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獨身一人,來到鐵塔前,雙手合十,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弟子慎遠,拜見三位祖師叔!”
渡厄的雙眼并沒有睜開,隻是說道:
“慎遠,老衲,謝過你爲少林所做的一切。”
陳默:“白天交手時,三位祖師叔手下留情,弟子記得,此番前來,隻是想問問三位祖師叔,三個問題!”
渡厄:“鐵塔之物,不可說,我師兄弟三人,不可回頭,最後一問,你該是想問,老衲三人暗中下山入世,殺了多少人。”
渡厄:“我師兄弟下山,每次殺九人,一共下山了三次。”
“二十七?”
陳默眉頭一皺:
“當真?”
渡厄:“老衲已經認了,又何須遮遮掩掩?”
陳默暗中傳音:
“阿憐,如何?”
乘黃:“不是假話。”
有乘黃點頭,這事兒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陳默再問:
“三位祖師叔,你們殺的人,姓甚名甚,來自什麽勢力,可否說一說?”
渡厄:“老衲八十年未曾入世,哪裏會記得,不過我等三人殺的隻有邪道人士,修爲基本都在地回境。”
陳默:“爲何要殺人?我看三位祖師叔,也不像是沒壓住魔性的意思。”
如果真的壓不住魔性,三渡恐怕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大開殺戒了。
渡厄沒有回答。
這其中,十有八九會涉及到三渡入魔的關鍵原因。
但隻要三渡願意聊,那總歸還是有更溫和的解決辦法。
陳默整理了一下思緒,準備從其他地方尋找突破口:
“三位祖師叔,若伱們所言是真,那麽還真有歹人,在往你們身上潑髒水。”
渡劫睜開眼來:
“潑髒水?”
陳默:“這段時間,冀州似乎有許多魔道在暗中作祟,僅是确定被魔道所殺的人,就超過了四百,而且死的還都不是什麽無名之輩,英雄大會召開,就是爲了處理冀州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渡劫聽到這話,也睜開眼來:
“上次在青州南陽城,魔道已經都退了,如今居然能潛入冀州來?”
“魔道若沒點本事,也不會想着颠覆大夏了。”
陳默歎氣道:
“唉,死的人,大多都是正邪各大門派的人,這筆賬,現在已經算到少林頭上了。”
渡劫:“沒有證據,如何能斷案?”
陳默:“三位祖師叔,你們,就是證據!遇害之人,都是因爲少林武功而死,現在不是他們需要證據,而是我們拿不出反駁的證據!”
渡劫還想說什麽,渡厄打斷道:
“渡劫,不必多言,江湖,便是如此,你應該清楚。”
陳默誠懇道:
“懇請三位祖師叔,告知弟子吧,少林.不應該被正邪兩道聯手覆滅呀!”
三渡之中最年輕的渡難也開口道:
“慎遠,你可有辦法化解?”
陳默:“還沒有辦法,所以得要與三位祖師叔,問個明白,弟子能力有限,但在江湖也結交了不少善緣,興許可以扭轉局勢。”
渡難的語氣軟了下來:
“如此.”
渡厄聲音大了些:
“渡難!”
渡難反駁道:
“師兄!我們師兄弟三人,确實不該讓少林遭受無妄之災。”
渡厄沉吟許久,開口道:
“慎遠,你坐過來,坐到老衲身旁。”
陳默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在渡厄身邊盤坐下來。
三渡的《金剛伏魔圈》,陳默單槍匹馬是肯定頂不住的。
但陳默有天下獨一檔的《天外遊》傍身,頂不住,能跑!
萬一有什麽問題,乘黃可還在身邊盯着呢!
遠古異獸promax終極版《鬥轉星移》,可不是開玩笑的!
渡厄看到陳默這麽坦然就來到他身邊,默默點了點頭,對于陳默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老衲已經入魔,你還願意相信老衲,也罷,就與你說說吧,隻希望,你能穩住自己的心。”
陳默心中一凜。
究竟是什麽事,連聽一聽,都有可能亂了心?
