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搖了搖頭,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出腦海,轉身回了洛邑。
現在想要成就聖人,對墨衍來說是沒有瓶頸的,但是靈氣含量卻是遠遠不足,想要成就聖人對他來說是個可望不可即的夢想,現在墨衍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按照當初和聖子的交談,将一道真氣和鎮天不滅體融爲一體,使其成爲相輔相成的一個整體。
如此雖然不會提升太高的戰鬥力,但也算得上是大戰前唯一靠譜的保障了。
陶邑,天芒山。
墨衍離去之時,兩位老者剛剛停下了對弈。
黃石公撫弄着花白的胡須,耷拉着眼皮,“他去了天水橋,他是做了什麽呢?真是讓人好奇的緊。”
仲尼和尚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既然好奇,剛才何不前去一觀,自是全然明了。”
“老和尚站着說話不腰疼,那小子可是從頭到尾就沒相信過我們兩個,要是被咱們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秘密,怕是會親自出手鎮壓了你我!”
黃石公和仲尼和尚同時笑了出來,先前的墨衍即便是問道成功晉入了亞聖境界,也不是他們二人任一一人的對手,可現在,墨衍從極北之地回來之後,他們發現就算是兩人聯手也未必能夠抗衡的了墨衍了。
“不管他是不是十萬年前的那個人,都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如今準備的事情也已經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開啓九州結界了。”黃石公微微一笑道。
“兩位,在說什麽有趣的事情呢?”
人未到,聲先至,而後墨衍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仲尼和尚和黃石公均是意外的看了墨衍一眼,仲尼和尚笑着說道:“天空之國皇帝陛下親至,未有遠迎,甚是失禮,不知皇帝陛下來此何事?”
黃石公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路過陶邑,怎麽能不看望一下老朋友呢?”墨衍瞥了一眼黃石公,笑道:“黃老也在,真是巧了,這下棋我不懂,但是黃老說的話我可是最愛聽了,堪稱字字珠玑,句句發人深省!”
黃石公面色不變,對着墨衍拱了拱手,道:“人老了身子骨都有些僵硬,一坐下就起不來了,老朽就以此全禮了。陛下來此想來是有要事和仲尼和尚相商,老朽就不打擾了。”
說完黃石公就準備告辭離開。
墨衍朗聲一笑,胳膊搭在了黃石公的肩膀上,道:“老人家身子骨不好使,就坐着好了,走什麽走,不打擾不打擾!”
黃石公臉色一闆:“陛下雖然貴爲天子,但是也應有尊老愛幼之美德,如此輕浮的舉動實在不應該出現在陛下的身上!”
“老人家教訓的是!”墨衍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忽然态度一轉,笑嘻嘻道:“你不是總說我是十萬年前的老古董麽,既然我活了那麽久,當你的祖宗都綽綽有餘了,我跟你勾個肩搭個背,可不就是在愛護小孩子嗎?”
仲尼和尚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黃石公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指了指墨衍的鼻子:“你小子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拐着彎都能把我這老頭子給罵進去!”
“彼此彼此,我墨衍對朋友兩肋插刀,對不是朋友的人,就插他肋骨兩刀,這就叫江湖道義!”墨衍仍是一副不太正經的樣子。
仲尼和尚的笑聲戛然而止,這一句玩笑話,雖是開玩笑說出來的,但是意義表達的也很明确。
是他的朋友,他就可以爲朋友而死。不是他的朋友,他也能毫無理由的随意殺死。
果然,任道理說得天花亂墜,當上皇帝的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口中說的爲國爲民,實際上走的都是獨裁的路子。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連他們兩個老頭子,都被墨衍給唬住了,以爲他真的是要當一個空頭皇帝,什麽都不管,隻管享受自己的太平日子。
現在才明白過來,不是墨衍不喜歡權力,不喜歡讓别人聽話,而是那些世人所在意的權力,對他來說實在是沒有半點吸引力,完全看不上。
而他看的上東西,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幹涉,其中就包括九州鼎的存在與否。
“黃老這盤棋下的也蠻久的了,想來準備的也算是充分了,不過我還是希望黃老能夠仔細的檢查一番,将自己的應對做的滴水不漏,然後再尋一個良機出手,當能一舉取勝。這樣才不失爲一個萬全之策,黃老您說呢?”墨衍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黃石公臉色微僵,和墨衍對視了一眼,緩緩道:“不知陛下以爲何時才是一個良機?”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黃老準備好了,等到機會到來之時,你自會明了。”
墨衍笑着說了一句,然後和仲尼和尚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天芒山。
他剛才是真的打算看望一下仲尼和尚,順便探一探這些老家夥的底,這關鍵時刻可不能讓他們輕舉妄動。
誰成想一來就讓他聽到了黃石公準備開啓九州結界的事,啧啧,要是現在開啓了九州結界,他準備的那些種子,就真的隻能淪爲火種了。
也正是因此,墨衍才随意的點出兩句,表明了自己态度,讓他們不敢輕易亂動九州結界的心思。
墨衍走後,黃石公和仲尼和尚同時松了一口氣,特别是黃石公,發絲濃密的鬓角,都流淌出了汗珠。剛才墨衍帶給他的驚吓,似乎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嚴重。
“哈哈,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不論他是不是十萬年前的那個人,他都是一個有氣吞山河之勢的英雄!”黃石公忽然大笑了起來。
仲尼和尚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他辛辛苦苦準備了近千年,之勢爲了應對九州結界破裂後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準備好了,現在一個年輕人跑到他面前告訴他,千萬别亂動,否則就弄死你。
任誰的心裏也不會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