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學堂?錦衣衛?
這兩個詞連在一起讓魔羅一時之間不禁在心中嘀咕。
錦衣衛作爲皇帝禦用的親兵是從不會輕易出動的,難不成男子學堂真的有了什麽連皇帝都不能容忍的情況。
看着對面的喬潤之梨花帶雨,魔羅遞過去了一塊帕子說道:
“你先别着急哭,你知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先大緻講清楚。”
喬潤之用魔羅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眼淚,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再哭了。
調整了好一會喬潤之才開口說道:
“具體事情的經過我并不知道,隻是知道這段時間吉良和吉辰似乎一直都很忙,好像是在爲什麽事情做準備一樣.”
“什麽事情?”
魔羅心中清楚重要的是先搞清楚他們要做什麽,準備去做什麽才能判斷爲何會驚動皇帝陛下啓用錦衣衛。
“說不清,反正吉辰和我講的模模糊糊的,說是一種阮姑娘說的,很新的東西。”
眼見着喬潤之隻是知道一個大概,根本就說不清事情的緣由,魔羅隻好點點頭又搖搖頭。
顯然喬潤之是完全沒有參與過阮青柳他們之間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然此時也不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
隻是之下隻怕是有些麻煩,若是臉和吉良和吉辰交好的喬潤之都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麽,那足以見得他們的行事隐蔽保密,就連自己人都不會輕易告訴細節。
而錦衣衛出動的也是快如閃電,在他們還沒實施計劃之前就将所有人都拿下了。
“如果連你都不能說得出到底發生了什麽,那我想給我可能沒有辦法幫到他們,況且即便是你說得出,我作爲一個普通人,這種能讓人下大牢獄的罪,我恐怕也無力回天。”
魔羅想了想當時見到阮青柳時候她身上主角光環的模樣,想必必然不會因爲這場變故而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
故事裏面的主角不論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化險爲夷,順便帶着身邊的人飛升——這是朵朵曾經說過的。
“那怎麽辦啊妻主,我我也不知道還應該去找誰才好!”
看着喬潤之焦急的面龐,魔羅突然覺得雖然故事裏面主角和主角的朋友們總是會化險爲夷,但當事人的心情在你真的融入了這個世界卻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妻主,我知道你性格,一向是不愛管閑事的,但是潤之求求你,不論是去打聽一下情況也好,還是去問點什麽也好.”
喬潤之一把拉住了魔羅的手放在胸口,真誠的看着魔羅說道:
“也許在你的世界中,知道此事的嚴重性,可是潤之的世界沒有别人,我在後宅之中,此時此刻能求的上的也隻有妻主你了,求你不論如何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他們,至少,不要讓我不清不楚的看着他們去死啊!”
喬潤之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雖然之前他從容不迫帶着幾個夫郎,可此時事到臨頭的他才絕望的發現常年的在後宅之後,這世道之中的男子無法在去做更多的事情。
他責備自己的沒用,現在就連吉良和吉辰爲什麽會這樣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和他二人漸行漸遠了,唯一能指望的隻有萬魔羅,他的妻主。
“潤之,你先冷靜一下。”
魔羅安慰着難過的喬潤之,垂眸想了一下便說道:
“你先待在這裏,我們光在這裏說也沒有用,我出去一趟,去打聽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跟你一起去!”
魔羅點點頭,将帽帷給喬潤之帶上,安慰她别哭了,情緒穩定了之後便帶着喬潤之走了出去。
“妻主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跟在魔羅的後面,喬潤之不怎麽出門并不知道現在要去哪裏,魔羅卻是很清楚的知道:
“去男子學堂看看。”
那男子學堂就坐落在皇城腳下,是一塊寸土寸金的地方,此時已經有重兵把守。
魔羅和喬潤之剛到這邊便被一個穿着盔甲的侍衛攔住:
“這裏封禁了,不能再往前走!”
魔羅讪讪的笑了一下,随即讨好的問道:
“這位大姐,我和我家夫君剛到京都,這裏是咋的了?”
“諾!”
