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着通緝令浪迹天涯倒是沒什麽,主要是她的技術還沒學到位!
沒有足夠的家世背景、權勢金錢,更不要說是技術了,浪迹天涯就等于是送死。
魔羅越想越覺得不行,自己堅決不能死在這裏,看向周昂的眼神又熱切了許多。
所幸周昂并沒有辜負魔羅的期望,腳步一頓便拍手決定了。
“就這麽辦!你們現将消息傳出去,等發酵了之後在進行下一步!”
周昂吩咐完門外的侍衛便離開了,看着屋子裏面的魔羅和王意,周昂猶豫了一下,想着自己的人左右都在守着,魔羅自然是放回去不成問題,量她一個平民百姓也鬧不出什麽大動靜。
可是這王意嘛
“你可以走了!”
周昂對着魔羅擺擺手,随即轉過身看着王意說道:
“你留下來!”
魔羅錯愕的看了一眼王意,隻見他此時倒是恢複了平靜的模樣,看着魔羅的雙眼沒有任何波瀾,隻是微微的對着魔羅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在多說什麽了,趕緊離開。
魔羅猶豫了一下,已經是夜深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一定會發生什麽,但看着周昂那不容置喙的樣子,魔羅知道自己是完全沒有話語權的那一方。
隻好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膝蓋,轉身對王意叮囑道:
“照顧好自己。”
随即便轉身離開了。
她不知道周昂會對王意做什麽,可是她知道沒有能力的人是沒有辦法裝逼的。
她不是爽文中的主角,若是自己執意留下那麽隻怕周昂真的怒了今日她和王意都不會好過。
走出周國公府,魔羅仰頭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此時此刻心中升起了一股悲涼之情。
她的力量還太弱小太單薄,單薄到像是一隻螞蟻,被人輕易踐踏。
可在這世道之下要怎樣做才能活的肆意灑脫呢?
像她這種沒錢沒勢沒家境的普通人,永遠都鬥不過特權階級。
說起來好笑,不論是在之前的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命運似乎從來都沒有眷顧過她。
而憑借着魔羅的一腔孤勇和敢打敢沖的精神,她又能堅持多久,又能走多遠呢?
魔羅閉上了眼睛,那又大又圓的月亮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她不敢繼續往下去想。
去想那些注定了的悲哀的結局。
而讓喬潤之他們離開自己也隻是成全了他們吧,跟着自己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出路。
這麽長時間以來,這是魔羅第一次除了想要獨善其身之外想到的關于爲喬潤之他們好的原因。
默默地回到了宅子裏面,今日是元日節,大家都還沒睡,此時看到魔羅回來都迎了上去。
隻是衆人的面色之中都帶着一股擔憂之色。
“妻主,王意被周昂的人帶走了!”
魔羅點點頭,看向衆人的眼光變得複雜:
“我知道,他在周國公府。”
“你也去了?是嗎?”
吉良敏銳的察覺到了魔羅的情緒,一針見血的問道。
魔羅點點頭,對于吉良的回答默認了。
“那你怎麽不和他一起出來,你将他一個男子留在周國公府這樣的地方?你可知道那裏就是龍潭虎穴?”
衛希才此時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吉辰的意思,憤怒之間話語随即講出,而對面的魔羅則是安靜的看着他連珠炮似的将話說出口。
“你說的對,我沒辦法将他從周國公府帶出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百姓,就算我拼上性命也阻止不了權貴的決定。”
“我懦弱、無能、冷漠,無權無勢”
“妻主.妻.”
