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有人從門外沖了進來,“央主!”
沐子蕭詫異的望向沖進來的人,是剛剛離去的李玉言。
“央主,師姐的魂燈越來越暗,快滅了!”
沐子蕭立刻站起身,看着沖進來就跪在地上的李玉言,知道事情非常緊急,也并未多話,“定位。”
木微轉頭看向沐子蕭,回答道:“主人,根據身份牌傳來的微弱信号,處于行陵州東北處蓮山神女峰處。”
沐子蕭點點頭,“你主持大局,我親自前往。”
說完,隻是一眨眼,她就立刻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漫天飛雪,顔傾單膝跪在神女峰的祭壇上,她雙目充血,左手持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祭壇上的三座護衛神像都指向她,讓她直不起身子。
顔傾渾身發冷,兩眼含淚,“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是這樣。”
她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
她不僅僅是十年前被滅門的玄女門首徒顔傾。
她更是曾經被九重天打入凡間的月蓮神女。
不是玄女門觸怒了神,而是她的身份是别人心中的一根刺。
是九重天上有神族,想讓她生不如死,永活在污泥之中。
“神女轉世,竟有如此污濁之身,不可進此門傳承。”
“神女竟然如此堕落,何以複興我月族。”
“此繼承者,我們不要也罷。”
“不要也罷。”
“天後娘娘所托非人。”
“不如死在這裏吧。”
“不如來世有個清白身。”
“世間最清白最高潔的月蓮神女,竟然委身于龌龊人族身下,像個玩物一般活着,你有何臉面,不如自行了斷吧。”
月蓮神女掌管月宮,是純潔的化神,而這個世間最純潔的化身在這凡塵中淪爲了爐鼎,甚至變成了爐渣,直到兩個月前才脫離苦海。
顔傾恢複時曾與心魔抗争許久,也是在未央城得到了許多心理疏導才慢慢好轉。
而浮現的記憶,被玩弄的命運讓她又一次崩潰。
本來是守護她神骨的神像,一個個指責她的污濁。
她像是被家人背離的孩子,無處依靠,也無所适從。
她看着手上的劍,渾身沒了力量,那令人作嘔的回憶又浮現在她腦海裏,與她在九重天上月蓮神女的記憶相互交織。
顔傾反嘔起來,她對一切失去了堅持下去的意志。
是啊,自盡重新來過吧。
這一世太苦了,她還要拖這幅肮髒軀體的過活嗎?
不,不,她隻有這一次機會,她真的能轉世投生嗎?
她早已失去了神族庇佑,下一次可能連畜生道都投胎不了,她會帶着這悔恨的記憶而亡。
未央城裏還有她的玄女門的師弟師妹們,他們如何存活。
她要活下去,要忍着這些痛苦,活下去。
顔傾用盡全身力氣舉起劍,朝着那祭壇暗門劈下。卻見一神像竟然出現虛影,将那一劍接下。
“月族就此斷絕是天意,不必再掙紮。”
“月蓮神女,你再也不是神女。”
“你不能接這傳承了。”
“留你一命,隻是看在往日情面上,若再掙紮,我們也就抹去你這污穢。”
顔傾不聽,又是一劍劈下,那一劍又被接住。
“罷了,如此神女還不如讓我親手了斷,讓你清清白白消散在這塵世間吧。”
那人一把長刀從天而降。
神族力量與此間小小的築基修士,簡直天差地别,顔傾不必不讓,手舉長劍,以迎戰的姿勢準備赴死。
這是神族與小小凡人之身的對決,顔傾沒有想着活下去,但她有活下去的意志。
那把長刀終是沒有撕裂顔傾的身體,而是被一根金色棍子穩穩接住。
手持長棍的人穩穩的擋在了顔傾的前面,她一身玄衣,高高束起長發在寒風中飛舞,身材高挑目光堅定,手中長棍隐有神力流轉。
身爲人族卻實打實的接下了這帶有神力的一擊。
“顔傾擁有高潔,純淨的靈魂,跟污穢沒有絲毫相幹。她的身體也屬于她自己,何爲污穢?”那女子冷哼一聲,“什麽時候連神族都在乎着區區軀殼,而說三道四,貞節牌坊。身爲神族卻與庸俗凡人一般,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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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