那侍衛擡手一指,魔羅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便見到了那之前男子學堂的牌匾已經被砸了下來,此時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大門上也上了封條。
“這是?”
“萬魔羅、萬魔羅!”
就在魔羅剛掏出準備好的銀錢,打算再深入問下去的時候,她耳朵一動,敏銳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你這人哪來的這麽多的廢話,讓你走你就趕緊走,不然把你們兩個一起抓起來!滾滾滾!”
那侍衛見魔羅呆愣在那裏,以爲是個傻的,便揮手将人趕走。
魔羅讪笑了幾聲,說了幾句官爺饒命之後便帶着喬潤之離開了。
喬潤之跟随着萬魔羅的腳步,此時走的正是那叫自己聲音的方向。
隻見一個穿着鬥笠蓑衣的人影刷的一下閃到了一個小巷子裏面,這不是雨天哪裏會有正常人穿着鬥笠蓑衣?
魔羅拉着喬潤之一頓小跑緊趕慢趕的跟了上去。
那人的速度時快時慢,就是一直保持在魔羅的視線之中,若是魔羅和喬潤之慢了她便也慢下來。
就這樣前進了好久,一直等到了一個距離男子學堂較遠的地方,那人才停下來站在不遠處等着。
此時魔羅才拉着喬潤之追上,魔羅還好,再看喬潤之已經是累的氣喘籲籲,隻覺得有一股子鐵鏽味從嗓子眼往嘴裏翻湧。
“你先坐在這休息一下,我上去會會此人。”
魔羅将喬潤之安頓好,眼見着面前之人絲毫都沒有要閃躲的意思,可見隻不過是想換一個安全的地方跟自己說話。
“你是何人?”
那人聽到魔羅這樣問,随即将大大的鬥笠摘下來,露出那張寡淡慘白的臉蛋:
“好久不見了魔羅。”
“杜流芳?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男子學堂那邊?”
杜流芳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些無奈,随即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你有落腳的地方嗎?”
魔羅點點頭,顯然杜流芳是在躲着那些駐守在男子學堂的官兵,卻又固執的不肯離開。
于是魔羅帶着喬潤之,引着杜流芳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找了一些吃喝給杜流芳。
她顯然是好多天都沒有吃東西了,狼吞虎咽了一番之後整個人都感覺好多了。
“自從年前那次見面之後,足有三個月有餘沒有見過流芳了,你這段時間都去什麽了,爲何會躲在男子學堂附近?”
杜流芳吃完了最後一口糧食,噸噸噸的喝了幾大口水,感覺有了飽腹感之後這才抹了抹嘴開口說道:
“我這幾個月可是認識了一個人物,接了個大活!”
“什麽?”
杜流芳将身子前傾,湊近魔羅低聲說道:
“一個能讓我真正千古流芳的大活!”
魔羅冷漠的看着杜流芳,将她的臉轉過去說道:
“能讓你千古流芳,現在還需要東躲西藏?如果我猜的沒有錯這一切都和男子學堂又關系吧!”
杜流芳在聽到魔羅前半句話之後心虛的笑了笑,在聽到後半句之後則是狠狠地點頭:
“沒錯,我是爲了全人類的幸福,爲了自由和平等!”
啊?
魔羅和喬潤之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當中看到了疑惑。
“那你,展開講講呢?”
喬潤之試探的問道,這是他第一次在魔羅還在的情況下主動的詢問外人問題。
“就是爲了全人類的幸福,爲了自由平等!爲了男女平等!”
“你說什麽?!”
魔羅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在聽到了後面四個字之後拉住杜流芳的衣領嚴肅的問道。
“诶诶,魔羅姐妹,你這不要動手,我說的是男女平等!”