絕世美女嗎?
夏瑤歌那種級别的,還真有可能
但陳默定力好啊!
所以陳默非常自信道:
“祖師叔,您就說吧。”
渡厄擡頭看着天際繁星點點,好半晌才問了句:
“慎遠,你覺得活着怎麽樣?”
陳默滿頭問号:
“哈?”
渡厄:“呵,也罷,老衲換個問法,慎遠,如果你知道,你還有五年就要死了,你會如何?”
陳默一愣:“這弟子不知。”
渡厄感歎:“是啊,你年紀應是才二十來歲,就已成天悟,若是沒有什麽差池,還有兩百餘年可活,但老衲與兩位師弟.已經是風中殘燭了。”
渡厄将頭低下,自嘲道:
“執着于正邪,一心想要将明教勢頭壓下,還江湖一個安甯,殊不知,老衲等人還沒出關,楊頂天就已經死了!”
“八十年呐,老衲三人,苦坐枯禅八十年,爲的是什麽呢?”
渡厄轉頭看向陳默,臉上的笑容怎麽看,都像是苦笑:
“當老衲三人放下了執念,回過頭來一看,兩百餘年,似是一場空,而老衲三人即将要面對的,就是身死道消!餘下的時光,甚至可以掰着指頭慢慢數完!”
說到這裏,陳默也算是明白了:
“三位祖師叔,想延壽?”
渡厄:“天悟三百載,神玄壽五百,上古時代之後,延壽的天才地寶愈發稀少,不知道多少人窮盡一生,都尋不出一株來。而神玄,卻是容易得多!”
如果是以前,陳默定然會嘲笑渡厄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會覺得神玄境容易突破。
要是容易突破,現在活躍在江湖上的頂尖高手,還會是天悟境嗎?
但現在,陳默不會,因爲三渡已經是半步神玄了。
三渡的潛力應該不至于到這個份兒上。
入魔是原因不假,但最重要的,是讓他們入魔的辦法!
辦法,在那鐵塔裏!
渡厄的眼神變得堅定:
“破入神玄,再活兩百年,老衲三人,可以做更多有意義的事,而不是在此地坐着枯禅!”
陳默沒有回答。
如果要反駁,陳默可以用最起碼八種詭辯的思路來辯得渡厄啞口無言。
但陳默心裏清楚,有些事,就算再怎麽辯,都沒辦法否定的。
别說人,但凡是生靈,誰願意死?
甚至是并沒有完整意識的植物,都在努力想辦法将根須深紮進泥土,以求存活。
三渡加起來都快八百歲了,當真是沒幾年可活了。
三渡不是什麽仙佛,是人,活生生的人!
陳默太理解三渡了。
他兩世爲人,這一世盡管才二十六歲,但陳默對于長生的念想一直都紮根在内心深處。
陳默扪心自問,如果真的有一天,他隻剩下五年壽命,而且身體越發衰老.
一個延壽兩百年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代價是入魔。
陳默不覺得自己一定能禁得住誘惑。
陳默:“祖師叔,鐵塔裏究竟是什麽?”
渡厄:“慎遠,何必再問?”
陳默歎氣:
“三位祖師叔,你們覺得,能在小僧毫無察覺地情況下,帶着鐵塔裏的東西離開嗎?”
渡厄:“老衲怕你知道之後,抑制不住欲望。”
陳默淡笑:
“弟子很清楚自己的心,三位祖師叔,說說吧,與弟子說說,指不定有其他辦法。”
就算三渡不說,等明天動手了,這鐵塔裏的東西也會暴露于人前。
三渡也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最後,渡厄壓低了聲音,确保隻有陳默能聽見:
“慎遠,你知道邪帝舍利嗎?”
饒是以陳默的心性,也不由得瞳孔一縮。
邪帝舍利!
這四個字,陳默并未在九州世界中聽聞。
但在前世,邪帝舍利,可是《大唐雙龍》故事中的至寶!
但前世的故事能否和今世對應,陳默也不清楚,所以陳默問道:
“敢問祖師叔,這邪帝舍利,是何物?”
