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什麽牌子?”
“侍寝。”
魔羅搖搖頭,堅定的說:
“不翻,沒興趣”
魔羅将碗哐當一聲摔在了桌子上,煩躁的歎了一口氣。
“妻主爲何如此動氣?”
喬潤之等人瑟縮了一下,看向魔羅并不爽快的面色,最後還是喬潤之鼓起勇氣問道。
“以後便不要再說什麽侍寝之類的話了,我沒興趣,也不愛聽。”
“妻主爲何要這樣講?”
問這話的是吉辰,他睜着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有些驚訝的看着魔羅。
“他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魔羅冷冷的看着衆人,眼神中沒有任何溫度。
吉辰是真的傻白甜,不懂魔羅隻覺得太正常了,可面前坐在座位上的其他人,各個都是人精,又怎麽會不懂呢?!
“沒有必要拿着侍寝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若你們願意,如今已經到了京都,現在就可以離開我自力更生,左右南宮透不是已經猶如潛龍入淵了嗎?”
魔羅淩厲的目光掃視一周,卻隻有南宮透敢與她對視。
“怎麽樣,你所謂的承諾什麽時候能實現?”
隻見南宮透緩緩地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
——呵
魔羅輕聲冷笑,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正廳之内聽得是清清楚楚。
“已經到了京都,我相信你不會坐以待斃,但是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還希望你能竭盡所能的去做事。”
最後幾個字魔羅說的一字一句,句句都飽含着威脅,最先聽不下去的是衛希才,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萬魔羅,你怎麽如此不識好歹,南宮透他也在考慮如何去做了,你不要咄咄逼人,要知道咱們能從平水鎮出來大多都是靠南宮透的關系,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那裏待到什麽時候呢!”
說這話的時候丹兒幾次拉了拉衛希才的衣袖,想要阻止衛希才繼續說下去,卻都被衛希才用手拉開了。
“希才,不是這樣的,你别說了”
“是嗎。”
魔羅默默的走到了對面的衛希才的身邊,抱着雙臂點點頭,做思考狀說道:
“原來是這樣,原來你一直覺得我們能從平水鎮出來都是因爲南宮透的關系。”
“不然呢!”
衛希才梗着脖子像隻大公雞一樣對着魔羅繼續說道:
“當初若不是周家的人主動找上門來,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吃糠咽菜!周家的人找上來也不過是想要将南宮透帶走罷了,你隻是順帶的事情,若不是這個世道女尊男卑,我們才不願意依附于你!”
衛希才铿锵有力的說出了這段話之後,換來的是周遭的一片沉默,魔羅也不擡眼皮,讪讪的看了一圈衆人。
南宮透、王意和吉良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而喬潤之和丹兒則是拉住了衛希才極力的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吉辰則是站在了魔羅的身邊,悄悄地拉住了魔羅的衣角。
衆人的表情都被魔羅看在了眼裏面,她點點頭繼續開口:
“既然你這樣覺得,那今日便可以做個了結。”
魔羅轉身便回到了屋子裏面,徒留外面的衆人面面相觑。
隻是還不到一會的功夫她便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沓紙張和一根毛筆。
魔羅将一張紙遞到了衛希才的手中,衆人都不知道魔羅的意思,隻是感覺這紙上隐隐約約有些墨迹,上前一看上面竟然是——休書。
“你!!!”
看着被氣的說不出話的衛希才,魔羅冷笑了一聲說道:
“怎麽?不是說不願意依附于我嗎?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按個手印的事情。”
“妻主.”
“你給我閉嘴!”
喬潤之的話還沒說出口魔羅便看也不看她一下子打斷了,那沒說出口的勸慰的話語就這樣硬生生的卡在了喬潤之的喉嚨中。
看着面前冷峻的萬魔羅,喬潤之意識到自己今天犯了一個錯誤——
他不應該看着魔羅今心情極好便想要緩和她與衆人的關系,也許侍寝這件事對于魔羅來說已經是無足輕重的額事情,而對于其他人則更是一種羞辱.
那麽自己呢.喬潤之低下頭,心中的情緒紛繁複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不簽!”