喬潤之看着一步步走向衆人的魔羅,她的眼中隻有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的亮光,說出來的話也像是血淋淋的被撕開的創口一般殘忍。
“所以我不配擁有一切,更不要提享受一切;此次南宮透想必是已經找到了靠山,若他回來你們便都跟着他離開這裏,休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徒增煩惱。”
哐當一聲手中的長劍掉落,魔羅步履蹒跚的繞過衆人離開了正廳,沉默的回到了房間。
而此時站在廳堂之中的夫郎們都沒有說話,即便是衛希才也被魔羅剛剛的模樣驚到了。
他們眼中的魔羅是一個很能吃苦的人,即便是疲憊了一天,面對他們的問詢也會好好回答,即便是不止一次的主動提出要和離或者休夫,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向往。
雖然魔羅從不會輕易的将她心中的希冀表現出來,可衆人都能感覺到魔羅對他們的排斥。
那不是生理上的排斥,不是不願意和他們接觸,而是從心底裏便沒有将他們當做自己人一般的感覺。
所以他們在魔羅改過自新之後也曾經賭氣的不将魔羅當做自己人,雖然這對魔羅毫無影響。
可是今日,今日卻全然不同。
誰人都能從萬魔羅的眼神之中看到絕望,從面色之中看到麻木。
這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呢?似乎是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即便是想盡了辦法都無法逃脫的感覺。
是對于宿命的無力感,是對生命不公的憤慨,是對命運的放棄。
幾人面面相觑,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另一層的擔憂。
說來也覺得神奇,今日的他們正在爲那個曾經對他們極差的萬魔羅擔憂。
是爲了他們自己平淡的生活,還是真的爲了萬魔羅呢?他們之中沒有人能準确的說明白。
而魔羅自己默默的回到屋子裏面,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闆,腦海中閃過的卻是自己的前世今生。
之前的她是個殺手,每日疲于奔命,行走在刀尖上,奔跑在火海裏。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隻要她還活着就永遠沒有止境。
那時的她還可以用無盡的忙碌敷衍自己,告訴自己這是她的工作,是她的命運。
可命運如此不公,即便是重來一次重新做人,從魔羅成爲了萬魔羅。
她還是一個奔波不能夠知道疲憊的牛馬,是受人擺布的普通人,是無休無止的機器。
如果沒有停止運轉,她便不會強迫自己去思考這個問題,可是現在被迫停滞下來之後,巨大的迷茫籠罩住了魔羅的全身。
就像是跌進了絕望的深淵當中,一瞬間魔羅找不到自己如此努力的意義。
隻有對命運不公的憤怒,無盡的憤怒。
她猛地站起身,擡手便将那桌上的一套茶盞打碎。
茶盞落在地上瓷器碎裂的聲音應聲而起,魔羅隻覺得心中憤怒難當。
自她懂事之時起便生長在殺手組織之中,可那裏卻不是孩童快樂成長的天堂,那裏是地獄。
隻有上刀山下火海進油鍋之後依舊能活着出來的小朋友,才有資格進入下一輪的痛苦掙紮。
活不好,死不了。
你的命運在那裏不由你做主。
沒有思想,沒有意志的殺人機器才是最完美的作品。
魔羅在每一個孤獨的日日夜夜裏面掩埋住自己畸形的心理,裝點上冷漠的面具,她的害怕、恐懼和脆弱必須要葬送在自己心裏。
可随着這些東西的一一葬送,魔羅覺得自己成爲了一個怪物,一個不折不扣的,沒有感情沒有心更沒有喜怒哀樂的怪物。
做着既定的事情,按照既定的軌迹,沒有思想,沒有意志,沒有靈魂。
行屍走肉的活到了今日,到今日才發覺即便是像以前一樣的生活也不能将現在的生活過好。
她諷刺的一笑,随即開門走出了屋子。
此時廳堂之中已經沒有人在,隻留下魔羅随身佩帶的那一把劍孤孤單單的躺在地上。
魔羅走上前将劍撿起,放在腰間,離開了。
“妻主要去哪裏?”
正在廚房準備吃食的吉辰好奇的探出頭去,此時衆人都在廚房之中,本是準備好的飯菜此時竟然無人問津。
他們本是想熱一熱便叫妻主來吃的,可看到魔羅急匆匆的背影也沒來得及說出口。
——
此時的魔羅已經來到了周國公府的房檐之上,之前做殺手之時常用一些攀登的工具。
自從來到這裏之後,雖然華三娘教了魔羅一些運氣的功法,但原主到底不是童子功,練不出那功法的十分之一。
之時魔羅對登高的工具一向是遊刃有餘的,便是飛檐走壁小心一些也與練氣之人無異。
憑借着對侯府的記憶魔羅來到了之前周昂的住所。
她便是從這裏離開,自然也要回到這裏。
隻見周昂的院子中還是燈火通明,可見周昂并沒有歇息。
魔羅走到記憶之中的房檐之上,拿開幾片磚瓦屋内的情景自然而然的便映入眼簾。
隻見此時周昂的懷中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王意,二人衣衫不整的糾纏在一起,畫面可以說是相當的绯靡。
魔羅這種場面做殺手潛伏的時候見得多了,況且她也從未将王意當做自己的夫郎,自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隻是默默的尋找着最好的機會,就在周昂最興奮的一瞬間,手中的石子快準狠的出手飛彈出去砸在了她的後腦。
周昂正處在興頭上,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便直接的昏厥了過去。
而一旁的王意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以爲周昂是太興奮暈了過去。
就在王意意識到周昂昏過去想要喊人的時候,魔羅從房頂上面用繩子順下來,好端端的站在了王意的面前。
“你你怎麽回來了?”