杜流芳的力氣顯然沒有魔羅大,被她這麽一拉完全是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将魔羅的手掰開之後整理了一下衣領。
魔羅歎了一口氣,看着杜流芳無奈的說道:
“杜流芳,你認識的人物是不是叫阮青柳。”
雖然是詢問但那語氣早就已經古井無波,能夠在這封建的古代提出這樣大膽的想法的,除了阮青柳——穿書女主,魔羅想不到任何一個正常的古代人能做的出來。
“你知道她!姐妹你竟然知道她!我跟你說她可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物,她”
“不要說她了,你不想救她嗎?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魔羅根本就沒有耐心聽杜流芳扯有的沒的,強硬的打斷杜流芳讓她直奔主題。
被打斷了說話的杜流芳有些不爽,但看着面前魔羅要殺人的眼神也不敢多說什麽,于是開始規規矩矩的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我和青柳是無意之間認識的,就同我和你一樣,認識全靠緣分,可是我發現她真的是個神奇的人,不禁如此她還是一個開明的人,你知道嗎她.”
“咳咳咳!”
魔羅的一聲咳嗦将杜流芳又要跑偏的話拉了回來,她看着魔羅将手中的長劍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顯然已經是動了氣,也不敢在展開講這些不重要的事情。
而喬潤之看着自家妻主也是捂嘴笑了一下,想不到妻主不僅僅隻是在他們面前嚴肅,對着别人也是一樣的。
“總..總之我和青柳就是認識了,年後的時候青柳邀請我去男子學堂做先生,我在流芳閣裏面左右無事的,藏書又那麽多,我閑嘛!”
“所以我就答應了,這青柳和透皇子交好,她也在男子學堂進出自由,跟我一樣混了一個教書先生的名頭,但青柳比我有想法,她看這世道對男子不公,便提出人人生而平等,男子也不比女子差,男女理應平等。”
喬潤之看了魔羅一眼說道:
“妻主,吉良和吉辰從來都沒有跟我們提過這件事。”
杜流芳點點頭繼續說道:
“當然沒有,剛開始提出來的時候把南宮透都吓壞了,讓學堂裏面的所有人都不能将此事說出去,我也吓了一跳,但随即便興奮起來,我覺得她有思想有個性。”
“隻是這樣的話,那爲何會變成今天這般局面?”
魔羅接着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青柳這個人吧,屬于那種嬉笑怒且行動力極強的人,不知道怎的說服了南宮透,就在學堂開展起了‘男子思想啓蒙’課,你也知道的這男子學堂裏面的男子都非富即貴,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保守着秘密,可不知道哪天就被人發現了.”
後面的事情杜流芳就算是不說魔羅也能夠想明白,阮青柳在男子學堂設立‘男子思想啓蒙’課,大肆宣揚‘男女平等’‘人本自由’的思想。
想必是被這些男子的家裏人,或者是有心針對男子學堂的人發現了。
這裏不比現代社會,女尊男卑、皇權至上。
在這種過度宣揚人人自由平等,男女平等若是被皇帝知道了那簡直是跟造反沒有任何的區别。
更不要提這男子學堂是南宮透幾個皇子建立的,有心之人無時無刻的都在盯着他們。
難怪皇帝會派出親兵錦衣衛來将她們悉數拿下,魔羅甚至都能想象得到錦衣衛的殘酷和嚴峻。
落到錦衣衛手中的人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想起玉歌那副冷漠的公事公辦的樣子,他繼任錦衣衛指揮使剛剛滿三個月,這新官上任三把火,隻怕這火現如今要燒到正撞在槍口上的阮青柳等人身上了。
“看來他們兇多吉少了。”
魔羅聽完之後站起身将桌子上的長劍收起,此時喬潤之和杜流芳着急了,站起來說道:
“你有什麽辦法沒!”
“妻主現在怎麽辦?”
魔羅看了兩人一眼,随即嚴肅的說道:
“若真是謀反,誰也沒用啊!再說了,阮青柳是兵部侍郎的千金,她爹是皇帝的親弟弟;南宮透是皇帝的親兒子,就這樣都沒有用呢!”
魔羅想了一下改口道:
“就是因爲這兩層關系!更沒有用了!”
話雖然如此說,自古借着皇親的關系謀反,是曆代皇帝的大忌。
但魔羅既然了解了,被迫卷入了這場局勢,就要做點什麽.
可她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看得更加清晰,從而做出正向的改變呢?
這兩天到周五都先更新4000每天,等我上完最後一天班,從21-27号春節7天爆更,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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