渡厄:“此物,還得從前朝說起,九千九百前,一代不世奇人蒼璩,智慧決定,武功蓋世,他搜遍天下尋求奇典異籍,去蕪存菁歸納所有百家學說的精華編成經典,組成了十卷《天魔策》,并且成爲當世魔道的頂梁柱,号稱‘天魔’,當時的大盤,差點因爲魔道的興盛而土崩瓦解!”
渡厄還在叙述,叙述魔道這位奇人,以及邪帝舍利的事。
要說這蒼璩當真是有成仙之資,《天魔策》本就有破碎虛空的潛力,而作爲編著者的蒼璩,在無敵于天下之後,感慨世間無趣,竟是站在大盤皇室的皇城上,當衆破碎虛空而去!
而蒼璩所留下的傳承衆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魔策》,以及“邪帝舍利”!
這邪帝舍利,是蒼璩遊曆世間,偶然所得的奇物,據說是天外隕石。
此物經由蒼璩融入多種奇珍異寶,最後成爲了“邪帝舍利”。
此物妙用無窮,而蒼璩臨走前也定下規矩。
後續魔道的每一任領導者,若是不能破碎虛空而去,則要在臨死前,将畢生功力傳入邪帝舍利之中封存,以待給後來人更多的支持。
九千九百年前,到今天。
要知道,魔道最高領導者不見得隻有一位。
像是如今的天魔殿,乃大夏時代才建立的,每一任,可都是五位殿主!
魔道在興盛時,頂尖勢力怕是不下十指之數!
九千九百年的時間,到底有多少大魔頭,将畢生功力傳入了邪帝舍利之中?
這事兒,恐怕天魔殿第一殿主冷無心,都算不清楚!
渡厄:“八百年前,魔道内亂,争奪邪帝舍利,鬧得大夏民不聊生,此物後來被我少林得到,便隐瞞了此事,造玄武塔,将此物鎮壓,由我少林高僧,世代守護!”
渡厄剛說完,渡難就哭了起來:
“師兄,都怪師弟我沒守住本心!”
渡厄歎道:
“渡難師弟,不怨你,不怨你,大限将至,我師兄弟三人,早就已經亂了心神。”
渡厄繼續道:
“我師兄弟三人或許是資質有限,八十年枯禅,隻往前挪了兩品修爲,如此下去,别說神玄,哪怕是到死,都入不得天悟境後期。十年前,我師兄弟三人終于是沒忍住,開始利用邪帝舍利修煉。”
“邪帝舍利不愧是天魔蒼璩所留的奇物,其中所蘊含的功力之精純,老衲生平僅見!我師兄弟三人花了五年時間,終于打破了自身的桎梏,功力開始飛漲,但于此同時,心智,也被魔氣所染.”
渡厄回頭看着陳默,說道:
“慎遠,老衲與你說實話,此物牽扯甚大,一旦暴露,不光是正邪兩道,連魔道,也定然會傾巢出動,要想保下少林,老衲三人,必須帶着此物離開!”
陳默苦笑:
“可三位祖師叔若是離開,這口大黑鍋,少林是背定了,三位祖師叔應該不至于會小看邪道,他們定然以三位祖師叔爲由,逼迫少林緝拿三位祖師叔,要是做不到.”
渡厄:“我師兄弟三人已經入魔,事已至此,回不了頭!”
渡厄還是坦白了他的私心。
無論如何,邪帝舍利,他們要帶走,他們必須要借着邪帝舍利,成就神玄之境。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陳默點了點頭:
“三位祖師叔,弟子.”
渡厄打斷道:
“慎遠,老衲隻求你保密,明日,我師兄弟三人,會帶着邪帝舍利殺出重圍,若是失敗,此物,你一定要奪回來!若不然,天下大亂,在所難免。”
陳默苦笑:
“弟子說到底,也隻是個天悟境初期,如何能在衆多高手的圍攻下,保下此物?”
