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将軍本就沒有蒙恬将軍的氣魄,他又是聽從秦皇的旨意接受蒙家軍的,這就導緻他的立場很不鮮明,現在他已經死了,我們也不可能再爲了一個立場不明,站隊不穩的人抛頭顱灑熱血!”
“蒙家軍從蒙恬将軍被處決時就已經散了,苟延殘喘到了今天,也終于到了頭!”
幾人三言兩語将蒙家軍的内情給沒有說了出來。
墨衍本是他們的敵人,但是由于種種原因,導緻他們之間勾心鬥角,互相猜疑,以至于連一個統一的立場和口徑都達不到。
失去了軍心的蒙家軍,也在稷下學宮的反攻之下開始潰散,不少人趁亂搶了東西便跑,很顯然他們甯願真的化作流寇也不要在行軍打仗了。
三十萬蒙家軍,英勇善戰,征戰數十年未嘗一敗,今日卻在洛邑被稷下學宮區區四千人給打敗了,任何一支軍隊,不管他們個人的戰鬥力如何,當失去了軍心,失去了戰鬥的欲望,他們就變得和懦夫沒有什麽兩樣。
逃走的蒙家軍大多都是後來聽了秦皇诏令填補進來的,本身也沒有太多的凝聚力,全靠蒙恬一個人帶起來的,蒙恬一死,這些人也就該散了。
墨衍擺了擺手,也沒有讓墨沖他們窮追猛打,隻是做做樣子也就夠了,畢竟稷下學宮的底子并不厚實,又連番經過大的動蕩,此時剩下的都是寶貝,死一個少一個。
一支大概五千人的方隊走了過來,爲首一人龍行虎步,看上去底子很是紮實,那人走到墨衍五步遠的距離,才開口道。
“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什麽稷下學宮的學子,蒙将軍真是昏了頭把你當成一個後輩學生看待。我們是曾經是蒙家軍,但是秦國滅亡了,蒙恬将軍也死了,我們就成了孤魂野鬼,我們不向往您說的避世隐居,我們還想再戰鬥下去,所以我們想知道,稷下學宮還……”
他是想說,稷下學宮能不能接收他們,現在放眼天下,除了幾個蠻夷小國,大陸上再沒有一個勢力能對新朝構成威脅了,而今天他們看到了稷下學宮,這個組織的力量十分的強大,同時也有強大的頂尖力量,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都是從北部邊界的上郡歸來的,對于帝國内部的變動并不是很了解,否則他們一定會知道此事的稷下學宮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爲大周培養人才的武道學院了,而是一個專門爲了反抗黑甲軍和反抗新朝而存在的學院。
墨衍想到了當時在大梁城外之時,面對投奔自己的琅琊跟何淵,黎清選擇了拒絕,不僅說出了那句,黑甲軍不需要廢物的幫助,還一劍斬殺了半死不活的琅琊。
這一下不僅丢失了兩個不錯的幫手,還讓何淵記恨上了他,喪心病狂的何淵還差一點立刻引爆了最後一個九州鼎,若非是他伺機而動,斬殺了何淵,也同時破除了這個危機。
回過神來,墨衍審視了一番這些人,全都是修爲紮實,面相淳厚的軍人,這些才是蒙家軍的根基,沒想到有一天會淪落到自己出去找主人的地步。
墨衍給墨沖試了個眼色,墨沖走上前來,正色道:“你們想要加入稷下學宮可以,但是要有幾個要求,你們是軍人想來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出于謹慎我還是提前提出來吧。”
五千人的頭領是一名方面大耳的壯漢,是超凡境的實力,名叫方彪。
聽到有戲,方彪連忙點頭如啄米:“有什麽要求您盡管提就好,我們一定遵守您的要求!”
墨沖微微一笑:“倒也沒有太多的要求,我隻提幾個基礎的吧。第一,稷下學宮隸屬大周,大周滅亡之後,稷下學宮不屬于任何勢力,無論是秦國還是新朝,隻要誰敢打稷下學宮的主意,就是我們的敵人!”
“我要你們加入稷下學宮之後,無論來犯之敵是你們的仇人也好,朋友也好,都要嚴格聽從稷下學宮的指示,不能私自動手!”
方彪誠懇道:“我向您保證,我們一定不會自作主張行事的!況且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我們的紀律也向來是最好的,這一點不必擔心!”
墨沖點了點頭,“第二,你們加入稷下學宮後,要更名爲稷下學宮防衛隊,負責學宮的整體安全,這和你們的布防巡邏相似,但是又不甚相同,有不理解的,可以提出建議指出問題出來,但是絕對不允許自以爲是正确的意見,便盲目遵守明白嗎?”
“明白!”方彪大聲吼道,這一點其實和第一條沒有太大區别,服從命令是天職,沒有指令就沒有人會做獨立判斷的事情。
“第三,我們稷下學宮的力量也隻有四千人,一下子接受五千人很容易形成對立和猜疑,因此在磨合好關系之前,最好不要和學子們有太多的交流,時間會慢慢接納你們的。”這一條,也就是墨沖所說的最後一條。
接受五千蒙家軍,已經是稷下學宮的總人數還多一千人了,而且接受的還不是單一的學子,而是有信仰有原則有歸屬的一批人,和稷下學宮自成一體一樣,他們肯定也會自成一體的。
可以預見的是,兩者之間一定會出現互相攀比,又互相歧視的境況,不過隻要不發生沖突,那麽一切就都是好的事情,有競争才有壓力。
關鍵是,九州大陸遭受到的災難實在是太過巨大了,因爲一次血劍派,又因爲一次統一全國,再到黑甲軍的出現。
天下的穩定局勢已經變了,稷下學宮再不可能像以往那樣坐等着從各方輸送過來好苗子進來加以培養,因此稷下學宮的人員也一直都處于流失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