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帶着丫環還有她娘親上了馬車,至于陳父他倒是沒有進來,坐在外面趕車。
除了另外一個會趕車的下人之外,其他人都跟在馬車旁邊守護着。
進了馬車,陳雪整個人癱倒在車上,“還是坐馬車舒服!”
“你呀!”
陳母搖了搖頭,想說什麽,卻歎了口氣,想到她從小就沒吃過苦,以往出門都是坐馬車。
哪怕是她,隻走了兩個時辰,都有些腰酸腿疼的。
“好了,現在沒人看的到,就不要偷偷摸摸了。”
陳雪突然爬了起來,把馬車中間的小桌子打開,然後假裝去桌子上拿東西。
不一會兒。
一個小火爐,一個茶壺,幾個茶杯就被她拿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水果糕點,眨眼間,空蕩蕩的小桌子就擺滿了零食。
陳母和小蝶兩人都傻眼了。
“小雪,你這是……”
“哦,就是我那師傅教的袖裏乾坤。”
原來如此!”
陳母恍然,難怪小雪能夠輕易變出這麽多東西。
她不僅很快就接受這個說法,而且還感到開心,本來小雪和她們一起遭罪吃苦,沒想到機緣巧合卻拜了個仙師,也算是轉禍爲福了。
“把爹也叫進來吧!”
陳母聞言,掀開簾子,拉了拉外面的陳父,陳父很快鑽了進來。
一進來,他就看到馬車中間的小桌子擺滿了食物,甚至每人還捧着一杯茶,頓時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
“你們……”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鐐铐,自己還在流放中啊,沒做夢啊!
怎麽感覺隻有自己在流放,其他人都是去旅遊的?
好家夥!
熱茶,糕點,馬車!
流放的路上能夠看到這些東西,簡直就像是在做夢,想當年他還是戶部侍郎的時候,和同窗好友一起踏青時便是這般場景。
如今,在流放的路上,竟然有種踏青郊遊的既視感是什麽鬼。
陳母見他驚呆了,上前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把他拉回來,并且把陳雪剛才的解釋說了一遍。
“這件事必須保密!”
陳父一臉嚴肅道,“除了在沒人的時候,其他時候盡量低調一些。”
若是讓人知道,他家女兒會法術,恐怕整個大月國都會瘋狂,那皇帝陛下絕對會把他們家抓回京城。
更不用說,其他人若是知道,絕對會不擇手段想要得到這種手段。
“沒錯。”陳母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陳雪旁邊的丫環,“最重要的是小蝶,若是讓我知道你洩露消息,後果你知道的……”
陳母看起來和善,但發起怒來,還是很恐怖的,陳家所有人心底裏都畏懼着她。
她之所以沒有阻攔小雪拉着丫環,就是因爲她如今身在流放隊伍,卻沒有一個同齡人交流,所以便凡放任她帶着丫環。
但放任不代表什麽事都可以,所以她必須敲打敲打丫環。
小蝶聞言,連忙下跪表明心意,“奴婢明白,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洩露半點關于小姐的事情的。”
“好了,娘,别擔心。”
其實她空間還有各種各樣的東西能夠兌換,所以不用擔心暴露的事情。
比如,最簡單的催眠,就算大家看到她能夠憑空變出東西,但隻有被她催眠一下,那大家就會覺得之前看到過是幻覺,便不會在意。
這是最簡單的辦法,另外還有其他手段,就不一一列舉。
幾人在馬車裏吃喝聊天,和外面那群狼狽的犯人對比,俨然兩幅畫風。
“可惡,憑什麽他們就有馬車,我們就隻有驢車。”
旁邊,一家人坐在驢車上,看着不遠處的馬車,頓時嫉妒不已。
他們找許天幫忙,結果許天卻不理他們,隻能找其他衙役幫忙。
但将近花了一百多兩,結果弄來的卻是一輛破破爛爛的驢車。
先不說驢車颠簸,上面還有一股臭味,不知道以前是拉驢糞的還是拉牛糞的。
總之,隻要坐在上面,時不時能夠聞到一股臭味,哪怕是下了車,身上還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這讓他們從未聞過的人,把昨晚上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一想到自己這驢車又臭又硬,而且還四處透風,旁邊陳家的馬車雖然舊,但卻比她們高檔不已,她們就嫉妒不已。
“都怪你,你看你,都是戶部侍郎,人家雖然窮,但面子還在,你呢,你有什麽用。”
旁邊的婦人指着她家男人破口大罵起來,以前他們和陳家其實關系不錯,畢竟她們男人都是戶部侍郎,所以她們這些女子便經常串門。
其實,她去過還幾次陳家,那時候陳家根本看不出哪裏窮,但想到聽到這些傳言,她覺得,以前陳家是打腫臉充胖子,都是故意讓她看到,她們陳家其實不窮的一面。
正因爲如此,她反而更加生氣,平常時候她都會攀比,畢竟雖然同爲戶部侍郎,但陳垣官位卻比她家男人大,所以她不服氣。
現在好了,大家都被流放了,都沒了官位,都是一條線上的。
但誰知道,人家陳家雖然窮,但面子大,輕輕松松弄來一輛馬車。
而她們家呢,卻隻有一輛驢車。
“張易泉啊,張易泉,我真的瞎了眼,看上你這種人,我辛辛苦苦爲你生了個兒子,還沒享福,到頭來卻要遭這種罪!”
女子越想越心酸,忍不住大聲哭喊,旁邊的張易泉本來就被驢車上的臭味熏得頭都要大了。
現在聽到婆娘撒潑,頓時怒了,“夠了,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還嫌不夠丢人嗎?”
“丢人?”女子擡頭嘲諷起來,“都被流放了,還有什麽丢不丢人的。”
張易泉啞口無言,是啊,現在不是以前當官那般威風體面了。
“娘,你看看他,就算他不體諒一下自己,也要體諒一下咱們威兒,他才多大,就要遭這種罪,他可是咱們張家的獨苗啊!”
女子轉頭看向旁邊的一個老婦人,忍不住哭喊起來,并且掐了一下旁邊一個小胖墩。
小胖墩頓時忍不住哭出聲,那老婦人見此,頓時心疼不已,連忙看向張易泉。
“泉啊,如今咱們家到了這地步,都是你造成的,咱們威兒本來前途無限的,卻要跟着你遭罪……”
雖然老婦人沒有罵他,但念念叨叨的一堆話,讓張易泉聽的頭皮發麻。
“你去找陳家人說說,他家不是沒錢嗎?咱們家有錢啊。”老婦人終于說起正題了,“咱們給他們錢,把他們家馬車買下來不就行嗎?”
“他們怎麽會賣!”張易泉搖了搖頭,非常清楚陳垣的性格,他怎麽可能忍心讓老婆孩子受罪。
“怎麽不賣,他們不是沒錢嗎?我們把驢車給他們,他們白的一輛驢車,又賺了銀子,傻子才不答應了。”
“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還是說,你是想累死老娘我,以後就沒人管你是不是……哎呦,我沒想到,竟然生了個你這樣的白眼狼……”
張易泉看到自家老娘要撒潑了,頓時頭皮發麻。
“行行行,我去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