王意先是一驚,随即意識到自己現在衣衫不整甚至大部分都是裸露的狀态趕緊抓起身邊最近的衣裳遮擋住。
而魔羅對于王意的酮體完全不感興趣,隻是走到了周昂的身前,一雙黑而空洞的眼睛注視着昏迷的周昂。
“妻主.我.”
王意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是萬魔羅的夫郎,想到這裏畫面變得詭異起來,這明顯就是一副捉奸的場面啊!
于是趕緊張嘴想解釋,怎奈魔羅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
“閉嘴。”
王意是慣會看人眼色的,看着如今的魔羅雖然像是山雨欲來一般的憤怒卻不是對着自己,雖不太知曉因何而起但也不會在此時去觸人眉頭。
于是便識趣的閃到了一邊,将自己穿戴整齊。
而此時的魔羅完全不在意王意是怎樣想的。
她不喜歡自己的這種感覺,被人支配,被逼迫這活下去,活不成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這一切都激起了她内心中隐藏着的最原始的病态和罪惡,讓她想要見見血,想要去無盡的在别人的痛苦和折磨中獲得慰藉和快樂。
于是她抽出腰間的斷刃,将周昂的手筋腳筋挑斷,随即找了腰帶蒙上了她的雙眼。
手中的斷刃像是鋒利的巨斧飛快的将周昂身上劃得鮮血淋漓,隻是魔羅并不瞄準動脈,隻是找一些靜脈的部分下手,一點點的放血。
“妻主.這可是周昂.他.”
“讓你閉嘴沒聽見嗎?”
魔羅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絲的溫度和感情,王意不僅看的是心中寒顫更是整個人都怔住,他不敢多說任何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周昂轉醒之後魔羅随便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花瓶塞進了周昂的嘴裏。
用盡各種殘忍的手段折磨着周昂,一直到她的聲音微弱,不在有任何的掙紮。
此時的魔羅才拿起周昂脫在一旁的裏衣擦了擦鮮血淋淋的雙手,随即看向王意。
“我要走了。”
“啊”
王意顫抖着看着面前的萬魔羅,沒有任何時刻,他會覺得萬魔羅如此的恐怖,今時今日他的所見所聞,将會對王意帶來一輩子的影響。
“你不一起?等到旁人發現她這幅德行,你怕是也别活了。”
此時的魔羅完全不像是之前的模樣,她之前雖然冷淡卻也平平淡淡,隻想做一個普通人。
可今時今日魔羅才意識到她無法真正做一個普通人,卑躬屈膝的過完這一生。
她的經曆以及造就的性格注定她不可能做一個普通人。
因爲她一直都是一個變态啊
王意顫顫巍巍的點點頭,想要向前走卻完全挪不開腳步,魔羅一把将王意撈起背在身後,随即三下兩下便爬上了那根繩子。
沿着原路返回,王意看着魔羅此時完全淡漠的表情,身體還在止不住的顫抖,隻是現在卻有些清醒,拉着魔羅問道:
“妻主,若是周昂日後計較”
“不會”
魔羅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傲慢:
“從今以後,周國公府家的小姐,便是個癡傻的瘋子了。”
有時候感覺崩潰就在一點點小事上面吧,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白天上班晚上寫小說,在私企真的太累了,早上八點多出門晚上八、九點到家,收拾收拾就九十點鍾了,最近工作都不順利,下班回來又哭了好一會,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