今看到那原本應該在裏面的兩個人已經不見了,魔羅略一思索便明白原來這玉歌大人和國師是看上了這孩子,想要她成爲女皇陛下的暗衛。
“一個.曾經的假千金的暗衛嗎?”
魔羅将這句話緩緩地從喉嚨裏面發出,她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将那同朝中官員有争議的孩子作爲暗衛,皇帝的殺手锏,又豈能是單單隻做看門護院的鷹犬這麽簡單。
想必這也是女皇陛下制衡朝堂的手段,不知道又有多少朝中官員的把柄握在她的手中。
不論這孩子是有心還是無意,從她出現在戶部侍郎葉家視線中開始,就已經成爲了棋盤上的一枚棋子,永遠的要在棋盤上起舞,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魔羅将那門關上,心中的種種揣測湧上心頭,她本身就是個心思很重的人,此時管中窺豹雖可見一斑但也看到了那孩子極有可能的結局。
隻覺得心頭一凜,不論是女皇陛下還是玉歌大人,想要将南國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不論是南宮透、南宮蓉、阮青柳,甚至是她萬魔羅都隻是一顆顆有用的旗子罷了。
可若是有一天這顆棋子成了棄子,亦或者是這顆棋子想要逃離這布置好的棋盤又會怎樣?
就連周家周國公府這家大業大的地方也悄無聲息的落幕,更何況是沒有根基的自己?!
魔羅在這一瞬間隻想盡快逃離這裏,越是接近權力的風暴中心,看到那逐漸由于靠近而浮出水面的陰謀和算計,魔羅便越是覺得心驚膽戰。
她确實是心思很重,可這并不代表她能在這波橘雲詭的朝廷之中完好無損的活下來。
更重要的是那自以爲掌控了自己人生,改變了自己人生,重新開始了自己人生的衆人,實際上不過是這棋盤之上的傀儡。
她萬魔羅可以憑着一身孤勇行走于世間,厮殺在戰場。
可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想也不能一輩子活在這随時有可能被當做犧牲品的朝堂之中。
就在她聚精會神的思考此事之時,那門被突然打開,玉歌從裏面走了出來。
“走吧。”
她并沒有多關注魔羅,之時簡單的走在了前面。
魔羅讓自己勉強收斂住心神,跟着玉歌一步步的走出了這密室。
接下來的十天魔羅得到短暫的假日,正好給了魔羅時間去好好思考關于自己以後的道路。
而家中此時吉辰還沒有離開,雖然回來的前幾天他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但現在已經開心多了,每天不是跟着丹兒學畫畫就是跟着衛希才出去野。
說到野.魔羅無奈的看着灰撲撲的小野,摸了摸它硬毛的狼頭故作生氣的說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生,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還是另起爐竈了,十天半個月不着家,回來待個兩三天就走?!”
說着便拽了拽小野大大的耳朵,那小野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不好意思了,用自己的兩個爪子輪番的捂住自己的臉,還眼巴巴的偷偷看魔羅的神色。
其實魔羅也隻是說着玩玩而已,并沒有真的生小野的氣。
畢竟它是一頭野狼,不遠千裏的跟着自己來京都城已經夠通人性得了,隻要不傷人魔羅并不會對它做太多的要求。
畢竟這年頭就連人都得不到自由,又何必剝奪了一頭狼的自由呢!
想到這裏魔羅湊近了小野仔細的幫它梳了梳毛發,卻意外的聞到了一股屍臭味道,不禁想到這味道除了仵作那裏有,其次就是在城郊很遠的亂葬崗了。
想到這裏魔羅點了一下它的鼻子說道:
“你這家夥竟然跑那麽遠,去了亂葬崗找樂子?”
魔羅這邊正跟小野看似自言自語的說着話聯絡感情,隻聽到宅子外面響起了馬車行走的鈴铛聲,不偏不倚的正好停在了魔羅的家門口。
新鍵盤到了耶耶耶感覺很不錯啦啦啦~雖然但是今天就這些吧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