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僥幸,掉以輕心,都是在奢求對手的憐憫。
自六國聯盟出來,張良徑直來到了稷下學宮。
“黑甲軍沒有那麽弱,秦國軍隊也沒有那麽強,現在還沒有分出結果隻是因爲秦國還有底蘊有資源,黑甲軍卻還筋骨未動,我以爲坐山觀虎鬥這種事隻有六國那群蠢貨做的出來,沒想到冠絕天下的墨宗主也這般目光短淺!”
才剛剛自報家門,張良就直接說出了自己來意,絲毫不在意這是在别人的地盤。
墨衍也沒想過,居然會有一個不代表任何立場的說客找到自己。
要說張良乃是原韓國宰輔的孫子,韓國宰輔向來是世襲繼承的,秦國滅掉韓國不隻是滅掉了張良的國家那麽簡單,還将他的大好前程也毀滅了,張良應該恨不得秦國被滅的渣都不剩才對。
因此張良說出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之後,墨衍才會感到非常的驚訝,此人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居然有這麽大的格局,屬實不易。
不過格局歸格局,欣賞歸欣賞,墨衍并不打算因爲此人的話而動搖什麽。
稷下學宮的力量自保尚且不足,主動出手無異于飛蛾撲火,無論是秦國的軍隊還是黑甲軍,想要掃滅稷下學宮的力量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墨衍從一開始,便是将主力全都放在了防禦工事上的。
此時房間内隻有墨衍和張良二人,墨衍也不拐彎抹角了,“你從六國盟軍而來,想必那些人也是存了坐山觀虎鬥的想法吧?這是人之常情,所有人腳下都有自己的立場,誰也不能獨立自主的決定自己的想法,即便是我,也不行。任何一個舉動都有可能将那些依附與你的人,一起拖進萬丈深淵,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墨衍乃是稷下學宮的首腦,這句話便是說自己不好替其他人決定自己的命運,還需要從長計議。沒有明确的接受,那便是拒絕,這一點誰都明白。
張良嗤笑一聲:“黑甲軍進攻十二日,秦國軍隊還能堅守,你可知是爲何?”
不待墨衍回答,張良便說道:“因爲黑甲軍的亞聖女将并未出手,她若是出手,秦國連一天都撐不住,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
黎清這麽做無非是想要造成黑甲軍其實并沒有那麽強大的假象,讓六國盟軍和稷下學宮都放松警惕,讓大秦帝國的人也放松警惕。
然後再一舉攻破大梁城這道最強的屏障的時候,将人族所有的自信全部打碎,這一點稍微了解黑甲軍的都能看出來。
“那又如何?秦國滅亡與我何幹?這世上的人死與活又與我何幹?”墨衍莫名其妙的看着張良。
這話問的張良都是一愣,張良啞口無言許久,才冷哼一聲,道:“唇亡齒寒的道理,難道墨宗主也不懂?你當真以爲秦國滅亡之後,憑借稷下學宮這點防禦工事就能阻擋的住黑甲軍的腳步?”
墨衍淡淡搖了搖頭,冷聲道:“唇亡齒寒?如今晉國、虞國、虢國也都葬送在曆史之中,唇亡齒寒并沒有任何意義。我說了這些事情與我無關,就是黑甲軍将天下都吞并了,也奈何不了我稷下學宮,就憑我墨衍在此!”
墨衍這話說的十分霸氣,在張良聽來卻又是那麽的自負。
說到這裏,張良終于不再考慮說服墨衍出手了,臉上也沒有多少失望的神情,便走出門去。
第二日,稷下學宮仍舊不停的構築這防禦工事,諸子百家通力合作,誓要将稷下學宮打造成一座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鐵桶。
沉醉于均衡勢力的六國盟軍卻是在項羽的整頓之下,趕赴到了戰場之上。
項羽他們趕到的地方正是大梁城東一百五十裏的商丘城。
他們剛一趕到商丘城便見到天上飛來無數的黑甲軍,原來收到六國盟軍調動的消息,黎清也在第一時間分兵三萬,前來阻擊六國盟軍。
盟軍的力量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三十萬的兵力,整體實力更是比不過秦國的部隊,但是六國聯軍一方卻是有不少的大将,個個都是天人境的修爲。
三十萬雜兵加上七八個天人境的實力,對上三萬超凡境看上去似乎有一搏之力。不過究竟是不是烏合之衆還要打一場才能知道。
在項羽等人的帶領下,六國盟軍迎着三萬黑甲軍沖了上去。
即便再此時,彭越仍舊不明白,項羽爲何會如此堅定要幫秦國。
“項将軍,秦國還有抵禦的能力,他們甚至還沒有死傷一兵一卒,我們爲什麽要爲他們分擔壓力?要知道他們此時可是有着百萬雄兵,我們隻有三十萬兵馬,卻要爲他們分擔三萬的兵力,這筆買賣怎麽算都是虧的!”
彭越和項羽都是天人境的實力,而且自身即便在天人境之中也是佼佼者,任這些黑甲軍戰鬥力強大無比,也依舊是一招便能滅殺一人。
這些黑甲軍雖然同樣有着恢複能力和強大的身體強度,但是卻沒有血劍派那麽變态的恢複能力,這些黑甲軍和人類一樣都是被砍掉了腦袋就會當即身死。
項羽一劍斬殺一名一名黑甲軍,豪邁的大笑道:“大丈夫建功立業當在戰馬上建立,而不是他娘的算盤上建立!榮耀自當是在劍下取!”
說着項羽又是斬殺了兩名超凡境黑甲軍,彭越被項羽這種豪邁的雄心壯志所感染,也振奮的英勇殺敵。
他們兩人勇猛無比,自然殺敵輕而易舉。但是其他那些天人境就沒有那麽輕松了,劉季、韓信都是屬于天人境中比較弱小的存在,他們一開始就被好幾名黑甲軍所纏住,知道此時都還沒有成功斬殺一名黑甲軍。
他們難以應對,下面的人就更加不是對手了,所幸他們人多,十人一組,倒是也能和這些黑甲軍打的有來有回。隻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六國盟軍死傷更嚴重一些。