“以你的内功,就算是天悟境初期,誰又能把你如何?别跟老衲打這些馬虎眼!”
渡厄沒好氣地瞪了陳默一眼:
“老衲備有一個用千年玄黃鐵所鑄的鐵盒,此盒異常堅固,縱然是天悟境高手,或者神兵利器,也無法破壞,就算是天神兵,也得費一番功夫!”
陳默詫異:“這麽好的東西,爲什麽不熔了做兵器?”
渡厄:“此等寶物,要想做成兵器,還需要添上不少極品鑄材,再者說,如今要找能煉制天神兵的鑄造宗師.太難了,能冶煉成這簡單的盒子,就已經頗爲不易。”
陳默:“那鑰匙”
渡厄冷笑:
“老衲就說,怕你聽了守不住心!你還敢問老衲要鑰匙?”
陳默幹咳嗽了兩聲,不再言語。
渡厄歎道:
“下去吧,下去吧,明日是生是死,皆是老衲三人的劫,渡不過,此物,就交由你保管,若你也守不住心神.”
陳默咧嘴:“祖師叔,不瞞您說,弟子守得住。”
渡厄沒好氣道:
“出家人不打诳語,破戒,該罰!”
陳默還真沒有說假話。
比年齡,渡厄大陳默十幾輪!
但論見識,渡厄還真就比不過陳默!
陳默前世身在科技文明,今世在修煉文明,他的思想,與九州世界任何人都不同!
因爲見得多,所以陳默的思維更寬廣。
對于陳默來說,邪帝舍利的确是個好東西,但這東西,是需要計較得失的!
利用邪帝舍利,修爲速成,短時間内甚至可以突破到神玄境去。
但代價就是,入魔!
這一輩子,都會被魔氣所影響!
甚至魔氣侵蝕太重,成爲瘋癫或者嗜血野獸,也不是不可能!
古往今來,這樣的例子太多太多。
甚至還有魔道的神玄境強者,最後都沒頂住魔氣的侵蝕。
比如六百年前,天魔殿第三殿主麾下的燭龍塔,傾巢出動,染指大夏,根本原因,就是因爲當時的第三殿主已經不認人了,隻知道殺!
所以這位第三殿主,被直接丢到了大夏來,大開殺戒,跟人形的上古兇獸似乎也沒有什麽區别。
而燭龍塔就是靠着這位“徹底瘋狂”的第三殿主,一路強攻,甚至都攻到了中州!
這邪帝舍利,就是個弄不好就會被“封号”的外挂
而陳默,有比邪帝舍利更給力,更穩妥的外挂!
陳默沒有理由不破入神玄,不過時間早晚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要冒險去用邪帝舍利呢?
但不用,不代表就不能拿!
這玩意兒裏面少說存了七八十位神玄境魔道的畢生功力。
萬一真暴露了,可不是誰,都能有陳默這份心性的。
尤其是邪道,稍微一個思想走火,鐵定入魔!
如果最後這邪帝舍利兜兜轉轉落回到天魔殿手裏
所以這東西,還是在自己手裏先保存着比較好。
萬一某天找到什麽辦法,可以洗去邪帝舍利裏面的魔氣呢?
那可就好玩了!
陳默的大腦開始瘋狂運轉,正當他準備起身時,一位年紀看着已經過了五十歲的老僧,端着齋飯,一路小跑而來。
“三位師叔,吃些齋飯吧。”
渡厄說道:
“今日,來得有些晚了。”
老僧苦澀:
“三位師叔,此前局勢混亂,弟子着實沒辦法送吃的來。”
渡厄:“無礙,放下吧,慎遠,要不要一起吃點?”
陳默耳邊立馬響起乘黃的提醒:
“主人别吃,有毒!”
陳默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在《九陰九陽》面前,什麽毒都是垃圾!
但乘黃卻說道:
“此毒叫做貪心草,并非有害于身,隻是服用之後,心緒會逐漸不受控制,欲望會逐漸攀升,若是尋常走獸誤食,怕是腦子裏就隻剩下繁衍二字,你這三位祖師叔功力深厚,要想影響他們,得要服用一年!”
