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魔羅和杜流芳二人已經敲定了此事,那接下來的日子便更加專注在二人約定的事情上面。
魔羅需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所有事情,而杜流芳家中書籍數不勝數,而她又知曉許多事情。
有的時候魔羅都覺得遇見杜流芳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幸運到讓魔羅覺得這個世界是有推手在背後安排的。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确實也是穿越到了一本書中,既然是既定的東西,那自己的位置又是什麽呢?
爲何自己還沒有遇見書中的女主角?
魔羅想不明白的時候便不會強迫自己在想下去。
對她來講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夠活下去,活下去獲得更多的知識和技能。
跟着杜流芳的日子過得飛快,白天魔羅便在練武場訓練,輪到排班輪值的時候就去侯府。
等到空閑的時候便來杜流芳這裏,杜流芳對于魔羅的到來一向都是歡迎的,自從父母去世之後,沒人陪伴的十年杜流芳隻覺得孤獨極了。
而她又不是一個會因爲孤獨就找一個人湊合的人,相反她對于另一半更加看重,若不是她喜歡的,中意的,便是絕對不肯湊合的。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魔羅一個志同道合正好互補的人,杜流芳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多跟她說些話,将自己的所見所聞更是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講了出來。
左右她家中的這些書本杜流芳都看過,甚至可以說是倒背如流。
原主本身是不識字的,這個世界的文字和魔羅之前的世界有些差距,魔羅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己自學了一部分。
一直來到杜流芳這裏才讓她從文字開始一點點的講起來,這教授的詳細程度簡直是和從幼兒園教小孩子認字寫字差不多了。
不夠還好這個世界的字和魔羅之前的世界還是大同小異的,她很快就認全了大部分的字,緊接着便一頭紮進了流芳閣中。
每日不是上工就是練武,不是練武就是讀書。
練武場中揮舞長劍揮灑汗水之後,來到流芳閣繼續挑燈夜戰,因噎廢食的啃着一本本的書。
魔羅隻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很久之前,沒日沒夜的訓練,培訓,測試的時候。
而這次不再是有生死攸關的威脅擺在那裏,而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之後的這一個月魔羅甚至基本上都沒有回過家,家中的事情也是不知曉的,除了偶爾見到過小野之外。
魔羅似乎都要忘記了自己還有家室,家中還有七個夫郎的事情。
而喬潤之等人也沒來找過魔羅一次,她将足夠的銀錢早就交給了喬潤之,周家預支的薪水以及之後挑事的時候賺到的錢都放在了喬潤之那裏。
魔羅從來都沒有去在意過那些錢究竟又多少,但是她知道就算自己真有個什麽不測,那些錢也夠在喬潤之的規劃之下七個人生活個三年五載的。
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很快便到了和陳老約定的時間。
魔羅将手中的書本合上,有些擔心的看着杜流芳問道:
“不知道以我現在的知識儲備,能不能通過那位陳老的考驗。”
“我和你一起去吧。”
杜流芳的眼睛亮晶晶的,顯然是對這位問出了那幾個問題的陳老很感興趣,也想要去拜會一下。
魔羅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陳老會不會因爲多出來一個人而生氣,但是杜流芳也算是幫助自己的恩師,對自己受益頗多,魔羅沒有拒絕的理由。
于是今夜魔羅便收拾收拾在杜流芳這裏歇息下來,第二日一大早便早早起床叫醒了杜流芳。
二人收拾完畢整裝待發,很快便到了城門口,出城之後向着城外東邊的林中便走了過去。
一回生二回熟,魔羅之前已經來過一次便清楚的記住了那小屋的位置,即便是一個月沒來,但那城東似乎居住的人很少,即便是過了月餘那林中的花草樹木都沒有任何變化。
順着既定的路線前行,沒有意外的再次見到了那林中的小屋。
這次小野沒有跟着來,不知道是昨晚去做什麽了,魔羅也不在意。
沒有了小野便也不會吓到陳老家的那條大黃狗,大黃狗聽見籬笆外面有聲音,警覺的走出狗窩,見到是兩個陌生人到來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魔羅二人禮貌的敲了敲門,而那門似乎根本就沒關嚴,敲了兩下之後自己便打開了。