衛希才轉手便将那休書撕了,氣急敗壞的急促喘息着。
看着衛希才那張俊朗的臉上氣的發紅,跟他平時高傲的風韻完全不一緻,魔羅的心中毫無波瀾,又拿出了一張紙塞到了衛希才的懷裏。
那又是一份休書,和上一份一模一樣,魔羅看着衛希才目瞪口呆的模樣冷笑着說道:
“你要是願意撕,這裏的一打都是,你可以撕到明年。”
說着魔羅便将手中那一打休書摔在了桌子上面。
原身是個不識字也不會寫字的,來到這裏的魔羅也不會使用毛筆字,所以在平時練功之外的時間,或者是睡不着的夜裏面,魔羅會用紙和筆來練練字。
而她練習的不是别的,就是一份休書的模闆而已,練習的時間久了,字迹變得勉強可以看了,習慣用毛筆了,同時也攢下了一摞子的休書。
這裏隻是一小部分,不夠的話她的屋子裏面還有不少。
“你們誰要是想走,現在就可以那一份休書簽字按手印之後即可離開。”
“以後山高路遠,我們就當從不相識。”
魔羅這兩句話說的很是決絕,讓衆人都是一愣,此時的魔羅已經不像是剛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模樣。
她這半年多來經曆了不少的折騰,受了不少的苦,咬牙完成了大大小小的訓練。
整個人已經瘦了下來,身上隐隐有了一層肌肉,衣服尺碼也是改了又改,那張原本麻麻賴賴的臉上因爲生活作息的規發炎的紅色痘痘已經消下去了大半。
原本肥胖的五官都凹進去的臉上掉肉之後也開始出現了五官的輪廓。
而魔羅卻從沒有心情去照鏡子,不照鏡子還好點,看到銅鏡之中的自己就覺得更加心煩。
所以魔羅并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衆人眼中是一副什麽樣子——
此時的魔羅整個人有着一股子堅韌的、決絕之感,對于一切都漠視的樣子,看着幾個夫郎就跟看着幾塊沒有感情的石頭沒有任何區别。
這種冷漠的感覺魔羅之前從來沒有散發出來,這次是被他們搞煩了,才不經意的爆發出來。
看着面面相觑的衆人,魔羅指着南宮透說道:
“盡快實現你的計劃,一個月之内我要看到你的成果,若是能做到,你便帶着他們一起離開,若是不能.”
魔羅頓了頓,将雙手背在身後,陰郁的說道:
“我親自将你們所有人掃地出門!”
說着便轉身回屋,也不再搭理正廳之内的衆人。
任誰也沒想到好好地一頓飯變成現在這樣,喬潤之更是自責,連連說要不是自己多餘問一句也不會讓妻主如此生氣說出這般絕情的話來。
看着一桌子的休書,衆人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
而其中真正不想被休棄的人其實寥寥無幾。
衛希才默默的移動到了南宮透的身邊,此時南宮透的心情也不是太好,看着衛希才也沒有好氣:
“你沒事逞什麽嘴快?!”
衛希才知道自己是沖動說的多了,此時在魔羅不在的時候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我就是看到她就生氣!”
而丹兒則是緊張的抓住了喬潤之的手臂問道:
“怎麽辦?潤之哥,妻主她真的不打算要我們了”
喬潤之拍了拍丹兒的手以示安慰,看着魔羅離開的方向其實喬潤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事情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反而觸了衆人的眉頭,他應該去和妻主道歉的.
而喬潤之也越來越看不懂魔羅了,一個更加不想承認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莫非妻主對他們真的一點情誼都沒有了.
這個想法随着回憶越想便越令人心驚膽戰,喬潤之不敢繼續想下去,而此時的吉辰也已經站到了喬潤之的身邊說道:
“潤之哥,妻主生氣了,我們去哄哄她吧”
“吉辰,你懂什麽,不許去!”
而吉良此時一把便将吉辰拉到了南宮透這邊,小聲的教訓他,反倒是吉辰搖搖頭,認真的說道:
“妻主生氣了,是因爲希才哥哥才生氣的,他不應該吼妻主,難道他不應該去跟妻主道歉嗎?”
“我爲什麽要跟她道歉?!”
衛希才聽到吉辰這樣講簡直要當場跳起來,可吉辰并不吃他這一套,反而是認真的說道:
“因爲你說了不好聽的話讓妻主不高興了,妻主給我吃的喝的和好玩的,她養着我們,你還要氣她。”
“吉辰!!你!!”
吉辰的一番話将衛希才的臉氣的是又紅又白的,剛好說中了最戳衛希才肺管子的事情,于是他随手拿起了一個物件就開始追着吉辰打。
吉良沒攔住,眼見着吉辰被衛希才追的滿屋跑,一時之間屋子裏面亂哄哄的一片。
南宮透看着就覺得心煩,随王意進屋去了,而剩下的人還在攔着衛希才。
卻隻見吉辰像個泥鳅一樣穿梭在廳内,随即轉身沖着衆人做了一個鬼臉,一溜煙的推開門跑進了魔羅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