陳默不動聲色,裝作随意一問:
“诶,這位師叔看着很面生啊。”
渡厄介紹道:
“他是負責給老衲師兄弟三人做飯洗衣的老僧,十年前就來後山了,圓真,這是你慎遠師侄。”
圓真立馬客氣道:
“慎遠師侄好!”
圓真!
陳默心中一凜,腦海裏浮現出一段來自前世的記憶。
倚天屠龍故事中,金毛獅王謝遜的師父,混元霹靂手成昆,潛入少林,就是化名圓真!
在故事裏,這圓真可是大反派之一,給楊頂天帶了一頂大綠帽不說,還挑動明教和六大派決戰光明頂,勾結汝陽王府,暗中控制丐幫,甚至最後還企圖在屠獅大會上,用大批炸藥将少林連同各派高層一起炸死!
陳默擔心九州世界也會有成昆這号人物,所以一直在少林内尋找成昆,以防止成昆混入少林搞出什麽幺蛾子。
找了許久一無所獲,陳默也就放棄了。
畢竟故事和現實是兩回事。
爲了以防萬一,陳默熱情地伸出手來:
“齋飯弟子就不吃了,圓真師叔,來,齋菜給弟子吧,弟子端給三位祖師叔。”
圓真:“那,就勞煩慎遠師侄了!”
陳默在接過托盤時,手指與圓真的手接觸,一縷九極真氣悄無聲息鑽到圓真的手部經脈,随後又縮回陳默體内。
“沒想到啊沒想到,百密一疏啊!”
在陳默的探查下,這圓真的底細已經暴露無遺!
十二正經通達,奇經八脈已開兩脈,已然是天悟境三品修爲!
就這等修爲,當個堂院首座都綽綽有餘了,在後山當個“夥夫”?
但圓真所表露出的氣息卻似乎隻有無爲境,應該是服用了什麽特别的丹藥,來隐藏修爲的!
隻不過這一切,在九極真氣面前都成了擺設。
如果單純從修爲來判斷,是有些武斷了。
但陳默還探查到,這圓真所修煉的真氣,可不是少林正宗心法!
而是《混元功》!
雖然成昆最厲害的絕技是《幻陰指》,但早年間,成昆在江湖打出名聲,靠的就是《混元功》和《霹靂拳》,這才有了“混元霹靂手”的名号!
陳默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圓真,就是金毛獅王謝遜的師父——
成昆!
成昆在後山,給三渡送了十年的齋飯!
成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給三渡下毒的,陳默不需要深究。
但這毒,下得太過巧妙。
亂心智,引欲望,三渡守着邪帝舍利,最終沒能堅守住本心,這事兒,與成昆恐怕是撇不輕關系了。
局勢越來越撲朔迷離,陳默暫未打草驚蛇,隻是将飯菜端到三渡身前之後,就起身離去。
路過喬峰等人身邊時,喬峰正在和令狐沖喝酒。
燕三娘上前:
“色和尚,如何了?”
陳默歎氣:
“沒辦法,明天還得打。”
燕三娘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
陳默笑道:
“莫擔心,我心裏有數,容我先去一趟五谷輪回之所。”
燕三娘:“嗯,要不我陪着你?”
陳默:“傻丫頭,我紮個馬步,你跟來作甚?”
燕三娘嘟囔道:
“這不是怕你壓力太大了嘛。”
因爲空悔的關系,燕三娘很清楚這次的事,對陳默來說到底有多大的影響,陳默得需要扛下多大的壓力。
陳默看其餘人都沒有注意他,偷偷在燕三娘鼻上刮了下:
“放心,我馬步紮實,不會掉坑裏的。”
燕三娘被陳默給逗得笑開懷,而陳默也順勢往山下走去。
等來到四下無人之處後,陳默傳音道:
“阿憐,咱商量商量,今晚把邪帝舍利給偷了!”
我去,昨天真的有人猜出來鐵塔裏的東西了!
NB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