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陵州風雪漸歇,雖沒有完全回暖,但人總歸是能正常在外活動了。
慶安城派出一隊人馬,爲首之人正是負責慶安城财權調度的譚金,而護送他的是慶安城的戚嚴将軍。
戚嚴也算是老将,但随着唐家式微,本是管束行陵州兵權調度的他如今也隻能管得了慶安城這一畝三分地了。
譚金手持暖爐,身上穿着厚厚的貂皮大氅,穩坐在馬車上,旁邊侍女跪在馬車内侍奉着,捶着腿。
馬車上雖有保暖法陣,但還是無法完全抵禦外界的寒冷,所以就算是在馬車内,也是身穿厚衣。
譚金搓了搓手,拉開簾子叫嚷道:“老戚,莫要逞強,這麽冷的天,你我都一把年紀了,進來一起取個暖。”
“老譚,我也不過是送你到城外十裏地,也沒有多遠了,不妨事。”
“怎麽不妨事,如今唐家的老人也不過咱們幾個了,咱們可是要照顧好自己,這回聶家主求我出山,也不過是爲了探一探那未央城的虛實罷了,要不是我當初與那未央城城主也算是借過糧有過恩,這趟差事我是決計不會應的。”
戚嚴聽他說這番話,知道這人又要唠叨,無奈一笑,“好吧,我就上馬車和你唠唠。”說着翻身下馬。
“你出去。”譚金看了一眼侍女,一腳将她踢了出去。
侍女心中慌亂,卻分毫不敢反抗,連滾帶爬的出了馬車。
戚嚴看了一眼狼狽的侍女,鑽進馬車,“你看你這狗脾氣,平時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到這個時候倒是沉不住氣了。”
“誰能料到行陵州這場天災能持續這麽長時間,城中糧食不夠,多養一個都是費力,老兄,也不是我冷血,實在是看見這人臉上的那張嘴我就煩。要不是當初聶家主吩咐給沐子蕭送糧,我可舍不得我那一千擔糧食……你說當時我怎麽就松口了呢……”
戚嚴寬慰他,“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沐城主的能耐,當初救濟難民聲望有多高,如今成了未央城城主更是可怕,行陵州的歌謠想必你也聽過吧,想活命去未央,想吃飽求央主。
若此人在慶安城紮住腳跟,以她的能耐不管是跟我們明争暗鬥,還是奪權奪利,兩敗俱傷不說,怕是咱們慶安城都要易主了。”
“話雖是個這話,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個口氣。”
“你咽不下也要咽,主人吩咐什麽,去未央城探探虛實,看看他們那裏情況到底如何,若是能讓她還拿一千擔糧食是最好。
别忘了我們有恩于她,若不是我們給了她糧食給劃了一所城池,哪裏有她這如日中天般的境遇。”戚嚴拍了拍譚金肥胖的身軀,“她手下醫師還救過你家小兒,這一來二去也算是有交情,到時候開口先叙舊,再要債,也不怕她不應,小姑娘嘛,激一下,再順一下,你也有經驗擺平。”
譚金輕哼一聲,“你倒是說的有幾分道理,你讓帶的那幾個人都帶上了,還有護衛給我留最好的。”
“你放心,莊煦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将領,不怕護不住你,再說那未央城聽說受了魔族重創,連最強的主力應栾都戰死沙場,所以不必擔憂,我們慶安城的精兵強将定能震懾他們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