此時陳老正坐在門對面的桌子前,這小屋很小,右邊便是一個火炕,左邊是些木雕,可以說是一覽無遺了。
魔羅看到陳老正端坐在那裏趕緊拉着杜流芳上前同陳老行了一禮。
隻見陳老還是那副模樣,一張平靜的面龐已經爬滿了皺紋,白花花的頭發依舊被闆闆正正的梳在腦後,一身布衣也阻擋不了她的氣勢。
“陳老,按照我們一月的約定,我再次來求您賜教,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幫助我的人。”
“晚輩杜流芳。”
二人都對着陳老微微弓身拱手,以示尊重。
而陳老也隻是嗯了一聲,在魔羅和杜流芳二人之間打量幾個來回,顯然是沒有生氣的意思。
看出了陳老沒有生氣的意思,二人也松了一口氣,随即便聽到陳老問道:
“我之前問你的那三個問題,你如今說來聽聽。”
“是”
魔羅微微一低頭,将腦中已經在這一個月裏面不知道思索了多少遍的三個問題娓娓道來。
“第一個問題——鐵扇的淵源;這鐵扇是軒轅國一名名叫玄冥的人在天外飛來的隕石上面制作的,後來又成立的玄門,這鐵扇便是玄門中的代表武器之一;晚輩手中的這把是赝品,真正的鐵扇在軒轅國與皇甫國的第三次戰亂之時便消失在了江湖和朝堂之中,如今依舊沒有被找到,而玄門中鐵扇武器的使用已經近乎失傳。”
“嗯”
陳老聽到魔羅将鐵扇的來曆娓娓道來,看待魔羅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不錯,看來你這一個月沒少下功夫,繼續。”
面對陳老的誇贊,魔羅寵辱不驚的點點頭,繼續說道:
“陳老您的第二個問題——周國公府的來曆,又是如何壯大的;周國公府最初封侯的是南國剛成立之時的将軍——周婧,她跟随南國初代國主南宮文軒,成立了南國,不僅是她,所有被封賞成國公的人,家中初代先祖都是南國的開國功臣;周國公府如今到周昂已經是第四代,現在周國公府的掌權人還是周昂的母親周子虹,周家在朝堂之中一直是武将的身份,可周昂似乎并不想女承母業,已經開始逐漸的往文臣的方向發展。”
陳老一邊聽着魔羅的話一邊點頭,對于她說的很是贊同。
“最後一個問題——南國在各國隻見的地位,在江湖中的地位.”
魔羅看了看陳老,見她沒有表示又繼續說道:
“一百三十年之前,有一個統一的大國,名爲鎮,後來因異象突生而四分五裂,最開始諸侯割據,鎮國被割裂許久,于百年之前才穩定成爲四個國家和周邊若幹的遊牧流民。”
“這四個國家分别是——南國、軒轅國、皇甫國和隐浮國,五十年前遊牧流民異軍突起有匈奴單于血脈複蘇的迹象,如今匈奴在最北邊,影響最直接的便是在北方的南國。”
“南國雖在這幾個國家之中數一數二,卻依舊對于匈奴的攻擊隐隐有不敵之勢,便在朝堂之中提出了和親,派出了女皇的第六個兒子南宮透。”
“而朝堂和江湖互不幹預,達成了基本的共識和默契,雖然在國家之中會有江湖中人行走其中,開設道館、廟宇、宗教,但朝堂之人不會輕易幹預幹涉;而江湖中人也不會和朝廷對着幹。”
陳老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所以你覺得這朝廷和江湖是井水不犯河水?”
魔羅搖搖頭,想了一下說道:
“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景和假象罷了,實際上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隻是有人在維護這這個和平而已。”
那陳老笑了一下,似乎料到魔羅會這樣講,接着便問道:
“你既然已經如此了解我問的這三個問題,就必然會知道朝廷和江湖便是交織在一起的黑與白,一灘渾水,你還要趟?”
魔羅看着面前的陳老,眼中閃爍着的是堅定,她說:
“我不願意蹚渾水,但是我必須要學,這樣我才能活下去,用自己的方式自由的活下去。”
陳老聽到魔羅的這番話看着她久久不語,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什麽,又似乎透過她看着别人
“自由啊”
陳老喃喃低語——
“曾經有一個人,也要自由的活下去,可是進入了這渾水之中,卻是多了許多的身不由己,也罷.也罷總有癡心人.”
魔羅看着陳老這幅模樣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麽傷心事,但也不好開口,一直等到陳老回過神來才對着魔羅說道:
“看你如此堅定,也不是那空有武義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我今日便遂了你的心願,收你爲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