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青訓室裏因爲沈星隅這句“溫狗”瞬間安靜了下來,二隊的選手深知他們俱樂部一隊隊長不做人很多年,卻從來不敢喊他們隊長這個外号,這個外号除了其他十二家俱樂部隊長會喊外,沈星隅應該是第一個。
“星隅姐。”一旁的River在訓練桌下面扯了扯沈星隅衣袖,試圖勸阻一下,“他是我們一隊的隊長YKing。”
“他是你們俱樂部的隊長?那個十冠王?KPL第一野王?”沈星隅眨了眨眼睛,瞥過頭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River問道,沈星隅六年前重組家庭的惡霸哥哥居然是WHS俱樂部隊長!
“嗯。”River點了點頭,想着既然沈星隅對隊長這麽了解,應該不會在說什麽越距的話了。
不曾想下一秒,“這冠軍他花錢買的吧?KPL多少錢内定一個冠軍?”
沈星隅的話讓River的臉色一下子沉到了寒潭底,更别提溫野的臉色了
“小鬼。”溫野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沈星隅桌前,一隻手掰正了她的臉,視線對上彼此時微微俯了點身問道,“六年不見,連哥哥都不會叫了?”
“哥哥?”
“六年不見?”
沈星隅居然和隊長認識!
而且六年前都認識了!
South和River同時看向彼此,用眼神交流道,當紅小花沈星隅和電競隊長溫野居然是兄妹!
“溫隊長,你怎麽知道我還有個六年前不幸去世的哥哥?”沈星隅一臉哀憂地哽咽道,就差替她死了六年的哥哥哭喪了。
“嗯?”溫野擰了擰眉,忘了這小鬼戲精上身說來就來,“你哥哥托夢告訴我他在下面很想你。”
沈星隅倒吸一口涼氣,這溫狗是真的不怕半夜鬼敲門!居然自己咒自己死了
“那你記得給他燒點紙錢了,他應該是在下面窮的揭不開鍋了。”
“你不會六年都沒給你哥燒過吧?”溫野順着沈星隅的話接下來,他就要看看這小鬼什麽時候演不下去了。
“燒了.可惜我那個冥頑不教哥哥是個資深賭徒.估計錢都在地府裏輸光了。”沈星隅本身就是學表演出身的,眼尾一下子泛起了片紅。
“原來女明星也有這麽悲慘的原生家庭。”溫野絲毫不爲所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揚,好似在嘲笑沈星隅蹩腳的台詞,但漆黑的瞳孔中卻又泛着星碎的光,聲音溫柔且缱绻。
還不是拜你所賜!!!!!
沈星隅泛紅的雙眼瞬間轉了白,當年要不是溫狗拆散了她母親沈瀾和那個富商的婚姻,她也不至于天天跟着沈瀾四處奔波,整個高三她就轉了四五次學.再也沒回過一次淺北。
早知道溫野這隻狗在這個俱樂部,沈星隅打死也不會來參加這個節目。
蔣安在公司剛剛開完一個商務會,就接到了沈星隅打來的電話,“老蔣,這節目我不想錄了,我去睡天橋也行。”
“又怎麽了?”蔣安先把手頭的工作放在一邊,認真聽了起來,沈星隅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之前路過一檔下鄉的綜藝,連着下了一周農田都沒和蔣安抱怨過,這次錄個電競綜藝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罷錄。
“這個俱樂部裏有我的仇人。”沈星隅躲到洗手間回道。
“多大仇?”蔣安準備聽聽,沈星隅又招惹過什麽三角戀關系。
“殺母之仇。”沈星隅回道。
“星星,倒也不用把你媽媽搬出來。”蔣安揉了揉眉心,這沈星隅母親她見過幾次,知性大方,和沈星隅這個睚眦必報的脾氣截然相反。
“是真的!”沈星隅語氣有些急了,“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我媽的前男友故事麽?”
“那個富商?”蔣安擰了擰眉,這樣狗血的戀愛故事,蔣安好像隻在某不知名編劇話本裏看過,沈星隅的母親沈瀾在她初三的時候嫁給一個富商,富商的兒子極其刁鑽,各種花樣的陷害她的母親,光是新歡之夜燒了富商和沈星隅母親的婚房這件事,蔣安就覺得這富商兒子編造也的太浮誇了.後面的故事發展的怎麽樣她記不太清了,隻知道經過這個富商兒子的不懈努力,富商和沈星隅母親結婚不到兩年離了婚。
“沒錯,WHS俱樂部隊長就是那個富商的兒子!”沈星隅氣鼓鼓地回道。
“這麽巧?”蔣安卻不以爲意連聲笑道,“星星,我覺得他可能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現在都過了六年了,他肯定成熟了不少,肯定不會在幹欺負你這件事了,倒不如趁着現在抱緊他這個隊長的大腿,安安心心把綜藝錄了。”
“他那時候都十七歲了!又不是七歲!反正這節目我不錄了!誰愛錄誰錄!”沈星隅都做好蔣安不派人來接她,她一個人走都要走回她家。
“萬瑗你都能忍?這位你忍不了?”蔣安在試探沈星隅最後一道底線。
“這個狗男人比一百個萬瑗還讨厭,你懂麽?”沈星隅長吸了一口氣,她現在隻要提溫狗就心率加速,被氣到心率加速。
“那你有五百萬麽?”蔣安翻出了沈星隅那份綜藝合約,翻到最後一條違約記錄那裏看到了一個五百萬數字後低聲問道。
“我哪有五百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些年賺的錢都進了傅郴的錢袋子”當初沈星隅進娛樂圈的時候問他的老闆傅郴借了一筆不小的錢,傅郴是個重利的商人,借給沈星隅的那筆錢用五年的時間賺回來了十倍,最後全部算作利息進了傅郴的錢袋子,出道五年,沈星隅還是一窮二白。
“那你還敢罷錄,這個節目違約金五百萬!”
被告知違約金的沈星隅瞬間石化
逃不掉了
從廁所裏出來的沈星隅耷拉着個腦袋,沒想到一出門就撞上一直守在外面的溫野一想到未來兩個月要和這個狗男人吃喝住行在同一個地方,她就想殺人!
“小鬼,談談?”
“談什麽?談你小時候怎麽欺負我?還是談你打算怎麽在俱樂部欺負我?”沈星隅沒好氣道,腦子裏還在想着怎麽湊齊五百萬的違約金。
“談個戀愛怎麽樣?”溫野用指腹輕輕替沈星隅擦去了臉頰上的水珠,應該是剛剛洗手不小心甩到臉上的。
“溫狗!你爸都和别的女人結婚了,你不去欺負他新老婆的孩子,還欺負我,幹嘛啊!”沈星隅甩開溫野故作好意的手咬牙切齒道,溫野那句話在沈星隅眼裏就是一個新的報複計劃,一點點報複之外的意思都聽不出來。
“小鬼,對哥哥印象就這麽壞?”溫野勾了勾唇角譏诮道,想來他當年到底是對着小鬼幹了什麽,讓這小鬼這麽記恨他。
“你才不是我哥。”沈星隅繞過溫野反駁道,“我獨生子女。”
溫野跟在沈星隅身後回了青訓室,訓練室裏的老馬和萬瑗錯過了一場好戲,但也從River和South嘴裏聽了個大概。
“早上好啊,星隅。”老馬和他的女神打了招呼。
“馬教練,早上好。”沈星隅很會掩飾自己,哪怕心情再差,在别人面前都會調整好自己狀态,咧着嘴笑起來像個小太陽一樣。
老馬真的抵抗不了沈星隅的笑容,他原本嚴肅的臉每次在看到沈星隅的那一刻瞬間都會輕柔了不少,“快回座位吧,我們錄制馬上開始了。”
溫野跟在沈星隅身後入座,路過老馬身邊時,被老馬拽了一手,“節目結束後來會議室坦白從寬。”
“和比賽無關選手可以拒絕坦白。”溫野低聲道。
老馬就被溫野這句話氣的臉沉了一半,卻還是要笑着一張臉對着攝像頭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戰隊的最後一位職業選手YKing,十冠王,KPL第一野王,讓我們掌聲歡迎他加入我們的戰隊。”
二隊的選手牟足了勁地鼓掌,連一旁的萬瑗眼睛在看到溫野那張臉後也亮了不少鼓起了掌,隻有一旁的沈星隅漫不經心的,假意迎合了一兩聲。
等到溫野入座後,老馬才宣布了今天的拍攝流程,昨天他已經将一些遊戲的基本知識點和兩位明星選手講解過了,王者榮耀是近幾年興起的一款推塔手遊,遊戲地圖分爲上中下三路兵線,每條兵線上雙方都有三座防禦塔,每方基地有一個基地水晶,遊戲勝利條件是以摧毀對方的基地水晶。
“今天早上我們先确定一下每個人的位置,我後期在根據位置在爲你們制定單人訓練和團隊訓練,現在有五個位置,戰邊,法師,射手,輔助,打野,每個人開始輪一遍位置,輪玩五把後挑出自己最想打的位置告訴我,我們再根據你們的五輪打出的數據做最後的決定。”
沈星隅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聽教練的講解,滿腦子都是溫狗當年怎麽欺負她的畫面,初三下學期剛開學第一天就得知媽媽要出差一個月的沈星隅沒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聽到母親提到她男朋友的兒子時,沈星隅瞬間石化,她也勸過媽媽不用那個人來照顧自己,但是自從上次沈星隅自己一個人在家燒水燙傷了手臂後沈瀾說什麽也不敢放這孩子一個人在家了。
溫野就這樣闖進了沈星隅的生活,但他出現在她的世界裏的次數屈指可數。
接送放學純屬詐騙,一個月三十天沈星隅隻在校門口見過他三次。
輔導作業更是天方夜譚,溫狗連三角函數都不會,還逼迫初三的沈星隅幫他寫高二的作業!
一日三餐簡直白日做夢,溫狗根本沒管過她的死活。
“星隅?”耳旁突然想起了馬教練的聲音,沈星隅才回過神來,擺在她面前的訓練機已經選好英雄在開局加載了。
五把試煉下來,沈星隅戰績0-11-0,0-15-0,0-14-0,0-18-0,0-16-0。
“教練,你覺得我适合玩什麽英雄?”沈星隅拿着戰績誠懇得望向老馬問道。
“小鬼,你要不罷錄吧。”一旁的溫野拿起桌邊的枸杞茶抿了一口嘲諷道。
溫野的座位就在沈星隅邊上,沈星隅一把搶過他的戰績,26-0-13,24-0-15,35-0-16,29-0-18,30-0-20
連嘲諷都找不到機會嘲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